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對外漢語的教學里,詞匯教學是十分重要的,而慣用語、歇后語、成語、諺語等熟語的詞匯教學是其重中之重。由于已經(jīng)有不少學者對歇后語、成語、諺語進行了深入的研究,人們對它們有了大致統(tǒng)一的認識,關(guān)于它們的爭論也相對較少。但是,自六十多年前到現(xiàn)在,在慣用語用法上,學者們一直沒能達成統(tǒng)一的意見。我們習慣于關(guān)注慣用語的本體,但忽略了它在對外漢語方面的運用與結(jié)合。所以,在慣用語研究這個領(lǐng)域,我們還任重道遠。
【關(guān)鍵詞】:慣用語;詞匯教學;對外漢語
一、研究現(xiàn)狀
“慣用語在母語或第一語言使用者的言語中是一種較為普遍的語用現(xiàn)象,在成人本族語者的言語中更高達80%?!盵1]所以慣用語早就存在于人們的語言中,并且在人際交往中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馬國凡、高歌東對此進行了收集和整理,據(jù)統(tǒng)計:清代錢大昕的《恒言錄》、陳鱣《恒言廣證》、崔灝的《通俗編》、梁同書的《直語補證》四部書收錄慣用語44條。1985年出版的《慣用語例釋》(徐宗才、應(yīng)俊玲 編,北京語言學院出版社)收錄慣用語696個。而2004年出版的《中國慣用語大全》(溫端政 編,上海辭書出版社)收錄條目更達到了50000多條。
在詞匯教學中,慣用語教學的地位舉足重輕。據(jù)資料顯示,“慣用語一詞最早出現(xiàn)在呂叔湘和朱德熙的《語法修辭講話》,其中第五講講到,‘語法不是邏輯’時,稱‘好不熱鬧’,‘他的北京話比我好’等不合邏輯但符合人們習慣、不容許分析的說法為‘慣用語’?!盵2]不過,慣用語在此時還沒有成形,很多時候類似于這樣的詞匯,會顯得有些不合邏輯。具體什么是慣用語,如何去界定它,學術(shù)界也無從定論。直到上世紀的60年代,我們才初步開始對慣用語本身進行研究。
比起漢語中的其它詞匯,慣用語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是卻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到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關(guān)于慣用語的著作和論文開始越來越多地出現(xiàn)在大家的視野里。首屈一指的當數(shù)馬國凡、高歌東合著的《慣用語》(馬國凡、高歌東,呼和浩特:內(nèi)蒙古人民出版社,1982:5)以及高歌東的《慣用語再探》(高歌東,山東教育出版社,1986),這兩本著作也成為了研究慣用語的當之無愧的奠基之作。其中,《慣用語》一書對其在本體方面作了研究,主要側(cè)重其性質(zhì)、起源、發(fā)展演變,而《慣用語再探》對前者有一定的補充,并且在《慣用語》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探討了一些沒有涉及到或者研究得不夠充分的領(lǐng)域。
此外,關(guān)于慣用語研究的論文也開始進入人們視野。如馬國凡的《慣用語的性質(zhì)》(馬國凡,語文學習,1980)對慣用語區(qū)別于其它詞匯之處進行了說明,進一步確定了慣用語的內(nèi)涵。楊知文的《談慣用語》(楊知文,《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生活,1984)在《慣用語性質(zhì)》的基礎(chǔ)上對慣用語和歇后語進行了深入研究,從而把慣用語和其他熟語的不同之處進一步區(qū)分開來。
在慣用語的地位逐步確定后,二十多本漢語慣用語詞典的出版也標志著慣用語本體研究所取得的不菲的成績。
二、慣用語的基本特征
既是詞也是固定詞組,這是慣用語最顯著的特征,這個結(jié)論源于兩個方面的研究。首先,慣用語是詞,因為從語義上來講,慣用語表達的是一個完整的意思,只看局部就不能了解全貌,所以不能拆分。其次,慣用語是固定詞組,往往通過比喻或引申的手法來表達意義,所以它在形式上是一個整體。既然慣用語具有詞的性質(zhì),那么慣用語的語義就自然地分成兩個部分來加以理解:基本義和附加義。
1、慣用語的基本義
表意的雙層性
在語義方面,慣用語的雙層性格外突出。王君明、陳永明的觀點可以給我們一些啟發(fā):“慣用語是比喻的一種,是短小精悍、約定俗成、運動廣泛的固定詞組,通過比喻意義來表達言外之意。”[3]
通過字面意義,我們可以對慣用語有一個初步了解,經(jīng)過分析,更可以得到其深層含義,所以慣用語表意的雙層性就分為了字面意義和深層含義。正因為如此,王吉輝認為:“意義的雙層性是劃分慣用語和其它詞匯的標準。[4]例如從字面意義來看“背黑鍋”會解釋為“背著黑色的鍋”,但是其深層含義是“比喻代別人承擔過失或受了冤枉、委屈”,又如“擦屁股”的字面意義是“擦洗屁股”,但深層含義是“比喻收拾殘局,做善后的工作或者是處理別人沒做完的麻煩事”。
語義的變異性
通俗來講,語義的變異性即為詞語的實際意義和看上去的意思發(fā)生了變化。陳光磊提出:“語義的變異性是指,一個慣用語的整體意思,即其語義構(gòu)成,不能由它的各組成成分的意義的直接加合,因為慣用語的語義具有變異性?!盵6]慣用語實際意義和字面上看起來變化極大,這就是慣用語語義的變異性。如“踩鋼絲”的字面意義是“踩著鋼絲”,但實際的意義為“比喻小心翼翼地做有風險的事情”,再如“插一腳”的字面意義是“把腳插在中間”,但實際的意義為“比喻參與某種事情或參與他人的事情”。很多慣用語的語義都具有變異性,并且通過許多方式來表達,常見的有比喻、引申、夸張等方式。
2、慣用語的附加義
慣用語的附加義其實就是我們常說的感情色彩,但在慣用語中,大部分的色彩義都表現(xiàn)為貶義。“錢理對《現(xiàn)代漢語慣用語規(guī)范詞典》作了統(tǒng)計,含貶義色彩的慣用語比例高達62.28%,大多用來描繪一些消極的社會現(xiàn)象或人性弱點。”[5]如“挖墻腳”、“摻水分”、“炒冷飯”等等。當然,也有一部分慣用語是褒義或者中性的色彩,如“成大器”、“吃太平飯”、“闖路子”等等。
三、慣用語教學中的難點及重點
在歷史的長河中,漢語存在的時間已經(jīng)太久,經(jīng)過上下五千年的演變,自然有不同于其它語言的獨特之處,這種獨特性為外國學生學習漢語構(gòu)造了不小的障礙。第二個方面,由于學術(shù)界對現(xiàn)代漢語研究不像古代漢語那么深入,所以作為現(xiàn)代漢語中新興成員的慣用語,更是缺乏相對完善的理論系統(tǒng)。最后,還要注意對文化知識的重視,中外文化的差異性對教學會產(chǎn)生不同程度的影響,要更好的形成正遷移而避免負遷移的出現(xiàn)。
由于學界對現(xiàn)代漢語的研究時間相對古代漢語較短,所以現(xiàn)代漢語的各個部分的研究并為得出統(tǒng)一結(jié)論,很多方面都還存在分歧,有的觀點甚至截然相反。但是慣用語的本體研究必不可少,隨著社會的不斷發(fā)展,本體方面的研究也應(yīng)該不斷深入。這樣,才可以保證慣用語的對外漢語教學快速發(fā)展。
劉詢提出,“我們學科內(nèi)部,現(xiàn)在已基本上達成了這樣的共識:對外漢語教學應(yīng)該以語言教學為主,同時緊密結(jié)合相關(guān)的文化教學?!盵7]文化的因素十分重要,不同國家的文化差異性會對語言的學習產(chǎn)生或正或負的遷移,我們在進行慣用語的對外漢語教學時,更應(yīng)該把握住文化這一條線。從教育學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學習的遷移作用影響非常巨大,所以重視對文化的學習以提高慣用語的對外漢語教學質(zhì)量。那么,培養(yǎng)外國留學生的文化素養(yǎng)就成了當務(wù)之急,這也成為對外漢語教學的重點之一。
參考文獻:
[1]劉正光.慣用語在第二語言習得中的作用與意義研究[J].湖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1,1:024.
[2]呂叔湘,朱德熙.語法修辭講話[M].中國青年出版社,北京,1979.
[3]王君明, 陳永明.慣用語理解的心理語言學研究[J].心理科學,1998,21(1):62-66.
[4]王吉輝.意義的雙層性及其在成語,慣用語劃分中的具體運用[J].南開學報,1998,4:010.
[5]陳光磊.中國慣用語[M].上海文藝出版社,1991.
[6]錢理.現(xiàn)代漢語慣用語研究[D].蘇州:蘇州大學,2005.
[7]劉珣.對外漢語教育學引論[M].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