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田
黃河石有個腰眼
◎劉福田
腰眼,不止是身體上的一個部位,它還真有幾分說道。
一
有個關(guān)系很不錯的同事,妻子下崗后也沒再找什么工作。因為妻子的娘家一直在老家做發(fā)黃豆芽的小生意,孩子上學不再需要妻子接送時,妻子就開始試著也發(fā)起了豆芽,并到菜市場擺小攤。不曾想,生意好得出奇。由于豆芽的質(zhì)量好,不久便遠近聞名,不少小商販到她這里批發(fā),生意自然也越做越大。
一次,參加同事的家宴,飯桌上美美品嘗了數(shù)道豆芽菜。不僅僅是色香味俱全,更有掩不住的田園味道。問起究竟,同事的妻子說,關(guān)鍵就是選好黃豆。選黃豆,最主要的就是要看胚芽下面“腰眼”,這腰眼圓潤的,豆粒飽滿的就能泡出好豆芽。
二
我女兒出生時,與妻子同產(chǎn)房一位孕婦,一直說自己腰脹痛得難以忍受,多次試圖自己用拳頭捶打腰際。她細心的婆婆每次都連忙阻攔。婆婆和顏悅色地告訴她:腰眼再脹痛,也不能捶打。因為這時嬰兒的頭部正在腰眼處,用力捶打腰眼,將來會影響嬰兒的智力發(fā)育。
三
有位知心好友,在商業(yè)街開了家專營黃河石的工藝點,石頭均來自蘭州黃河河道。在好友的指點下,我知曉了黃河石哪里有羊脂玉的氣質(zhì),哪里含水墨畫的留白。
好友說,每一枚黃河石都是一幅優(yōu)美的圖畫,每一個畫面上都有一個極其逼真的黃金分割點。我觀賞美石,發(fā)現(xiàn)這個黃金分割點,正是黃河石的“腰眼”。
黃河奇石對我有啟迪與洗禮:黃河發(fā)源于青藏高原,它沿途接水納川,融河匯溪,挾泥裹沙數(shù)億噸,浩瀚東去;把山體巖石推至灘涂之上,不停地沖刷、撞擊、磨礪,終于在蘭州這段平緩的盆地沉浮,生成了質(zhì)地堅硬、造型飽滿的奇石。
人,往往不曾記住安逸,而磨礪卻烙在心里。黃河石的腰眼處,高揚著一種守真,蘊涵著一種樸拙。讀懂這腰眼,也是以心會石,以石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