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建成圖/蔡衛(wèi)和

小城上空的鳥鳴聲

文/王建成圖/蔡衛(wèi)和

天剛朦朦亮，我就從夢中驚醒了。因為院子上空不時傳來陣陣“嘰嘰喳喳”的鳥鳴聲，接著院內(nèi)院外到處鳥鳴聲匯成了一大片，猶如彈奏一曲歡快的贊歌。

咦，久違了，遠逝的鳥鳴聲，還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親切，我不由自主地穿上衣服走到窗前，看！遠處樹林中有小鳥在枝椏上歡快地跳躍，歡快地鳴叫。還有的徑直地飛過來停在近處，瞪大眼睛看著我，似乎在問我：“朋友，該起床了？”

望著眼前一只只活潑可愛的小鳥，聽那一聲聲清脆的鳥叫聲，不由地讓我浮想起在小城童年舊居的情景。

我童年所居的小城，四面環(huán)山，大河從城邊環(huán)繞而過。生態(tài)山水，林青城幽，形成小城獨有的優(yōu)美環(huán)境。小城中央過去都是明清時代的院落，院里院外到處都是綠蔭蔥郁、亭亭而立的樹木，用樹木來點綴家的環(huán)境，象征家的蔥郁興旺，是小城居住人的一種信俗。林多引鳥，所以每天鳥鳴聲充斥著小城的上空，讓人似乎生活在大自然的美妙之中。那時我家住在一個大雜院里，這里過去是地主的宅院，建筑布局比較講究，前院后院空地很大，院中栽有很多樹木。有樟、柏、松、桂、柚、棗、枇杷等樹，枝葉茂盛，四季青蔥，讓院子充滿了幽靜和綠意。每天清晨不知從哪飛來許多小鳥在樹上跳躍，不住地鳴叫，叫聲婉轉(zhuǎn)，熱鬧非凡。有麻雀、燕子、白頭翁、八哥和一些不知名的小鳥，給清晨的小院增添了歡樂和一種音樂般的美妙，倘若你躺在床上欣賞，有一種人與自然和諧的享受。

“勸君莫打三春鳥，子在巢中望母歸。母若將死子盡死，你心何忍不傷悲?！惫湃说膭裾f不打鳥詩，讓我很小時就會背誦。打鳥殺生，歷來為小城的人們所不齒。記得有一次，柚子樹杈上掛著一窩小麻雀，母雀被人用汽槍打下來在地上掙扎。而窩中的小麻雀卻伸頭張望，“啾啾”地傷心地叫著，那慘景讓人不忍直視，至今我還記憶猶新。鳥兒每天在院中飛來飛去，在樹叢中搭窩，燕子在屋檐下銜泥安家，人鳥相處，和諧同居，讓小院生活增添了不少浪漫。有時我們孩子調(diào)皮，用竹竿和石頭趕鳥，大人看到都會責“罵”：“鳥好好的在這里礙你什么，你要趕它！”有一次，鄰家一位大哥哥用彈弓打下一只白頭翁，被院中年紀最大的李老伯看到，當場就把他彈弓拗掉，還叫他父母嚴加管教，弄得那位大哥哥好幾天在院子里都抬不起頭。有時也有背汽槍來小城打鳥的外地人，若被人們碰到，都會把他們趕走，不準他們在城中打鳥。我記得那時城中很多大人和孩子都會養(yǎng)鳥，用茅桿編成隔籠，掛在房檐下，養(yǎng)八哥，教八哥學說話，養(yǎng)麻雀，給它喂蟲子和米，站在籠前觀賞，逗它跳躍，看它一天天長大，再把它放飛出去。有的鳥到時也會飛回籠中來，像是戀戀不舍這里似的，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這樣的日子多少年過去了，小城經(jīng)過不斷地拆遷改造，老宅院也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樓。小城原有的綠樹也慢慢地沒有了，鳥無林而棲，不知跑到哪里？有很長一段時間小城的天空難見到小鳥的蹤影，聽不到鳥的歡叫聲。那時甚感憂慮，真擔心鳥兒永遠離我們而去，那樣我們的宜居環(huán)境就不復重在了。甚感欣慰的是如今能在這新建的高樓里看到小鳥，回憶起原來在小院中人生歲月的溫馨往事，那些綠蔭遮地的樹木、每天清晨清脆的鳥叫，不由地心里充滿了無限的惆悵和遐想。

小城雖然不大，但是由于鳥的存在，多了一位主人，多了一份熱鬧，多了一處和諧！如若沒有鳥鳴聲，人類沒有鳥相伴，小城的人們就少了多少的生活浪漫、少了多少的精神色彩。從那時起城里的人要看鳥都要到郊外山林野地，我也會在休息時間一個人走出小城，漫步在山野的小路上，觀賞小鳥從眼前飛來飛去。或者坐在林蔭草地上，靜靜地享受小鳥美妙的歌唱，喚起小城已逝童年時光難忘的與小鳥相伴的美好時光。

近些年，黨和當?shù)卣_始著力打造生態(tài)示范區(qū)，人們對環(huán)境保護開始重視起來，注重城區(qū)綠化，注重保護包括鳥類在內(nèi)的自然動植物。采取了許多切實有效的措施，如綠化美化、愛護樹木、保護環(huán)境的宣傳，環(huán)境文明教育進機關、學校、企業(yè)、鄉(xiāng)村、學校等，培育小城良好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和宜居宜美的文明之城。就以我所居的小區(qū)為例，在很短時間就移栽了許多樹木，如梧桐、桂花、扁柏、青竹等，樹蔭林茂，翠色流溢，給院子帶來無盡的幽趣和綠意。城區(qū)綠化面積基本達到40%左右，這是一個非常高的指標。于是隱蹤多年的小鳥終于開始三三兩兩試探性地飛回來了，接著就大膽地成群結(jié)隊地回歸，擠滿了樹叢，并安居下來。有的小鳥甚至敢與人相對，你走進它跟前也不躲。你扔些食物給它吃，它也不懼怕地過來。有些家庭有意地丟些飯粒在窗前，很快就有一群鳥兒聚在那里吃，旁若無人、自由自在。鳥兒給人們帶來了樂趣，生活的樓院從此沉浸在美妙的鳥的世界里。俗話說“種有梧桐樹，不愁鳳凰來”。各種鳥類都愿意來小城安家，甚至沒見過的異鳥也成群結(jié)隊也盤旋在小城的上空，時時地落下，試探性地要在哪片林子或草坪落腳。

小城良好的生態(tài)環(huán)境，終歸得益于政府的引導和人們的愛護，該城在2015年獲得了國家級生態(tài)文明縣的稱號。小城有了這張國家級的“名片”，對促進當?shù)亟?jīng)濟社會良性發(fā)展起到積極的引導作用。從此也讓這里成了鳥類的自由世界，讓身居城中的人們又可以安享大自然的恩賜。

總之，小城不能沒有鳥類，人類不能沒有鳥相伴。當我在小城家中的每天清晨和午后，站在窗前看遠邊近處鳥兒飛來飛去，靜靜地聆聽百鳥鳴囀歌唱，心里如癡如醉，不禁涌起了無限的感慨和欣慰。這不僅僅為現(xiàn)代的小城注入自然的氣息，而且?guī)硪司右嗣乐?，還帶給人們的安逸生活和幸福和諧之路，帶給我無盡的美好和自豪。

（作者單位：福建省光澤縣醫(yī)院）

責任編輯/謝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