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穎
以我17之年齡言老師32教齡之外的學(xué)生時代,不免惶惶。
于是老師把成長一路鋪陳于紙上,說給我一段竟與自己相似的少年時光,不是鮮衣怒馬,而是學(xué)野老吟嘯,不是閉戶捧經(jīng),而是叨陪鯉對。
于是我明白走下神壇的人并非為時代所棄者,每個踏足圣山的人都經(jīng)歷了踽踽而行的歲月,那段攀登,足以鎏金,足以燃情。
在老師的時間簡史中,我又一次看到以書籍為載體的涓涓歷史,是如何在空白的生命輪廓里打造出美善的雛形。三國血性,封神玄奇,紅樓一夢,年齒即增,老師穿著布衫,拿著鐮刀,抑或捧著古書,就著油燈,燎了頭毛,這一幕幕雖遙遠(yuǎn),卻最令人動容。及至大學(xué),添了詩情閨意,不減文學(xué)赤誠,與月色共字,與書香同眠,泰戈爾的詩作吟下一夜好夢,這一路夢痕孤單地揀著,卻從不孤獨。
我們今日稱之為文藝青年的人,也像老師在18歲的年紀(jì)向往詩人、流浪漢與游俠客一樣詩意淋漓,現(xiàn)實可以擊碎實業(yè)者的苦心經(jīng)營,卻擊不碎詩人一顆時常感動自我的心,所以老師將育人事業(yè)做得詩意繾綣,日子老去著,心境卻年輕著,懷揣著文學(xué)夢的人,不會困囿于柴米油鹽,而只死在自己的筆鋒之下。
老師展現(xiàn)給我們的這一路大多順?biāo)欤虿輷Q錢的辛苦日子也因孩子單純的心性變得甜蜜美好。這是生活給予我們的小幸運。老師言何其幸運,懲罰像是因父母老師的失察而變成了徇私。我們又是何其幸運呢,過往的人事與冥冥中的緣分令你我?guī)熒嘤觯爸x”字道不盡真心,紙力扛不了千斤仰止之情。
引木心先生的小詩為題,共觴你我同此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