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超 ， 趙　明

(鄭州大學, 河南　鄭州　45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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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設(shè)理論與《紅樓夢》第十七回翻譯

——以楊憲益和霍克斯譯文為例*

李超 ， 趙明

(鄭州大學, 河南鄭州450001)

《紅樓夢》是中國古典文學的瑰寶，其黃譯本是翻譯學研究的熱點，預設(shè)分為語義預設(shè)和語用預設(shè)，其中語用預設(shè)又可分為語境預設(shè)和文化預設(shè)。以《紅樓夢》第17回的原文以及多個譯本的譯文為對象，通過分析不同預設(shè)對于翻譯的影響，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預設(shè)理論對于翻譯具有相當大的指導和制約作用。

預設(shè)理論；《紅樓夢》第十七回；語義預設(shè)；語境預設(shè)；文化預設(shè)

《紅樓夢》是中國古典章回小說的代表，是中國古典文學的瑰寶，通過描寫賈、史、王、薛四大貴族家庭的興衰，全面深刻地反應了當時社會的基本特征，其藝術(shù)成就令人嘆為觀止。后來《紅樓夢》譯本之多也掀起了中國文學英譯史上的高潮，其中以楊憲益和戴乃迭夫婦合譯本與霍克斯譯本最廣為流傳。

“預設(shè)”概念最早是由哲學家和邏輯學家提出的，預設(shè)又稱為前提和先設(shè)，指的是在交際過程中對背景信息做出的假設(shè)。隨著20世紀60年代語義學的發(fā)展，語言學家將預設(shè)作為一種語義關(guān)系進行研究，從邏輯真值角度分析，預設(shè)成為一個命題成立與否的必要條件；20世紀70年代，預設(shè)又被引入語用學范疇，關(guān)注語言之外的因素對話語字面意義的動態(tài)改變。不管是用于語言學還是語用學，預設(shè)這一概念都具有一定的微妙的邏輯特征，都是暗含在現(xiàn)存話語中的預先設(shè)定的信息。從語義角度理解預設(shè)，它反映了語句的純語義關(guān)系，僅與詞語內(nèi)部意義以及語法有關(guān)，即預設(shè)是句子本身具有的一層意義。從語用角度理解預設(shè)，它反映了語句受到交際背景的影響，往往涉及言語主體、客體、環(huán)境(時間、地點、語境甚至社會背景)等要素。

在《語用學與翻譯》一書中有觀點認為，盡管目前對該理論尚未有充分的認識和運用，但是除了語言學這一領(lǐng)域之外，預設(shè)理論仍有運用的范圍，同時書中闡述了預設(shè)在翻譯中的運用。預設(shè)是一種復雜的語言現(xiàn)象，從翻譯的角度考慮，認識到預設(shè)的復雜性，有助于準確把握原文的前提信息，透徹理解原文。如果譯者在翻譯實踐中能夠認識和掌握預設(shè)概念，能更好地理解原文，發(fā)揮主觀能動性，采取適當?shù)姆g手段傳遞譯文給讀者。按照近年來學者們的觀點，預設(shè)可以分為語義預設(shè)和語用預設(shè)，語用預設(shè)又分為語境預設(shè)和文化預設(shè)，后者是預設(shè)在文化視域中的延伸，是影響讀者理解原文的一個重要隱含因素。本文選取經(jīng)典名著《紅樓夢》第17回及其兩個英文譯本作為對象，對原文和譯文展開具體分析，討論語義預設(shè)、語境預設(shè)和文化預設(shè)在翻譯中的重要作用。

一、語義預設(shè)與《紅樓夢》翻譯

語義預設(shè)是把預設(shè)看做一個語義概念，指存在于句子本身的預設(shè)，即句子本身就有一層意義。通過分析各種語言成分，多位學者總結(jié)出了預設(shè)的“觸發(fā)語”，即可能導致預設(shè)的詞和結(jié)構(gòu)，這一概念成為語義預設(shè)的一種標志。Levinson在前人的基礎(chǔ)上，歸納出13種預設(shè)觸發(fā)語，包括確定性描述(這個，那個等詞語)、實情動詞(后悔、知道、意識到等)、含蓄動詞(忘記等)、表示狀態(tài)改變的詞(開始、繼續(xù)等)、表示反復的詞(又、再等)、表示判斷的詞、時間標志詞、分裂句、表示比較或?qū)Ρ鹊脑~等等[1](P13)。能夠準確地識別這些預設(shè)觸發(fā)語有助于譯者和讀者分辨出說話者沒有直說卻包含在話語里的信息。只有正確的理解了原文的語義預設(shè)才能得出準確的譯文。

例1 且喜今日天氣和暖，大家去逛逛。[2](P133-143)

楊：“Verywell.Luckilyit'safinedayforastroll.”[3](P154-167)

霍：Astheweathertodayissowarmandpleasant,letusallgoandtakeaturnroundthegardennow

預設(shè)是說話人預先假設(shè)某些信息是聽話人已知的。從譯文分析，楊譯的預設(shè)為astroll, 即聽話人已知不管天氣是否和暖，大家都要去逛逛?；糇g則是遵循了因果關(guān)系的預設(shè)，即聽話人已知天氣和暖，所以今天適合去逛逛。所謂的語義預設(shè)就是指存在句子本身的預設(shè)。原文的觸發(fā)語是時間標志詞“今日”，即是今天暖和，而不是昨天或者明天暖和。說話人認為，今天恰好天氣暖和，是大家已知的預設(shè)，那么就應該出去走走。語義預設(shè)指導翻譯的原則就是翻譯時要與原文保持一致的預設(shè)，因此，這里霍譯更為恰當。

例2 賈政笑道：“這是套的'書成蕉葉文猶綠'，不足為奇?！盵2]

楊：JiaZhenglaughed. “Yougotthatfromtheline‘Writeonplantainleavesandgreenisthewriting.’Thisismereplagiarism.”[3](P154-167)

霍：“Weallknowwhereyougotthatfrom,”saidJiazheng:“ComposingmidsttheplantainsGreenshallmyversesbe.”[4](P112-187

根據(jù)格萊斯的會話原則，有效的表達都包含信息焦點，新的信息即為焦點。而預設(shè)是已知的信息，所以，焦點不同，預設(shè)也不同。說話人可以用分裂句等其他句式結(jié)構(gòu)，以強調(diào)信息焦點，達到不同的交際目的。原文中，寶玉的靈感來自于“書成蕉葉文猶綠”，這句詩也就是該句本身存在的語義預設(shè)，即大家都知道這句詩，也知道寶玉是借詩發(fā)揮?！安蛔銥槠妗迸c前文的預設(shè)斷開，是賈政有意使之成為句子的焦點。所以楊譯對預設(shè)的結(jié)果進行了補充，即賈政得出結(jié)論寶玉的詩是mereplagiarism。這樣不僅使譯文更加完整，也使被強調(diào)的部分突顯，與原文的信息焦點相符。而霍譯文的斷句，則使“composingmidsttheplantains,Greenshallmyversesbe”成了句子的焦點。

二、語境預設(shè)與紅樓夢翻譯

從語用學角度分析，預設(shè)是言語交際雙方(或者作者與讀者之間)的共用信息，至少是能夠根據(jù)語境判斷出來的信息。它往往被包含在語句意義之中，不一定表現(xiàn)在字面上。因此預設(shè)與語境是緊密相連的，不同的語境預設(shè)了交際的不同類型和方式。語境預設(shè)可以指在語言環(huán)境下從上下文獲得的已知信息和涉及到時間、地點、對象等發(fā)生互動的一切非語言的外部因素所產(chǎn)生的預設(shè)。譯者在翻譯的時候不僅要注意上下文的語境信息，還要注意原文的文體、題材和創(chuàng)作背景等方面知識。在《紅樓夢》第17回中，賈政試探寶玉的學識，令其題詞作詩。但是賈政的態(tài)度隨著情節(jié)的發(fā)展變化較大，尤其是他對寶玉的訓斥，可以反映出當時封建體制思想的腐朽和禁錮這一大的時代背景。筆者選取了17回中賈政對寶玉的一系列謾罵原文和譯文，分析譯者如何結(jié)合語境做出恰當?shù)恼Z境預設(shè)，使得讀者能夠更好的理解原文及中心思想。

例3 賈政聽了，點頭微笑。[2](P133-143)

霍：JiaZhengnoddedandabarelyperceptiblesmileplayedoverhisfeatures.[4](P112-118)

例4 賈政道：“他未曾作，先要議論人家的好歹，可見是個輕薄東西。”[2](P131-143)

霍：'Healwaysinsistsoncriticizingeveryoneelse'ssuggestionsbeforehewilldeigntomakeoneofhisown,'saidJiaZheng.'Heisaworthlesscreature.'[4](P112-118)

例5 賈政點頭道：“畜生，畜生！可謂管窺蠡測矣?！盵2](P131-143)

霍：JiaZhongnoddedandtriednottolookpleased.'Youngidiot!----A“smallcapacitybutagreatself-conceit”,[4](P112-118)

例6 賈政一聲斷喝：“無知的畜生……”[2](P131-143)

霍：ButtheircriesofadmirationwerecutshortbyanangryshoutfromJiaZheng:'Ignorantyoungpuppy

從例3到例6賈政對寶玉的態(tài)度變化極大，從開始的點頭微笑到后面的一聲斷喝，從“輕薄東西”到“無知的畜生”，訓斥越來越厲害，但是不管賈政表面是什么表情，他對寶玉的基本態(tài)度是冷酷的，怒其不爭的。根據(jù)這樣的上下文信息并結(jié)合當時的時代背景，譯者要作出正確的語境預設(shè)，并將其表現(xiàn)在譯文中，有助于讀者理解情節(jié)和人物態(tài)度。

例3中，賈政是微笑，但對于道貌傲然的封建政客，他受到封建禮教的約束，不愿直接表露心跡，所以他的笑是勉強的，霍克斯捕捉到了這一社會語境信息，將“點頭微笑”譯為“abarelyperceptiblesmile”，又加譯“playedover”還可以表現(xiàn)出原文暗含的對賈政這樣的人物的諷刺意味。例4中,賈政說“輕薄東西”是因為寶玉尚未作詩，只是“妄加評論”了一番，他此時沒有動怒，霍克斯觀察到這一點，所以只譯為“worthlesscreature”, 相比之下，體現(xiàn)出賈政此時使用的詞語尚平和。但是例5和例6中，賈政都罵了寶玉“畜生”，譯文卻有所差異(分別是idiot和puppy)，用詞越來越難聽，表現(xiàn)出賈政越來越氣憤。另外，聯(lián)系當時游園的情形，陪著賈政的清客都年歲較大，都是寶玉的長輩，論理才華卓越，遠勝于寶玉。寶玉在這些老先生前的賣弄是不自量力，是對老者的不尊。所以，霍克斯在兩句話中都使用了“young”，將這種暗含的語境預設(shè)訴之于讀者，體現(xiàn)出譯者對原文深刻的理解。從例3到例8的譯文來看，充分體現(xiàn)了譯者對語境預設(shè)的準確把握，用詞的變化反映出賈政的心理行為變化，使讀者體會到了賈氏父子之間的矛盾激化過程。

三、文化預設(shè)與《紅樓夢》翻譯

文化預設(shè)是語用預設(shè)的一種，是預設(shè)在文化視域中的延伸。奈達指出：“文化預設(shè)指一定社會中被人們所共識但以潛在假設(shè)形式存在的信條和理念。這種潛在形式為生活在同一社會的群體所接受與共享。”[5](P14)換言之，它指的是長期以來人們所形成的根深蒂固的文化意識。同一民族之間擁有共同的文化，因此在交際的過程之中不容易出現(xiàn)理解錯誤的問題。然而，翻譯是一種跨文化交際，原作者的意向讀者一般不包括外國讀者，尤其不包括異族語言和文化的讀者。此時，本族語言交際雙方認為是不言而喻的文化背景，在異族語言文化的讀者看來往往不知所云。因此，在跨文化交際的過程中，讀者是輸入了信息，卻無法激活預期的語境空位，無法激起文化預設(shè)下的讀者模式，因為讀者的長期記憶中甚至根本不存在作品預設(shè)的某種文化。

如果某異族的部分文化已然被接受，在翻譯過程中，譯者則可采用直譯。例如，漢語中的磕頭、功夫、豆腐如今已經(jīng)稱為西方人所熟知的文化，在翻譯過程中音譯為kowtow,kungfu,tofu。以上情況現(xiàn)屬于文化預設(shè)中的共有知識。但是，有些特色民族文化是譯文讀者所不能理解的。因此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首先要站在讀者的立場進行思考，做出正確的文化預設(shè)，找出可以讓讀者接受的文化或者是保留原文的文化色彩以保證某些表達手段得以實現(xiàn)。這一觀點在楊憲益、戴乃迭和霍克斯在《紅樓夢》中的譯文中體現(xiàn)的尤為明顯。

例7 黛玉被寶玉纏不過，只得起來道：[2](P133-143)

楊：UnabletoshakeBaoyuoff,Daiyugotup.[3](P154-167)

霍：FindingherselfunabletoshakeoffBao-yu'sattentions,Dai-yugotupfromthekang[4](P112-118)

原文的情景是寶玉和黛玉在打鬧，此時黛玉從炕上起身說話?！翱弧笔潜狈饺说呐?，是中國特有的建筑設(shè)施。翻譯此句的時候，要注意到中西文化的差異。譯者首先要做出文化預設(shè)，如果某種文化特色已經(jīng)被西方人接受，則可以直接翻譯。如果譯入語中找不到對等的詞語，需要采取其他手段表達。楊譯是按照原文的語句結(jié)構(gòu)進行直譯，省略了地點，避免了文化空缺帶來的讀者誤讀；霍譯則是考慮到“炕”已被西方文化接受，此處采取音譯，補充了地點狀語，符合英語重視“形合”的特點。

例8 賈政先秉正看門，只見正門五間，上面筒瓦泥鰍脊……[2](P133-143)

楊：abuildinginfivesectionswithanarchedroofofsemi-circulartiles.[3](P154-167)

霍：Itwasafive-framegate-buildingwithahump-backedroofofhalf-cylindertiles.[4](P112-118)

筒瓦：用于大型廟宇，宮殿，的窄瓦片，制作時為筒裝，成坯為半，經(jīng)燒制成瓦。一般以粘土為材料。泥鰍脊：屋面兩坡筒瓦瓦垅過脊時呈卷棚式，狀如泥鰍，故稱。多見于皇家苑囿建筑中。筒瓦和泥鰍脊都屬于中國傳統(tǒng)的建筑文化，如果硬譯為imbrex和loachridge，會造成讀者的理解困難。因此，楊譯和霍譯首先做出文化預設(shè)，即西方讀者不能理解中國傳統(tǒng)的建筑文化，于是均采取了釋譯的方式向讀者描述房頂?shù)臉幼?，可以保證讀者了解到原作所傳達出的文化信息。

例9 禁不住寶玉上來“妹妹”長“妹妹”短賠不是。[2](P133-143)

楊：Pao-yuleantoverherbegging, “Dearcousin,dearkindcousin,doforgiveme!”[3](P154-167)

霍：ButBao-yugotupbesideher,andwithmanysoothingwordsandaffectionateendearmentshumblyentreatedherforgiveness.[4](P112-118)

中國古代禮教規(guī)定男女之間不能直接接觸、言談或授受物件。男女之間表達感情，不要那么直接，而是委婉含蓄。無論是贈予物品或者是接受信物的都應保持一定的禮節(jié)，尊重對方，不讓對方難做，也不讓自己難堪。然而西方人表達情感時會較為直接，這是中西方禮教文化的差異。楊譯和霍譯都能體現(xiàn)出譯者對這種差異的文化預設(shè)，所以楊譯采取了西方文化能夠理解的表達方式，使用了動作“beantover”描述和直接引語，既方便讀者理解又能達到功能對等；霍譯則是采用了釋義的方式，將中國古代禮教文化描述出來，尊重了漢語文化也使西方讀者有了文化體驗。

例10 三徑香風飄玉蕙，一庭明月照金蘭。[2](P133-143)

楊：Alongthreepathswhiteangelicascentsthebreeze,Inthecourtabrightmoonshinesongoldenorchids.[3](P154-167)

霍：Downgardenwalksafragrantbreezecaressesbedsofmelilot.Bycourtyardwallsabrilliantmoonilluminesgoldenorchises.[4](P112-118

漢語中“蘭”是“蕙”的一種，在古詩詞中，講究對仗，因此蘭跟蕙是不合適同時作為楹聯(lián)出現(xiàn)。寶玉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在后文說“若要這樣著跡說來，就題二百聯(lián)也不能完?！笔聦嵣鲜侵S刺了這些清客們早已才思枯竭。但是由于“蕙”是中國的特有物種，在英語中沒有對等的詞匯，楊譯的angelica(當歸)和霍譯的melilot(草木犀屬植物)均與原文的“蕙”有差異，這可能會影響到西方讀者體驗中國楹聯(lián)講究的修辭技巧，也有可能會使讀者無法理解下文寶玉所說的觀點。因此，縱然譯者做出了正確的文化預設(shè)，有時也難免因為文化空缺而不能實現(xiàn)等效翻譯。此時，譯者只能做到盡量與原文意思接近，保證譯文的可讀性和完整性。

四、結(jié)　語

翻譯是一門科學，也是一門藝術(shù)，只有不斷地嘗試創(chuàng)新，才能使翻譯學有進一步的發(fā)展。預設(shè)從最開始作為邏輯術(shù)語被提出，后來漸漸被用于語言學進而用于語用學的研究?，F(xiàn)將預設(shè)理論引入翻譯實踐中，分析不同預設(shè)對翻譯具有指導和制約作用，這也體現(xiàn)了翻譯學研究的多維視角?！都t樓夢》是藝術(shù)珍寶，其譯文現(xiàn)今也堪稱空前絕后的藝術(shù)成就。預設(shè)理論與翻譯的結(jié)合是一大創(chuàng)新，將其用于指導研究《紅樓夢》翻譯也會促使翻譯學研究的發(fā)展與進步。

[1]LEVINSON,S.C.Pragmatics[M].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83.

[2] 曹雪芹,高鶚.紅樓夢[M].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

[3]HSIENYIYandGLADYSY.ADreamofRedMansions(inthreevolumes)[M].Beijing:ForeignLanguagesPress,1978.

[4]HAWKESD&MINFORDJ.TheStoryoftheStone(infivevolumes)[M].London:RichardClayLtd.,1986.

[5]NIDA.EUGINE.MeaningAcrossCulture[M].NewYork:Otbi’sBooks,1981.

PresuppositionTheoryandTranslationof17thChapterofADreamofRedMansions——ACaseStudyofYANGXian-yiandHawkes’TranslationVersions

LIChao,ZHAOMing

(ZhengzhouUniversity,Zhengzhou450001，China)

AsatreasureofChineseclassicalLiterature,ADreamofRedmansionstranslationversionshavebecomeahotspotofresearchontranslation.Presuppositioncanbedividedintosemanticpresuppositionandpragmaticpresupposition,pragmaticpresuppositioncanbedividedintocontentpresupposition,andculturalpresupposition.TakingtheoriginaltextoftheseventeenthchapterofADreamofRedMansionsandtheoriginaltextofvariousversionsasobjects,andanalyzingtheinfluenceofdifferentpresuppositionsontranslation,itisfoundthatpresuppositiontheoryhasconsiderableguidanceandrestrainingeffectfortranslation.

presuppositiontheory; 17thchapterofADreamofRedMansions;semanticpresupposition;contextualpresupposition;culturalpresupposition.

2015-07-19

李超(1989-)，男，河南許昌人，在讀碩士，主要從事文藝學研究；趙明(1988-)，女，河南鄭州人，在讀碩士，主要從事英語筆譯學研究。

H315.9；I046

A

1672-2388(2016)01-006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