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新
(吉首大學 國際交流與公共外語教育學院,湖南 吉首 41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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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斯基理論框架下戴維森自然語言意義理論探析
李高新
(吉首大學國際交流與公共外語教育學院,湖南吉首416000)
摘要:戴維森試圖以針對形式化語言提出的塔斯基真理論為基礎,提出針對自然語言意義的語義理論,利用邏輯規(guī)則、語義規(guī)則和遞歸手段等闡釋和推導意義。他認為語義學理論應能判定每個有意義的詞語字符串的意義,捕獲意義本質需要真值條件的有限聲明。盡管戴維森意義理論具有上述優(yōu)點,對自然語言語義理解和解釋起到巨大貢獻,但是戴維森理論只是對部分語言提出解釋,并沒有對整個語言運作提出一種解釋,而且無法解決指代對象依賴于上下文的表達式,無法解決語句真值不取決于構成其的小句成分的真值。
關鍵詞:戴維森;意義理論;真理論;真值條件;塔斯基理論
一、戴維森意義理論背景
哲學文獻翻譯中,對英語中的“truth”和德語中的“Wahrheit”具有多種譯法,最常見的兩種譯法分別為“真理”和“真”。維特根斯坦在《邏輯哲學論》中提出的“truth table”[1]在漢語中被譯為真值表,此外“truth”一詞在布爾代數(shù)、布爾函數(shù)和命題演算中被譯為“真”。從分析哲學和邏輯哲學角度來看,“truth”翻譯為“真”一詞也比較恰當,這是因為分析哲學和語言哲學借助邏輯手段研究世界和語言的深層結構。王路也主張把用來探討弗雷格、羅素和塔斯基等哲學家的思想的“truth”一詞翻譯為“真”,這樣做可以消除誤解,產生新的認識[2]。因此,本文采取“真”這一翻譯術語。阿爾弗雷德·塔斯基(Tarski Alfred)在《形式化語言中的真這一概念》一文中把對真的定義限制在有限的形式語言,“借助某種給定語言構建的真之定義應在實質上適當和形式上正確”,而不是全面分析“真”這一術語的意義[3]。塔斯基理論借助一種語言的構成部分的指稱性質和體現(xiàn)它們的邏輯結構來解釋各個句子的真[4]。唐納德·戴維森(Davidson Donald)試圖以針對形式化語言提出的塔斯基真理論為基礎,提出針對自然語言意義的語義理論,利用真值、語義規(guī)則和遞歸手段等闡釋和推導意義[5]40-50。他認為塔斯基的理論包含有限條件下的真理論和無限條件下的意義理論兩方面,試圖把塔斯基“T模式推廣到自然語”[6]。
自弗雷格(Frege Gottlob)以來的20世紀語言哲學歷史中,有關意義的理論可分為兩大流派:一派認為意義和真緊密相關,“真”這一概念是意義理論概念的核心;另一派主張意義在本質上具有組合性和建構性,換言之,語句意義源于構成此語句的基本成分單元的意義,這些語句基本單元可借助一定邏輯規(guī)則(如合取、析取、取非和蘊含等邏輯手段)和語義規(guī)則組合成復雜語句成分的意義。語言哲學之父弗雷格的意義理論由涵義理論和所指理論兩部分構成,關于所指的理論是其關于涵義理論的基礎[7]。弗雷格討論意義和指代時,所關心的事情之一就是句子成分指代,指代就是決定句子真值的部分,進一步來說,意義是“通向指代之路”[8]。因此,需要在指代概念下來理解意義,他認為語句指代即語句真值;意義通過指代給真值賦予意義。很明顯,語句是否為真取決于其表達意義,語句意義即其真條件。上述兩派觀點可歸納如下:意義可通過組合方式生成,意義真假值取決于其組合表達式的真假。
很明顯,了解語句真值條件就是了解語句意義。給語句賦予意義通常有如下兩種不同方法:一種方法是提及(mention)同所給語句具有同樣意義的語句;第二種方法是使用(use)語句陳述所提及語句的意義,這樣無須知道表達命題的語言就可以知道所表達命題意義。例如,“‘Snow is white’ means that snow is white.”這一英文語句的中文意思是“‘雪是白色的’意味著雪是白色的”。此句類似塔斯基的T語句,左半部提及語句,右半部使用語句。上述語句中的“意味著”可替換為“當且僅當”,可以看出意義和真相互關聯(lián)。通過這樣一種方式即可得到語法形式良好的語句并且可以使用塔斯基的使用和提及模式,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知道語句意義就是知道語句為真的條件,至少知道語句意義等同于知道有關意義的事情。
戴維森認為意義和真值條件密切相關,意義理論圍繞真這一概念展開。二者都同規(guī)定涵義(sense)的指稱有關,如抓不住語句真值條件,就無法知其意義。真值條件理論就是意義理論,或很接近意義的理論。戴維森的另外一個觀點是語言具有組合性。作為語言的基本元素的詞語按照一定短語的句法規(guī)則組合形成短語,這些短語然后進一步組合形成語句。語句是由眾多語言成分構成組合體;此外,這些語言部件可以在其他語句中反復出現(xiàn)。同語句形式組合相類似,語句意義衍生于組成語句的基本元素的意義。
總而言之,從組合的角度說,語句真值條件取決于組成此語句的詞語,意義組合性即為真值條件組合性;語句意義是其真值條件,意義組合性是真值條件的組合性;因此,如果有真值條件組合理論,就會存在意義組合理論。
二、戴維森意義理論的應用價值
戴維森認為意義理論應能夠對每一個有意義表達式賦予意義[5]7-13。有關意義理論的觀點紛繁各異,有的認為意義是心智鏡像,有的認為意義是行為傾向,有的認為意義是社會習慣,還有人認為意義是某種意向。這些意義理論根本沒有假定意義理論必須指定所有有意義表達式的意義,只是繼續(xù)在抽象的理論高度探討。戴維森認為語義學理論應像喬姆斯基提出的普遍語法一樣,具有包含整個語言并且給出每一個語言表達式的語義規(guī)則,對任意詞語字符串,句法理論能夠判定所給字符串是否具有意義;戴維森認為語義學理論應能判定每個有意義的詞語字符串的意義。喬姆斯基認為句法理論是一種規(guī)定(有限地和遞歸地)某一語言詞語字符串符合語法的理論,并且提供了判定字符串是否符合語法和形式良好的一套規(guī)則[9]。這種理論具備充足性,當且僅當規(guī)則能正確判定何種詞語字符串符合語法。可以看出,戴維森的語義學理論受喬姆斯基句法理論的影響很大。
戴維森認為可以通過翻譯手冊來規(guī)定意義,這樣就可以對每一個有意義表達式規(guī)定意義。例如,可以把英語的每個單詞和語句翻譯成其他語言,通過這樣的方式指定英語語言的意義。例如,可以把英語單詞“white”翻譯成德語單詞“weiss”,這樣就可以知道“white”意思是“weiss”。在此語言內部進行轉換找出對應的近義詞,這種方法也是可以的。這些翻譯手冊在形式上都一樣:都具有一對加引號的語言表達式,表達式通過“means”或“means the same as ”等關系詞或關系短語連接起來。通過這種方式就可以設計一種具有組合性的翻譯手冊。但是由于存在無限多語句,通過這種方式對每一個語句都提供對應翻譯的做法不可行。這就需要制定一套具有有限數(shù)量的規(guī)則,按照這些規(guī)則即可把一種語言語句翻譯為另外一種語言語句。雖然戴維森認為好的意義理論不應該具有翻譯手冊的形式,不過這是一種可以給出每個有意義表達式意義的明顯方法。
戴維森有關意義規(guī)定恰當形式的首要觀點是規(guī)定意義形式必須是基于結構、明確陳述并且能生成無限多輸出的形式[10]。像英語和漢語這樣的自然語言包含無限多語句,因此意義理論必須能對所有無限語句規(guī)定意義,不能逐句規(guī)定意義,否則的話就會有無限多規(guī)則。在此種情況下,最理想的辦法是具備有限數(shù)量公理,這些有限數(shù)量公理又可以推導出無限多推論,這樣意義理論就可以遞歸運作[5]34-60。戴維森認為意義理論必須具有這種遞歸性部分,這也是他認為塔斯基的理論適合進行自然語言意義處理的一個主要原因。
喬姆斯基認為人類語言具有可學習性,所以理論必須是有限的;兒童可以學習并掌握含有無限多語句的語言,兒童對語言中無限語句的掌握和理解必須是基于有限數(shù)量的語義原則[5]22-64??闪暤玫恼Z言必須是基于有限規(guī)則的,因此語言是以管轄無限多可能語句的可重復性規(guī)則為基礎。人們任何時刻都有可能聽到以前從未聽到過的語句,并且還可以馬上理解此語句。把意義當作一個整體學習就無法習得語句意義。人們理解陌生語句的方法通常是把語句分解成他們對應的詞語。一旦理解組合這些詞語的規(guī)則,然后以此為基礎就可以明白語句意義,語言理解是一種組合運算。語言要具有可學習性并且能在有限大腦中表征,那么語言本身必須具有有限多數(shù)量的基本語義結構,并且這些結構具有無限生成能力。任何意義理論必須揭示語義生成結構;如達不到這些要求,就會把每一個語句當作語義基本元,這樣的語義理論就不具備充足性,因為它們無法表征自然語言語義的關鍵特征,因此也就無法表征語言理解。
從這一角度來說,意義必須具有組合性,語言須具有可學習性,這就需要有限語義學。此外,意義同真值條件緊密相聯(lián)。捕獲意義本質需要真值條件的有限聲明。戴維森認為這些是任何意義理論都需要尊重的普遍事實。他認為塔斯基的真值理論滿足這些條件,而且包含所提出的有關意義的普遍特征。塔斯基意義理論具有有限性、結構性和遞歸性,可以把意義(如真值條件)賦給語句,能進行無限多語義賦值。
戴維森把上述觀點總結如下:
我們想從(語義理論)中得到何種屬性?一種可接受的理論應當,正如我們所講,通過分析語句解釋每一個語句意義(或真值條件),此種分析需要把語句分析為從有限詞庫中抽取的詞語元素以真值相關的方式構成。第二個要求是此理論能提供一種可以給任意語句賦予意義的方法。的方法。(通過滿足這兩個條件,此理論就能展示其所描繪的語句具有可學習性(learnable)和可解讀性(scrutable)。第三個條件是對此理論蘊含的所有個體語句的真值條件的聲明應通過某種精確的方式采用同其所聲明的真值條件的語句相同的概念。[5]56
三、對戴維森意義理論的評價
意義理論應向語句賦予真值條件,言者對語句理解在于其明白何為真值條件,這一理論觀點始終貫穿戴維森意義理論的發(fā)展全過程。知道意義就等同于知道真值條件,但是戴維森理論并沒有給出知道真值條件本身又涉及到什么的答案。
對戴維森理論評價的第一個方面是其理論對真值條件的闡釋還不夠充分。理解語句需知道語句的真值條件,意義的知識即真值條件的知識。真值條件是意義的充分條件,因為不知道語句真值條件就無法知道其語句意義,但真值條件是否是意義的必要條件尚需要進一步探討,也就是說,語句真值條件是否構成語句意義的充要條件。從哲學語義學的角度來說,戴維森認為不需再在更深層次上探究語言理解以達到一種可接受的意義理論,因為已經(jīng)達到了目標,也就是達到了系統(tǒng)的規(guī)定意義,并展示了人們對任意語句的理解是如何從有限數(shù)量的意義規(guī)則中推導出來的方式。從塔斯基理論的觀點來說,這具有嚴謹?shù)男问竭壿嫳WC,無需思考言者理解語句的內心想法。但是,維特根斯坦認為言者理解語句時,需掌握使語句為真的可能事態(tài)[11]。要理解“Snow is black”(雪是黑色的),需要掌握使此句為真的事態(tài)。那僅是可能事態(tài),而不是實際事態(tài)。通過想象理解可能,掌握住“Snow is black”時,就可以想象這樣的事態(tài)。因此在理解“雪是黑色的”這句時,一種做法就是在想象中構造一種雪為黑色的事態(tài),這樣就可能形成黑色雪的心理意像。想象雪為黑色的事態(tài)而不是其他的事態(tài),這一事實正是對語句意義掌握之處。倘若想象雪是藍色的事態(tài),那就不具有同“雪是黑色的”語句對應的事態(tài),就會對語句產生誤解。維特根斯坦對真值條件知識的闡釋超越戴維森的最佳解釋,相當于塔斯基理論和模態(tài)想象的結合;言者需利用其模態(tài)想象才可以理解意義,這種解釋要明顯優(yōu)于戴維森的最簡意義理論,嘗試闡明真值條件理解在心理上涉及到何種內容。
對戴維森理論評價的第二個方面是其所依據(jù)的塔斯基理論(Tarski’s theory)具有不足之處。塔斯基名稱公理(axiom for names)為指定公理(designation axioms),只是把指稱賦予給名稱。含有名稱的語句真值只取決于名稱指代的內容真假。如僅定義真,只要保留所指(denotation),此外,使用何種名稱都不是特別重要。如果“晨星是行星(Hesperus is a planet)”為真,那么“暮星是行星(Phosphorus is a planet)”亦為真。上述兩句真值條件相同,指代決定真值條件。這種陳述語句為真的真值條件,是指某一對象,即行星金星。但是依據(jù)弗雷格的觀點,這兩個名稱并不具有完全相同意義,進一步來說,這兩句表達的意思并不完全一樣,這也就是為什么弗雷格引入涵義(sense)這一術語的原因。弗雷格從語言出發(fā),通過語句、專有名詞和概念詞探討所表達的東西,這樣就可以揭示語言和語言所表達的東西的明顯區(qū)別[7]。真值條件的身份并不構成近義的充分條件。指稱真值條件并不意味著涵義。捕獲語句全部意義僅僅依靠對名稱的指稱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類似涵義的意義實體。但是塔斯基的語義工具無法規(guī)定涵義;從此角度來說,塔斯基的意義理論存在不足之處。
對戴維森理論的第三個評價是其理論未能解釋詞語如何具有語義屬性。戴維森理論中的公理是針對有關“‘晨星’指稱晨星”等類似事情,但是其理論并未闡明像“晨星”這樣的詞語如何獲得指稱?!爸^詞”和“滿足(satisfaction)”也存在同樣的問題。公理沒有解釋究竟是什么東西給予符號標記和語音相對應的語義特征,何種東西構成指稱。許多語句哲學家認為把他們單單當作基本元接受還不夠,需要進一步解釋像外延這樣的關系;換言之,一種令人滿意的語義理論必須能夠解釋外延。但是外延在戴維森的理論中被看成理所當然的。為了對塔斯基式的語義學進一步補充,至少需要提出具有解釋力的外延理論,因為戴維森理論本身不能夠完全解釋自然語言中的意義。
對戴維森的第四種評價是戴維森對語句邏輯形式和個體詞分析做出明確區(qū)分。他的直觀看法是在賦予邏輯形式時不會把詞語進一步分解,但是在詞匯分析時會這樣做。他對分析基本謂詞的觀點持懷疑態(tài)度,不過他贊成邏輯形式賦予。按照羅素的摹狀詞理論,可以把“the”這一詞進一步分解成一種符合量詞構成的合取[12]。這當然要選一個一元詞,把其意義分解成更基本的獨立成分。這種分析未能充分區(qū)分“單身漢”和“未結婚的男性”的區(qū)別。類似,戴維森有關副詞的理論把含有副詞的語句解析為對具有事件謂詞的事件的量化。此處的邏輯形式明顯不同于語句表層句法,通過釋義可發(fā)現(xiàn)副詞的隱藏語義復雜性。通常對“可能”這樣的模態(tài)副詞的分析方法是把“可能”理解為“存在一種可能的世界”。這樣,模態(tài)副詞就可以同相關的存在量詞聯(lián)系起來。這看起來像是概念分析,實際也是邏輯形式特征分析。“可能p”的邏輯形式同“存在世界w滿足p在w中”,但這也同時是對“可能”一詞的概念分析。邏輯形式同詞匯分析二者之間沒有明確區(qū)分,所謂的明確區(qū)分經(jīng)不起仔細分析,然而戴維森在邏輯形式賦予時排除了詞匯分析。
對意義理論的不同看法是由于人們對真的解釋不同。戴維森的意義理論是基于塔斯基T語句提出的一種闡釋語言的真之理論。塔斯基利用形式邏輯來定義真的方式為如何把真值條件賦給自然語言語句提供了一種模型[13]9-116,其理論表明語句意義是如何取決于構成語句的詞語,展現(xiàn)了真值條件如何衍生于句子結構。但是同其他意義理論不同的是戴維森的意義理論并沒有把意義看成抽象存在實體,而是把意義問題歸結為真值條件。在塔斯基理論基礎上,戴維森嘗試清晰表達出意義理論應實現(xiàn)的條件,明確意義理論目標,并且給出判定某種理論是否是一種好理論的一套評價標準。塔斯基真理論是針對形式語言,戴維森對此理論進行改造使其適用于自然語言意義,這就必然對真定義有所限制,這樣爭論就集中在對真理論的限制條件上。
達米特認為戴維森理論只是對部分語言提出解釋,并沒有對整個語言運作提出一種解釋[4],這些語句關系到戴維森意義理論是否可以解釋自然語言中任何語句;此外,同其理論相左的的觀點還包括其語義理論無法解決指代對象依賴于上下文的表達式(例如代詞)[13]118-119,無法解決語句真值不取決于構成其的小句成分的真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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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應竹)
收稿日期:2016-05-26;
修訂日期:2016-06-30
作者簡介:李高新(1979— ) ,男, 江蘇徐州人,吉首大學國際交流與公共外語教育學院講師。
中圖分類號:H0-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5-4476(2016)07-0069-04
A Survey of Davidson’s Theory of Meaning:From Perspective of Tarski’s Theory
LI Gaoxin
(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Exchange and English Education, Jishou University, Jishou 416000, China)
Abstract:Donald Davidson’s purpose is to put up with a theory of meaning for natural languages based on Tarski’s theory of truth for formalized language. His theory demonstrates how a sentence’s meaning depends on the words that form the sentence, how the meaning of a sentence can be derived from its constituents with the help of logical rules, semantic rules and recursion. Finally, a summary is made of the criticisms on Davidson’s theory of semantics. His theory can’t explain every linguistic expression of natural language, be unable to solve the reference which depends on the context, and fail to identify the truth value of the sentence whose value is independent of the truth values of its constituent clauses.
Key words:Davidson; Theory of meaning; Theory of truth; Conditions of truth; Tarski’s the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