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彥
導(dǎo)語
有山水的地方就有風(fēng)景,有風(fēng)景的地方就有無限情懷。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那一道道風(fēng)景,構(gòu)成了我們?nèi)松猛局兄档谜洳睾头磸?fù)回味的精神寄托。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鸥?/p>
自古以來,泰山就被世人尊為五岳之首,它巍然屹立在齊魯大地之上。暑假期間,我有幸登臨了雄偉的泰山。
清晨,我隨父母自紅門向山頂進發(fā),這是最為古老的一條登山道。
輕裝上陣登泰山,一踏上山路,就感到一陣清涼,四處靜得出奇,心也隨之漸漸靜了。起初,腳下是一段平坦的沙路,地毯般輕輕鋪在林間。頭頂上不時傳來幾聲悅耳的鳥鳴,寧靜清幽。新鮮的空氣伴著清風(fēng)拂面而來,倏地充盈鼻腔,其中夾雜著花的香,草的香,還有淡淡的泥土氣息,沁人心脾。往前走著,黛綠的石板層層堆疊,一片片,一塊塊,依著山勢,排列成一條蜿蜒曲折的小徑。游人各拄棕色竹杖,一步一搖,點在厚重的石板上,“噔噔噔”,一聲聲脆響霎時飄蕩在山林間,也飄蕩在心間,此起彼伏。
沿著幽徑上山,青石板在腳下靜默著,山風(fēng)從林間穿過。舉目四望,仍是滿眼蒼翠。向前望去,光滑的青石板隨著行人的步伐,延伸著,毫無停下之意。在滿山的古木掩映下,石徑盤旋而上,望不見盡頭。四面均是枝葉繁茂的古樹,崴嵬的山峰隱于其間,僅留下模糊的輪廓。我的額頭上已滲出粒粒黃豆大小的汗珠,滑過臉頰;父母也扶著腰,氣喘吁吁。稍作休息,繼續(xù)登山。山路逶迤,青石依舊,不變的是滄桑;古木葳蕤,翠林依舊,猶存的是清幽。漫步于山道中,“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的悠遠意境驀然浮現(xiàn)。許久,見“壺天閣”,原來已近一半路途。父母落在身后,我隨即折返陪同。至“中天門”,父母疲憊不堪,我卻精力充沛。本想此次以徒步登泰山彌補去年登黃山未上天都峰之憾,怎料到并非易事。為此,我猶豫不決,躊躇著。為顧全大局,無奈,只得改變計劃,乘纜車去往峰頂。
我的心中原有一絲不甘,可在索道上,一睹美景,那些不滿頃刻間煙消云散。鳥瞰下方,斑駁的巨石與青翠的密林相映襯,好似巨幅山水畫,輪廓如揮毫勾勒,山色若潑墨渲染,亭臺似工筆細描,極富神韻;環(huán)顧四周,山間云霧繚繞,水汽彌漫,山在虛無縹緲間,云山霧罩,恍若隔世,仿佛已羽化升仙,漫游于仙境之中;昂首眺望,峰頂已然撥開翠綠,露出真面目,默默凝視著前來拜訪它的游人。這時,纜車幾乎是要貼緊崖壁上攀了,一時間,令人不得不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了。片刻,已登頂。
過“南天門”,穿“天街”,訪歷代摩崖石刻,登“玉皇頂”。終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惟吾獨尊。四外山巒橫臥著,連綿起伏,眾星捧月般擁簇在泰山左右。剎那間,岱宗愈顯巍峨,愈顯高大,愈顯峻拔,難怪歷代賢明的帝王來此封禪。佇立于險峰之上,風(fēng)光旖旎。云海伴著山風(fēng),滿身清涼,滿心歡喜,無比愜意。
“上山容易下山難”,緩緩走下最險的泰山十八盤,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兩股戰(zhàn)戰(zhàn),心驚膽戰(zhàn)。然而,兩旁的景致卻令人著迷。嶙峋的怪石隨處可見,引人注目。在太陽的金光下,裸露的山石輝映出耀眼的光芒。青林入目,鳥鳴入耳,心凈了,也靜了。
泰山一游,風(fēng)景入畫,青未了,心已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