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　鳳

(湖南交通職業(yè)技術學院，湖南長沙　 41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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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行政化”視角下高校領導班子整體功能發(fā)揮的研究

褚鳳

(湖南交通職業(yè)技術學院，湖南長沙 410132)

“去行政化”是高校發(fā)展的一大趨勢。要發(fā)揮高校領導班子的整體功能，應在科學定位領導班子整體功能含義和內(nèi)容的基礎上，認清“去行政化”對兩套領導班子的積極影響，構建發(fā)揮整體功能的外部政府推動和內(nèi)部大學治理的途徑。

去行政化；領導班子；整體功能

隨著社會全面改革的不斷深入，“去行政化”成為整個社會關注的熱點問題。政企分開、司法獨立折射出對權力合理規(guī)制的訴求幾乎延伸到所有行業(yè)。2010年2月27日溫家寶總理面對記者的專訪也提出“教育行政化傾向需要改變，最好大學不要設立行政級別”。此后針對教育領域“去行政化”的改革呼聲和實踐此起彼伏，盡管爭議頗多，莫衷一是，但對現(xiàn)有教育模式產(chǎn)生了沖擊是無可置疑的。因此，回顧近年來高?！叭バ姓睂ΜF(xiàn)存“行政化”管理的影響，特別是對作為權力核心的高校領導班子的影響，不僅有助于厘清和深化兩種關系的認識，而且有助于推進現(xiàn)代大學制度的建立。

一、高?！叭バ姓迸c高校領導班子整體功能釋義

1.高?！叭バ姓钡暮x。關于高?！叭バ姓钡暮x，學界論述頗多，見解不一。有學者從權力視角提出高?！叭バ姓本褪恰叭ス倭呕保琜1]“去行政化”的精髓就是規(guī)范行政權力，督促權力恪盡職責、恪守邊界。[2]一些學者從制度角度審視高?！叭バ姓?，提出“去行政化”是高等教育管理制度變遷的必然結果，[3]“去行政化”是建立現(xiàn)代大學制度的必由之路。[4]還有一些學者從文化角度提出“高校去行政化的本質就是按教育規(guī)律辦學”。[5]綜觀上述論點，學界對高校應“去行政化”具有一致性，但對“去行政化”應具有哪些內(nèi)容的意見卻不一致，原因在于教育行政化本身的復雜性，追求一個完美無缺的適合所有高校改革的“去行政化”概念也不現(xiàn)實。因此理解“去行政化”的本質內(nèi)涵僅從權力、制度的角度闡釋是片面的，因為我們總是要問為什么要“去行政化”，“去行政化”在整個教育發(fā)展中有什么意義，提問的人總希望得到一個“框架式的概念”，它不僅能促進教育本身的發(fā)展，而且也是現(xiàn)行教育所認識的。因此，根據(jù)高?！叭バ姓钡哪康?教育目的)和它的內(nèi)容進行定義比較合適。誠然，高?！叭バ姓辈⒉皇遣灰芾砉ぷ?，而應是對扭曲管理工作的一種回歸，《辭?！分械摹盎钡谄邨l解釋為：表示轉變成某種性質或狀態(tài)，用在名詞或形容詞后。據(jù)此，筆者認為高?！叭バ姓笨啥x為：教育為滿足人發(fā)展的需要而使高校管理過程中形成按教育規(guī)律從事學術和教學管理的性質或狀態(tài)。值得提醒的是，任何概念都具有歷史可變性，歌德曾說“理論就是缺乏耐心的倉促理解”。[6]對此，我們應保持時刻的批判性。

2.高校領導班子整體功能的理解。高校領導班子由黨委領導班子和行政領導班子組成(簡稱兩套領導班子)，兩套領導班子整體功能《高等教育法》并沒有明確界定，學界也只對兩套領導班子分項功能作出闡釋，認為黨委領導班子承擔學校宏觀、重大決策功能，行政領導班子承擔對具體工作組織、管理、執(zhí)行功能。但為應對高校的深刻變化，必須將兩者功能形成合力，對兩套領導班子整體功能作適當理解。整體功能不是分項功能的簡單相加，而是以有序分工為基礎形成合力作用促使發(fā)展目標的實現(xiàn)。為此，高校領導班子整體功能應包括：發(fā)展功能，即兩套領導班子整體功能最終體現(xiàn)促進學校的發(fā)展，是否有利于學校發(fā)展是評價兩套領導班子整體功能的有效標準；服務功能，是指兩套領導班子的整體行政服務功能，體現(xiàn)在對師生、教學的服務意識、服務方式和服務質量方面。從理論上講，兩套領導班子的職責分工十分清晰，但由于泛化的行政權力容易帶來巨大的利益鏈，現(xiàn)實中，往往出現(xiàn)爭權奪利現(xiàn)象，造成合力功能無法發(fā)揮，相反如果兩套領導班子權責明確，權利有效制衡，工作中優(yōu)勢互補，整體功能就會充分發(fā)揮出來。

二、高?！叭バ姓睂嵺`對領導班子整體功能發(fā)揮的積極影響

“高?！バ姓菍医逃邚目傮w變化上遵循‘漸進層遞’的修補機制運行規(guī)律的回應”。[7]作為隸屬于政府的行政下屬性組織，高校對政府的政策具有天然的敏感性，近年來，圍繞高?！叭バ姓钡母母?，主要出臺的文件包括《國家中長期人才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開展教育體制改革試點的通知》和修訂《高等教育法》。為此，高校出現(xiàn)了“去行政化”改革的不同嘗試，如2009年吉林大學出臺《吉林大學學術委員會章程》，將學術事務回歸學術管理；[8]2010年天津大學7位新聘院長淡化行政級別；[9]同年華中師大校領導集體退出該校學術委員會；[10]2011年復旦大學探索學術為魂、依法治校的改革;[11]同年作為去行政化的高校試點南方科技大學成立，深圳政府部門明確表示不參與南科大的日常事務。[12]在“去行政化”實踐中，各高校側重點雖不同，但都無一例外地對學?，F(xiàn)行的內(nèi)部管理帶來沖擊，尤其對集權力和管理于一身的黨委領導班子和行政領導班子的影響更為明顯，以致于一些校長認為“在全社會都以行政級別作為評價標準時，取消高校行政級別將貶低教育?！盵13]因此，正確認識這些影響與沖擊，不僅有利于真正推進政校分開，官辦分離，而且有利于高校兩套領導班子的發(fā)展、服務功能的有效發(fā)揮。歸納起來，主要表現(xiàn)在兩個方面：

1.有利于權力回歸，提升發(fā)展功能。華中科技大學張建林教授曾指出“高校行政化就是采用政府系統(tǒng)的組織上的黨政同構，絕對的下級服從上級，一切以‘官本位’為準的行政”。[14]在實踐中，官本位造成權力集中，學校領導由上級政府部門任命，“那些依照官員任職條件選拔出來的學校領導，其首要身份是官員，其次才是教育管理者”。[15]學校內(nèi)部行政包攬一切，兩套領導班子的工作在很大程度上圍繞上級主管部門轉，其本身肩負的功能實現(xiàn)不明顯。而高校“去行政化”就是重構政府與高校、內(nèi)部行政權力與學術權力的關系，減少政府干預、實行學術本位的管理。通過“去行政化”有利于理順關系，減少外部對兩套領導班子整體功能的干預，促使他們一心一意為學院謀發(fā)展，內(nèi)部的學術自治讓兩套領導班子的行政權力回歸到正當位置，以分權、監(jiān)督的方式促使其增強整體服務功能，從而提高教學質量，促使學校進一步發(fā)展，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講“高校去行政化實際上是在我國高等教育大眾化而教育質量急劇下滑的尷尬背景下提出的應景性改革策略”。[16]

2.有利于科學管理，提高服務功能。高校各個部分只有以有序的方式相互關聯(lián)，才能為提高教育質量發(fā)揮有效的功能。高校去行政化并不是簡單地減少某個職能部門的權力，而是對權力的有序分配。在學校內(nèi)部，分離、激活被隱藏在行政管理中的學術權力，發(fā)揮學者在學術決策中的作用，形成“學術決策”和“行政管理”的共同治理體系，就是學術權力和行政權力的合理分配。此種分配不僅有利于提高教師的工作積極性，而且有利于增強兩套領導班子的整體服務功能，如人才引進，學術委員會評價的介入就會改變學院“一把手”拍板的引進方式。如職稱晉升，發(fā)揮教授、專家的作用確立公平的遴選機制等。反過來，促使兩套領導班子發(fā)揮專業(yè)的行政管理優(yōu)勢，提升服務水平和質量，從而形成學術歸學術、行政歸行政的良好局面，最終為提高教學質量作好鋪墊。

三、“去行政化”視角下高校領導班子整體功能發(fā)揮的路徑

綜上可知，高?！叭バ姓睂商最I導班子整體功能的發(fā)揮將產(chǎn)生積極影響。但在“行政化”具有社會普遍性和自身頑固特質的社會中，“去行政化是耶？非耶？我們不能感情用事，需要冷靜的思考，需要謹慎、需要智慧、需要相關領域的配套改革?！盵17]因此，要實現(xiàn)兩套領導班子整體功能促使學校進一步發(fā)展、更好地服務教師、學生，激勵教師專注教育、鼓勵教師終身從教、提高教育質量的預期目標，應在“去行政化”之后探索應對性策略。

1.強化政府推動，細化制度設計。目前高校兩套領導班子整體功能呈現(xiàn)行政化趨向，主要表現(xiàn)在過濃的政府工作應對、辦學資源的行政控制和辦學決策的行政操辦。從某種程度上講，“去行政化”是削弱兩套領導班子無所不能的功能而將其回歸到適當位置。因此，觸動既有利益的改革沒有政府的政治決心是遠遠不夠的，“去行政化”改變體制頑疾需要政府的強大推動，政府的主動作為是推動高?！叭バ姓钡年P鍵因素，這一點從高?！叭バ姓弊h題持續(xù)走熱的過程可以看出。一些學者指出“高校去行政化這一議題走熱很大程度上來源于相關教育政策的出臺以及國家領導人和教育部門重要人物的講話”。[18]在這種自上而下的改革體制中，“政府應從對大學的直接管理轉變到依靠立法與撥款等間接的手段管理”，同時借鑒歐美國家先進辦學經(jīng)驗，借助社會中介組織實行集中和分權管理模式，細化制度設計，以《高等教育法》規(guī)定的大學是獨立法人、依法自主辦學、實現(xiàn)民主管理為依據(jù)，制定限制政府權力的法律制度，厘清政府與學校的關系；制定大學章程，細化辦學管理、人才引進、科研活動、財務制度、考核制度、晉升制度等規(guī)定，明確兩套領導班子權責，讓其功能發(fā)揮在規(guī)范的軌道上進行，以制度設計督查兩套領導班子的發(fā)展和服務整體功能的實現(xiàn)。

2.構建教授治學、學生參與、行政管理的大學治理體系。就學校內(nèi)部而言，高校兩套領導班子的整體功能主要表現(xiàn)在行政管理服務，即為教學、科研提供盡可能優(yōu)質的服務。這是涉及的核心問題是服務質量的評價問題，科學的評價不能只局限于投投票、舉舉手或形式上的座談，而是讓關聯(lián)人利用自身優(yōu)勢參與其中，發(fā)現(xiàn)問題要害并督促對方盡職盡責?；诖?，在高?！叭バ姓睂嵺`中，“教授治學”“學生參與”成為熱捧的話題，話題背后是發(fā)揮教師、學生、行政三者的優(yōu)勢并找到權力利益的平衡點。因此，要發(fā)揮兩套領導班子以此為前提，構建教授治學、學生參與和行政管理的大學治理體系。

[1]王洪才.“去行政化”與“紀寶成難題”求解[J].高等理科教育,2011,(2).

[2]丁永勛.“去行政化”的精髓是規(guī)范行政權力[N].新華每日電訊,2010-06-08(3).

[3]陳昌貴等.制度變遷視角下的大學“去行政化”[J].探索與爭鳴,2010,(9).

[4]林善棟.去行政化與現(xiàn)代大學制度建立[J].教育評論,2008,(6).

[5]李立國等. 論高校的“行政化”和“去行政化”[J].中國高等教育,2010,(5).

[6]伯恩·魏德士. 法理學[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3:9.

[7]張希玲.“高校去行政化”議題緣何走熱?——基于議程設置過程的視角[J].揚州大學學報,2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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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胡新橋.邁出高校去行政化改革第一步——華中師范大學術問題由23名教授“拍板”[N].法制日報,2010-11-01.

[11]李芃.對于校長一直醞釀的“學術為魂”的大學章程,行政人員認為“不靠譜”——復旦去行政化改革遇阻力[N].21世紀經(jīng)濟報道,2011-01-19.

[12]樊麗萍,姜澎.政府部門將不直接參與南科大的日常事務——理事會助大學“去行政化”[N].文匯報,2011-03-04.

[13]劉堯.回眸2010:中國高等教育每月熱點話題反思(上)[J].大學(學術版),2011,(2).

[14]張建林.高校去行政化需找準平衡點[J].學習月刊,2009,(11).

[15]林善棟.去行政化與現(xiàn)代大學制度的建立[J].教育評論,2008,(6).

[16]楊靖.高校去行政化何以難為[J].巢湖學院學報,2014,(2).

[17]劉堯.大學去行政化與公選大學校長[J].領導之友,2010,(5).

[18]李波.高校去行政化的制度設計[J].教育探索,2011,(6).

On the Allomeric Function Exertion of University Leadership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e-administration

CHU Feng

The de-administrative management will be a trend of the development of universities and colleges. In order to exert the allomeric function of the leadership in universities and colleges, we should clarify the connotation and content of the allomeric function of the leadership in universities and colleges and recognize the positive effect of de-administration.

de-administration；leadership；allomeric function

2016—07—22

湖南省教育科學規(guī)劃課題“增強高職院校領導班子整體功能合力研究”(XJK12DTB007)。

褚鳳(1976-)，女，湖南交通職業(yè)技術學院副教授。

G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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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5152(2016)03-008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