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秋
閻肅調教“頑劣”兒子成才
文|知秋
閻肅的兒子閻宇出生于1967年4月。當時閻肅在空軍政治部任職,工作太忙又經常出差,而妻子在河北涿州的航校上班,實在照顧不上閻宇,所以無奈之下,夫妻倆只能把小閻宇送到沈陽的姥姥家。
3年后,閻肅去沈陽接兒子回北京上幼兒園。一見面,他嚇了一大跳,只見閻宇頭上包著紗布,身上還貼著幾處膠布。原來,閻宇在街上打架,腦袋被打破了。閻肅帶著哭泣的“傷員”回到了北京,閻宇進了幼兒園小班。很快,他就因經常打架在幼兒園成了“名人”,連大班的同學都怕他,他的家庭聯(lián)系本上經常是寫滿了批評。
閻宇7歲時,到燈市口小學上學。第一天,就和同學打架了。老師批評他,他竟把半個教室的課桌都推翻了。閻宇上學不久,就認識了更調皮的高年級學生,他們教他曠課、逃學、抽煙。那時家里的三角柜里有一筒“中華”煙,閻肅一直不舍得抽,平時他都是抽“大前門”的,可閻宇背著父母悄悄地一根一根地偷出來抽。
一年級還沒上完,學校因為閻宇老惹事,要求其轉學。以前在幼兒園,閻宇一個禮拜才回家一次,媽媽一個人也還算應付得了,可現(xiàn)在上學了,兒子每天都回家,幾乎天天都惹禍,她堅持不住了,就跟丈夫商量怎么辦。閻肅想了想,說:“那就讓兒子跟著我吧。”就這樣,閻宇和爸爸搬到了北京西郊的中國京劇團院里(媽媽和姐姐則住在原處),上了附近的小學。到了新班級沒兩天,閻宇就將班里的“大王”打敗,成了新“大王”。
老師將兒子的“劣跡”反映給閻肅,閻肅沒有罵兒子,也沒有因為他的“劣跡”怨恨他,更沒有放棄他,而是把兒子當朋友處,指引他人生的大方向。到兒子長大后,在一次做節(jié)目時閻肅說,那時他之所以沒有打閻宇,是因為他看兒子淘氣的骨子里還算厚道,不是壞到家的那種,所以,他始終相信兒子是個好孩子。假如那時他放棄了兒子,那可能兒子真的就和壞孩子混到一起,自暴自棄了,那么他的一生也就完了。
跟爸爸在京劇團生活,閻宇一下有了很多新的樂趣。凡是兒子想干什么,或想玩什么時,閻肅大多數(shù)情況下不會阻攔,而是會幫忙。比如一看兒子喜歡玩蛐蛐,他就找來各種能養(yǎng)蛐蛐的東西:用完的墨水瓶、罐頭瓶、罐頭桶、破缸子。
一天,閻宇看到一只蛐蛐全身變白了,問爸爸怎么回事,閻肅也不明白,就讓兒子找一位懂昆蟲的專家請教。專家告訴閻宇:“這是由于蛐蛐在蛻皮,你抓的都還是‘蛐蛐秧子’,等蛻完兩次皮,變成黑色了,才是成熟的蛐蛐呢。”
閻宇覺得太奇妙了,興奮地回去告訴爸爸這一“重大發(fā)現(xiàn)”。閻肅得知這中間有不少學問,更支持兒子玩蛐蛐,他甚至在開會的間隙看到外面有一只很大的蛐蛐,就溜出來給兒子抓回去。每當兒子斗蛐蛐時,閻肅常會湊上來看,父子倆還經常打賭哪只會贏。像妻子說的,他快被兒子帶“壞”了。可誰都不知道,其實閻肅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培養(yǎng)兒子對大自然的興趣,只有和兒子真正成為朋友了,才能真正影響他。因此,這個父親樂于去了解兒子感興趣的東西。
令人稱奇的是,隨著課外知識的豐富,閻宇漸漸對學習感興趣了,不僅成績好了,連長跑、短跑都是班上第一;手工課上做手工活,他完成得最快。
閻肅很少管兒子學習上的事,他唯一建議或指導過兒子的,就是唐詩。那年暑假,他扔給閻宇一本唐詩集:“壞小子,你要把這本詩背熟了,任何古詩詞、古文就都不怕了?!遍愑钚毖劭粗职郑骸笆菃??”閻肅加了一句:“我就全會背。”閻宇聽后很不服氣,決心要把它背下來。很快,閻宇就能背誦那冊子里的大部分唐詩了,而且他很喜歡聽爸爸講解古詩,“爸,聽您講唐詩,就像您是從那個朝代剛回來的人似的?!?/p>
閻肅不像大多數(shù)中國家長那樣“望子成龍”,逼孩子學琴學畫的,他有空時跟兒子聊的都是玩的事,教會了兒子下跳棋、象棋。他很贊成兒子看課外書,他會從單位的圖書館給孩子借書回來。
為了讓兒子做個好人,閻肅會在生活的點滴中去引導孩子人生的大方向。他們一家四口住在定慧寺院的平房里,沒有暖氣,每家都燒爐子,小孩子就在上面烤白薯、土豆吃。有時晚飯后,閻肅會帶著兒子在院里溜達。有次路過食堂,閻宇看見一大堆土豆堆在外面,就跑過去撿起個很大的:“我拿回家烤土豆吃。”看爸爸也不反對,閻宇把它放進兜里,準備再拿幾個。閻肅連忙制止:“哎,別拿了,拿一個就行了,再拿就是偷了。”他讓兒子明白,什么事不能做。
一次閻宇看電影《早春二月》,其中有個片段,是孫道臨演的教師幫助鄰村寡婦的女兒上學,回來路上他十分興奮。閻宇問爸爸:“他干嗎那么高興?。俊遍惷C說:“人做了好事就會高興?!边@句話對閻宇影響很大,以后他都會在可能的情況下盡量地幫助別人。
在父親的培養(yǎng)下,閻宇小學畢業(yè),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取了北京重點中學師院附中。高考時,他又取得了全校文科第一的好成績。志愿是北外英語系,但是口試時,由于心理緊張被刷了下來。最后,他接到了最后一個志愿——北京商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閻宇不想去上,準備復讀一年,但閻肅說:“就算學校不是一流的,但你是一流的,在哪兒都會很棒的!”于是閻宇就進了該學院學商業(yè)企業(yè)管理,為日后的事業(yè)打下了良好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