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堯

(哈爾濱商業(yè)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黑龍江哈爾濱 150028)

康有為與孫中山相關自然科學思想比較

陳堯

(哈爾濱商業(yè)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黑龍江哈爾濱 150028)

摘要：康有為與孫中山為了用科學來改變中國落后的局面，都對自然科學進行了探索和宣傳，對國人進行了知識性的啟蒙。他們?yōu)榱苏撟C自身哲學和政治理論的合理性，也從自然科學切入，目的是為了促進中國社會的轉(zhuǎn)型，掃除亡國滅種的危機。相同的時代環(huán)境使二人在自然科學方面有著相似之處，他們都對以太、氣和進化論進行了傳播和剖析，但是在具體的論述上，卻有著不同理解和闡述。以太、氣和進化論這些思想在二人不同政治立場的分析下，呈現(xiàn)出了其不同的內(nèi)涵與意義，展示出了二人迥異的邏輯路向和言說風格。

關鍵詞：康有為；孫中山；以太；氣；進化論

康有為與孫中山二人是中國近代史上的政治活動家，也是哲學史上的代表人物。二人站在時代的前沿，從政治家的角度對科學進行了一定的學習和探索，都深感科學對于中國獨立和富強的重要作用。作為同一時代的政治家，二人都主張對落后的中國進行改造，在救國方案中都對自然科學予以了肯定。二人的自然科學思想中有一些相同的詞匯，但是這些詞匯所涉及到的具體內(nèi)容、指向目標以及活動主體卻有著巨大的差異。

一、對以太的不同理解

康有為與孫中山都探討了以太一詞，并給與了詳實的論證。以太是西學中的自然科學概念，傳入中國后被中國近代思想家們頻頻引入到各自的哲學理論中，形成了不同的宇宙觀。具體什么是以太呢？以太(Eether或Aether)又被翻譯成伊太或乙太，是17世紀之后物理學界所假設的一種彌漫于宇宙空間之內(nèi)的媒質(zhì)，可以傳播光和電磁并產(chǎn)生引力的相互作用。隨著愛因斯坦相對論的提出和論證，科學界否定了以太的存在，但它在人類發(fā)展歷史的長河中仍舊產(chǎn)生了重要的影響。以太說在西學東漸過程中被中國人用自身對傳統(tǒng)文化的體悟進行了改造，康有為和孫中山都借用了這一科學詞匯填充到了各自的哲學中去，使二人的哲學觀點與科學結合起來，在自然觀上發(fā)生了重要的轉(zhuǎn)向，具有了近代科學的色彩。

康有為的以太觀點是與仁的觀點一起提出來的。他說：“不忍人之心，仁也，電也，以太也，人人皆有之，故謂人性皆善?！盵1]9以太和仁是相通的，所以以太即是仁，也就是“萬儀之海，為一切根，為一切源，一核而成參人之樹，一滴而成大海之水”[1]9。以太是“一切根”和“一切源”，也是萬物存在的根本和依據(jù)，構成了康有為哲學中的本體。他將以太這種原始物質(zhì)推向到宇宙本體的層面上，使以太成為世界的本原，將其并入本體論的范圍之內(nèi)。此外，以太這個西方物理學概念被康有為用儒家的仁貫通起來，具有了仁的善性的同時，還有了精神屬性，又可以納入價值論的范圍。他將以太視為宇宙的本原，同時又將以太等同于仁，就產(chǎn)生了一種新的思維方式：二者同為世界的本原，大大超越了以往古代哲學中的單一本原形式。因此，以太和仁共同構成了康有為哲學中的本體，既使本體扎根于現(xiàn)實，又可以用本體作為人的理想境界，使現(xiàn)實和理想結合起來。

孫中山也研究了以太的概念。他眼中的以太和太極是異名同實的，但不等同于仁。在物質(zhì)進化之時期，“元始之時，太極(此用以譯西名以太也)動而生電子，電子凝而成元素，元素合成物質(zhì)，物質(zhì)聚而成地球”[2]195。他認為西方物理學中的以太就是中國古代哲學中的太極，并且構成了世界的本原。以太作為世界的本原，經(jīng)過“動”“凝”“合”“聚”四種變化而逐漸形成，證明了世界是物質(zhì)性的存在。孫中山利用以太來說明世界的起源，是用科學來補充、完善哲學，使哲學有了科學理性主義色彩。他堅信科學理性的偉大，所以也從自然科學的角度出發(fā)來尋找世界的主宰。以太作為翻譯過來的科學名詞，為中國傳統(tǒng)的自然觀增加了西方自然科學的成分，使孫中山的自然觀更具科學性。

以太作為康有為、孫中山共同的自然科學概念，各自有了不同的解析?？涤袨檠壑械囊蕴鳛橐磺械母磿r，它是世界的本原，當以太等同于仁時，則具有本體的意義。以太和仁都是相互解釋的，沒有加以區(qū)分，徘徊于唯物和唯心之間。而孫中山眼中的以太僅僅是世界的本原，不具備本體的意義。他利用以太來說明世界的起源，是用科學來補充、完善哲學，使哲學有了科學理性主義的色彩。

二、對氣的不同詮釋

氣是中國哲學中的傳統(tǒng)概念，康有為和孫中山也分別在各自的哲學觀點中有所論述。在二人看來，氣也是世界的本原，而且還是物質(zhì)性的。由于二人的教育背景不同，對氣的理解有共識的同時，也存在著很多的不同之處。

康有為的氣體現(xiàn)在《康子內(nèi)外篇·濕熱篇》中，此書是他早年的著作，還沒涉及西方自然科學的內(nèi)容，因此，他主要是在中國元氣論的基礎上論述了氣的性質(zhì)。他指出：

天地之理，陰陽而己。其發(fā)于氣，陽為濕熱，陰為干冷……有濕熱之氣，郁蒸而為天。諸天皆得此濕熱之氣，輾轉(zhuǎn)而相生焉。近天得濕熱之氣，及生諸日，日得濕熱之氣，及生諸地，地得濕熱之氣，蒸郁而草木生焉。而禽獸生焉，已而人類生焉。[3]183

康有為認為氣產(chǎn)生了陰陽，陰陽又分別為濕熱之氣、干冷之氣，濕熱之氣化生天、太陽、地球一類的星體以及地球上的萬物和人類。這是康有為在繼承中國古代元氣論的基礎上提出的宇宙起源理論。雖然他的文字表述還停留在傳統(tǒng)哲學的表述之上，但他已經(jīng)將氣所化生出的產(chǎn)物作出了詳細的分類，推進了氣本論的發(fā)展。此外，康有為還認為氣是世界的本原，并且具有樸素唯物主義的特征。他進一步指出：“萬物皆始于氣”，[4]253氣形成了世界上的人類及各種萬物，即“生人生物者，氣也”[4]253。氣還能夠產(chǎn)生客觀精神的理，即“有氣然后有理”[4]253。他用氣來說明世界的統(tǒng)一性，并堅信“朱子以為理在氣之前，其說非”[4]254，批判了程朱理學的“理在氣先”論。

接觸了西方自然科學知識之后，康有為對氣有了全新的認識。他在《諸天講》卷二中寫道：

德之韓圖(即康德——引者注)、法之立拉士(即拉普拉斯——引者注)發(fā)星云之說，謂各天體創(chuàng)成以前是朦朧之瓦斯體，浮游于宇宙之間，其分子互相引集，是謂星云，實則瓦斯之一大塊也。……我之太陽系亦然，當初星云之瓦斯塊，自西回轉(zhuǎn)于東，其星云漸至冷卻，諸球分離自轉(zhuǎn)，遂為游星。在中者為太陽，……故凡諸星之成，始屬瓦斯塊，地球之始亦然。最初高度之熱瓦斯體，逐漸冷卻而成液體，更冷則表面結成為固體矣。[5]14

康有為的瓦斯就是指形成天體的云霧狀氣體。這是他對康德-拉普拉斯星云假說而作出的同意轉(zhuǎn)述，肯定了地球的初始狀態(tài)是氣體。天體是由氣體經(jīng)過引力的作用而形成的星云，星云即一大塊氣體。地球也由熱的氣體經(jīng)過冷卻、液化，再變成固體而形成的。他用氣體來解釋天體乃至地球的起源，說明了氣就是世界的本原。這是康有為在吸收西方先進自然科學的基礎之上，對氣體作出的唯物主義解釋。星云狀的氣體使哲學本原這一狀態(tài)更為具體，不再是籠統(tǒng)地、構成萬事萬物、略帶神秘的元氣。

康有為對氣的認識比較混亂，時而是物質(zhì)性的，時而是精神性的。他有時將氣與元等同起來，并引用前人的觀點來佐證自己的觀點：“何休謂：‘元者，氣也’?！盵4]795他進一步指出：“天地萬物同資始于乾元，本為一氣?！盵6]86從此句可以看出，氣與元是一個物質(zhì)性的概念。既然康有為認為“元者，氣也”，那么氣就被神化了，走向了神秘主義的窠臼了。同時，康有為又將氣與近代自然科學中的電并列起來，并認為：“光電無所不能，神氣無所不感。”[7]4由于中國的科技不發(fā)達，接觸了西方自然科學皮毛的康有為對電的傳輸特點的理解過分夸大，使電成為了一種擁有巨大潛能的神秘力量。他將電與氣并列起來，并使用“神氣”一詞，就使氣也變得具有神秘色彩了。由此可見，康有為對物理學中的氣和電的概念的理解還比較片面和膚淺，不僅物質(zhì)與精神分不清楚，還夾雜了主觀的猜想和虛構。

孫中山有時認為以太是世界的本原，有時還認為氣是世界的本原。他說：

地球本來是氣體，和太陽本是一體的。始初太陽和氣體都是在空中，成一團星云，到太陽收縮的時候，分開許多氣體，日久凝成液體，再由液體團結成石頭。[2]255-256

孫中山認為地球的初始狀態(tài)是氣體，氣也就成為了世界的本原，構成了世界的始基。氣體構成了地球，讓本原有了具體的形態(tài)，更為具體直觀，使傳統(tǒng)哲學中的元氣一元論有了新的突破。這樣一來，孫中山所說的以太和太極也就是氣體。這種關于氣體的思想雖然是樸素和直觀的，卻使中國哲學與科技的結合緊密起來。氣體構成了地球，給世界萬物后來的多樣性發(fā)展提供了唯物主義的根源。孫中山的氣體觀點比氣本論更為進步，更具科學成分，深刻地打擊了神創(chuàng)論和“無中生有”的思想。

氣體的觀點是孫中山根據(jù)當時科學界流行的康德-拉普拉斯星云假說而提出來的，是建立在先進的科學基礎之上的。他繼承了氣本論的傳統(tǒng)，用氣體來說明地球的演變過程，使本原有了中西結合的性質(zhì)。孫中山認為地球的形成經(jīng)過了緩慢的過程：最初是氣體，并且還是和太陽一體的，后來逐漸發(fā)展成了一團星云。太陽在收縮的過程中，星云會分離出氣體，然后這些氣體會轉(zhuǎn)變?yōu)橐后w，進而再演化成石頭。究其實質(zhì)，這是孫中山用康德-拉普拉斯星云假說簡單描述地球的產(chǎn)生是由星云的內(nèi)部物質(zhì)經(jīng)過收縮、液化、凝結的過程而形成的。他的這一觀點不僅否定了形而上學的自然觀，還有力地打擊了“上帝造地球”的謬論。孫中山對氣體的引入，不僅否定了中國傳統(tǒng)社會中的天命觀，而且也抨擊了近代傳教士的神學創(chuàng)世說。孫中山的氣體觀點帶有必然的局限性，因為它的理論來源是一種假說，至今對于太陽系的形成也沒有定論，氣體也只是孫中山對萬物性狀本原的一種猜測。

氣作為康有為與孫中山思想中共同的概念，呈現(xiàn)出了不同的邏輯路向。前者的氣時而具有物質(zhì)性，時而體現(xiàn)神秘性，具有科學的色彩卻最終陷入了神秘主義。這與康有為的學術脈絡是一脈相承的，他的整體思想主要體現(xiàn)出主觀唯心論的特色。后者則凸顯了科學理性，對氣作出了物質(zhì)性的分析和論證。這是孫中山利用自身的知識素養(yǎng)，吸收了西方先進的自然科學知識，輔以中式語言的轉(zhuǎn)化，對世界本原、世界結構作出的物質(zhì)性的客觀評價。

三、對進化論的不同主張

進化論最早是以自然科學的身份在中國出現(xiàn)的，近代知識分子抓住其中的適者生存思想，將其利用起來作為保國保種的理論武器?？涤袨榕c孫中山也受其影響，分別闡述了各自的進化理論。

康有為閱讀了大量西方書籍，根據(jù)當時流行的康德-拉普拉斯星云假說論證了宇宙起源于氣。從他具體的論證過程中就可以看出地球也是經(jīng)過了緩慢的發(fā)展變化的，進而他又論證了生物和人都是自然界逐漸進化而來的，“生物始于苔，動物始于介類”[4]263，植物是由低級的苔蘚慢慢進化而形成的，動物是由低級的貝類逐漸演化而形成的。他還對植物、動物和人的產(chǎn)生時間作出了分析：“荒古以前生草木，遠古生鳥，近古生人。”[4]271最先產(chǎn)生的是低級的植物，然后是動物，最后是高級的動物——人。這是康有為接受西方自然科學而得出的重要結論，肯定了人的產(chǎn)生是自然進化的結果，抨擊了當時傳教士宣揚的上帝造人說。這樣看來，康有為眼中的進化是一個不斷前進的過程，植物、動物以及人都是自然界逐漸進化的結果。

熟讀傳統(tǒng)經(jīng)典的康有為將進化論應用于社會改革主張之中，利用“公羊三世”說提出了自己的進化論，即據(jù)亂世、升平世、太平世。這三世只能循序漸進地進行，不能超越。這三世還是無限可分的：

每世之中，又有三世焉，則據(jù)亂世亦有據(jù)亂之升平、太平焉，太平世之始亦有其據(jù)亂升平之別。每小三世中，又有三世焉，于大三世中，又三世焉。故三世而三重之，為九世，九世而三重之，為八十一世。輾轉(zhuǎn)三世重，乃至無量數(shù)，以待世運之變，而為進化之法[1]223。

他進一步認為，據(jù)亂世對應的是君主專制、升平世對應的是君主立憲、太平世對應的就是民主共和。在現(xiàn)有的條件下，中國只能走君主立憲的道路，只能實行漸變，不能實現(xiàn)質(zhì)變，這就體現(xiàn)出了庸俗進化論的色彩。他大力主張君主立憲制度，代表了中國早期資產(chǎn)階級的政治要求。這既是康有為在傳統(tǒng)文化中找到的發(fā)展的契機，又是對西方自然科學的改造，使近代中國的政治出現(xiàn)了一股新風尚。因此，康有為以變易史觀為基礎，結合了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形成了近代哲學史上獨具特色的“公羊三世”進化論。

孫中山吸收了自然科學領域的進化論思想，并指出：“進化者，自然之道也。”[8]194-195他也接受了達爾文的進化論思想，從自然發(fā)展的角度肯定了進化是自然界的必然規(guī)律，生物界以及物質(zhì)世界的演進發(fā)展離不開進化。這是從自然科學的角度對進化論進行的分析。他還引用中國傳統(tǒng)哲學中的“道”來比喻進化的規(guī)律，體現(xiàn)出了孫中山對進化的高度推崇。他堅信自然界處于不斷演變、不斷更迭的發(fā)展狀態(tài)之中，并指出：“此天然之進化，勢所必至，理有固然?！盵9]545從這一觀點出發(fā)，孫中山認為物質(zhì)世界的進化是分階段的：“其一為物質(zhì)進化時期；其二為物種進化時期；其三為人類進化時期?！盵2]303他將物質(zhì)世界的發(fā)展分為三個階段，既肯定了進化的必然趨勢，又論證了人類的起源，間接體現(xiàn)出了無神論色彩。在第二個進化階段，孫中山詳細論證了物種進化過程，指明了人的產(chǎn)生也經(jīng)歷了漫長的自然選擇過程，“由生元之始生而至于成人，則為第二期之進化。物種由微而顯，由簡而繁，本物競天擇之原則，經(jīng)幾許優(yōu)勝劣汰，生存淘汰，新陳代謝，千百萬年，而人類乃成”[8]195。他認為人類的產(chǎn)生也經(jīng)歷了緩慢的變異過程：“近來科學家中的進化論家說人類是由極簡單的動物，慢慢變成復雜的動物，以至于猩猩，更進而成人?！盵10]316這些論證雖然粗淺，但卻說明低級的動物經(jīng)過微小的變異能夠逐漸演變成人。

孫中山對于社會領域的思考也是奠基于進化論之上的，因為他意識到了各個國家進化的速度是不同的，“先進文明之國，每多為野蠻尚武之種所滅，如羅馬之亡于北狄，中華之厄于韃靼”[11]95。先進文明國家的進化速度快，中國進化得慢。為了使中國恢復實力，他主張快速進化以提升國力，提出了“突駕”這一概念，即快速發(fā)展而后來居上。這是在進化論中體現(xiàn)質(zhì)變的一種理論，目的是要中國大踏步地跨越，使中國脫掉封建帝制的外衣，走向民主共和的新時代。

康有為與孫中山二人在對進化論的發(fā)揮上，體現(xiàn)了不同的社會貢獻：在來源上，康有為用西方的進化論融合中國的公羊三世說，形成了中西合璧型的進化論；而孫中山則以西方的進化論為主導，建構了西學型的進化論。在內(nèi)容上，康有為的進化論主張漸變，主張走逐級進化的道路，并認為當時的中國處于據(jù)亂世，要向升平世發(fā)展；孫中山主張突變，強調(diào)跨越式發(fā)展，中國應直接進化為一個新的社會階段。在目的上，康有為利用“公羊三世”的進化論宣傳君主立憲的政治方案，中國既然要從據(jù)亂世走向升平世，那么必然要實行君主立憲；孫中山宣揚突駕說，堅信中國可以建立一個民主共和的國家，并穩(wěn)固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在方案上，康有為主張實行資產(chǎn)階級改良運動，要求變法維新，對封建勢力抱有很多的幻想成分；孫中山則領導了資產(chǎn)階級革命運動，要求革命救國、推翻封建帝制。在學理上，康有為將進化這種新觀念引入了歷史觀領域，突破了以往的變易史觀的局限性，建構了中西合璧、匠心獨具的進化史觀，成為了一個理論的高峰；孫中山則根據(jù)進化論提出了民生史觀，強調(diào)社會進化發(fā)展的同時，將民生作為歷史進化的重心，肯定了物質(zhì)生產(chǎn)對于社會發(fā)展的作用。民生史觀達到了進化史觀中的最高階段，形成了一個理論終結點。

以太、氣和進化論三者都分別經(jīng)過了康有為、孫中山的改造與發(fā)揮，推動了社會思想的進步，在經(jīng)世致用的目的下使自然科學由原來西方單純的學術，變成了政治活動的手段。他們二人都促進了自然科學在中國的傳播，以此放大了國人的視野，使傳統(tǒng)文化中的心性之學走向了沒落的同時，也給國人以新的視野來思考自然觀和世界觀。二人的自然科學思想為社會變革提供了理論上的依據(jù)，促進了民族意識的覺醒，也使近代的中國文化呈現(xiàn)出了多元化的特點，還為中國文化同世界文化之間的融合提供了理論基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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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孫中山.孫中山全集：第六卷[M].北京：中華書局，2011.

[9]孫中山.孫中山全集：第二卷[M].北京：中華書局，2011.

[10]孫中山.孫中山全集：第八卷[M].北京：中華書局，2011.

[11]孫中山.孫中山全集：第三卷[M].北京：中華書局，2011.

【責任編輯：薛明珠】

收稿日期：2016-03-18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康有為與譚嗣同思想比較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為15AXX012。

作者簡介：陳堯(1982—)，女，山東東平人，哈爾濱商業(yè)大學講師、哲學博士，主要從事中國哲學研究。

中圖分類號：B249.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3600(2016)07-007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