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雷

看到《痛苦，是化了妝的禮物》這本書的書名時，我頓時想到了德國哲學(xué)家尼采的名言：“受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quán)利。”尼采是西方現(xiàn)代哲學(xué)的開創(chuàng)者，同時也是卓越的詩人和散文家。

怎么理解“受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quán)利”？有人說，這只是受苦之人的自我安慰罷了，或者只是好心人對受苦之人的鼓勵。也有人刻意曲解，認(rèn)為既然悲觀是一種權(quán)利，樂觀就是一種義務(wù)，義務(wù)是必須做到的，所以受苦的人必須樂觀、堅強(qiáng)地活下去。還有人似是而非，說若是悲觀，就會失去生活或者作為一個人的樂趣，甚至?xí)捠?，會走上沉淪的道路，因此，受苦的人，苦都受了，也就只能樂觀地憧憬未來，振作起來，勇敢地繼續(xù)活下去！

尼采認(rèn)為：我們每個人都是特定歷史社會時空的產(chǎn)物，就如駱駝，即使“苦難”不堪重負(fù)，但外界卻認(rèn)為是“你應(yīng)該”的，所以我們就成了“庸俗的一員”。這時，如果我們能夠沖破這些束縛，勇敢地追尋發(fā)自內(nèi)心的“我要”，我們就由駱駝變成了獅子，獲得了自由。

愛情是個古老而又百談不厭的話題。“披頭士”搖滾樂隊的靈魂人物列儂與小野洋子的愛情是很多人都熟知的。為何愛得破碎卻傷不著洋子？其實，洋子也是從“庸俗的一員”開始的，然后到“勇敢愛了，就要勇敢分”，最后到“愛我就得尊重我”“對方是誰根本不是最重要的，我是小野洋子，這才是最重要的”。

高偉在第一章《何必為愛情途中的不如意難過》中，通過一個個故事“剝洋蔥”，最后點醒世俗的人們：如果只看到痛苦，“一次愛情只是一條細(xì)流，許多次愛情也只是許多泡沫”；如果你看見了“化了妝的禮物”，那么“一次愛情就像一道江河，許多次愛情就像許多浪花”。

第二章《誰的痛苦都不是例外》也一樣，最后的道理也很簡單，“別人撒鹽傷不了你，除非你身上有潰爛之處?！泵鎸ν纯?，正因為我們沒看清它是“化了妝的禮物”，所以才心慌、焦慮、不知所措；當(dāng)你看清這個真相，你就會發(fā)現(xiàn)，人生的困境，不過是自己編織出來的蜘蛛網(wǎng)，實際上只不過是生命另一段旅程的開端。

第三章《千姿百態(tài)的蕓蕓眾生》再次通過9個例子說明成長是會痛的，因為痛，我們會清醒，因為清醒，就不愿再安于現(xiàn)狀，所以改變；因為改變，于是生命向前，“讓靈魂都花枝顫動”。

痛苦源于見地與真相的偏離，使我們把原本無常的事誤認(rèn)為本該恒常，因而一再地幻滅、失落，求而不得，無從安心。第四章《郁悶的時候想想宇宙》及第五章《如何在浮躁的世界中退后一步》則是告訴我們?nèi)绾蜗聪隆翱嗤础钡膶訉踊瘖y：如果痛苦是一把扎進(jìn)身體的刀子，我們是包扎傷口，還是包扎刀子呢？其實，苦與福一樣，都是生命對我們的賞賜，你受的苦，將照亮你的路。于是，第六章《原來，你并非不快樂》也就順理成章了。

人跟樹其實是一樣的，越是向往高處的陽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就像尼采說的：“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種生活”“但凡不能殺死你的，最終都會使你更強(qiáng)大”。那些聽不見音樂的人，認(rèn)為那些跳舞的人瘋了；那些只看到痛苦本身、卻看不清它是化了妝的禮物的人，也就只能繼續(xù)痛苦了。

是的，受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quán)利。如果你遭受了痛苦，也不要向別人求以同情，因為一個大寫的人的痛苦都是獨特的，深刻的，不易被人了解的，別人的同情只會解除你的痛苦的個性，使之降低為平庸的煩惱。

【作者單位：華中師范大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