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國慶節(jié)放假,我?guī)蓺q多的女兒遠游,甚少出遠門的她好奇地打量著外面的世界,指著車窗外不斷躍入眼簾的景色不停地問我:“媽媽,這是什么樹?那是什么草……”除了能辨認一些常見的綠植,其他問題我只能含糊其詞地回答。孩子是天生的自然觀察者,他們對自然有著與生俱來的好奇和敬畏,而我貧乏的自然知識甚至已經不能滿足一個不到3歲的孩子對這個世界的探知和想象,我不禁為自己的“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而汗顏,并心想要及時豐富自己的知識結構,跟上孩子成長的步伐。
有時候,工作與生活竟是如此不謀而合。假期結束,編輯部召開例會,主編向我們極力推薦了臺灣學者潘富俊——他長期致力于研究古典文學中的植物,主編還提議2016年對雜志內容進行微調,將原來的“名校校訓”改成介紹古典文學中的植物,一期一會,為大家普及一些自然知識,打開一扇更好地了解自然的窗口。關于自然教育的文章我們的雜志之前刊登過一些,而且每期的《天下》欄目中都有一些關于自然科學知識方面的文章,但專門開辟固定的版面介紹植物還是今年的創(chuàng)新。對這個提議,大家都拍手叫好,并建言獻策,為這個新欄目起名字——《植物古趣》《草木往事》《綠野仙蹤》等名字紛紛涌出。經過集體商議,我們最后決定首先連續(xù)介紹《詩經》經典篇章中的植物,暫時以《〈詩經〉中的植物》為欄目名稱。
一提到《詩經》,人們就情不自禁地吟誦其中那些朗朗上口的名句,但對這些名句中所提到的植物卻知之甚少。潘富俊先生說,植物與文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詩經》為我們搭建了一座自然科學與文學之間的鵲橋,在《詩經》的305首詩中,有135首中出現植物,而且它們都有著美好的文學意象。在我們周圍生長著這么多有靈性的植物,2000多年前,我們的先人曾用詩的語言觸摸它們的光華;2000多年后的今天,雖然我們逐漸遠離大自然,但是通過這扇窗,我們想和讀者一起認識并探索我們身處的世界。
只有了解自然,才能更好地與這個世界相遇。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曾在與書結緣后稱呼自己為“遲學者”。遲學者——這對于我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定位。在大自然這部皇皇巨著面前,我就是一個遲學者,而且我愿意做這樣的遲學者,去認識這些躍動的生命音符,只為與這個世界更好地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