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什么時候加入了這種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精神病院”的,具體時間真的是不記得了,反正絕對不是自愿的。
處在高三備考階段的我被老班調(diào)到了第一桌,在每天近距離觀看空氣中起舞飛揚的粉塵顆粒的同時,我也迅速與左鄰右舍搞好了關(guān)系。但很快我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一個好的開始。因為不出幾天坐在我右手邊也就是隔壁組的西西和絲雨就成功拉低了我的笑點,讓我在水深火熱高三中笑得像個神經(jīng)病。
在我們?nèi)齻€人神經(jīng)病似的笑聲中,我同桌就顯得正常多了,于是某天她不經(jīng)意的一句:講真,你們可以組成一個精神病院的。此話一出,我就看見絲雨藏在鏡片后的小眼睛突然放出金光,我一陣惡寒,下一秒就看見這廝一拍桌子霸氣滿滿地下了決定,“從今天起,我要成立一個‘精神病院,我是院長,你,還有你,都是我的病人?!蔽铱粗噶酥肝液臀魑魉查g感到一陣凌亂,心里一陣咆哮敢問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
至此,以我們?nèi)齻€人為中心的“精神病院”成立了。盡管我十分不想承認(rèn),但我的大腦總是背叛我的心,在我還沒未得及阻止自己時我就已經(jīng)毫無形象地和她們大笑起來。
有了“精神病院”,我們的瘋魔好像都有了正當(dāng)?shù)慕杩凇?jù)我觀察院長喜歡天天穿著校褲,拎著一個黑色透明水杯,戴著副眼鏡,乍一看挺像模像樣,其實她的笑點沒比我高多少,畢竟同是院中人。西西嘛,智商僅限于小學(xué)畢業(yè)。一般時候,她會把她的劉海全梳上去,露出勉強光潔的額頭,但是當(dāng)她把她的非主流斜劉海全放下未時,就足以遮掉半張臉,午夜時分用來嚇人倒挺合適。西西笑聲清脆且神經(jīng),由于病入膏肓,所以經(jīng)常被院長“毆打”。至于我,還沒分清狀況就被強行拉進了這所破醫(yī)院。由于我在隔壁組,所以我隸屬“精神病院分院”,笑點極低,而且非常容易停不下來。院長總說我沒吃藥。
某天,院長在本子上寫了一句英文,問我譯不譯得出來。一旁的西西同學(xué)一邊不甘心地喊著給我看看,給我看看,一邊想伸手搶本子,奈何斗不過院長。我默默接過本子低頭譯那句子: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愛是想觸碰又收回手。嘖嘖,這一點都不符合院長的風(fēng)格啊。我剛想告訴院長我譯出未了,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就看見院長又笑得一臉神經(jīng)病。
What happen?
你知道剛剛西西說什么嗎?
什么?
Give me see see!
好了,我想我今天應(yīng)該是沒吃藥,要不我怎么跟院長一樣笑得露出十二顆牙齒。另外,這也就是西西同學(xué)外號的由來啦。
我們的“精神病院”這種笑話每天都在上演,當(dāng)我擔(dān)心自己這么下去會不會長出笑紋的時候,就到了換組的日子。彼時我坐在第四組,院長和西西在第三組。班委一聲令下使我不得不帶著分院搬遷到第一組,從此隔山隔水路途遙遠(yuǎn)(好吧就是一個講桌的距離)。不過第一組的地理位置著實不好,不僅吹不到風(fēng)扇,看板書也反光。
而事實證明,小小的換組并不能阻擋我們“精神病院”的深厚情誼。因為分離的第一天我就收到了從總院寄未的一封“家書”,其實就是一張紙,連信封都沒有,超級隨便的家書。內(nèi)容如下:
親愛的林φφ,近來可好?一日未見如隔三秋。今日狂風(fēng)肆起,窗簾漫飛。自你離去,總院中人甚是思念。因路途遙遠(yuǎn)無法探親,只得家書一封聊表思念之情,望汝得空,來總院吹吹電風(fēng)扇,以解總院中人相思之苦。
精神病院總院中人書
2014.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