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語涵

“白天去種地，夜晚來紡棉，不分晝夜辛勤把活干……”我又聽見奶奶開腔唱起來了。以往呀，聽到這聲音，我不是躲開，就是溜走，這次，我卻很有興致地坐在奶奶身邊，認(rèn)真聽起來。告訴你吧，如果不是老師布置的作業(yè)——了解家鄉(xiāng)的特色，我才不愿意聽奶奶唱呢。

奶奶一邊擇韭菜，一邊唱，手中的菜來回晃動得極為規(guī)律，原來是在打節(jié)奏呢。你還別說，仔細(xì)一聽，奶奶唱得有板有眼，該快快，該慢慢，該高高，該低低，特有韻味。一曲唱完了，我插上一嘴：“奶奶，您唱的是豫劇吧？”

“是呀！是呀！”奶奶連聲說，“你聽出來了？”

“那當(dāng)然了，咱是河南人，還能聽不出豫??？”

“嗬，聽口氣你對豫劇了解得還挺多呀！”

“不不不，我哪里了解呀？奶奶，您給我講講唄。”

奶奶一聽，可來勁兒了，把手里的菜往筐里一擱，挺起胸脯，仿佛找到了她當(dāng)年登上講臺的感覺：“豫劇，也叫河南梆子，激情奔放，有陽剛之氣。咱河南人大氣，所以就好演大場面戲，人人都愛聽。”

我忍不住問：“那唱詞一定很簡單吧？”

“當(dāng)然了！”奶奶一副很懂行的神情，“豫劇唱詞，一般都是7字句或10字句。豫劇分四大板類，流水、慢板、二人板、飛板……”奶奶饒有興趣，說起來滔滔不絕。沒想到，一個退休的鄉(xiāng)村小學(xué)教師對豫劇這么了解。

我又問奶奶：“奶奶，您都知道哪些豫劇名流，他們演的劇目是什么？”奶奶瞇著眼睛，笑了笑說：“這個你可難不住奶奶。常香玉的《花木蘭》、馬金鳳的《穆桂英掛帥》、胡美玲的《大祭樁》、賈挺聚的《三哭殿》、李樹建的《程嬰救孤》……”奶奶掰著手指說個沒完沒了。

跟著奶奶，我也喜歡上了豫劇。奶奶看《梨園春》，我也湊過來津津有味地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