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俊

美國博物館展陳設計研究

丁俊

行業(yè)現(xiàn)狀；設計理念；設計流程；設計策略

圖1　猶太人遺產(chǎn)博物館的自由之聲展區(qū)（ Museum of Jewish Heritage-Voices of Liberty Exhibit）

1.美國博物館行業(yè)現(xiàn)狀

美國博物館行業(yè)十分發(fā)達。2014年在美國博物館聯(lián)盟會議上，美國博物館與圖書館服務研究會宣稱全美有至少35000個博物館。各種類型的博物館遍布全美：從主辦背景來看，公立的有數(shù)量龐大的州立博物館、聯(lián)邦博物館，私立的有企業(yè)資助或者私人資助的博物館。類型上包括人文歷史博物館、自然歷史博物館、戰(zhàn)爭博物館、特定專題博物館、科學館、名人館、企業(yè)館等等。

美國博物館展陳設計公司也十分多元化，不同的設計公司都有自身擅長和專注的領域。大型的博物館設計公司，代表性的如RAA和Gallergher Associats。這些公司規(guī)模較大，具有較強的國際化視野。其業(yè)務范圍廣泛，從藝術博物館到自然博物館、歷史博物館以及專門的主題館都有涉及，他們因此在世界范圍完成許多博物館設計項目。其中成立于1978年的RAA是全球頂尖的專業(yè)博物館設計公司，在全球各地有5個辦公室，雇傭145名設計師，在30幾個國家完成500多個設計項目。其業(yè)務范圍更是涵蓋了博物館設計的方方面面。Gallergher Associats也以國際化的視野在幾十年的時間完成了數(shù)以百計的博物館設計。小型博物館設計工作室也很有特色，如位于紐約的TH INC，該公司強烈的舞臺專業(yè)設計背景，于2014年5月開放的911紀念博物館的展陳方式呈現(xiàn)出頗具舞臺氛圍的效果。還比如專注于博物館設計與施工制作達20幾年，完成項目多達200多個的W eldon Exh ibits， 其出色的專業(yè)展陳標本和模型制作能力在業(yè)內獲得很高的評價。（該公司的前身是著名的A cadem y Studio）。

美國博物館展陳設計產(chǎn)業(yè)鏈也十分成熟，最終布展面向觀眾，涉及到很多專業(yè)。有的公司專注于某方面，有的公司則包括設計施工一體化。針對博物館設計行業(yè)，從博物館戰(zhàn)略咨詢公司到專業(yè)展陳設計公司、專業(yè)施工、道具和模型制作安裝公司、品牌策劃和視覺設計公司、多媒體設計公司以及專業(yè)博物館燈光設計公司都比較專業(yè)和全面。如洛杉磯縣自然歷史博物館的展陳設計就牽涉到專業(yè)展陳設計公司Gallergher Associats、品牌與視覺設計公司KDBA，另外由Lexington Design + Fabrication負責建造實施、由Technom edia負責影音設計、First Circle 進行燈光設計等。還比如投資多達1.03億美元、曾經(jīng)獲得諸多專業(yè)設計獎項的猶他州自然歷史博物館就涉及到由Ralph Appelbaum Associates公司負責專業(yè)展陳設計、由Poulin + Morris公司負責室內外導視設計、由Infinite Scale設計品牌識別、由Design W orkshop設計景觀建筑。甚至連博物館的營收部分，如餐飲服務和博物館商店也有專業(yè)的設計公司進行策劃和設計。其中成立于1993年的Manask & Associates公司在北美市場便是這一領域的領跑者。它針對一系列文化機構的餐飲和商店提供富有針對性的、全方位的專業(yè)服務，包括：餐飲評估、設備租賃、改擴建規(guī)劃、活動策劃、市場研究、用戶調研、食品安全、消毒設備、商業(yè)評估、店面設計、銷售培訓、網(wǎng)絡銷售等等各個方面。

2.設計理念

根據(jù)2007年國際博物館委員會在奧地利維也納召開的第22屆全體會議上通過的條例，博物館的定義是這樣的：“博物館是一種非贏利的、永久性的服務于社會及其發(fā)展的機構，它面向公眾開放，基于教育、學習和樂趣而獲取、保存、研究、傳達以及展示人類的物質和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及其環(huán)境?！盵1]這個定義可以作為國際上博物館設計和運營的基本參照?；谶@樣的目標與定義，在展陳設計上可以體現(xiàn)為追求博物館開放性、教育性、學習性和趣味性的氛圍營造，同時滿足博物館的保存、研究以及展示的需求。

諸多博物館展陳設計公司，都將良好的參觀體驗放在首要位置。要吸引觀眾就需要有故事情節(jié)和良好體驗，以此激發(fā)觀眾的想象并觸發(fā)對新知識的探索渴望，需要營造能夠使不同年齡段觀眾興奮的、持久的、互動的、具教育意義的體驗。比如設計了上?？萍拣^的FORREC公司就將能引起觀眾思想和情感上的共鳴，以最有效的方式傳達信息作為公司展陳設計的基本理念。同時，隨著消費者意識的不斷提升，設計師需要以日趨先進的技術提供體驗感受。當五彩繽紛的多媒體震撼效果讓觀眾目瞪口呆時，他們會產(chǎn)生強烈的渴望去探究真實情況。計算機繪圖和虛擬現(xiàn)實技術的不斷進步也為參觀體驗帶來了全新的契機。

圖2　芝加哥自然歷史博物館，阿伯特廳——還原地球展覽（Abbott Hall，Restoring Earth）

其次，基于增強博物館開放性和教育性，展示設計上重視展面信息傳達的有效性，運營上重視觀眾的參與性。不似國內眾多博物館展陳設計裝飾化和多媒體堆砌傾向嚴重的面貌，美國的博物館展陳設計較好地處理了展品、展項、展面的關系，一切本著以信息的豐富傳遞為目標，摒棄不必要的裝飾和造型，呈現(xiàn)出回歸本源的設計。運營方面，美國的博物館會定期舉辦許多活動將觀眾吸引并參與進來，尤其是為社區(qū)服務的理念是國內博物館十分缺乏的。

另外專業(yè)展陳設計公司，需要善于找到不同學科的結合點。這是基于博物館展陳設計的特殊性而言的，博物館展陳設計永遠是為展示內容服務的，即針對不同類型的博物館就需要積累大量的相關專業(yè)知識。而不同類型的博物館專業(yè)跨度很大，W eldon Exh ibits公司這方面做得很好。其業(yè)務范圍跨越自然歷史博物館、藝術博物館、動物園、海洋世界、游客中心、企業(yè)館等諸多方面，并且還提供展陳設計、展陳施工、各種模型制作等廣泛的服務。如果不善于找到不同學科類型博物館的結合點，可能很難讓公司在業(yè)務上具有競爭力。

3.設計流程與范圍

設計流程通常包括從前期概念到后期深化設計。每個公司會有所不同，但最基本的都比較類似。比如曾經(jīng)設計過上?？萍拣^展陳設計的FORREC公司就將設計劃分為規(guī)劃階段（Programm ing）、概念階段（Concept Design）、設計深化（Design Developm en t）和現(xiàn)場設計監(jiān)督（On-Site Design Supervision）幾個階段。前期規(guī)劃階段與客戶團隊進行合作從而確定項目目標以及功能需求。通常還會制作各種模型以檢測項目功能和財務預算。在概念設計階段， 眾多創(chuàng)意想法將會整合到一個綜合的主題性故事線索之中。這些想法將會以文字和視覺的形式進行表達。一系列彩色渲染圖將會表現(xiàn)觀眾如何體驗，并分析觀眾服務設施和各種復雜的實際細節(jié)。在設計深化階段，關注的重點在于將概念想法轉化為可實施性設計。而這一階段也伴隨著施工圖的繪制以及后期的現(xiàn)場指導和監(jiān)督。[2]

經(jīng)營范圍主要體現(xiàn)在針對整個展陳設計流程所提供的服務領域。大多數(shù)情況下設計和施工是分開的，這也體現(xiàn)了分工細化和專業(yè)化的趨勢。通常也會類似于國內細分為專業(yè)展陳設計公司、專業(yè)建造公司、專業(yè)多媒體設計與制作公司、專業(yè)道具和模型制作公司等等。但是在每一個具體領域，這些公司會提供非常細致和專業(yè)的服務。比如行業(yè)內頂尖的RAA公司的設計業(yè)務范圍主要集中在設計，但是在設計這一方面就細分為：在規(guī)劃階段的財務預算、運營規(guī)劃、方案概念、資金募集材料準備、總體規(guī)劃、案例分析、項目管控、建造和材料選樣、場地評估與協(xié)調等。設計階段涵蓋建筑調整、藝術指導與視覺設計、品牌與視覺識別、內容規(guī)劃、展陳設計、餐飲服務設計、室內設計、零售設計、文本寫作和導視設計等。媒體設計部分則包括藝術指導、概念故事板和文本寫作、動畫制作與編輯、執(zhí)行媒體制作、互動設計、手機App設計、攝影攝像、用戶界面設計、用戶體驗設計、網(wǎng)頁設計等諸多方面。[3]

另外也有一些展陳設計公司以設計實施和道具制作的能力見長。比如從業(yè)超過20年的W eldon Exh ibits 就是典型代表。其強大的道具、場景制作和安裝能力使其在業(yè)內具有較強的知名度。

還有一些公司將業(yè)務范圍集中在專業(yè)的展項設計上。而往往正是由于互動參與展項才使得博物館具有生機與活力，尤其是一些特定類型的面向小孩的博物館就顯得更為重要。比如位于佛羅里達州的Hands On 公司就專注于一些吸引人參與體驗的創(chuàng)新展項上著力探索。該公司尤其擅長于兒童博物館、科技博物館、探索中心等項目，并在這一領域完成了許多出色的項目。

每個展示設計公司的業(yè)務類型也會有所不同，但是相較于其他設計行業(yè)，博物館展陳設計畢竟是一個小眾行業(yè)，大多數(shù)公司都不會只局限于某一個領域，而是跨越面較廣，設計包括藝術博物館、專題博物館、人文歷史博物館以至自然歷史類博物館的廣泛領域。由于一定的業(yè)務積累，有些公司可能會在業(yè)內形成在某一特定領域比較水平突出的口碑。

另外，基于業(yè)務和經(jīng)營范圍的考慮，有一些公司也會在國際化上走得比較遠。有的在其他國家成立辦公室或分公司，有的基于業(yè)務拓展尋找國際合作伙伴。比如Gallagher & Associates與南京百會裝飾工程有限公司合作，于2009年在上海注冊，致力于國際、國內大型博物館、科技館展示項目的規(guī)劃與設計、工程承建與實施，多媒體設計與制作以及會展策劃與咨詢。有的基于自身專業(yè)水平的擅長領域建立起跨國際的合作關系。比如總部位于倫敦、從業(yè)已經(jīng)超過25 年MET Studio就與兩家世界著名的展品與模型制作公司合作，成立合資公司，分別是總部設在舊金山的Academ y Studios International和荷蘭展覽專業(yè)承包公司Hypsos。

圖3　位于華盛頓的美國印第安國家博物館（National Museum of the American Indian）

4　位于華盛頓的美國印第安國家博物館（National Museum of the American Indian）

4.設計策略

4.1綜合運營

美國史密森學會的博物館和教育研究中心的學者斯蒂芬·威爾（Stephen E. W eil）提出博物館的終極目標是改善人們的生活。博物館發(fā)展到現(xiàn)在面臨新的轉變，“只是簡單地為休閑的參觀者保存和展示物品已經(jīng)顯得遠遠不夠了，就像圖書館一樣，博物館的使命已經(jīng)從基于教育目的收集、保存更多的轉變?yōu)楝F(xiàn)實意義、宣傳以及社會使命上來?！盵4]

美國的眾多博物館都具有很強的社會服務意識。它們會定期舉辦各種各樣的活動，有的是針對會員的，有的則是直接面向公眾。除了傳統(tǒng)的定期舉辦講座和巡回展覽活動，很多博物館都比較深入發(fā)掘吸引人的活動。比如德克薩斯歷史博物館針對會員就會定期推出博物館開放日活動，由博物館安排專人帶領參觀博物館后場，了解展柜和影院后臺是如何操作的。還有帶領會員參觀博物館那些面向內部員工的工作區(qū)域，參觀了解博物館運營的流程及工作情況，從而加深對博物館的理解。同時還有針對當?shù)厝宋臍v史的專業(yè)游覽線路推出，讓參與者對本地的人文歷史有一個深刻和清晰的學習。還有針對家庭的周末工作坊，讓整個家庭在富于樂趣的參與活動中獲得知識。同時博物館還積極招聘志愿者，讓更多人參與到博物館的建設中來。

許多博物館在營收方面都比較積極主動和靈活。盡管美國的許多博物館都會接受數(shù)量不等的捐贈，并且有很多博物館都有政府財政支持，但是畢竟作為非贏利機構，很多博物館在資金預算上并不是很充裕。例如2013年德克薩斯大學的自然歷史博物館就因為資金問題而一度存在裁員甚至關門的風險，而由于資金短缺，其展項老化和市場推廣欠缺形成了惡性循環(huán)。美國大多數(shù)博物館都會積極經(jīng)營博物館商店、博物館餐飲以及場地租賃。并且很多博物館這方面都經(jīng)營得非常不錯。很多博物館商店的商品都比較富于特色和精致，餐飲也極為方便。尤其是場地租賃，美國很多年輕人都熱衷于在博物館舉辦婚禮，這也為婚禮增添了獨特的氣氛。位于紐約的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甚至推出了博物館之夜的活動，參與者只要花上幾百美元就可以在博物館與眾多奇妙的標本共度良宵。

4.2真實設計

美國著名設計理論家維克多·巴巴納克在20世紀60年代末出版了他最著名的著作《為真實世界的設計》（Design for the real w orld）。該書提出為真實的世界而設計，尤其提到設計應該認真地考慮地球有限資源的使用問題，設計應該為保護我們居住的地球的有限資源服務。真實設計不僅是一種倫理的考量，也漸漸成為一種美學和設計潮流。在展示場館設計中具體可以體現(xiàn)為真實的材料流露，摒棄多余的裝飾，從材料自身的肌理出發(fā)，體現(xiàn)其自身的美感。比如由C&G Partners公司設計的位于紐約的猶太人遺產(chǎn)博物館的自由之聲展區(qū)（ M useum of Jew ish Heritage-Voices of Liberty Exhibit）（圖1）就很好地體現(xiàn)了這一點。整個展區(qū)沒有采用任何不必要的裝飾材料，連支撐展面的都是沒有經(jīng)過油漆粉刷或飾面處理的木板，地面也保留原來的材質，頂面進行刷黑處理。材質的自然流露，形態(tài)的真實表達也傳遞了一種全新的綠色美學。所有這些不單單使得造價節(jié)省下來，而且可以把錢花在必要的地方。這種設計策略在美國被廣大民眾廣泛接受。其他還比如芝加哥自然歷史博物館，阿伯特廳——還原地球展覽（Abbott Hall， Restoring Earth）也是自然材質流露和摒棄多余裝飾的典型設計手法。（圖2）

圖5　位于費城的美國猶太人歷史國家博物館（National Museum of American Jewish History）

圖6　紐約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

圖7　位于費城的美國猶太人歷史國家博物館（National Museum of American Jewish History）

博物館空間由于需要承載信息傳達的任務，因此圖文信息的設計就成為展陳設計的關鍵。人們往往對此理解為視覺傳達設計，但是分析設計流程，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博物館展陳的視覺傳達設計已經(jīng)不是傳統(tǒng)所理解的簡單的平面設計，而是空間圖形語言。從設計流程上看，首先由專業(yè)策展人對整個展館從策劃角度提出思路，對具體展示內容進行邏輯梳理和把控，并以此為基礎同時對具體展陳設計提出方向，隨后很重要的便在于展陳設計的全面執(zhí)行和深入。這需要高素質的視覺傳達設計人員，他們負責對整個展示場館進行具體展面的設計實現(xiàn)。而針對展陳設計的視覺傳達設計是需要針對具體的圖文、文物、展品、道具等展陳信息內容為基本依托的，是信息的視覺傳達設計（Inform ation Graphic Design），同時是落實到具體空間的環(huán)境的視覺傳達設計（Environmental Graphic Design），也是基于營造特定參觀感受的體驗性的視覺傳達設計（Experim ental Graph ic Design）。這在很大程度上促進了信息的視覺傳達設計誕生易讀性版面，環(huán)境視覺設計的方式形成豐富的展項立體化形態(tài)，體驗性的視覺傳達設計催生互動性、場景化甚至舞臺式氛圍。比如位于華盛頓的美國印第安國家博物館就通過整合圖文信息、展品、視頻的方式增強視覺信息的立體化表達。（圖3、圖4 ）還有比如由RAA負責展陳設計的位于費城的美國猶太人歷史國家博物館的空間圖形語言以多媒體投影的立體化方式呈現(xiàn)出一種十分獨特的效果。（圖5）

4.4靈活空間

美國博物館展陳設計的空間處理普遍比較靈活，不像國內的裝飾化傾向嚴重。為了突出展項和方便維護，他們往往比較注重靈活性和可調節(jié)性的展陳方式。比較突出的便是充分利用靈活的專業(yè)展柜對空間進行區(qū)分，避免過多造型的堆砌，同時也避免對原有空間進行大拆大建。這種情況尤其適用于一些歷史建筑。這樣的博物館在美國有很多。比如位于紐約的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美國印第安國家博物館、紐約歷史協(xié)會博物館等等。（圖6）

圖8　位于華盛頓的新聞博物館（Newseum）

圖9　位于費城的美國國家憲法中心博物館的自由崛起展區(qū)（National Constitution Center——Freedom Rising）

另外就是提供更加方便靈活的空間組織方式。比如以空間貫通的方式處理豎向交通可能帶來的不方便。在華盛頓的新聞博物館（New seum），費城的猶太人博物館（National M useum of Am erican Jew ish H istory）都在中庭通過樓梯串聯(lián)，進行了空間的有效貫通。當參觀者參觀完某一樓層的展區(qū)之后可以直接通過貫通的樓梯上樓繼續(xù)參觀，優(yōu)化參觀動線，有效溝通不同樓層的展示內容，減少了空間繞行帶來的不方便，有效快捷、方便參觀。（圖7）另外提倡博物館室內空間和室外空間的溝通和交流，比較常見的一種做法就是充分發(fā)掘觀景平臺，將城市景觀引入?yún)⒂^人群的視線，以觀光平臺的設置形成新的參觀節(jié)點。比如華盛頓的新聞博物館（New seum）就在頂層展區(qū)外設置觀景平臺，參觀者很好地觀覽以賓夕法尼亞大街為中心的華盛頓景觀，尤其可以遠眺國會山以及其他美國眾多政府機構建筑，同時在觀景平臺上設置展板介紹賓夕法尼亞大街的各個歷史建筑以及一些影響美國歷史進程的重大事件。（圖8）其他如紐約的新博物館（New M useum）、費城的國家憲法中心博物館（National Constitution Center）等都有類似的設置。

還有一種簡單易行的方式就是突出色彩識別性，以色塊劃分不同展示內容。色彩的識別性是一種很好操作并且運用廣泛的方式。包括日常生活中經(jīng)常看到的路標，通過不同色彩區(qū)分不同的道路和景觀，還有通過不同的顏色區(qū)別不同的地鐵線路。在博物館展陳設計中，很多規(guī)模比較大、展示內容比較繁復的博物館都會采用色彩進行不同展區(qū)的劃分，從而為參觀者提供方便簡潔的認知性。許多博物館都會明確地在每一個展區(qū)確定主色調作為背景，從而增強不同展區(qū)的區(qū)域劃分。位于紐約的印第安人國家博物館，其大面積墻面柜背景、展面在不同展區(qū)通過藍、黃、灰、綠等顏色進行分割，清晰自然地形成不同展區(qū)。位于倫敦的英國皇家自然歷史博物館更是明確采用了五種顏色對應不同的展示內容進行不同展區(qū)的劃分。

4.5舞臺式影院

為了營造更好的沉浸感，許多博物館的影院設計都采用了舞臺式布景的方式，視覺效果豐富，比起傳統(tǒng)影院更加引人入勝，體驗性更強。按照這種理念，比如為了營造舞臺效果，而點綴一些歷史元素，或者對投影進行前后錯落的分屏顯示處理等等都會產(chǎn)生良好的效果，不一定花費大量的造價。如位于費城的美國國家憲法中心博物館的自由崛起展區(qū)（NationalConstitution Center——Freedom Rising）就是一個17分鐘的舞臺情景式影院空間。當觀眾進入影院就坐，現(xiàn)場由主持人帶領觀眾進入故事情節(jié)，講述美國民主的誕生和發(fā)展歷程。投影方式也比較立體化，包括舞臺中央地面投影，空間360度圓環(huán)投影，還有隨著情節(jié)變化，結合中央活動式圓環(huán)的升降式垂暮投影，營造豐富的視覺效果。這個空間中，現(xiàn)場主持人、多角度投影和移動裝置相互結合，營造了很好的感官體驗。（圖9）

而在沿用傳統(tǒng)設計手法的情況下，增加投影的分塊和前后層次也可以營造不錯的效果。比如由專注于多媒體展項和影院設計的BRC設計的位于奧斯汀的德克薩斯歷史博物館的“孤星宿命”影院（The Star of Destiny）就是很好的例子。這個項目是BRC公司的第一個特效和4D影院設計。影院播放14分鐘的影片。以多通道投影、角度可變的布景、移動式裝置以及霧氣效果使觀眾沉浸其中，體會德州故事的內在精神。而這些故事一再被這些勇敢的、熱情的、勇于探索的、自豪的德州人所傳頌。影院根據(jù)情節(jié)發(fā)展，分別出現(xiàn)不同的分屏上下移動顯示不同的內容。比如在講到德州歷史上的出現(xiàn)的著名人物的時候，幾個不同的人物被先后投影在不同的分屏上，而背景還有相應的投影，并且有時會相應地顯示實物壁龕，效果十分豐富。再加上4D效果，比如電閃雷鳴、水汽效果和會動的座椅裝置，觀眾可以獲得多重體驗。

本文系2013-2014江蘇省中青年教師境外研修成果，蘇州工藝美術職業(yè)技術學院2014年度招標課題（編號：zblx201405）階段性研究成果。

注釋：

[1]ICOM.Museum Definition. Retrieved From http：//icom.museum/the-vision/ museum-definition/

[2] http：//www.forrec.com/

[3]http：//www.raany.com/about/

[4]Polly McKenna Cress， Janet Kamien. Creating Exhibitions： Collaboration in the planning， Development and Design of Innovative Experiences. Hoboken，New Jersey： John Wiley&Sons， Inc， 2013. Introduction

丁俊蘇州工藝美術職業(yè)技術學院講師

江南大學設計學院博士研究生

美國博物館行業(yè)發(fā)達、產(chǎn)業(yè)鏈成熟、設計公司多元。其博物館展陳設計都較注重引人入勝的參觀體驗，且以開放、教育、樂趣為基本理念。設計流程明確為不同的階段，設計公司經(jīng)營范圍多呈現(xiàn)既專業(yè)分工明確又跨界多元的局面。設計策略上注重博物館綜合運營設計、真實性設計，呈現(xiàn)豐富的圖形語言、靈活的空間組織以及舞臺式影院的基本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