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 玲

?

中國古代文章分類依據(jù)辨析

丁 玲

(廣東輕工業(yè)職業(yè)技術學院 思政課教學部，廣東 廣州 510300)

中國古代的文章分類，有正本清源、辨名正物、指導創(chuàng)作的目的，其突出特點是名目眾多、分類角度多樣以及類目的非窮盡性。中國古代文類不以文體為唯一的區(qū)別標志，文類和文體之間的關系不是絕對的一一對應。

文章；分類；文類；文體

一、古代文章分類的目的和特點

中國古代的文章分類意識，萌芽于先秦時期，如《尚書》篇名有典、謨、訓、誥、誓、命之分，《周禮·春官·大?！酚徐?、命、誥、會、禱、誄“六辭”之說。但真正對文章進行分類著錄，始自漢代劉向《別錄》和劉歆《七略》。章學誠《校讎通義》指出，自有文字和書契之后至戰(zhàn)國以前，是學術在官、官師合一、無私人著述的時期，“私門無著述文字，則官守之分職，即群書之部次，不復別有著錄之法也”[1]1。而戰(zhàn)國以后，私門著述興起，官守之分不足以體現(xiàn)豐富的私門著述，于是催生能展示現(xiàn)世流傳圖書概貌的新的分類著錄之法，劉向《別錄》、劉歆《七略》“乃后世目錄之鼻祖”[1]54?！镀呗浴肺{了《別錄》的研究成果，分群書為七略，每略別數(shù)家，每家又錄其篇目或篇數(shù)。今《漢書·藝文志》存其要①。其中《詩賦略》著錄文學作品，分詩賦兩類，又分賦為屈原賦之屬、陸賈賦之屬、孫卿賦之屬、雜賦四家，雖然它的分類原則難以明確②，但其分類著錄的方式對后來目錄學著作和文集編纂的影響都是十分深遠的。

古人區(qū)分文類，有正本清源、別支揚流的目的。班固曰：“劉向司籍，辨章舊聞?！庇衷疲骸半贾夸洠孕蚝榱?。”章學誠極其推崇劉氏父子之部次條別，以之能“辨章學術，考鏡源流”[1]1，“其敘六藝而后，次及諸子百家，必云某家者流，蓋出古者某官之掌，其流而為某氏之學，失而為某氏之弊”[1]4。如《漢書·藝文志·詩賦略》中說：“古者諸侯卿大夫交接鄰國，以微言相感，當揖讓之時，必稱《詩》以諭其志……春秋之后，周道壞，聘問歌詠不行于列國，學《詩》之士逸在布衣，而賢人失志之賦作矣。大儒孫卿及楚臣屈原離讒憂國，皆作賦以風，咸有惻隱古詩之義。其后宋玉、唐勒，漢興枚乘、司馬相如，下及揚子云，競為侈儷閎衍之詞，沒其風諭之義?！盵2]這段話指出賦的創(chuàng)作始于誦詩和學詩之風衰落之后，本有古詩之義，自宋玉后創(chuàng)作風尚始變，闡明了賦與詩的關系，以及賦之源起與流變。

古人區(qū)分文類，也為辨名正物。漢魏六朝時期考核名位的政治需求和品鑒人物的社會風尚，皆出于當時校核名實的思潮，這一思潮于文學批評方面的表現(xiàn)，即文類名目的設立和文章歸類意識的勃興③。章學誠指出：“著錄之為道也，即于文章典籍之中，得其辨名正物之意，此《七略》之所長也?！盵1]55后來出現(xiàn)的文集中，對文章類名之辨析愈為細致。如摯虞《文章流別論》為頌、賦正名，云“頌，詩之美者也”，“賦者，敷陳之稱，古詩之流也”。[3]《文選序》中，提及的文類名有38種，予以辨名的有詩、賦、騷、頌等數(shù)種。

此外，古人區(qū)分文類，還有指導創(chuàng)作的目的。如曹丕《典論·論文》將文章分為四科八目，并辨其文體之宜，認為“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誄尚實，詩賦欲麗”[4]。陸機《文賦》分文章為十類，亦述其風格之別：“詩緣情而綺靡，賦體物而瀏亮。碑披文以相質，誄纏綿而凄愴。銘博約而溫潤，箴頓挫而清壯。頌優(yōu)游以彬蔚，論精微而朗暢。奏平徹以閑雅，說煒曄而譎誑。雖區(qū)分之在茲，亦禁邪而制放。要辭達而理舉，故無取乎冗長?！盵5]如此細論各文類所宜呈現(xiàn)的體貌，在一定意義上是為使創(chuàng)作有法則可依。尤其梁蕭統(tǒng)《文選》、唐《古文苑》、宋李昉等《文苑英華》等文章總集，不僅對古人文章的分類著錄，更為各種文類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典范。

古代文章分類，有以下幾個突出特點：

第一，名目逐漸增多?！稘h書·藝文志·詩賦略》而后至南北朝時期的文論、文集，文學文類觀念呈現(xiàn)出細密化的趨勢?！对娰x略》只區(qū)分詩賦二家，曹丕《典論·論文》有四科八目之分，陸機《文賦》所論文章有十類，李充《翰林論》佚文中，論及贊、表、駁、論、議、奏、盟、檄等文類，至劉勰《文心雕龍》、范曄《后漢書》、蕭統(tǒng)《文選》中，文類名目更是繁多。

第二，分類角度不一。其主要表現(xiàn)有二：一是對同一文類名，不同論者的分類角度不一。例如《七略》所謂賦，不僅包含屈原、宋玉等人作品，還包含頌、隱書、成相雜辭等。章太炎先生曾說：“要之《七略》分詩賦者，本孔子刪詩意，不歌而誦，古謂之賦；葉于簫管，故謂之詩，其他有韻諸文，漢世未具，亦容附于賦錄”[6]，指出《七略》中賦包括配樂之詩以外的所有韻文。而《文選》賦類中只收以“賦”題名者。由此可知，《七略》和《文選》區(qū)分賦類的主要依據(jù)分別是表演方式和篇題。二是同一論者對不同文類的劃分角度不一。如任昉《文章源起》分三言詩、四言詩、五言詩、賦、歌、離騷、反離騷等類，分類角度包括句式、表演方式、內容等；《文選》對賦、箋、頌、贊、銘、“七”等大部分文類皆依篇題而劃分，對騷則盡錄《楚辭》所輯作品。

第三，分類不具有窮盡性。范曄《后漢書》對傳主的著述多依循文類名來記錄，但又有散篇而不能歸類者。如《后漢書·崔瑗傳》云：“瑗高于文辭，尤善為書、記、箴、銘，所著賦、碑、銘、箴、頌、《七蘇》、《南陽文學官志》、《嘆辭》、《移社文》、《悔祈》、《草書執(zhí)》、七言，凡五十七篇”[7]，其中許多散篇的文章沒有文類歸屬。又如《文選》、《文苑英華》、《唐文粹》、《宋文鑒》等文學總集，雖類目瑣碎繁多，但仍有未盡之憾。

因此，古代文章分類，有其明顯局限：

首先，古代文章文類，雖本有正本清源之目的，但往往愈使文章之源流不明。章學誠《校讎通義》在討論《漢志·諸子略》中的名家時，論及分類著錄容易出現(xiàn)的問題：“凡曲學支言，淫辭邪說，其初莫不有所本。著錄之家，見其體分用異，而離析其部次，甚且拒絕而不使相通，則流遠而源不可尋，雖欲不泛濫而橫溢也，不可得也?！盵1]106此論主要針對諸子百家在分類著錄時被離析部次，致使其源流不明而言。然而文學作品分類又何嘗不是如此。文集多因“體分用異”區(qū)分文章類別，從原有類目中不斷離析出新的類目來，使文章之源不明，有源流關系者亦不能相通，文類名目因此泛濫。

其次，古代文章，雖為辨名正物而分類，但由于分類的角度不一，導致分類無法窮盡。因此，類與類之間往往有交集，而不少篇章又無類可依。④

再次，中國古代文章，最初多依據(jù)功用、題材劃分類別，但出于指導創(chuàng)作的目的，逐漸產生對各類文章體式形貌的要求。文集分類著錄的目的，更在于揭示文章形貌篇題之承續(xù)。一方面，“文愈盛，故類愈增；類愈增，故體愈眾”，另一方面，體同而類異，類同而體異，“題異體同”者大有所在。

基于此，對古代文章的分類依據(jù)、源流分支、文體規(guī)范等情況，遂有重新辨析之必要。正源明流、辨名別實、辨體歸類，可謂文類辨析研究之三大任務，此三大任務，也是其重要意義之所在。

二、文章分類和文體分類

“體”和“類”在中國古代是互為聯(lián)系的一對概念。首先，文類的區(qū)分包括文體的區(qū)分?！邦悺敝肝恼骂悇e，依據(jù)功用、題材、體裁等角度區(qū)分的文章類別，都可以視之為類?！绑w”有兩個含義⑤：一是指文章之形式體貌等可視、可感的特征；二是指依據(jù)形式體貌等區(qū)分的文章類別。明徐師曾《文體明辨序》云：“又如詔、誥、表、箋諸類，古以散文，深純溫厚；今以儷語，秾鮮穩(wěn)順，謂無古今不可也。蓋自秦漢以下，文愈盛；文愈盛，故類愈增；類愈增，故體愈眾；體愈眾，故辨當愈嚴：此吳公《辨體》所為作也?！盵8]《文體明辨》正集所分101及《附錄》所分26個類目中，有的是依據(jù)文體而分，故呈現(xiàn)為一體，如七體；有的類目下還依文體特征分為諸體，如其所列詔、誥、表、箋、敕等類下，皆依據(jù)散文與儷語分古、俗二體。其中體現(xiàn)了“類”與“體”兩個概念的區(qū)別與聯(lián)系。

其次，文類的區(qū)分早于文體的區(qū)分?！渡袝?、《周禮》依據(jù)言語行為方式區(qū)分文類，《漢書·藝文志·詩賦略》依據(jù)歌與不歌分詩、賦兩類，皆非文體分類。六朝以后，隨著文章的日漸繁盛和文學觀念的演進，一方面，對原本按照行為方式、題材功用等方式區(qū)分的文類有了辨體之需；另一方面，文集的整理和流傳漸多，諸集中對文章的分類輯錄往往有揭示文章形貌篇題之間承續(xù)關系的目的，促進了文體分類的發(fā)展。

文類的區(qū)分早于并包括文體的區(qū)分，并且原來主要依據(jù)功用劃分的文類，逐漸也有了辨體之需，這是文類與文體概念?；煜脑蛩?。徐復觀《〈文心雕龍〉的文體論》一文以《文心雕龍》為中心，分析了中國古代文類和文體概念的本義以及明清以來二者被混淆的現(xiàn)象。他指出，“自曹丕以迄六朝，一談到‘文體’，所指的都是文學中的藝術的形相性，它和文章中由題材不同而來的種類完全是兩回事”[9]151，并進而試圖厘清“文類”與“文體”兩個概念，認為“西方的文學領域是純文藝性的，很少含有人生實用上的目的，因之，其種類的區(qū)分，多是根據(jù)由語言文字所構成的形體之異；而由文字語言所構成的形式，在中國稱為體裁或體制”[9]159，而“在中國文學中，人生實用性的文學，占極重要的地位?！段男牡颀垺匪值亩箢愔校嗽?、樂府、賦、雜文、諧隱五類距實用性較遠，而史傳及諸子兩類包羅太大，不應一語斷定外，其余韻文的五大類、散文的八大類，皆系適應人生的實用目的而成立的”，因而“中國的類與體則決不能混淆”[9]159-160。

陶東風《文體演變及其文化意味》一書中也論及文類的劃分角度以及文體和文類的關系。他指出，“在國外，對于文學類型的劃分一直是既考慮到內容、題材，又考慮到形式、文體”[10]10，但主張“文類的劃分無疑當以文體(即作品的形式特征、結構方式)為主要依據(jù)，因為如果僅僅依據(jù)題材(作品的反映對象)進行分類，那它就只有社會學的意義而沒有文學的意義，這樣劃分出來的分類也就不是真正的文學類型”，“文學類型實際上就是對有相似文體特征的一類作品的概括，而文類文體則是指特定類型的文學作品的話語體式和結構規(guī)范”[10]10，“文類文體的興替變異是文學演進的基本方式”[10]11。

徐復觀著眼于中國實用性文學居多的現(xiàn)象，將文類僅視為由題材不同區(qū)分的類別；而陶東風則認為文類的劃分雖然可以考慮多種依據(jù)，但應立足于文學性，應以文體為主要依據(jù)。他們的觀點代表了文類劃分的兩種最主要的意見。

筆者認為，題材是區(qū)分文類的一種依據(jù)，但并不是唯一的。中國古代一些沒有特殊實用性的文類，從題材、功用角度并不能將它們與其他文類區(qū)分開來，如詩、賦等文類的題材、功用是多樣的；并且，只由題材區(qū)分文類，容易導致文類概念的瑣碎和無限膨脹。因此，古人還采取了其他的甚至是多重的分類角度。如《文心雕龍·樂府》云：“樂府者，聲依永，律和聲也”，從“依聲律以和樂”的表演方式的角度定義樂府；《詮賦》云：“賦者，鋪也，鋪采摛文，體物寫志也”，兼從文體特征和題材、功能的角度定義賦。

每一種文類都有一定的文體要求，文體也可以成為區(qū)分某些純文學性質的文類的充分依據(jù)，稱呼從文體角度劃分出的文類或者強調某一文類所具有的文體特征時，都可用“某體”。但是，正如徐復觀所說，人生實用性的文學，在中國文學中占據(jù)重要地位，“這種文章的分類，主要是根據(jù)題材在實用上的性質，至于文字語言構成的形式，只居于次要的地位，并且有許多根本與由文字構成的形式無關”[9]160，如《文心雕龍》中，頌、贊、祝盟、銘、箴、誄、碑等實用性很強的文類都主要是從題材、功用的角度劃分的。從文體區(qū)分文類，對于中國文學而言并不盡適用。古人雖有豐富的辨體理論，但多屬于某種文類發(fā)展到一定階段后才出現(xiàn)的，而并非其最早的分類依據(jù)。

但是，文類與文體的關系又是非常密切的，因為文體畢竟是文類的文學性特征。不論文體本身能否成為某種文類劃分的充分依據(jù)，每一種文類都必然呈現(xiàn)出一種或多種文體。因而，揭示各個文類的文體特征，是文類學的重要目的。另外，中國文學中許多文類的劃分雖然最初不是依據(jù)文體，但是辨體的意識會隨著文類的產生而發(fā)展，原本不是依據(jù)文體分類的文類，往往也會逐漸形成其特定的文體要求。

黃侃先生說：“文體多名，難可拘滯。有沿古以為好，有隨宜而立稱；有因舊名而質與古異，有創(chuàng)新號而實與古同。此惟跡其本源，診求其旨趣，然后不為名實玄紐所惑，而收以簡馭繁之功?！盵11]許嘉璐也曾論及古代文體中同名異實和同實異名的現(xiàn)象，認為同名異實，就是文體的名稱相同，實際上所指的卻不是同一體裁，同實異名則指雖然名稱不同，其實是同一體裁。[12]這一現(xiàn)象，如果以上文所揭示的文類和文體的關系來描述，即同類而不同體、同體而不同類。其原因正在于中國古代文類往往不以文體為唯一的區(qū)別標志。

文類名目由少而多、文類文體由單一而多樣、文類和文體之間的關系不是絕對的一一對應，這是文類與文體在發(fā)展的過程中產生的矛盾。為了解決這一矛盾，最主要的途徑有二：一是增加文類名目，二是擴大文類的指稱范圍。文類的名目及其范圍由此總是變動不居和難以依據(jù)。例如，漢晉時期的文集和各類著述中，賦包括“七”。南朝蕭統(tǒng)編《文選》，明確將“七”區(qū)別于賦，后世文集多沿用這一分類方式。至清代學者編纂文集時，則重將“七”歸于賦類，如姚鼐《古文辭類纂》、曾國藩《經史百家雜鈔》等。

可以說，文類區(qū)分如同一把雙刃劍，在某些時候，它使文學研究變得便利和可操縱；但文類的劃分標準不一造成的文類名目瑣碎繁多，又使區(qū)分或合并文類成了文學研究所不得不走的迂回之路。這是我們分門別類地研究中國古代文章時需要正視的問題。

注釋：

①《漢書》卷三十《藝文志》：“會向卒，哀帝復使向子侍中奉車都尉歆卒父業(yè)。歆于是總群書而奏其《七略》，故有《輯略》，有《六藝略》，有《諸子略》，有《詩賦略》，有《兵書略》，有《術數(shù)略》，有《方技略》。今刪其要，以備篇籍?！眳⒁姲喙獭稘h書》第1701頁，中華書局1983年版。

②關于《詩賦略》的分類原則，向來眾說紛紜。有以之為總集與別集之始者，如胡應麟《詩藪》雜編卷一認為“雜賦”“蓋當時類輯者，后世總集所自始也”；章學誠《校讎通義·漢志詩賦》以其相當于后世之別集和總集：“詩賦前三種之分家，不可考矣；其與后二種之別類，甚曉然也。三種之賦，人自為篇，后世別集之體也。雜賦一種，不列專名，而類敘為篇，后世總集之體也?！庇幸灾疄轱L格之分者，如章太炎《國故論衡·辨詩》云：“屈原言情，孫卿效物，陸賈賦不可見，其屬有朱建、嚴助、朱買臣諸家，蓋縱橫之變也”。

③王瑤先生在《文體辨析與總集的成立》一文中指出，漢末魏晉社會上注重人物品鑒之風的流行，有政治上校核名實、選人得才、使“職”、“官”、“位”三者適當配合的實用目的作背景，這種理論的出發(fā)點是人皆有偏達，如果違其本性，則不能責其效事。受此理論影響，“中國的文學批評也沿著兩條路線發(fā)展——一方面是論作家，研究其所長的文體和所具的才能；一方面是辨析文體，研討每一種文體的淵源性質和應用”。參見《中古文學史論》第89-94頁，北京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

④關于中國古代文章分類角度不一、名目瑣細等特點，許多學者皆曾論及，如褚斌杰《中國古代文體概論》、郭英德《中國古代文體學論稿》、吳承學《中國古代文體學研究》、曾棗莊《中國古代文體學》等。

⑤關于“文體”的概念，闡釋頗多。已有研究所揭示的“文體”概念內涵豐富而復雜。廣義的“文體”概念，包括文類、體類等。本文采用的是相對狹義的“文體”概念，它在“依據(jù)形式體貌等區(qū)分的文章類別”這一意義層面上，隸屬于“文類”。

[1]王重民.校讎通義通解[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2]班固.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1983：1756.

[3] 嚴可均.全晉文[M].北京：中華書局，1958：1905.

[4] 曹丕.魏文帝集[M]//三曹集.長沙：岳麓書社，1992：178.

[5]張少康.文賦集釋[M] .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2：99.

[6]章太炎.國故論衡[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71.

[7]范曄.后漢書[M]. 北京：中華書局，1965：1724.

[8]徐師曾.文體明辨序說[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78.

[9]徐復觀.中國文學精神[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6.

[10] 陶東風.文體演變及其文化意味[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

[11]黃侃.文心雕龍札記[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71.

[12]許嘉璐.古代文體常識[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0：3-4.

[責任編輯 文 俊]

2016-06-03

本文為廣州市宣傳文化人才培養(yǎng)專項經費資助成果。

丁 玲(1982—)，女，海南?？谌?，博士，副研究館員，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文學和文獻學研究。

I206.2

A

1009-1513(2016)04-002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