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中 陳歡歡 李祥龍 劉 晨 楊 斌
浙江理工大學材料與紡織學院, 浙江 杭州 31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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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心紡:一種高效制備微/納米纖維的紡絲方法(一)
徐淮中陳歡歡李祥龍劉晨楊斌
浙江理工大學材料與紡織學院, 浙江 杭州 310018
摘要:介紹離心紡纖維的成形機制,分析可通過調控紡絲參數(shù)(即紡絲液性質、工藝參數(shù)、環(huán)境條件)誘導優(yōu)質微/納米纖維的成形,并以自制的離心紡絲裝置為研究平臺,從紡絲類型、紡絲參數(shù)、射流成形機制三方面對離心紡技術進行梳理,旨在使國內同行更好地了解離心紡技術的特點及其發(fā)展趨勢,推動離心紡技術的發(fā)展。
關鍵詞:離心紡,微/納米纖維,紡絲參數(shù),射流成形
生產納米纖維常用的紡絲方法有熔噴法、模板法、相分離法、雙組分法、自組裝法及靜電紡絲法等。其中,靜電紡絲法具有可紡纖維種類豐富、產品質量穩(wěn)定、裝置組裝簡單等優(yōu)勢,已被廣泛應用于生產有機及無機納米纖維。然而,高壓靜電(>10 kV)、紡絲液極性要求、溶劑毒性和生產效率低下等都不利于靜電紡纖維的應用與推廣[1]473,[2]677,[3],[4]12。雖然無噴嘴靜電紡技術極大地提高了紡絲效率,但與常規(guī)化纖紡絲相比仍有較大的差距。近幾年,離心紡正逐漸發(fā)展成一種制備納米纖維的新技術,其具有產量高、能耗低、污染小、對紡絲液極性無要求等優(yōu)勢,可有效彌補靜電紡技術的先天不足[2]677,[4]12,[5-7],[8]429-435,[9]。當前,可利用離心紡技術生產的高聚物包括尼龍6(PA6)[10]、聚丙烯腈(PAN)[11]、聚己內酯(PCL)[1]473、聚偏二氟乙烯(PVDF)[12]、聚乙烯吡咯烷酮(PVP)[13]、聚對苯二甲酸丁二酯(PBT)[14]、聚丙烯(PP)[15-16]、聚乳酸(PLA)[17]等;可生產的無機物包括摻錫氧化銦(ITO)[18]、二氧化鈦(TiO2)[19]、二氧化硅(SiO2)[20]、二氧化鋯(ZrO2)[21]、鈦酸鋇(BaTiO3)[22]、氧化鋁(Al2O3)[23]等。鑒于靜電紡技術的發(fā)展,離心紡技術將在納米增強材料[24-26]、細胞培養(yǎng)[27-29],[30]2257-2261、藥物運輸[31]、柔性儲能材料[32]、醫(yī)用衛(wèi)生、電池隔膜等領域中扮演重要角色。
離心紡技術與棉花糖機頗有淵源,它們有著共同的紡絲機理。棉花糖的制備過程如圖1所示:制作前先將糖加入儲料槽中加熱熔融,之后熔融態(tài)糖在離心力的作用下從噴嘴中甩出,射流經拉伸、冷卻、卷繞后形成棉花糖。糖屬天然高聚物,其相對分子質量較低、相對分子質量分布較寬,故棉花糖纖維較粗(>100 μm)。本課題組就曾利用棉花糖機對聚對苯二甲酸乙二醇酯(PET)進行了試紡,并獲得了直徑為數(shù)十微米的PET纖維。
(a) 加料 (b) 棉花糖卷繞
19世紀60年代,美國一紡絲企業(yè)就已開始利用離心紡技術生產玻璃纖維[2]684。該玻璃纖維的成形機理與棉花糖相似,但纖維的收集過程較為復雜,其在離心力及高速氣流對熔融態(tài)玻璃進行牽伸的同時,向射流噴灑黏合劑,最終獲得了纖維直徑為數(shù)十微米、纖維長度為數(shù)厘米的玻璃纖維非織造布,且成網(wǎng)烘干后具有一定強力。1970年,Chen和Miller曾利用改進后的離心機制備出合金纖維[33],其熔融射流高速撞擊帶有凸形內表面的環(huán)形罩,纖維固化后便立即從環(huán)形罩坡面滑落,這有利于纖維與環(huán)形罩之間的熱傳遞,從而提高了合金纖維的力學性能。
盡管離心紡技術曾用于制備玻璃纖維與合金纖維,但其用于制備高聚物纖維,尤其是納米纖維(直徑<500 nm),尚處于起步階段。1991年,專利US5075063描述了一種可進行熔融或溶液紡絲的離心機[34];1995年,專利US5460498在上述裝置結構的基礎上,通過引入高速氣流對射流做進一步牽伸[35];1996年,專利US5494616設計了一系列不同結構的紡絲模頭[36]。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纖維的品質。2005年,日本帝人特威隆(Teijin Twaron)公司率先使用濕法離心紡技術生產了纖維素纖維[8]429-435。2008年,Weitz等[37]1187-1197利用旋涂儀意外獲得了直徑低至25 nm的聚甲基丙烯酸甲酯(PMMA)纖維。此后,離心紡作為一種制備納米纖維的新技術,得到了相關科研機構的廣泛關注。
據(jù)統(tǒng)計,2008—2014年有關離心紡的研究論文共計52篇,發(fā)文量隨時間呈指數(shù)式增長(圖2)。因此可以預見,離心紡技術將吸引更多的科研團隊,且相關的論文數(shù)量也將進一步增長。從論文發(fā)表所屬國家來看(圖3),美國發(fā)文量占一半以上,主要有德州大學泛美分校Lozano研究組、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張向武研究組和紐約Ren研究組。FibeRio公司還利用專利US2009/0280325A1制造了產業(yè)用幅寬1.1 m的Cyclone Fiber Engine與實驗用Cyclone L-1000M/D 的離心紡設備,并注冊“Forcespinning”為商標[38]。中國發(fā)文量僅次于美國,主要科研團隊有浙江理工大學楊斌課題組、臺灣國立成功大學Chen Chuh-yung研究組、南京大學Liu Heyi研究組及青島大學Liu Shuliang研究組。此外,伊朗伊斯法罕科技大學Hosseini Ravandi研究組與印度安娜大學Mary研究組也在從事與離心紡技術相關的科研工作。
圖2 2008—2014年離心紡論文數(shù)量分布
圖3 2008—2014年各國發(fā)表關于離心紡論文的情況
1離心紡類型
結合本課題組已有的研究成果及相關的文獻報道,本文將離心紡劃分為有噴嘴離心紡、無噴嘴離心紡和離心-靜電紡等三大類。如不加特殊說明,離心紡即指有噴嘴離心紡。
1.1有噴嘴離心紡
噴絲器與纖維收集器是離心紡裝置中決定纖維
品質的關鍵部件。Lozano和Sarkar曾在專利EP2257660中詳細介紹了不同結構的離心紡噴絲器(圖4),分別為狹縫式噴絲器、篩網(wǎng)式噴絲器、三板復合式噴絲器及針管式噴絲器[38]。
狹縫式噴絲器中,紡絲底盤與紡絲蓋之間留有狹縫,且狹縫尺寸可按紡絲要求進行調節(jié)。篩網(wǎng)式噴絲器以篩網(wǎng)作為噴嘴,這極大地增加了噴嘴的數(shù)量。這兩種噴絲器常用于棉花糖機,其特點是產量高,但射流軌跡難以控制,易導致纖維粗細不勻、纖網(wǎng)結構層次不清。
三板復合式噴絲器由Lozano課題組和FibeRio公司合作設計并制作而成。上托板與下托板用于固定中層基板,而中層基板又由儲料槽、導流槽、噴絲孔構成。這種結構可有效減弱噴絲器附近空氣的紊流程度,減少因溶劑揮發(fā)過快造成噴嘴堵塞現(xiàn)象的發(fā)生。
圖4 不同離心紡噴絲器結構
針管式噴絲器結構簡單,安裝、清洗方便,噴嘴尺寸和角度可根據(jù)紡絲液性質進行調節(jié),適用于試驗研究。間歇式和連續(xù)式是常用的兩種纖維收集方式。間歇式收集器一般為環(huán)形罩或收集棒,或兩者的組合(圖5[38])。高速旋轉的噴絲器會形成向下氣流,若采用收集棒,氣流則從相鄰收集棒狹縫間逸散,纖維集結于收集棒中下部;而密閉的環(huán)形罩會形成向上氣流,纖維集結于環(huán)形罩中上部。間歇式收集方式簡易,但不同批次的產品質量差異較大,不同部位收集得到的纖維形貌也不同,如沿噴絲器徑向收集得到的纖維含珠粒較多。連續(xù)式纖維收集系統(tǒng)現(xiàn)已廣泛應用于工業(yè)化生產,如熔融或干法紡絲用的輸網(wǎng)簾,以及濕法紡絲用的凝固浴等(圖6[2]688)。輸網(wǎng)簾一般配合抽吸風或側吹風使用,這有利于分散纖維和提高纖網(wǎng)強力。不同紡絲液射流軌跡差異較大,應根據(jù)射流實際運行軌跡選擇合理的收集方式,詳見本文3.1節(jié)。
圖5 間歇式離心紡纖維收集器
圖6 連續(xù)式離心紡纖維收集系統(tǒng)
除了噴絲器結構和纖維收集方式外,儲料和供料的形式同樣對紡絲過程有影響。本課題組曾利用3D打印機制作了一系列以ABS塑料為基材的儲料槽,筒形和梭形是常用的兩種結構(圖7)。選用25 G(即內徑為0.26 mm)的針頭,利用鎖緊閥將針頭與儲料槽固定在一起,并注入2~4 mL的紡絲液;紡絲時,紡絲液在離心力的作用下,通過流線形的紡絲甬道離開噴絲器。該儲料槽結構的噴絲器加工制作簡易,適用于試驗室,缺點是紡絲后期噴嘴易堵塞。
間歇式供料會因紡絲液的減少而導致儲料槽側壁受到的擠壓力減小,進而作用于射流的合力逐漸減小,這不利于穩(wěn)定紡絲。試驗采用半連續(xù)式供料系統(tǒng)(圖8),即用針管向儲料槽內連續(xù)注入紡絲液,紡絲時可控制紡絲液輸出量與輸入量的平衡[30]6。目前,本課題組在設計一種適用于試驗用的熔融離心紡連續(xù)供料系統(tǒng),而補償快速逸散的熱量及實現(xiàn)各紡絲段的精確控溫是該技術的難點。
(a) 筒形
(b) 梭形
圖8 溶液離心紡半連續(xù)供料系統(tǒng)
本課題組還曾利用自制的離心紡裝置對水溶性高聚物,如聚環(huán)氧乙烷(PEO)和PVP等,進行了加工。所得PVP纖維平均直徑為441 nm。從PVP離心紡纖維的整體形貌(圖9)來看,纖網(wǎng)疏松并伴有分層現(xiàn)象。若采用熱軋等后處理方式加固纖網(wǎng),可獲得具有一定強力的非織造材料。
(a) 紡絲時
(b) 掃描電鏡圖
圖9離心紡制備的PVP纖維[重均相對分子質量(MW)
為1 300 000,PVP水溶液質量分數(shù)為20%]
1.2無噴嘴離心紡
相較于有噴嘴離心紡,無噴嘴離心紡摒棄了噴嘴,纖維產量進一步提高。
Weitz等[37]1187在進行旋轉涂覆試驗時意外獲得了直徑低至25 nm的聚甲基丙烯酸甲酯(PMMA)纖維,其成形過程如圖10所示:Rayleigh-Taylor不穩(wěn)定,誘導液膜分裂形成“手指”,接著“手指”前端飛離盤面并隨即牽拉出大量纖維。
(a) 旋涂過程
(b)“手指”現(xiàn)象
本課題組基于此,設計了帶導流器的無噴嘴離心紡裝置(圖11)。利用導流器控制鋪展于盤面的液膜厚度及流量,誘導液膜均勻分裂形成“手指”。試驗發(fā)現(xiàn),槽形噴絲器所得纖維的可紡性優(yōu)于碟形噴絲器,這是因為槽側壁可緩存紡絲液,易形成更薄的液膜及更細的“手指”。
(a) 碟形噴絲器
(b) 槽形噴絲器
圖12[39]82為利用槽形噴絲器制備的PET和PVP纖維:熔融離心紡制備的PET纖維直徑為(2.0±0.8) μm,溶液離心紡制備的PVP纖維直徑為(400±100)nm。顯然,槽形噴絲器無噴嘴離心紡極大地減小了纖維線密度,更適合于高黏度溶液的紡絲,但液膜揮發(fā)固化與穩(wěn)定供料等問題也亟待解決。
(a) PET纖維
(b) PVP纖維
1.3離心-靜電紡
離心紡相比靜電紡最大的優(yōu)勢是產量高,但所得纖維的形貌及其直徑分布略遜于靜電紡纖維。而離心-靜電紡將離心紡與靜電紡的技術優(yōu)勢相結合,提高纖維產量的同時還有效解決了串珠、并絲等問題,其裝置結構如圖13所示。轉軸與輸網(wǎng)簾分別連接正、負電極,這使得噴絲器與輸網(wǎng)簾之間形成高壓電場,射流同時受離心力和靜電力的拉伸作用。
圖13 離心-靜電紡裝置
Wang等較早研究了離心-靜電紡射流成形機理及纖維內部大分子鏈的聚集態(tài)結構,如文獻[40]指出,在離心與靜電場環(huán)境下,射流彎曲不穩(wěn)定現(xiàn)象消失,這促進了大分子鏈的取向,進而提高了纖維的強力;文獻[41]介紹了利用離心-靜電紡技術制備的部分結晶雙酚A聚碳酸酯(BPAPC)纖維,指出BPAPC纖維在四氫呋喃(THF)體系中得到的結晶度較高;文獻[42]探討了特征數(shù)、特征群與射流曲率半徑、射流長度、泰勒錐形貌的關系,并結合試驗證實了在靜電場中引入適當?shù)碾x心力可增強纖維的力學性能。Hosseinii研究組[43]就離心-靜電紡技術的紡絲參數(shù)與纖維形貌之間的關系進行了詳細研究,發(fā)現(xiàn)電場力的誘導可提高離心紡纖維的取向排列程度。本課題組陳歡歡曾利用自制的離心-靜電紡裝置試制了PVP纖維,發(fā)現(xiàn)所得纖網(wǎng)整體形貌均勻、致密,纖維無串珠、無并絲,且取向度較高(圖14)。
綜上所述,無噴嘴離心紡及離心-靜電紡是基于傳統(tǒng)離心紡衍生出的兩種紡絲方法。
不同紡絲方法各具特色:有噴嘴離心紡纖維均勻度較好,纖網(wǎng)蓬松;無噴嘴離心紡生產效率高,但纖維均勻度有待提高;離心-靜電紡纖維形貌最佳,纖網(wǎng)致密。因此,應根據(jù)紡絲原材料及纖網(wǎng)品質要求(如孔隙率、強力、取向度、纖維直徑及其分布等),選擇合理的離心紡類型。
(a) 纖網(wǎng)
(b) 纖維掃描電鏡照片
圖14離心-靜電紡制備的PVP纖維(PVP溶液質量分數(shù)為20%,靜電壓為4 kV,收集距離為15 cm)
2紡絲參數(shù)對纖維形貌的影響
離心紡纖維形貌與紡絲液性質、操作條件等密切相關,本文就其中一些重要的參數(shù)加以闡述。
2.1紡絲液性質
紡絲液的性質是影響離心紡纖維品質的關鍵因素,具體包括紡絲液的黏度、表面張力、質量分數(shù)、分子鏈結構、相對分子質量及其分布、溶劑揮發(fā)性、流變性等,其中紡絲液的黏度及表面張力對纖維形貌的影響最為關鍵,而其他因素的改變也會影響紡絲液的黏度和表面張力。
2.1.1黏度
紡絲液的黏度與分子鏈結構、相對分子質量、紡絲液質量分數(shù)、加工溫度等因素相關。改變紡絲液質量分數(shù)可快速改變其黏度。本課題組對不同質量分數(shù)的PVP(MW=1 300 000)溶液進行離心紡絲,根據(jù)大分子鏈纏結理論將質量分數(shù)劃分成4個區(qū)間:稀溶液區(qū)(溶液中的大分子鏈不發(fā)生纏結,僅形成液滴),半稀溶液非纏結區(qū)(溶液中的大分子鏈發(fā)生部分纏結,液滴牽拉出短纖),半稀溶液纏結區(qū)(溶液中的大分子鏈纏結程度較高,形成的纖維中伴有部分珠粒),濃溶液區(qū)(溶液中的大分子鏈充分纏結,形成的纖維連續(xù)、均勻)。試驗發(fā)現(xiàn),溶液質量分數(shù)未達到濃溶液區(qū)前,部分成形的纖維會立即被液滴打斷、融化,無法收集到纖維,僅當溶液質量分數(shù)達到濃溶液區(qū)時才能形成纖網(wǎng),且纖維直徑隨溶液濃度增加而減小。目前,多數(shù)文獻[44-50]支持“靜電紡絲的溶液質量分數(shù)在半稀溶液纏結區(qū)即可形成纖維”的觀點,因此,若要制備形貌相近的纖維,離心紡溶液質量分數(shù)需高于靜電紡溶液質量分數(shù)。
2.1.2表面張力
紡絲液的表面張力與纖維珠粒結構密切相關。紡絲時表面張力、黏滯力與離心力共同影響射流成形。表面張力使得溶液表面能降低,促進液滴的形成;黏滯力是大分子鏈間摩擦作用的宏觀表現(xiàn),促使射流保持連續(xù)而不斷裂;離心力是射流拉伸的關鍵作用力。當溶液濃度與轉速區(qū)間合適時,減小溶液表面張力有助于減少珠粒。因此,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是更換溶劑。如制備PVP纖維時,水作為溶劑易形成珠粒,而利用無水乙醇/水作為溶劑可有效減少珠粒,因為PVP溶液表面張力隨著乙醇質量分數(shù)的增加而減小。
2.2操作條件
除紡絲液性質外,紡絲操作條件如噴絲器轉速、噴嘴直徑、纖維收集距離等對離心紡纖維的形貌也會產生重要影響。
2.2.1噴絲器轉速
離心紡最本質的特征是通過離心力拉伸射流形成納米纖維。噴嘴出口處射流所受的離心力(Fc):
Fc=mRΩ2
(1)
式中:m——紡絲液質量;
R——噴絲器半徑;
Ω——噴絲器轉速。
紡絲液在噴嘴內需克服流體與管壁間產生的摩擦力、高聚物黏彈力及表面張力;射流離開噴絲器后,摩擦力消失,射流受表面張力的作用增強。表1[39]83顯示:當轉速低于臨界轉速時,流體滯留于噴絲器內;當轉速達到臨界轉速后,射流從噴嘴內擠出并被牽伸,纖維直徑隨轉速增加呈先減小后增大的趨勢。因此可以認為:在合理的轉速范圍內,離心力對射流的牽伸起主導作用,纖維直徑隨離心力增大而減少;轉速過大時,流量增加明顯,射流到達收集器的時間減少,最終導致射流牽伸倍數(shù)減小,纖維變粗。
表1 轉速與熔融離心紡PET纖維直徑的關系
2.2.2噴嘴直徑
噴嘴直徑直接決定射流的流量與纖維初始直徑。本課題組選用20~30 G(即內徑為0.16~0.60 mm)的針頭進行離心紡絲,發(fā)現(xiàn)細針頭更易獲得超細纖維,但針頭越細,噴絲器的臨界轉速越大。在這種情況下,若聚合物的相對分子質量和紡絲液黏度都較低,則過高的轉速易導致纖維拉斷;反之,若聚合物的相對分子質量及紡絲液黏度較高,則易導致噴嘴堵塞。因此,應根據(jù)紡絲液的性質選擇合適的噴嘴直徑。
2.2.3纖維收集距離
纖維收集距離指噴嘴與收集器之間的間距。射流的牽伸及固化行為與纖維收集距離密切相關。適當增加纖維收集距離將促進溶劑的充分揮發(fā),有利于射流的進一步牽伸;但射流運行一定距離后,會因完全固化而停止牽伸,此時若繼續(xù)增大收集距離,纖維直徑及形貌變化不大,但纖網(wǎng)會變得蓬松而不易收集。大量試驗表明:增大噴絲器轉速,射流的螺旋軌跡會擴張,此時應適當增大纖維收集距離;增加紡絲液黏度,射流的固化點會內移,此時應適當減小纖維收集距離。
綜上所述,紡絲液的黏度和表面張力、噴絲器轉速、噴嘴直徑、纖維收集距離等對纖維形貌的作用,既相互獨立又相互影響。紡絲液黏度與噴嘴直徑越小、噴絲器轉速與纖維收集距離越大,所得纖維越細,但也容易形成珠粒??赏ㄟ^更換溶劑來適當降低溶液表面張力,以有效減少珠粒。此外,應特別關注各參數(shù)的閾值,即影響纖維形貌的拐點,驗證該閾值是否在所研究的參數(shù)范圍內,切不可主觀臆斷。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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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rifugal spinning: A high-efficient approach to fabricate micro-/nano-fibers(Part 1)
XuHuaizhong,ChenHuanhuan,LiXianglong,LiuChen,YangBin
College of Materials and Textiles, 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Abstract:Fiber formation mechanisms of centrifugal spinning were introduced, and superior micro-/nano-fibers which would be obtained through adjusting the spinning parameters, such as solution properties, processing parameters and environmental conditions, were analyzed. And based on the self-made centrifugal spinning set-up, the technology of centrifugal spinning was summarized from spinning types, spinning parameters, jet formation mechanisms, which would provide a better understanding for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developing trends of centrifugal spinning technique, and promote its development.
Keywords:centrifugal spinning,micro-/nano-fiber,spinning parameter,jet formation
中圖分類號:TQ340.6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4-7093(2016)01-0025-09
作者簡介:徐淮中,男,1989年生,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離心紡纖維的成形機理通信作者:楊斌,E-mail: yangbin5959@zstu.edu.cn
收稿日期:2015-0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