淮北本無橘,有好吃者貪其甘爽,欲移其以往,遂車載船行而植。然,水土有異,果小多褶,覺不可食,縱其荒野。鼠嗅之,清香之氣,以為良。左右而察之。四方觀望,無可下嚙者,不知為何物也。
少時,力食其皮,汁水四溢,苦澀俱全,鼠大異,急避之,以為毒。然候時已久,亦覺無甚。愈悉其味,往來探尋,終不敢造次。稍近逡巡,怯怯試之,枳不勝其力,翻身而下。奈何地陡多石,終破皮去屑,其肉出。鼠騰躍而至,不勝欣喜,因之嘆曰:“原來如此!”食之裹腹而去。
思,聞之清香而似甘,食之苦澀而似毒,若未盡其殼,則鼠亦不敢食之。徒徒千里,移植淮北,未食而棄之荒野,是故人之哀哉,亦或是鼠之幸哉?鼠不知其食之道,歪打而正著,是亦鼠之聰慧,或乃天意?
邪,人生之事無常,世人卻常以此推彼,決決然,斷斷然,此不亦世人之悲呼?
(佚名 改編自柳宗元《黔之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