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鄒典飛
翰墨煙云
——民國時期的北京書風(三)
文/鄒典飛
民國時期的北京書壇名家輩出,他們廣泛活動于京城政界、軍界、文學藝術界,并利用這一地區(qū)獨特的歷史人文環(huán)境和自身的學養(yǎng),以手中的如椽巨筆開啟了民國時期北京書法發(fā)展的新紀元。
吳北江 行楷七言聯(lián)
吳北江(1897—1950),原名啟孫,改名闓生,字辟疆,號北江,學界稱“北江先生”,清末大儒吳汝綸之子,安徽桐城人。幼承家學,習古文辭,后游學于日本早稻田大學。歸國后任度支部財政處總辦等職,曾一度入北洋大臣楊士驤幕府,后任直隸學校司,主持蓮池書院。民國以后,任袁世凱大總統(tǒng)府秘書、教育部次長代理部務。1916年后任北洋政府總統(tǒng)府秘書、教育部次長、國務院參議、顧問等職位。1928年,應張學良之邀,赴奉天任萃升書院古文教授。抗戰(zhàn)期間,雖困于生計,仍清白自居,拒絕出仕偽政權,隱居著述??箲?zhàn)勝利后,任北京古學院文學研究員。吳北江是民國時期著名的碩學鴻儒,一生埋首經(jīng)史,著述宏富,有《詩文會通》《尚書大義》《尚書衍義》《詩義會通》《周易大義》《左傳微》《左傳文法讀本》《孟子文法讀本》等。
吳北江 行楷書條幅
吳北江“生而異稟,濡染家學”1,八歲能文,九歲時其所作詩被時人王毓箐贊為“絕似漢人”2。他先后師從賀濤、范當世、姚永概等名儒,其父老友王樹楠見吳北江后“嘆為奇才,曰吾老友摯甫有后矣”3。吳北江平生不樂仕進,最喜著書,曾先后入徐世昌、段祺瑞、黎元洪幕府,以作幕為隱,所得收入多數(shù)用于購書,一生志趣在于收天下英才而教之,弟子中知名的有曾克耑、齊燕銘、賀孔才、于省吾、潘伯鷹等。其弟子賈應璞、張慶開于1920年編有《文學社題名錄》,收錄北江先生當時弟子門人113人。吳北江詩文兼擅,以古文成就最高,是民國時期桐城派的后勁人物。新文化運動期間,桐城派成為新文化運動的主要批判對象,北江先生見新文化派中的激進派主張全盤否定傳統(tǒng)民族文化,如陳獨秀提出的漢字拼音化,取消方塊字等中文西化的觀點,毅然以桐城派衛(wèi)道者的身份加以抨擊,發(fā)出了“文字存而后事功著而名烈昭,文不可見則乾坤或幾乎息矣。世之淺者顧挾其怨懫妒媢私意,欲抵污構陷以自慊焉,不亦悲夫!”4的感慨,堅決維護其父輩奉行的“醇厚雅潔”桐城派文風。居京期間,他還曾參與由關賡麟先生發(fā)起的“稊園詩社”,此詩社中匯聚了京城一大批文人學者,如傅增湘、章士釗、許寶蘅、郭風惠、葉恭綽、夏仁虎、邢端、陳云誥、彭八百、王道元、言簡齋、張伯駒等,他們詩詞唱和,極為風雅。在人們的記憶中,北江先生最令人難忘的是他誦讀詩文,其“誦之入神之際眉頭飛揚,笑容可掬,聲音變化,千回百折之態(tài),若現(xiàn)于空際。聽之者神凝形釋,文章內(nèi)涵之秘,不待講說而自明,蓋‘因聲求氣’之說也”。5
北江先生詩文均佳,其詩遠祖風騷,上宗杜韓、江西,近擬桐城、同光,自成一派,所作詩大氣磅礴,橫空出世,在詩壇占有一席之地;為文合韓非子、司馬遷、韓愈、王安石為一體,文風雄奇俏厲,為民國時期桐城派之代表人物。他的書法亦有很高的造詣,這主要得益于其深厚的家學,其父吳汝綸為中興名臣曾國藩弟子,曾氏亦工于書法,在清末書壇稱著一時。吳汝綸早年參加科舉,受過嚴苛的館閣體訓練,書法導源于顏真卿,用筆雄放渾厚,氣息雅正,望之儼然。吳北江書法受其父影響較深,亦宗魯公,得顏書雄健之體魄,提按之中盡現(xiàn)法度,能于嚴謹?shù)慕Y體中自出新境。他的行書則融顏真卿、蘇東坡書法于一爐,結體寬舒,筆法精熟,深得東坡書法之神髓。目前,他的書法以行書最為常見,小字行書飽滿厚重,穩(wěn)健端莊,極為精到。他的大字瀟灑平和,將顏字書寫得輕松自然??傮w來看,北江先生的書法基本上遵從帖學,未受碑派書風影響,堅守著自家傳統(tǒng),但整體氣息高世絕俗、沖淡平和,為典型文人世家子弟之作,是家學和自身結合完美的典范。
吳北江 行楷書札
注釋:
1轉(zhuǎn)引自吳闓生著、余永剛點校、房軼五著、徐成志點?!侗苯壬娂じ《缮椒吭姶妗?,18頁,黃山書社,2009年。
2同1。
3轉(zhuǎn)引自王維庭《吳北江先生傳略》,國家圖書館編《文獻》,65頁,1996年第1期。
4轉(zhuǎn)引自吳闓生著、余永剛點校、房軼五著、徐成志點校《北江先生詩集浮渡山房詩存》,23頁—24頁,黃山書社,2009年。
5轉(zhuǎn)引自王維庭《吳北江先生傳略》,國家圖書館編《文獻》,66頁,1996年第1期。
6轉(zhuǎn)引自吳闓生著、余永剛點校、房軼五著、徐成志點?!侗苯壬娂《缮椒吭姶妗?,20頁,黃山書社,2009年。
清末民國時期,面對社會的變革,有一批舊式文人,選擇了傳統(tǒng)士大夫的生活方式,像旗人楊鐘羲、學者瞿宣穎等,他們終日埋首于故紙堆中,以研究經(jīng)史子集為樂,書法僅是他們的一項基本技能,但其或經(jīng)過科舉之訓練,或深受家庭影響,于耳濡目染中繼承家學,吳北江即是此類文人。他對帖學書法有一種執(zhí)著的眷戀,視其為正統(tǒng)書風,對碑派書法似乎不甚關注。在生活中,他每日受父輩和老師的熏陶,作書為文均遵從法度,恪守傳統(tǒng),加之常年臨池不輟,前輩書風得以繼承發(fā)展。因此吳北江書法是傳統(tǒng)士大夫文人書法的延續(xù),這種風格講求法度,一筆一畫均要有出處,經(jīng)過常年反復的訓練,他作書更為自信從容,將看似單調(diào)的書體寫得遒勁圓融,無絲毫俗氣,質(zhì)樸的面貌中是數(shù)十年臨池功力和學識的蓄積。欣賞北江先生的書法,筆者看到的是一種堅守、一種執(zhí)著、一種信念,正如他始終奉行的桐城派文風一樣,是對傳統(tǒng)帖學書法的傳承和發(fā)展,雖然吳北江書法不追求新奇的面貌和鮮明的個人風格,但從他的書法中我們可以尋覓前人法書的遺風和他們即將逝去的精神世界。1928年,北江先生五十壽辰時,桐城唐爾熾特作詩贊之曰“繼世有文章,司馬班父子。元成哀平間,亦有劉中壘。降而至北宋,三蘇亦可喜,吾邑方劉姚,文行俱可記。再傳寂無聞,未足趾前美。先師冀州公,近代馬班氏。大業(yè)炳千秋,英聲騰八海。吾子繼之興,矩矱酷相似,此乃國之幸,非徒家福耳”6,此詩表達了時人對先生的一種崇拜和敬仰之情。
瞿兌之像
瞿兌之(1894—1973),筆名宣穎,字兌之,別名益鍇,號蛻園,別署楚金、向平、杶廬、渠彌、銖庵,湖南善化人。清末名臣瞿鴻禨之子,曾國藩之女曾紀芬的女婿,早年曾先后求學于北京譯學館及上海圣約翰大學、復旦大學,接受新式教育,后曾任北洋政府國史編纂處處長、印鑄局局長、國務院秘書長等職,并任南開大學、北京師范大學、燕京大學、清華大學教授,曾參加中國營造學社、北平研究院等學術團體。抗戰(zhàn)期間,滯留北平,出任偽華北政務委員會秘書廳廳長、偽北京大學代理總監(jiān)督、偽華北編譯館館長??箲?zhàn)勝利后,流寓上海,以撰文為生?!拔母铩逼陂g,以“反革命”判刑十年,死于獄中,“文革”后獲平反。
瞿兌之出身名門,其一生經(jīng)歷曲折復雜,作為文人,他治學嚴謹,精通于方志學、社會風俗史、秦漢史、掌故學、職官制度及唐代詩文箋著等,著有《方志考稿》《歷代職官簡釋》《汪輝祖?zhèn)魇觥贰稘h代風俗制度史》《中國駢文概論》《人物風俗制度叢談》《養(yǎng)和室隨筆》《杶廬所聞錄》《北京建置談薈》《北平史表長編》《燕都覽古詩話》,輯有《中國社會史料叢鈔》《同光間燕都掌故輯略》及《李白集校注》《劉禹錫集校注》等。瞿兌之在文學、史學、書法、繪畫等領域均有較高的造詣。對于他的學術成就,學者周黎庵稱“論本世紀二十年至七十年代的半個世紀中,中國學術界自王海寧、梁新會之后,夠稱得上‘大師’的,陳(寅?。?、瞿(兌之)兩先生可謂當之無愧。但陳先生‘史學大師’的稱號久已著稱,瞿先生則尚未有人這樣稱呼過,其實兩位是一時瑜亮,銖兩悉稱的”1。而學者沈其光則認為“瞿君兌之(宣穎),風流淹雅,傾倒一時”2,鄭逸梅在《瞿兌之學有師承》一文中記“兌之為一書卷氣十足的舊式文人。對人很和易”3,可見瞿兌之在時人眼中是一位飽學儒雅的文人,但他并未像陳垣、陳寅恪、吳北江等學者一樣與政治保持著距離,其身份卻在文人和政客中變換,尤其是在日寇侵華期間,出任偽職,與黃濬、王揖唐、梁鴻志等淪為“漢奸文人”,被世人唾棄,作為文人這是極其可悲的。然而瞿兌之學識淵博,書法寫得很好,在清末民初的舊京文人中頗富時譽,且其書學思想具有個性,因此筆者抱著“不以人廢言”的態(tài)度,對其書法及書學思想略加介紹。
瞿兌之 楷書條幅
注釋:
1轉(zhuǎn)引自《導言》,瞿兌之《杶廬所聞錄·故都見聞錄》,4頁,山西古籍出版社,1996年。
2轉(zhuǎn)引自田吉《瞿宣穎年譜》,16頁,上海復旦大學,2012年。
3鄭逸梅《瞿兌之學有師承》、鄭逸梅《清末民初文壇軼事》,33頁,中華書局,2005年。
4轉(zhuǎn)引自田吉《引言》,田吉《瞿宣穎年譜》,1頁,上海復旦大學,2012年。
5同4。
先談瞿兌之與北京的關系,最初他從父入京,據(jù)其年譜記載為1902年,那時瞿兌之不滿10歲,初居于北池子左宗棠故宅,后搬至黃米胡同半畝園鄰宅,并在此地居住達7年之久,他自幼受舊京文化影響,對此地的風土人情、街道變遷、人物遺風均頗為熟悉,其著作中有很多是記錄北京風土的。他的父親瞿鴻禨為清末重臣,往來朋輩均是彼時知名的官員、學者,因此瞿兌之自幼耳濡目染,并受知于張緝光、王闿運、王先謙、曾廣鈞等名儒,積聚了深厚的傳統(tǒng)文化根基,他還從湘潭畫家尹和白習畫,由于書法遒美,常常代老師在畫上題字。瞿兌之最為世人所知的是,精熟于清代及民國掌故,能以史家眼光觀人論事,對資料進行合理的篩選和辨別,是民國時期著名的掌故大家。他的詩學成就也很高,汪國垣在其《光宣以來詩壇旁記》“瞿蛻園《西園王孫草書墨竹歌》”條認為瞿氏此詩“頗得湘綺老人《圓明園詞》筆意”,沈其光稱其近體詩“沉雄博麗,一洗近代囂凌紕縵之習”4,曹聚仁則稱他五言詩“頗得陶謝意趣”5。正是由于瞿兌之綜合素養(yǎng)較高,著述宏富,因此鄭逸梅所說的“兌之書法遒美,有晉人風,古人所謂‘即其書,而知其胸中之所養(yǎng)?!秽礊閮吨l(fā)”6也算是客觀的評價。翻閱瞿兌之的年譜可知,他五歲時習字受其塾師張緝光影響,除喜讀書外,把寫字視為樂事,其父瞿鴻禨更是想出了許多方法鼓勵他,并教他寫紅紙的對聯(lián)和扇面。對于他的取法,年譜中并未提及,但從其文章和書法中看,似乎從顏書入手,如他后來所說“社會盛行所謂的趙肌歐骨的館閣體,楷書始愈失質(zhì)樸謹嚴之意”7,可見其對館閣體是不大喜歡的。同時他對清末北京盛行的翰林王垿書法,則認為“實則陋劣不能成字”8,王垿為清末活躍于京城的著名書家,精于顏體書法,其時舊京還流傳著“有匾皆書垿,無腔不學譚”的說法,但王垿書法在瞿兌之眼中卻是不堪入目??婆e廢后,他看到了書法發(fā)展中的曲折,認為“字體雖解放,而市井無識,好以庸俗軟媚之字為招榜,書法既更不如昔,而制筆之法益遜矣,民國以來,四方善書之士,茍有一長,咸集京師,雖市榜滿目俗書,未能遞革”9“近年字漸漸解放,各種惡劣的形式層出不窮,古人橫平豎直之用筆原則即不講求,分行布的結體方法亦全然不計。于是一筆之內(nèi),輕重不齊,一字之內(nèi),疏密懸絕。再加以波磔縈帶,不擇地而施,所以寫出來的字,多半肥腫擁塞,重復錯亂,絕無羅羅清疏之致。至于市井俗手所書,那就更不用說”10,可見瞿兌之對科舉廢除后的匠人書法也是排斥,他認為書法是文人的翰墨余事,以一種傳統(tǒng)文人士大夫來審視書法這門藝術。在其年譜中,很少提及他習書的經(jīng)歷,書法應是其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但瞿兌之并非是一位恪守傳統(tǒng)的文人書家,其書學思想有時亦體現(xiàn)出一種新舊思想的矛盾和交融,如他在《漢字之簡單美》一文中曾談到近代文字的應用,以公告(新聞、廣告、標語、布告)為生活不可缺少的部分,其字體可不用楷書,而“第一廢除波磔(波磔就是勾挑之類),恢復篆隸原體,以平直方整為主。第二根據(jù)六書原則,廢除俗制之字,因為俗字往往是濫加筆畫的,例如燃燒之燃,在火之外又加火字,水果之果,在木之外又加草頭,這些字都不可用。第三根據(jù)草書原則,采用省筆。例如四點改作一橫之類。注意這三種方法,可以漸進地使?jié)h字簡單化,可以節(jié)省很多書寫功夫的工夫,同時復返古樸美觀的境界”11,瞿兌之在文中的一些觀點顯示出他對書法的認識和理解,其“恢復篆隸原體”的主張與文字改革運動中錢玄同提出“廢楷用篆”的理論相類,錢玄同作為新文化運動中比較積進的改革者,他認為小篆是自文字創(chuàng)始以來比較完備的字體,并率先以篆書進行著述,計劃以篆書寫成《說文管窺》《小學答問》《新出土三體石經(jīng)》等著作,但后來卻因種種難題未能完成。二人在書學主張上有一定的相通性,可見瞿兌之對于書法并非僅停留于簡單的臨摹,而是通過深諳書法發(fā)展的脈絡,以撰文形式闡發(fā)自己的觀點。新中國成立后他還曾發(fā)表過《文廷式的漢字改革論》《書法的解放》等書學文章,其中很多內(nèi)容頗具研究價值。
瞿兌之 行楷書札
瞿兌之 行楷書札
從常見的瞿兌之書法來看,他的書法可分有三類,一為楷書,瞿兌之的楷書應從顏真卿入手,受其父瞿鴻禨書風影響較深,瞿氏父子均鐘愛顏書,但瞿兌之的顏書似乎比其父的要規(guī)矩保守,瞿鴻禨于清末居官較高,其楷書中宮收緊,體勢開張,骨力雄強,體現(xiàn)出一種政治家的胸襟和魄力。而瞿兌之的書法似乎更恪守顏書的原貌,把法度掌控得恰當?shù)皿w。其楷書除取法顏書外,還吸納了清人錢灃書法的特點,帶有很強的清人顏書風貌。二為行書,瞿兌之的行書鮮有大字,小者寫得極為精到,書法中除顏書外,還帶有較強的宋人風致,他曾為王揖唐幕客,行書面貌和王也有幾分形似,若細致對比,會發(fā)現(xiàn)瞿兌之的行書似更為細膩,點畫之中的法度為王所不及,看得出他的臨池功夫很深。欣賞瞿兌之的書法,給人印象最深的是書作中蘊藉著的文人氣質(zhì),但無其父那種政治家的張力和動感。從他書法中可知瞿兌之不是一位能縱橫于政壇的人物,他書生氣質(zhì)太重,不知變通,面對復雜的政治形勢難以負荷,無擔當之力,這也注定了其書法謹守法度、內(nèi)斂秀逸的風格。三為篆書,據(jù)記載,瞿兌之曾自學篆書,如今在拍賣市場上偶能見到,但均不甚成熟,面貌板滯,缺乏獨有面貌,且從其師承來看,他的老師均不擅長篆書,瞿兌之雖與齊白石有著一定的交往,但白石老人書法對他似乎亦無太多影響??傮w而言,瞿兌之書法還是以行書最為見長耐看,尤其是書寫于信箋之上,整體細膩柔美,用筆瀟灑飄逸,氣息清新雋永。
近日網(wǎng)上流傳著《箋人瞿兌之》一文,其中記錄“文革”期間,瞿兌之藏箋紙32箱,在他入獄后被全部抄走,此事令他痛心不已,將散落的數(shù)十頁箋紙藏于被墊之下,為了防止紅衛(wèi)兵再次光顧,他將剩余的紙每頁均寫上毛主席詩詞,這些箋紙才有幸流傳于世。瞿兌之對箋紙極有研究,曾撰有《說箋》一文,對古人信箋的顏色、制作、流傳,風尚、書寫規(guī)矩講得非常透徹精到,令人讀其文如見其為人。如今瞿兌之的書法存世不多,為研究他的書法帶來了很大的困難,但筆者認為瞿兌之書法很有特色和時代特點,應因其學而傳,后世著民國書法史者似乎應為他留下一席之地。
瞿兌之 行楷書條幅
6鄭逸梅《瞿兌之學有師承》、鄭逸梅《清末民初文壇軼事》,32頁,中華書局,2005年。
7瞿兌之《漢字之簡單美》,瞿兌之《人物風俗制度叢談》,319頁,山西古籍出版社,1997年。
8瞿兌之《市招》,瞿兌之《杶廬所聞錄·故都見聞錄》,257頁,山西古籍出版社,1996年。
9瞿兌之《李福壽》,瞿兌之《杶廬所聞錄·故都見聞錄》,240頁,山西古籍出版社,1996年。
10瞿兌之《漢字之簡單美》,瞿兌之《人物風俗制度叢談》,319頁,山西古籍出版社,1997年。
11同10。
(本文作者任職于首都博物館)
責編/王可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