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亞會 張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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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一群人的生命
——淺析電影《一一》
◎李亞會 張玉瑩
一個安詳?shù)某鞘?,一群復雜的心。在這里,太陽每天都會升起;在這里,每個人的生活都在一天天繼續(xù)。無所謂開始,更無所謂結局。延續(xù)著沒有新意的今天,就像永遠都會重復的明天。以為會改變,期待會改變,經歷被改變,卻最終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變,一切都還在原點,一切都仿佛是昨天。
生命 旁觀者 成長
有時候,我們無比懷念從前,拼命嘶喊,到最后卻發(fā)現(xiàn):原來,從前只適合懷念。
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已走入新的開端。從前的戀人已遠去,他的時光卻依舊緩緩地延續(xù)。有一兒一女,溫柔的妻子和和藹的婆婆。固定的工作,簡單的時刻,他有他自己的生活,平平淡淡,無波無瀾。
但是,忽然有一天,陽光一如昨天,但生命的時序卻因一個突如其來的人而被打亂。時隔多年,他再次重逢他的初戀。質問、盤旋與淺淺的糾纏,他們都有了自己的小窩,都在經營著自己的生活。但壓抑多年的最初的渴望,卻在瞬間點燃。他們渴望再次回到從前,彌補留有遺憾的當年。
短暫的青春,但日后還依舊重復,一如美麗的煙火,絢爛但卻急速?;蛟S,時隔多年,初心未改,溫情掩埋;或許,將就度日,重復生活,但情真意切。多年以后的愛從未變過,多年以后的淚如雨落,縱使再也回不去了,但卻依舊值得。
總覺得這是一個無比溫情的父親,安靜而又隱忍。風雨多年,歷經歲月的沉淀,卻惡習未染。沒有官場沉浮的虛偽與狡詐,沒有厭世嫉俗的憤恨與不滿,沒有對老人的不孝、對妻子的厭倦和對孩子的不耐煩。一如緩緩而來的搖鏡頭,緩慢而舒展,平穩(wěn)而簡單。
她會彈琴,并在琴聲中表達自己的愁思。想和婆婆說話,想向婆婆道歉,卻因內疚而選擇在深夜里孤單哭訴;渴望愛戀,羨慕和莉莉一樣的甜美愛情,但卻因各種原因內心擾亂。終于,在一個莫名的午后,年少的女孩等到了期待已久的愛戀?;蚴且蚺肿釉夥质趾蟮氖?,或是出于對于女友的報復,總之,婷婷和胖子在一起了。
開心,如愿,來自一個少女的細心裝扮。飛奔,相見,二人坐立于吧臺前聊天。短短的交往,似乎都給了這個女孩一個小小的春天。但終是不安,因莉莉的上門詢問,她內心的小船翻了又翻。年幼的心,還未能抵擋搶別人男朋友的不安。她沉默,她緊張,她在步步緊追中選擇了謊言。她渴望愛情的繼續(xù)發(fā)展,但她亦對現(xiàn)有情感恐懼萬千。
終于,心酸退去,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從前。胖子依舊屬于莉莉,而婆婆也從床上坐起,自己也終于又成了自己。趴在婆婆腿上,手握紙做的蝴蝶,她終于在婆婆的安撫下,沉沉睡去。經歷過太累的生活,閉上眼睛才會發(fā)現(xiàn),這時的世界,真的好美。
“爸比,你看到的我都看不到,我看到的你也看不到??!我怎么知道你在看什么呢?”
“我們是不是只能知道一半的事情?我只能看到前面,看不到后面,這樣不是就有一半的事情就看不到了嗎?”
這是在故事的一開始就被女孩子欺負的小男孩。他可愛,天真,卻有著自己的小心思。那里總會有一群小女孩,她們瘋瘋癲癲,打打鬧鬧,她們在不同的場合尋找自己的逗笑。而不知從何時起,其中一個比自己大的女孩卻被洋洋深深記憶,這是小孩子的愛意。
他們有來自兒童世界的獨特的表達方式。用煙頭戳破氣球來嚇唬那群調皮的小女孩;把水球放在樓頂,想以此來砸中自己心儀的女孩。他習慣以惡作劇的方式來表達自己,他同時也會選擇遠遠地凝望和學習。公開課上,他會緊緊盯著自己喜歡的女孩;看她游泳,他會多次嘗試自己學習。他總是想了解她的喜好,并以自己的方式表達自己。
在這個世界中走過,我們時不時地充當著別人生命的過客,或匆匆,或駐足,或成為一道孤獨的風景。此時開花,彼時墜落,無謂所得。
沒有太多言語,寫不出經典臺詞,只是遠遠觀望,靜靜凝視著,屬于別人的悲歡離合。
空間大多是開闊的,或遠景,或全景,少于近景和特寫?;騺辛⒂诖巴?,或久站于窗臺,或??吭跈淮巴?,像個路人,更像個旁觀者。不想去考究,不喜于改變。只是靜靜地感受著故事中的壓抑,隔膜,孤獨和寂寞。
節(jié)奏緩緩的,娓娓道來,陳述中滲透著一絲溫情,留一些余地,給自己,也給聽故事的人時間去感慨,去緬懷,那屬于自己的或不屬于自己的,深深的感慨。
也會有一些巧妙的剪輯,或是交織的回憶,或是聲畫的分離,但是相對于故事,都已無太大意義。久時回憶,銘記的,只是在那個遙遠的小小城市里,有一群人,默默地,在過著屬于自己的生活。像個生命的旁觀者,是導演,是編劇,更是我們聽故事的每一個。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故事的圈圈在流變,人物的面貌也在不停翻轉。唯一不變的,是每個到來的一天和每個早晨的新鮮,或許新鮮。
把一群人,活成一個人的孤單。
(責任編輯 劉月嬌)
(李亞會,女,河南師范大學文學院,研究方向:戲劇影視文學;張玉瑩 ,女,河南師范大學文學院,研究方向:戲劇影視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