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同貴
摘要:采用原國家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2012年組織調查的北京、上海、廣州特大城市流動人口動態(tài)監(jiān)測數(shù)據(jù)的上海部分進行了鄉(xiāng)城流動人口生育間隔的分析,研究發(fā)現(xiàn)流動確實延遲了初婚年齡、一胎二胎三胎的生育年齡,延長了一胎二胎三胎的生育間隔,證明了中斷理論的存在。Cox回歸實證結果顯示上一胎生育地為流出地的育齡婦女下一胎在流入地的生育間隔將會被延長。這主要是因為遷移人口在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生活使他們常常處于一種緊張、疲勞和不安定的狀態(tài),生理和心理的雙重負擔使他們無暇顧及或者不愿意在此階段生孩子,從而干擾了婦女的生育行為。
關鍵詞:流動人口;生育間隔;Cox回歸
中圖分類號:C92-0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4149(2016)05-0012-11
DOI:103969/jissn1000-4149201605002
Abstract:
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birth intervals of the ruralurban floating population based on the data of megacities dynamic monitoring data of the floating population organized by National Health and Family Planning Commission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The result which proves the Disruption Theorys existing shows that floating delays the first marriage age, the first,the second and the third birth age, also the first, the second and the third birth interval truly. The empirical result of Cox regression shows the women of childbearing age who have the former child in the original area will delay the latter birth after floating into the destination. This is mainly because of the feeling of tension, fatigue and unsteady state introduced by the strange place when they start the new life in the floating destination.The double burden of physiology and psychology interfere with the fertility behavior of women through making them busy and losing the will of having children in this stage.
Keywords:floating population; birth interval; Cox regression
一、研究背景
生育間隔是指兩個相繼出生的孩子之間的時間長度,是測量個體生育密度的指標,其平均值又可以反映人口群體的生育密度水平[1]。生育間隔的研究已經(jīng)引起了人口學與公共健康領域的注意,因為生育間隔與育齡婦女的生育率有關,又與母嬰的健康有關。在一個高生育率的國家或地區(qū)中,胎次間隔對于生育率的高低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婦女不同的生育間隔暗示了不同的生育方式,更為重要的是,一個詳細的生育過程步驟的分析將更全面地揭露生育轉變的過程[2]。另外國外一些基于大樣本抽樣數(shù)據(jù)的統(tǒng)計分析結果顯示孩子的生育間隔對母嬰的健康與營養(yǎng)狀況有影響, 如果婦女生育胎次間隔適中,則會降低孩子的死亡率而提高孩子的生存率[3-7]。一個比較長的生育間隔使母親放棄了生育更多的孩子而去更好地促進現(xiàn)有孩子的發(fā)展,一些研究結果顯示一個較短的生育胎次間隔將使這個孩子有著較高的患病率甚至死亡[8-11]。魯茨坦(Rutstein)的研究結果顯示育齡婦女在生完一個孩子兩年后再懷孕,則孩子的死亡率降低13%;如果三年后再懷孕,則孩子的死亡率會降低28%[4]。而另一方面從進化論的角度看,生育間隔同時又是父母對孩子投資多少的測量標度。父母的投資是父母所給予該孩子的用于提升后代再繁殖質量的任何一項花費[12]。生育間隔的變化通常被理解為父母投資的變化,有過男孩后的生育間隔變長說明了父母在男孩身上的投資多于女孩。
伴隨著流動人口不斷涌入城市,國內流動人口的生育問題也逐漸引起了學者的關注,不少學者就流動人口生育率降低還是升高分別進行了論證[13-17],如石人炳教授對我國流動人口生育問題的研究進行了總結與歸納,認為“中國‘流動人口生育水平更低的結論有待進一步檢驗”[18],但目前對流動人口生育問題的研究還沒有涉及生育間隔這一層面上來,從生育間隔的角度去研究流動人口的生育問題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方面,通過生育間隔可以發(fā)現(xiàn)流動人口生育行為的變化。那么流動人口與非流動人口各胎次的生育間隔是否出現(xiàn)差異?存在著什么樣的差異?影響流動人口生育間隔的因素是什么?這些影響因素的背后又有著什么樣的社會政策寓意?這些正是本文所要探究的問題。
一級標題二、研究回顧與假設
邦戈茨(Bongaart)的研究發(fā)現(xiàn)育齡婦女的生育率主要受到四個中介變量的影響,即已婚比例、產(chǎn)后不孕、避孕與流產(chǎn)[19]。社會學家認為生育間隔的不同主要是因為哺乳方式、避孕、性交頻率、流產(chǎn)幾率與絕育[20]。但赫希曼(Hirschman)和蘭福斯(Rindfuss)認為生育不僅僅只是夫婦的決定,同時與社會、經(jīng)濟、人口以及健康情感等因素有關,影響生育的因素同樣也影響著生育間隔[2]。郭志剛等以分層模型方法對農(nóng)村二孩生育間隔進行了研究,發(fā)現(xiàn)婦女個體的出生年份、初婚年份和初婚年齡等社會人口特征及理想子女數(shù)、間隔內人工流產(chǎn)數(shù)等對生育間隔的影響將會受到社區(qū)經(jīng)濟、文化風俗、計劃生育政策、管理和服務等社區(qū)環(huán)境的調節(jié)[1]。
婦女的受教育程度經(jīng)常被作為影響生育間隔的因素來分析,受教育程度對生育間隔有影響已經(jīng)被證實[2,21]。然而,也有研究表明婦女的受教育程度對懷孕幾率的影響微乎其微,男性的受教育程度與職業(yè)對印度尼西亞與菲律賓的生育率有重要作用[20]。其他的一些研究中也證實了婦女的教育、雇傭機會、存活子女的數(shù)量與性別也將影響著生育間隔[22-24]。
初婚年齡通常被認為是一個影響生育過程的重要因素。如果婦女結婚時年齡較小,那么對于孩子數(shù)量、避孕以及其他類似的考慮將會不成熟,因此將影響著生育間隔[25]。但阿卜杜勒-阿齊茲(AbdelAziz)的研究發(fā)現(xiàn),一個約旦的婦女結婚越晚,生育第一個孩子的時間就越快[26]。另一項對塔芒族的研究也發(fā)現(xiàn)了類似的結論,塔芒族19歲及以后結婚的婦女比更年輕的婦女生孩子的概率大[27]。巫錫煒的研究發(fā)現(xiàn)在控制個體特征和所處文化背景特性的情況下,對于有可能生育二胎的婦女,初婚年齡的推遲、初育為女孩的情況都將導致二胎生育間隔的縮短;所屬初育隊列越晚、初育孩子健康、初育后哺乳時間越長、間隔期內人工流產(chǎn)次數(shù)越多則都會顯著延長二胎生育間隔[28]。
涂平的研究發(fā)現(xiàn)二胎生育間隔和三胎生育間隔與子女的性別構成、母乳喂養(yǎng)時間及母親本人的職業(yè)等因素有關,而且生育間隔存在著明顯的地域差異[29]。李蕾(Lei)和崔(Choe)以我國1988年2‰ 生育節(jié)育調查數(shù)據(jù)對已婚婦女的二孩生育間隔進行研究,發(fā)現(xiàn)對生育政策的遵從、居住地類型、婦女的受教育程度、初育孩子的性別和初育時的年齡都對二孩生育間隔有顯著影響[30]。在伊朗的研究中,哈?。℉ajian)的研究顯示生育的胎次間隔與婦女的年齡、哺乳期、孩子的性別、存活孩子數(shù)、避孕方式、進入家庭計劃診所的頻率有關。而另一項研究顯示家庭計劃政策對一胎的生育并不產(chǎn)生影響,也不會延遲一胎的生育,但在延遲與阻止其他胎次生育方面的作用明顯[31]。歐嘉(Ojha)的研究證實了前一胎是男孩的生育間隔比前一胎是女孩的生育間隔要長[32],這個結論在布蘭查德(Blanchard)和博格特(Bogaert)的研究中也得到驗證[33]。
國外在研究流動遷移對生育率的影響時常常會用到中斷理論(Disruption Theory),中斷理論認為夫妻之間的分離或者流動遷移過程中遇到的困難將會導致生育孩子行為的中斷[34],流動遷移人口迫于遷移后的壓力而延緩生育孩子[35]。這個理論背后的思想是說當育齡婦女在經(jīng)歷遷移過程中的困難時,她們生育第一孩次的年齡將會被推遲。因此,本文假設相比較于非流動人口,流動人口各胎次的生育年齡將會延緩,各胎次的生育間隔將會延長。
一級標題三、數(shù)據(jù)來源與研究方法
二級標題1.數(shù)據(jù)來源與調整
2012年原國家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組織調查的流動人口動態(tài)監(jiān)測項目包含了流動人口生育史的回顧,本文研究數(shù)據(jù)來自《北京、上海、廣州特大城市流動人口動態(tài)監(jiān)測調查問卷》中的上海部分,數(shù)據(jù)庫中樣本量為14993份,男性7100份,女性7893份。從樣本戶籍地來源分布看,在所有女性樣本中戶籍地為安徽的占2882%,戶籍地為江蘇的占1718%,兩省份女性樣本數(shù)占全部樣本的46%,所以就全國流動育齡婦女的角度而言,“以上海市為例”代表全國性的范圍可能會存在偏差,但限于數(shù)據(jù)的可獲得性,筆者仍然采用該數(shù)據(jù)對鄉(xiāng)城流動人口生育間隔的及其影響因素進行研究。
我們根據(jù)問卷中所生子女情況,將孩次與胎次對應起來,在所生一孩與二孩中共有70對雙胞胎,我們在計算第二胎生育間隔時將對應的育齡婦女剔除在外,70對雙胞胎的育齡婦女中又有14人生育了第三個孩子,那么我們將這14個生育第三個孩子的樣本放到了二胎生育間隔的計算中。這14個樣本都沒有生育第四個孩子,關于二孩是雙胞胎的樣本調整結束。生育三胎、四胎與五胎的樣本量數(shù)據(jù)太少,在此不做調整與統(tǒng)計分析。
因為此次調研對象的年齡范圍為15-59周歲,因此所有的女性屬于育齡婦女。在本文的研究中我們只選取其中的女性作為研究生育間隔的對象,樣本范圍縮小至7893份。另外根據(jù)問卷中的信息,有一部分在來上海前就已經(jīng)流動過的育齡婦女,我們暫且沒有辦法確定這一部分被訪者生育孩子是在原住地還是流入地,因此我們根據(jù)問卷第二部分中的題目“*201_1請按時間順序列舉出除本市與戶籍地以外,您曾經(jīng)居住過半年以上的城市名稱”將這一部分育齡婦女剔除,本文的研究對象縮小為只流動過一次且流入地為上海的那一部分育齡婦女,樣本量為5847份。接著我們在5847份樣本中選擇婚姻狀況為初婚的那一部分育齡婦女,樣本量縮小至4443份。因為本文的研究對象為鄉(xiāng)城流動人口,我們再從戶口性質中選取農(nóng)業(yè)戶口,樣本量縮小至3901份。
從初婚年齡看,679份樣本的初婚年齡低于法定結婚年齡,占3898份樣本(比3901份減少了3份)的1742%,其中低于15歲結婚的樣本數(shù)28份,占3898份樣本的072%。分受教育程度看,低于法定婚齡的樣本主要集中在初中及以下受教育程度群體中,所占比例為1632%,高中中專學歷占108%,大專及以上受教育程度所占比例可以忽略不計。因為受教育程度低的婦女往往結婚都比較早,所以我們不再根據(jù)初婚年齡對樣本數(shù)據(jù)進行調整,依然認為調查樣本數(shù)據(jù)是真實的。
在3898份問卷中共有3668份樣本生育過一胎,230份樣本沒有生育,這230份樣本也構成了后面進行Cox比例風險回歸樣本的組成部分。在3668份生育過一胎的樣本中有10份樣本生育年齡低于15歲,占生育過一胎樣本量的03%,我們在研究中將這10份樣本刪去,則生育過一胎的樣本量變成了3658份。在生育過一胎的育齡婦女中,有一部分屬于未婚先育,樣本數(shù)224份,所占比例為61%,我們在研究一胎生育間隔時將這部分育齡婦女剔除,在研究二胎生育間隔時仍然保留,這樣生育過一胎的樣本范圍縮減至3434份。接著我們根據(jù)一胎生育時間與流入上海的時間,將生育過一胎的育齡婦女分為來上海前生育與來上海后生育,由于本次調查中,題目“q101l2本次流入本地時間”只統(tǒng)計到年份,而相應的“子女的出生年月q303b1,q303b2,q303b3,q303b4與q303b5”卻統(tǒng)計到了月份,所以在兩者年份相同的情況時,我們沒有辦法判定該胎次生育時發(fā)生在流入地上海還是原居住地,我們將流入本地時間與子女出生年份相同的這一部分樣本舍棄。
這樣得到一胎來上海前生育的樣本數(shù)2350份,一胎來上海后生育的樣本876份,這兩個數(shù)據(jù)構成了我們通過單因素方差分析來研究一胎生育年齡與一胎生育間隔的基礎。一胎來上海后生育的樣本876份與前述的230份共計1106份樣本構成了我們通過Cox比例風險回歸來研究流動人口一胎生育間隔影響因素的基礎。
在所有生育過一胎的3658份樣本中,共有1563份生育二胎,其中一胎流動前生育的樣本共有1251份生育了二胎,一胎流動后生育的樣本共251份生育了二胎。在一胎流動前生育的1251份樣本中有60份是在流動當年生育,907份是在流動前生育,284份是在流動后生育。一胎流動后生育的251份樣本與一胎流動前生育但二胎流動后生育的284份樣本構成了我們通過單因素方差分析來研究二胎生育間隔與生育年齡的基礎。2691份(3658-60-907)樣本構成了我們通過Cox比例風險回歸來研究流動人口二胎生育間隔影響因素的基礎。
在1563份生育二胎的樣本中,共有193份生育三胎,1354份沒有生育三胎。在生育三胎的樣本中有1份是在流動當年生育,136份是在流動前生育,56份是在流動后生育。1410份(1354+56)樣本構成了我們通過Cox比例風險回歸來研究流動人口三胎生育間隔影響因素的基礎。
二級標題2.研究方法
Cox回歸模型曾經(jīng)被用來研究影響生育間隔的因素與協(xié)變量[36]。相比較于多元線性模型或其他的模型,Cox回歸模型最獨特的地方就是對于一些截尾數(shù)據(jù)處理。很多的人口學家已經(jīng)使用Cox回歸模型來研究生育間隔,尤其是在生存時間分布未知的情況下[20,37-38]。
Cox回歸模型通常也被稱為持續(xù)時間模型。對于兩種個體而言風險函數(shù)的比率是有一個比例的,h(t,x)表示當各協(xié)變量值X固定時的風險函數(shù),它與h0(t)成比例。由數(shù)個解釋變量X=(x1,x2,…,xm)組成的風險函數(shù)被定義為h(t,X)=h0(t)*exp (β1x1+β2x2+…+βmxm),x1,x2,…,xm是協(xié)變量,β1,β2,…,βm是回歸系數(shù),由樣本數(shù)據(jù)估計而得。βi>0,表示該協(xié)變量是危險因素,越大使得生存時間越短;βi<0,表示該協(xié)變量是保護因素,越大使得生存時間越長;h0(t)是基礎風險函數(shù),它是全部協(xié)變量x1,x2,…,xm 都為0或者標準狀態(tài)下的風險函數(shù),一般是未知的。Cox回歸模型一般不用于估計生存率,主要用于因素分析。
本文采用Cox比例風險回歸時,分別采取一胎二胎三胎生育間隔作為生存時間,將是否生育一胎、是否生育二胎、是否生育三胎作為事件,基于偏最大似然估計向前逐步回歸分析。協(xié)變量中選取人口學因素:年齡、初婚年齡、受教育程度、民族性質、丈夫受教育程度、丈夫年齡、丈夫民族性質、丈夫戶口性質、一胎生育年齡、一胎生育間隔、一胎是否符合政策生育、流動時間選擇(婚前流動、婚后流動或結婚當年流動)、流動方式選擇(妻子后流動、夫妻一起流動、妻子先流動)、一胎生育地類型(流入地、流出地)、一二胎生育地類型(一胎二胎原住地三胎流入地、一胎原住地二胎三胎流入地、一胎二胎三胎均流入地)、居留時間、一胎是否有男孩、前兩胎是否有男孩;協(xié)變量中選取社會交往與社會融合因素:是否參加社區(qū)文體活動、是否參加社會公益活動、是否參加計劃生育協(xié)會活動、業(yè)余時間與誰來往最多、是否愿意融入本地人中、是否打算在本地長期居?。粎f(xié)變量中選取經(jīng)濟因素:整個家庭每月總收入、是否在本地享有城鎮(zhèn)職工養(yǎng)老保險。
一級標題四、結果分析
二級標題1.流動使一胎二胎三胎的生育間隔與生育年齡均延長,初婚年齡也延遲
表1中的生育間隔的單因素方差分析的結果顯示,流動人口的一胎二胎生育間隔比非流動人口有所延長,一胎生育間隔由流動前的141年延長至159年,延長了018年。二胎生育間隔由流動前的380年延長至642年,延長了262年。在二胎生育間隔內部,一胎原住地二胎流入地的育齡婦女平均生育間隔較長,為801年,一胎二胎均流入地的育齡婦女生育間隔稍短,為463年,但仍高于非流動人口的二胎生育間隔。流動也會提高三胎的生育間隔,非流動人口的三胎生育間隔為285年,流動后的三胎生育間隔為380年。從三胎生育間隔內部結構看,一胎二胎原住地三胎流入地的生育間隔最長,為559年,一胎原住地二胎三胎流入地的生育間隔其次,為374年,一胎二胎三胎均流入地的生育間隔最短,為247年,低于流動后三胎生育間隔的平均值。對流動后一胎二胎三胎生育間隔的檢驗,驗證了我們的假設是正確的,流動確實會推遲胎次的生育間隔。
表1中生育年齡的單因素方差分析的結果顯示,流動人口的一胎二胎生育年齡比非流動人口有所延長,一胎生育年齡由流動前的2325歲延長至2441歲,延長了116歲。二胎生育年齡由流動前的2632歲延長至2977歲,延長了345歲。在二胎生育年齡內部,一胎原住地二胎流入地的育齡婦女生育年齡較大,為3126歲,一胎二胎均流入地的育齡婦女生育年齡相對較小,為2843歲,但仍高于非流動人口的二胎生育年齡。流動也會提高三胎的生育年齡,非流動人口的三胎生育年齡為2811歲,流動后的三胎生育年齡為3092歲。從三胎生育年齡內部結構看,一胎原住地二胎三胎流入地的生育年齡最長,為3261歲,一胎二胎三胎均流入地的生育年齡其次,為3025歲,一胎二胎原住地三胎流入地的生育年齡最小,為3019歲,但也高于非流動人口的三胎生育年齡。對流動后一胎二胎三胎生育年齡的檢驗,驗證了我們的假設是正確的,流動確實會推遲胎次的生育年齡。
圖1顯示結婚前流動的婦女初婚年齡最大,為2340歲,結婚后流動的婦女初婚年齡為2195歲,結婚當年流動的婦女初婚年齡為2289歲。流動確實導致了初婚年齡的延遲。
二級標題2.年齡、受教育程度等多因素對胎次間隔產(chǎn)生顯著性影響
表2顯示了Cox回歸模型分析的結果,模型采用逐步回歸的方式計算,將不顯著的協(xié)變量逐一剔除。
流動育齡婦女的年齡對一胎二胎三胎的生育間隔都產(chǎn)生顯著性影響,年齡越大短時間內生育一胎二胎的風險越小,風險比分別為0969與0868;但短時間內生育三胎的風險越大,風險比為1106。生育年齡不僅解釋了受孕因素而且解釋了生育最接近因素(proximate determinants of fertility)的影響作用[39-40],這些最接近的因素通常是不可測量的。有著相同胎次的育齡婦女,年輕的婦女由于某種不可測量的原因仍會有較強的生育能力,年齡大的婦女生育能力比較弱。如年齡越大的婦女性交的頻率會越低,哺乳期會延長,避孕藥具使用的越多,流產(chǎn)次數(shù)也多。短時間內生育三胎的風險變大,主要是因為對于想要生育三胎的育齡婦女,尤其是一胎二胎沒有男孩的想要生育三胎的育齡婦女,相比較于那些年齡較小的育齡婦女,一胎二胎生育間隔的延長縮短了她們在健康生育年齡中的選擇范圍。
受教育程度對一胎生育間隔有著積極影響,受教育程度越高,則一胎生育間隔越長,因為較高的受教育程度往往隱含著較高的健康意識[41-42]、更加注重孩子的教育、知道更多的避孕節(jié)育的知識與
措施以及價值觀的改變等。受教育程度對二胎生育間隔的綜合檢驗顯著但啞變量的檢驗全不顯著,從風險比來看,本科及以上受教育程度的育齡婦女短時間內生育二胎的風險最高??赡艿慕忉屖且恍┦芙逃潭容^高的育齡婦女如果確實想要生育第二個孩子,將會加速二胎的生育,如果一個家庭想要兩個孩子后停止生育,在等待生育二孩的過程中就會有一種焦急。邦帕斯(Bumpass)等的一項研究中提到教育、包辦婚姻的改變與性交頻率的相互作用可以用來解釋這一現(xiàn)象[39]。亞洲國家包辦婚姻模式的改變將會增加性交頻率,而婚姻模式的改變與教育有著很大關系,這就加速了受教育程度較高的婦女在低胎次生育上的轉變。而從本文的研究結果看,也有可能是因為受教育程度較高的婦女收入水平也較高,這樣就較早的擁有了生育二胎的經(jīng)濟條件。
丈夫戶口性質這個變量對一胎二胎生育間隔影響顯著,均表現(xiàn)為農(nóng)業(yè)戶口在短時間內生育一胎二胎的風險均大于非農(nóng)業(yè)戶口。
參加社會公益活動與社區(qū)文體活動婦女與不參加的相比有著較高的一胎生育風險,風險比分別為1209與1210。這主要是因為流動人口本身的初婚年齡相對非流動人口要大,她們有著較為迫切的生育需求,而育齡婦女參加社會公益活動與社區(qū)文體活動社會融合度往往較高,這為他們提供了一個熟悉的生育環(huán)境。但是否參加社會公益活動對三胎生育間隔產(chǎn)生負向影響,參加社會公益活動會降低短時間內生育三胎的風險,風險比為0580,社會融合的逐步深入將改變人們的生育觀念。
在本地是否有城鎮(zhèn)職工養(yǎng)老保險對一胎二胎生育間隔產(chǎn)生顯著性影響,有城鎮(zhèn)職工養(yǎng)老保險的婦女比沒有城鎮(zhèn)養(yǎng)老保險的婦女在較短時間內生育一胎的風險要小,前者的風險比為1771,后者的風險比為1983。有著城鎮(zhèn)職工養(yǎng)老保險的婦女可能會淡化“養(yǎng)兒防老”這種觀念而延緩了一胎二胎的生育,從而將更多的時間與精力暫時先放到個人能力提升與財富積累的層面上去。
整個家庭在本地每月總收入對一胎二胎三胎生育間隔有著顯著性影響,一胎生育間隔的風險比為1375,二胎生育間隔的風險比為1364,這主要是因為對于確實想要生育孩子的育齡婦女而言,生育與撫養(yǎng)孩子需要一定的經(jīng)濟基礎做支撐。而另一個原因可能是為了避免在收入水平提高后由于違背計劃生育政策的超生而繳納更多的社會撫養(yǎng)費。但三胎生育間隔的風險比為0241,流動人口家庭月收入高則會延緩三胎的生育。
流動時間選擇對一胎二胎生育間隔具有顯著性影響,其中婚前流動的在短時間內生育一胎的風險最高,風險比為4920;結婚當年流動的生育間隔相對也較短,風險比為3557;婚后流動的在短時間內生育一胎的風險比最低。這主要是因為婚前流動的婦女在流入地居留的時間較長,工作相對穩(wěn)定,同時也積攢了生育與撫養(yǎng)孩子的資本并增進了對流入地的適應。流動時間選擇這一協(xié)變量對二胎生育間隔也有著顯著性影響,但出現(xiàn)了相反的結果,婚后流動的婦女比婚前流動的婦女更傾向于在短時間內生育。這主要是因為婚后流動的育齡婦女一胎有男孩的比例為626%,婚前流動的育齡婦女一胎有男孩的比例為486%,而根據(jù)計算一胎有男孩的育齡婦女在短時間內生育二胎的風險較小。居留時間越長,短時間內生育一胎二胎三胎的風險越高。
一胎是否有男孩與前兩胎是否有男孩分別對二胎生育間隔與三胎生育間隔產(chǎn)生顯著性影響,有過男孩的在短時間內生育二胎三胎的風險要小于沒有男孩的,生育間隔在生育一個男孩后明顯延長,暗示了一個更有價值的投資在男孩身上。海默錢德拉(Hemochandra)等認為這主要是心理與情感上的壓力所致[38];梅綽(Maitra)與帕爾(Pal)則認為由于存在性別偏好,生育女孩之后將提供更多的生育男孩的機會[43];也有學者認為與男孩相比,女嬰往往會受到歧視,其中的表現(xiàn)之一就是母乳哺育期將會縮短,因此下一胎次生育間隔將會縮短[44]。
一胎二胎生育間隔分別對二胎生育間隔與三胎生育間隔產(chǎn)生顯著性影響,兩者的風險比分別為0953與0799,一胎二胎生育間隔越大則短時間內生育二胎三胎的風險越小。因為一胎中沒有男孩的育齡婦女往往傾向于有著較小的二胎生育間隔,同樣前兩胎沒有男孩的育齡婦女在短時間內生育三胎的風險也就越大。
一胎生育地的分類對二胎生育間隔有著顯著性影響作用,一胎流出地生育的育齡婦女在短時間內生育二胎的風險比一胎流入地生育的育齡婦女小,風險比為0341。這主要是因為流動人口在流入地需要有一個適應、穩(wěn)定、融入的過程。同理一二胎生育地分類中,一胎流出地二胎流出地生育的育齡婦女短時間內生育二胎的風險相比一胎流入地二胎流入地生育的育齡婦女也要小,風險比為0200。
一胎生育間隔本應該與初婚年齡的關系最為密切,但研究發(fā)現(xiàn)一胎的生育間隔并不受初婚年齡的影響,也就是婚姻與一胎生育間隔之間的關系不再緊密。原因主要是流動人口中婚前性行為與未婚先孕的增多,婚姻不再是生育的前提。吳魯平實施的“中國農(nóng)村青年狀況調查”結果顯示有婚前性行為(性交)的比例,在異地打工青年中為208%,比本地從業(yè)青年的168%要多出4個百分點[45]。如果單獨考察農(nóng)村已婚青年的狀況,其婚前性行為(性交)的發(fā)生率更高。在本地從業(yè)青年中,這一比例為173%,在異地打工青年中,這一比例為291%。原國家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公布的《中國流動人口發(fā)展報告2012》中關于我國新生代農(nóng)民工婚育行為分析研究結果顯示,新生代農(nóng)民工第一胎為婚前懷孕的比例占427%,比老一代農(nóng)民工高16個百分點[46]。而本次調查的結果顯示流動育齡婦女未婚先育的比例分別為77%。初婚年齡越大則二胎的生育間隔越小,這與前述中巫錫煒的研究結果一致。
此外,丈夫年齡對二胎三胎生育間隔產(chǎn)生顯著性影響,二胎與三胎生育間隔的風險比分別為0946與0831,年齡越大則短時間內生育二胎三胎的風險越小。這或許與婦女年齡對二胎生育間隔影響的部分機理是一致的。
夫妻流動方式選擇對二胎生育間隔有著顯著性影響。妻子先流動的二胎生育風險比低于妻子后流動的,風險比為0600。這或許是因為丈夫的先流入為二胎的生育奠定了堅實的經(jīng)濟基礎。
一級標題五、結論與討論
對流動人口生育問題的研究不能僅僅停留在生育水平上,生育間隔的研究可以幫助我們進一步地認識流動人口生育密度水平,流動人口與非流動人口生育間隔差異的分析可以幫助我們發(fā)現(xiàn)流動人口生育行為的變化,而對影響流動人口生育間隔因素的分析又可以幫助我們找到生育行為變化的內在機理。因此,本文采用原國家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2012年組織調查的北京、上海、廣州特大城市流動人口動態(tài)監(jiān)測數(shù)據(jù)的上海部分,使用單因素方差分析與Cox回歸對鄉(xiāng)城流動人口的生育間隔進行了分析。在單因素方差分析中,筆者不只是簡單地比較了鄉(xiāng)城流動人口與非流動人口在各胎次生育間隔上的差異,更是比較了鄉(xiāng)城流動人口各胎次分生育地的內部生育間隔差異,從而更具創(chuàng)造性地考察了中斷理論在鄉(xiāng)城流動人口與非流動人口之間、鄉(xiāng)城流動人口內部之間生育間隔差異的存在。在Cox回歸模型中筆者同樣加入了一胎生育地類型、一二胎生育地類型這樣的因素考察了鄉(xiāng)城流動人口內部之間生育間隔的差異。
單因素方差分析的結果顯示,相比較于非流動人口,流動確實延遲了流動人口的初婚年齡,延遲了一胎二胎三胎的生育年齡,并延長了一胎二胎三胎的生育間隔,這證明了我們的假設是正確的,從而也證明了中斷理論的存在。在二胎生育間隔內部,一胎原住地二胎流入地育齡婦女的生育間隔比一胎二胎均流入地的婦女要長;從三胎生育間隔內部結構看,一胎二胎原住地三胎流入地的育齡婦女生育間隔最長。可見中斷理論不只是在鄉(xiāng)城流動人口與非流動人口之間的生育間隔問題上,也是在鄉(xiāng)城流動人口內部之間得到驗證,這主要是因為流動人口在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生活使他們常常處于一種緊張、疲勞和不安定的狀態(tài),因此生理和心理的雙重負擔使他們無暇顧及或者不愿意在此階段生孩子。從理論上,流動人口各胎次生育年齡的延遲與各胎次生育間隔的延長對降低流動人口生育率起著重要的作用,因此中斷理論可以作為我國流動人口生育率低的原因用以解釋。
Cox回歸實證結果表明協(xié)變量年齡、受教育程度等對各胎次的生育間隔有著顯著性的影響作用。協(xié)變量一胎生育地類型與一二胎生育地類型分別對二胎、三胎生育間隔的影響作用也印證了通過單因素方差分析對二胎生育間隔內部結構與三胎生育間隔內部結構的結果,也證明了中斷理論的解釋。一胎是否有男孩與一二胎是否有男孩分別對二胎生育間隔與三胎生育間隔產(chǎn)生影響,有過男孩則二胎、三胎生育間隔將會延長,這主要還是體現(xiàn)了性別偏好對生育間隔的影響,間接影響了生育率水平,同時也暗示了一個較高的價值投資在男孩身上,因此淡化性別偏好將會延長生育間隔與降低生育率。而社會交往與社會融合中的因素“是否參加社會公益活動”與經(jīng)濟因素“在本地是否有城鎮(zhèn)職工養(yǎng)老保險”對二胎、三胎生育間隔的影響也在啟示政府與社區(qū)管理應進一步促進流動人口的社會融合并完善流動人口的社會保障制度。
限于本次調查統(tǒng)計資料,本文的研究仍存在著一些不足。不足之一在于從理論上還可以進一步驗證與完善,如本文沒有對邦戈茨提出的已婚比例、產(chǎn)后不孕、避孕與流產(chǎn)這四個直接影響生育間隔的協(xié)變量進行分析。不足之二在于只選取了唯一流動過一次且流入地為上海這一特大城市的流動人口,這樣的研究使得我們沒有辦法計算那些在經(jīng)歷過多次流動而最后流動到上海的流動人口的生育間隔情況。而且從比較的對象上看,那些非流動人口最終還是流出的人口,并非完全意義上的非流動人口。不足之三是缺少對于上海這一特大城市特有的影響生育間隔因素的分析。不足之四在于計劃生育政策這一強制性干擾因素對二胎生育間隔的影響沒有辦法體現(xiàn)在研究中。這些不足之處都需要筆者在日后的相關研究中進一步跟蹤與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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