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則
李大釗(1889—1927)是中國最早的馬克思主義者、中國共產黨的創(chuàng)始人和早期領導人。
李大釗早年在天津就讀6年期間的行跡,大多見載于三種版本的《李大釗全集》(朱文通等整理編輯《李大釗全集》四卷本,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中國李大釗研究會編注《李大釗全集(最新注釋本)》五卷本,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中國李大釗研究會注《李大釗全集》五卷本,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和朱成甲的《李大釗早期思想與近代中國》(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朱文通主編《李大釗年譜長編》(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9年版)等著述中,但對于相關細節(jié),或存語焉不詳、判斷不準、手民誤植等情形。以下試舉幾例,并利用新發(fā)現(xiàn)的資料略作考析,以為詮釋。
一、李大釗早年字號和家鄉(xiāng)通信處
清光緒三十三年(1907),李大釗從直隸省永平府中學堂畢業(yè),考入北洋官立法政專門學堂(設于天津新開河北岸,簡稱北洋法政學堂,1912年改稱北洋公立法政專門學校)。李大釗先在該學堂預科英文班學習三載,1910年升入正科的政治經濟科,1913年6月畢業(yè)。
1908年《北洋法政學堂同學錄》載:李釗,號“鐵塵”,年“二十”,通信處“樂亭華聚涌轉交大黑坨”。李大釗時名“李釗”,籍貫樂亭縣大黑坨,為“專門豫科英文甲班”31名同學之一。時在“專門豫科英文乙班”就讀的劉瑞芝(號際清,24歲,后改際青)的通訊處為“樂亭華聚涌轉交木瓜口”。徐興信《樂亭散記》載:“清朝嘉慶五年,天津人王老華在樂亭城關吊橋創(chuàng)辦第一家商號‘華聚涌,生意興隆,長達150年?!睆堄駶崱独线旧處汀份d:“‘華聚涌是樂亭縣最早的雜貨店,不僅有糖、蠟、瓷器、洋油,也有人參、鹿茸及干鮮果品,后來又與昌黎縣的‘慶成涌連號,經營船舶運輸。”李大釗或劉瑞芝應有親友在“華聚涌”工作。
1910年《北洋法政學堂同學錄》載:李釗,號“嚴明(原字壽昌)”,年“二十二”。其所在班級已改稱“豫科英文一班”(共24名),通信處改為“本縣胡家坨東聚興”。在“豫科英文二班”就讀的劉瑞芝則改通信處為“樂亭胡家坨東聚興號轉交木瓜口劉莊”。胡家坨為大黑坨迤西的鄰村,“東聚興”應有值得信賴的李大釗親友。
1913年6月《北洋法政專門學校同學錄》(第十二次編修,直隸教育圖書局印書處印刷)載:李釗,政治經濟科,“號壽昌”,年“二十五”,通訊處“勸學所”。此與1913年《北洋法政專門學校正科畢業(yè)同學錄》所載一致。但政治經濟科(學生共69名)同學劉瑞芝、別科第二班谷兆麟(號星三,28歲)的通訊處仍為“胡家坨鎮(zhèn)東聚興號”。1994年版《樂亭縣志》載,1904年改縣學為勸學所,設于縣衙,1912年改勸學總董為勸學所所長,1913年改為教育科。
李大釗在津就讀預科時的班級名稱、早年號“鐵塵”、三處家鄉(xiāng)通信處,均為其本人填寫,尚未引起研究者關注,可補其早年生平事跡空白。
李大釗原名耆年,字壽昌(后音轉“守?!保?,約1908年突更名“釗”,號“鐵塵”,自署齋名“筑聲劍影樓”,頗著豪氣英風,寓意迥非尋常。其早年同學、抗俄志士蔣衛(wèi)平(1883—1910)于1906年在東北改字“大同”,后因考察邊境被沙俄當局投入監(jiān)獄(馮自由《關外大俠蔣大同》)。李大釗1908年《登樓雜感》詩曰“驚聞北塞馳胡馬,空著南冠泣楚囚,家國十年多隱恨,英雄千載幾荒丘”,當與之有關。蔣衛(wèi)平對李大釗革命思想的形成有啟蒙意義。“大釗”之名或受“大同”之名影響。
李大釗早年字號較多,但“號嚴明”卻不常用。1999年版《李大釗全集》稱“‘嚴明為與李大釗之另名‘龜年相應的字(或號)”。此據1913年《言治》月刊第4期所載白堅武《贈友·李龜年(嚴明)》而來。2011年版《李大釗史事鉤沉》則稱“尚未查找到李大釗何時何處使用過‘嚴明,所以無法肯定其為使用過的名字?!?910年《北洋法政學堂同學錄》所載信而有證。
二、1909年《大公報》報道李大釗
清宣統(tǒng)元年九月十四日(1909年10月27日),天津《大公報》所載《造福民生》,應為報章對李大釗投身社會實踐的首次公開報道:“直紳王紹勤、張銘勛、寧存恕等及學界諸君,以近來小民生計之蹙,為向來中國所未有,揆厥原因,皆由實業(yè)不能發(fā)達,然欲求發(fā)達,非統(tǒng)籌全局、竭力研究,難冀克收實效。故特舉定議員多人,以資研究挽救之法。茲將各員銜名錄下:正會長溫世霖、副會長王紹勤(即王法勤);收支員高俊彤(即高俊浵)、張銘勛;書記員孫洪伊、林文瀚、蔣瑩生、李釗等;庶務員寧存恕、李成章、潘方耀、楊■璋、高振中、胡廷柱、烏云珠、許造時;調查員何雅群、溫石瑛等。至辦事處,則仍在河北直隸自治研究總所?!?/p>
李釗即李大釗,胡廷柱即胡憲(號伯寅),均為北洋法政學堂預科學生。此為李大釗走出書齋參與社會變革的重要標志。1909年結識立憲派人物,既是其投身國會請愿運動前奏,也是其探求救國真理之始。
《申報》后于1909年11月3日載《中國全國實業(yè)研究會成立(天津)》:“北洋學界在津組織中國全國實業(yè)研究會已經成立,上星期開會時,公舉溫君世霖、王君法勤為會長,孫君洪伊、林君文瀚等四人為書記員……不日,稟請督憲暨農工商部存案。”同日上?!稌r報》則載其名為“中國實業(yè)研究會”。11月9日《大公報》載明該會成立時間:“北洋學界同人,已于十日(10月23日)下午,假河北三條石直隸地方自治研究總所,開實業(yè)研究會?!?/p>
以上報道傳遞出的歷史信息頗為重要:
一是該會組成人員中,溫世霖、孫洪伊為直隸立憲派領軍人物、國會請愿代表。王法勤、高俊浵、張銘勛、孫洪伊均為順直咨議局議員,另包括北洋大學堂、北洋高等巡警學堂、北洋師范學堂等學生。
二是直隸地方自治研究總所設于天津三條石普渡庵,成立于1909年4月20日,其前身為1908年直隸地方自治研究社(直隸自治學社),后成直隸國會請愿運動中心。endprint
三是天津商務總會“種種弊端,筆難盡數”亦為該會成立緣由。1909年12月5日《申報》載《商界對于商董之公憤(天津)》:“上月某日,四十余家行頭,彼此聯(lián)合百余人,爰在河北三條石自治研究所內,組織一天津商團總會……公舉孫君洪伊、溫君子英(即溫世霖)為協(xié)理,并舉調查員等若干人,先在天津商團總會內設一實業(yè)研究所,稟請督轅立案。一經批準,津埠眾商民如脫虎口。”
四是成立伊始即被直隸憲政研究會搶了風頭。1909年10月25日《大公報》載《開辦研究會》:“昨日下午一點鐘,直紳假東馬路宣講所開憲政研究會,到者約百數十人……二十四人為組合員(包括溫世霖、高俊浵、張銘勛、孫洪伊)……辦事處則假河北三條石直隸地方自治研究總所?!崩畲筢撘惨淹渡淼搅椷\動中,未見“中國全國實業(yè)研究會”此后有實質性舉動的記載,應屬曇花一現(xiàn)。但其頗具引領性,堪為天津實業(yè)界“研究科學、推闡新理”先聲。如1910年6月14日《申報》載,由津紳李鎮(zhèn)桐等組織的“北洋實業(yè)研究會”在津成立并獲批。
五是李大釗20歲時已脫穎于眾,與直隸官紳名流聲氣相求,可見其關心時局、熱心政治且才智過人、心智成熟。與孫洪伊等交游,對李大釗革命生涯影響深遠。
三、北洋法政學會初期活動
1913年4月15日《內務部批(第二百七十一號)》稱:“原具呈人北洋法政學會會長張恩綬。呈悉。查該會以研究法政學術為宗旨,尚無不合,應即準予立案。惟請所有由會出版書籍予以版權一節(jié),應俟將書籍呈到,再行核辦。仰即遵照。此批。中華民國二年四月十五日。內務總長趙(趙秉鈞)。”
北洋法政學會設在位于新開河畔的北洋公立法政專門學校內。據該學會于1913年5月1日出版的《言治》月刊第2期載《北洋法政學會會員名單》統(tǒng)計,該學會第一年入會者包括李釗(李大釗的原名)等169人、第二年入會者93人。會員以該校師生為主,以高年級學生為骨干,也有少數已畢業(yè)的校友和與該校聯(lián)系較為密切的非校友。會員政治態(tài)度或政治傾向不一,如原立憲派人物、臨時省議會議員、激進的革命派人士等。
該學會1912年成立時,校長張恩綬兼任會長,后于1912年11月完成《〈支那分割之運命〉駁議》的編譯(12月1日首版、12月15日發(fā)行),1913年3月又完成《蒙古及蒙古人》第1卷的編譯。
為通過編印《言治》(該學會會刊)、編譯書籍傳播政治主張,并獲得版權,張恩綬遂向內務部呈文。《言治》月刊第1期已于此前的1913年4月1日出版,并刊有《北洋法政學會第二期職員名冊》。該校成立學會和出版書刊,并不受內務部“準予立案”的制約,內務部也允許該學會先行編印書籍。1913年4月,該學會發(fā)行《蒙古及蒙古人》第1卷,并重印《〈支那分割之運命〉駁議》。其版權頁鈐“北洋法政學會”印章,以求符合內務部規(guī)定。
《北洋法政學會第二期職員名冊》載,會長為張恩綬、田解、張競存。《北洋法政專門學校略史》載:“民國二年三月,張校長辭職,高靜濤代理?!比送瑫r擔任會長的可能性不大,田解、張競存有可能是繼任會長或執(zhí)行會長。
《言治》月刊第2期載《北洋法政學會特別捐名單》顯示,張恩綬第一年為會員,第二年已改稱“名譽贊成員”,且“代募洋壹千圓”。該學會所設“名譽贊成員”,以該校教師為主。1912年共有“名譽贊成員”23人捐款(包括兩名日籍教習),1913僅有兩名“名譽贊成員”捐款。
1913年,該學會設評議部(11人)、調查部(32人)、編輯部(52人,郁嶷、李大釗為編輯部部長)、庶務部(12人)。本年捐款會員25名,“李釗先生捐銀貳元”。
1913年5月20日,《大公報》刊載廣告《北洋法政學會會員鑒》,預告召開臨時大會:“本會專門科同人,已屆畢業(yè)。各項職員不無更動之處,而此后會務應如何進行,亦須從長計議。茲于本月二十六日午后一點鐘,在本校禮堂開臨時大會,酌選職員、籌商會務并攝影,以作紀念。幸屆時光臨是禱。北洋法政學會啟?!币蚶畲筢摰葘⒂?913年6月畢業(yè),此次臨時大會可視為會員換屆大會。雖然尚不知李大釗是否參會,但其編輯完成《言治》月刊第3期(1913年6月1日出版)后卸任編輯部部長、畢業(yè)離津,當為確實?!堆灾巍吩驴?期于1913年9月1日出版,暑假已開展編務工作,編輯人員多為該學會換屆后的新會員。
四、《言治》月刊的創(chuàng)刊時間
郁嶷、李大釗主持編輯的《言治》月刊第1期標明的出版時間為1913年4月1日。1999年版《李大釗全集》、2009年版《李大釗年譜長編》,均認為此出版時間不確。
其理由為,《言治》創(chuàng)刊號所載北洋法政學會編輯部員周國衡《敬告國會議員》一文,卻記有4月1日之事:“中華民國二年四月一號為吾國正式國會成立之日。”盡管正式國會于4月8日開會,但由該文推斷,《言治》第1期不可能于4月1日印刷出版。《關于李大釗研究的幾個問題——讀〈李大釗文集〉札記》載:“從《言治》第二期‘國內紀事欄有關于1913 年4 月8 日國會正式開會的記載,而第一期卻未有來看,《言治》第一期的發(fā)稿時間當在1913 年4 月2 日至7 日之間。何日印出,不得而知?!惫P者認為,據此尚難否定《言治》于4月1日出刊。
1912年3月8日,臨時參議院通過《中華民國臨時約法》,3月11日公布實施:“本約法施行后,限十個月內,由臨時大總統(tǒng)召集國會?!?913年1月10日,袁世凱發(fā)布《臨時大總統(tǒng)令》:“自《約法》施行以來,現(xiàn)已十個月屆滿……國會議員已如法選出,亟應依照《約法》下令召集。自民國二年一月十日,正式國會召集令發(fā)布之日起,限于民國二年三月以內,所有當選之參議院議員及眾議院議員均須一律齊集北京,俟兩院各到有總議員過半數后,即行同時開會。至關于國會開會之籌備事項,應由國務總理、內務總長督飭籌備國會事務局,速為籌備完全。”3月27日,籌備國會事務局復電熱河都統(tǒng):“國會開會為期甚迫……限于四月初三日以前到京,逾初四日,即作為無效?!?月5日,《政府公報》所載《籌備國會事務局通告》首次明確國會召開時間:“中華民國第一次國會業(yè)奉大總統(tǒng)按照《約法》發(fā)布召集令,定于中華民國二年四月八日行民國議會開會禮……議員諸君到京者業(yè)有六百數十人之多……開會禮節(jié)暨本月八日之開會時刻另行通知。”此為國會成立日。endprint
國會召開期限早已預定,眾所周知,國會召開時間則需視“議員到京之多寡”而定?!堆灾巍肪幷邽橼s在國會召開之際出版,已提前籌備。周國衡《敬告國會議員》載:“同人等組織《言治》雜志亦以正式國會成立之日為誕生發(fā)現(xiàn)之日,是《言治》雜志與正式國會、正式政府必有絕大之連接關系,無限高尚之希望存于其間,不可以不視、不可以不言?!贝宋膽凇堆灾巍烦隹皵M就,并據“限于民國二年三月以內”(可理解為1913年4月1日前)這個既定時限,推定國會召開時間為4月1日。而國會召開的具體時間是抵京“總議員過半數后”才相機確定的。周國衡對4月4日確定的4月8日這個召開國會的時間無從知曉,也就不難理解了。
《言治》出刊前已廣而告之?!堆灾巍穭?chuàng)刊號載:“本雜志自預告出版以來,疊荷海內外同志,函電頻頒?!?913年3月首版的《蒙古及蒙古人》第1卷附北洋法政學會啟事《政學界之寶笈〈言治〉》,稱《言治》將于“陽歷四月一日”出刊,同具預告性質。黎淵于1913年3月在《蒙古及蒙古人·序》中也已獲悉“定期刊行《言治》雜志,以闡明法政精旨”??梢?,《言治》創(chuàng)刊日期早經確定。而郁嶷、李大釗率50名編輯部成員緊鑼密鼓、焚膏繼晷,也是可以想見的?!堆灾巍穭?chuàng)刊時間仍應以4月1日為準。
五、李大釗早年在津習武
清宣統(tǒng)三年(1911),形意拳拳師劉殿琛在位于天津的北洋法政學堂擔任武術教習,傳授形意拳術。
劉殿琛字文華,直隸深州人,形意拳家劉奇蘭之子,“技得自家傳,而參以近世體操法之方式,開來繼往,推陳出新,洵近今技擊界之泰斗也”。其于清末民初大力推廣形意拳,倡導武術強國思想,后于1920年著《形意拳術抉微》(有中國書店1984年影印版),其自序云:“清之季年,在津任‘法政學校武術教員,民國初年復任京師清華學校教員。當時,津門之武士會、京師之尚武學社,皆推余為總教習。”
1911年至1913年任北洋法政學堂監(jiān)督、北洋法政學校校長的張恩綬,也是深州人。其在《形意拳術抉微·序》中稱:“清宣統(tǒng)三年,余任‘北洋法政學校教職時,‘法校注重體育,議添技擊一門,以振作精神。余薦劉君擔任教授。全校生徒翕然從之,課余練習,未或稍懈。吾國拳術之施于學校,殆以此為嚆矢?!?/p>
已知該學堂當時還有一位武術教習,即形意拳大師李存義(亦為深州人)。《白堅武日記》1930年3月22日憶及:“余在‘北洋法校為學生時,李存義曾在校任形意拳教習,誠樸敦厚,雖粗人也,有足多者。后在天津開河北武士會,生徒從之,學者甚多云?!卑讏晕洌ㄌ栃蕘啞⒁娢澹槔畲筢撛诮蛲瑢W,1907年起在北洋法政學堂“專門豫科德文班”就讀,1913年畢業(yè)于法律本科。
北洋法政學堂推行武術課,堪稱清末全國學堂課程設置的一大突破。其時,李大釗正在該校正科的政治經濟科就讀,也應在劉殿琛、李存義指導下練習過形意拳等拳法。這在李大釗研究著述中迄今未見提及。
形意拳講究形松意緊,不拘泥成法,即“象其形、取其意,心意誠于中、肢體形于外”。技擊理論講求“六方之妙”:工(巧妙)、順(自然)、勇(果斷)、疾(快速突然)、狠(不容情)、真(使敵難于逃脫)。戰(zhàn)術思想主張“乘其無備而攻之,出其不意而擊之”,“有意莫帶形,帶形必不贏”。攻防技術提倡近打快攻,搶占有利位置,處處可發(fā),“遠了便上手、近了便加肘,遠了用腳踢、近了便加膝”。如做到“拳無拳、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方算上乘功夫。由于實用性強,北洋法政學堂師生遂“翕然從之”。
張恩綬還聘杜之堂為中華武士會整理拳譜拳論,如編輯李存義口述的《形意五行連環(huán)拳譜合璧》。杜之堂(號顯閣),廣宗縣人,1910年任北洋法政學堂教員,1913年任北洋法政學校職員。
張恩綬又載,民初“民氣勃騰,尚武之風,應時而起。余與劉君及二三同志,首創(chuàng)武士會于津門。同時,京師有尚武學社之組織。京津各校聞風興起,爭延教師,相與聯(lián)系。拳術之訂為體育專科,至是為各校所共認”。1912年6月5日《大公報》載《中華武士會公啟》:“今同人創(chuàng)設此會,募集擊技名手,廣設傳習所,以求普及,期我國民自茲以往,變文弱之風而成堅強之習,以負我民國前途之重任。”把江湖拳師引進校園,把武藝納入學校教育體系,張恩綬等以北洋法政學堂為陣地,“發(fā)展中國固有武術,振起國民尚武精神”,功不可沒。
在津接受尚武圖強理念,促進李大釗形成體育強國思想。關于李大釗的體育觀,可參考張淑賢《論李大釗的體育思想》、陳晴著《清末民初新式體育的傳入與嬗變》等載。
(責編 五一)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