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鋒

抗戰(zhàn)時期，中華民族處于生死存亡的危機時刻，南洋英、荷兩國殖民地的惠州愛國華僑，成立了惠州同僑救鄉(xiāng)委員會，廣泛發(fā)動僑胞募捐救國，動員華僑愛國青年回國參加抗戰(zhàn)。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支持和推動下，南洋惠僑救鄉(xiāng)會等團體在富有革命傳統(tǒng)的東江地區(qū)，成立了東江華僑回鄉(xiāng)服務團（簡稱東團）。這支隊伍成立于抗戰(zhàn)最艱苦的相持階段，在國民黨東江當局掀起的第一次反共高潮時被取締。雖然，東團前后只有短短的兩年多時間，但他們?yōu)榇驍∪毡厩致哉撸瑸橥炀戎腥A民族作出了不懈的努力。

東團的起源

（1937年8月至1938年底）

東團由南洋惠僑救鄉(xiāng)會、香港惠陽青年會、海陸豐同鄉(xiāng)會、余閑樂社等幾個團體成立，總團部辦事處設置在香港，負責與南洋惠僑救鄉(xiāng)會聯(lián)系，動員愛國青年回鄉(xiāng)參戰(zhàn)。

（一）香港惠陽青年會（簡稱惠青）

惠陽青年會前身是香港惠陽商會青年部。青年部1932年成立，第一任部長陳德昭，惠陽澳頭巖背村人，香港一家保險公司的經(jīng)紀人。1936年，劉宣當選為部長。青年部除吸收惠陽青年為會員外，也歡迎外省、外縣青年參加，最初只有青年工人、學生、小學教師三五十人，后來發(fā)展到二百多人。青年部地址設在商會內(nèi)，舉辦過多場青年問題座談會，時事座談會，也進行過唯物和唯心的哲學爭論，出版《青鳥》油印月刊。

西安事變后，青年部積極動員會員參與各種抗日的實際工作，并出版《惠陽青年》期刊，大力提倡國共合作，團結一致對外抗敵，宣傳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青年部和工人團體的聯(lián)合抗日活動，引起惠陽商會一些董事的不滿。商會前后兩任會長許讓成、李天培召開董事會，通過決議取消青年部，并登報聲明。青年部則針鋒相對地成立由劉宣、嚴奎榮（尚民）、葉鋒、葉漢生、鐘強、廖廷輝等人組成的護部委員會，與商會取消青年部的決定進行斗爭。護部委員會呼吁各界聲援，散發(fā)傳單，爭取有民族良心的開明董事和會員的同情與支持。董事葉強基在惠陽商會會刊發(fā)表題為《青年部所見所聞》的文章，斥責商會取消青年部的無理行動。商會董事會與護部委員會展開面對面的辯論，并聲言如果青年部繼續(xù)活動，將使用黑社會打手，還提出青年不應該參加政治活動、宣傳抗日救國無用等謬論，堅決要求取消青年部。

經(jīng)過激烈的斗爭，護部委員會決定不依附商會活動。1937年四五月間，由嚴奎榮（尚民）著手單獨成立香港惠陽青年會。當時在香港，所有公開群眾團體必須到港英政府華民政務司注冊立案。在不影響社會秩序的情況下，港英當局對群眾團體的抗日活動采取了默許態(tài)度。在這種情況下，惠陽商會會員李慶祥，因擁有自己的藥店和店鋪，屬于中層人物，嚴奎榮（尚民）等人便利用他的社會地位，讓他負責去華民政務司注冊?；蓐柷嗄陼罱K獲得批準成立。

1937年4月，香港惠陽青年會成立，地址油麻地廟街，選舉李慶祥為會長，設有執(zhí)委、常委、監(jiān)委等?；萸喑闪r，會員四五百人，到1939年猛增至5000多人，第一任書記是鐘仕開，他參加第二批工作團后，劉宣繼任書記。1938年5月后，先后有何凡、丘陵、蔡萍、鄧培基等人擔任書記。青年會長期訂閱《新華日報》《群眾》等黨內(nèi)刊物，經(jīng)費支出全靠會員每月二角錢的月費?；萸嗟某闪恿似渌愀矍嗄陥F體的成立，如寶安青年會、晨鐘社、劇團等等。

（二）惠青三批工作團的派出

“七七事變”之后，中共香港市委開始發(fā)動黨員和愛國青年組織抗日救亡回鄉(xiāng)工作團，返回東江開展抗日救亡工作。1937年8月，在中共香港市委的領導下，香港惠陽青年會組織的“惠陽青年回鄉(xiāng)救亡工作團”首批12人回到惠陽淡水開展抗日救亡工作。團長鄧光度，副團長嚴奎榮（尚民），也是團里唯一的中共黨員。一個月后，鄧離團，團長由嚴奎榮（尚民）接任。這是中國共產(chǎn)黨在香港組織的第一個回鄉(xiāng)服務團。隨后，海陸豐、四會、廣寧、臺山等地，都有青年組成救亡服務團回鄉(xiāng)開展工作。

1937年底，嚴奎榮（尚民）帶領第一批全體團員回到香港總結抗日救亡工作經(jīng)驗。在灣仔英軍海軍俱樂部惠青分會，工作團還演出話劇、演唱山歌，籌得款項千余元。

1938年初，香港惠青組織第二批工作團回惠陽，團長嚴尚民，副團長朱快鳴。工作團成立黨支部，書記朱快鳴，宣傳委員嚴奎榮（尚民），組織委員葉鋒，團員20名，其中從香港回來15名，內(nèi)地吸收5名。工作團由嚴尚民、葉鋒、劉宣等分別帶隊，深入到惠陽淡水、坪山、大鵬、稔山、澳頭等地開展抗日救亡工作。他們首先在惠陽縣第二區(qū)成立抗敵后援會和文化界救亡工作團，動員愛國青年和中小學教師組織起來，開展抗日救亡宣傳和組織活動。

第二批工作團更加注重開展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工作。香港惠陽青年會會長李慶祥親自回鄉(xiāng)對東江統(tǒng)率委員會主任駱鳳翔做工作。駱鳳翔任命回鄉(xiāng)工作團為政治大隊。此后工作團到稔山、平海等地都以政治大隊名義與當?shù)氐膮^(qū)、鄉(xiāng)、鎮(zhèn)長交涉，掩護基層工作的開展。當時駐防惠州的是國民黨一五一師，師長莫希德，下轄兩個旅，一個旅駐稔山、平海；另一個駐淡水、澳頭壩崗一帶，旅長何聯(lián)芳，是甲子布人。他原本姓李，賣給何家為子，與李慶祥是同村兄弟，私交甚好。第二批工作團利用他們兩個人同鄉(xiāng)同姓關系，開展統(tǒng)戰(zhàn)工作，取得了何的支持。

為了創(chuàng)建抗日武裝，工作團1938年7月在惠陽舉辦為期兩個月的惠陽沿海青年武裝干部訓練班，請何旅派人進行軍事訓練，共有150多人參加。由葉鋒、黃國偉等同志成立訓練班臨時黨支部，領導訓練工作，并發(fā)展了一批黨員。學員畢業(yè)后，參加抗日自衛(wèi)隊，不少后來成為東江游擊隊的骨干。

工作團還派了一批成員到東莞、寶安、增城三縣活動，在各縣建立群眾抗日救亡團體如抗敵后援會、救國會，建立人民抗日武裝，大力開展對國民黨黨政機關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第二批工作團工作時間較長，一直堅持到日軍進攻華南。全體團員除個別人離團回香港外，絕大部分堅持斗爭，并與第三批工作團會合繼續(xù)抗日工作。endprint

1938年10月12日，日本南支派遣軍在惠陽大亞灣登陸，開始全面入侵華南。在日軍登陸當天，中共東莞中心縣委決定組建一支直接領導的人民抗日武裝，抗擊日軍入侵。中心縣委通過統(tǒng)戰(zhàn)工作，以東莞縣社會壯丁訓練總隊（全縣的地方武裝）名義，組建了“東莞抗日模范壯丁隊”（簡稱模范隊）。10月15日，東莞抗日模范壯丁隊成立大會在縣城中山公園舉行。模范隊隊長由中心縣委宣傳部長兼武裝部長王作堯擔任，指導員由中心縣委組織部長袁鑒文擔任，隊員基本上是黨員及愛國青年、中小學教師和中學生。全隊100多人，編為三個小隊和一個留城分隊。

10月下旬，曾生、周伯明等同志召開會議，決定成立惠寶工作委員會，曾生任書記，周伯明任宣傳部長，謝鶴任組織部部長，葉鋒、陳銘炎為委員。會議著重討論建立抗日武裝和如何在東江地區(qū)開展游擊戰(zhàn)爭等問題。12月2日，惠寶人民抗日游擊總隊在惠陽淡水成立。曾生任總隊長，周伯明任政治委員，鄭天保任副總隊長兼參謀長，部隊100多人。后來他們又爭取國民黨社訓社的支持，建立了東莞壯丁常備隊，配合地方黨委動員黨員和進步青年118人，組成了壯丁常備隊第一中隊。在農(nóng)村，又以黨員為骨干，組成5個游擊小組。

1938年11月，第三批香港惠陽青年回鄉(xiāng)救亡工作團六七十人由劉宣同志帶隊回到惠陽坪山一帶活動。12月7日，惠寶人民抗日游擊總隊在當?shù)孛癖娍谷瘴溲b配合下收復淡水，成立惠陽縣第二區(qū)行政委員會，嚴尚民任區(qū)長兼工作團團長。這期間，香港海陸豐同鄉(xiāng)會也組織海陸豐救亡服務團，由吳伯仲帶領，回海陸豐開展工作。

東團的興

（1939年1月至6月）

1938年12月，由中共東南特委主持，在香港召開有南洋惠州同僑救鄉(xiāng)會、香港惠陽青年會、余閑樂社和香港海陸豐同鄉(xiāng)會代表參加的會議。會議決定成立東江華僑回鄉(xiāng)服務團，確立“動員東江群眾協(xié)助軍隊及人民武裝抗戰(zhàn)，并拯救傷兵、難民及輔導民眾組織各種救亡團體”的宗旨。隨后，東江華僑回鄉(xiāng)服務總團辦事處在香港九龍旺角成立，東江流動歌劇團為其直屬單位。1939年1月，東江華僑回鄉(xiāng)服務團在淡水正式成立，葉鋒為團長，劉宣任副團長。香港總團辦事處主任劉仁銓，副主任孫石?；萸喙ぷ鲌F全部歸東團建制，在東江十二個縣設立分團，后改編為隊。由于嚴尚民擔任惠陽縣第二區(qū)區(qū)長，所以淡水也成了東團公開活動的一個基地。

（一）東團的組織架構

淡水東團由香港總團派出代表協(xié)同香港惠陽青年會、香港海陸豐同鄉(xiāng)會、余閑樂社等社團代表及惠屬各縣在外的熱心救亡僑胞組成辦事處委員會，委員11人。委員會推選主任1名，副主任2名，文書部、動員部、訓練部、宣傳部、交通部、財政部、事務部各1人。在辦事處委員會下設宣傳委員會，委員7名，財政保管委員會設委員3人。在總團部之下，每個縣設一團，團內(nèi)設團長、副團長各一人，由總團部辦事處委員會任命或由團員大會選舉呈報總團部辦事處委員會批準。團長之下設立總務干事、宣傳干事、交通干事各一人。團長之下，每個區(qū)設立一隊，內(nèi)設隊長、副隊長各一人。

（二）東團的興

東團初期只成立兩個團，惠陽第一團約60人，團長鐘仕開；海陸豐第二團約30人，團長吳伯仲。1939年1月初，香港黨組織又動員十多人，由梁永思同志帶回惠州，在惠州從“抗先”中吸收了六七個人，組成博羅第三團，約20人。團長梁永思，副團長李翼（楊德元）。在惠州學習一個星期后，即開赴博羅開展工作。

東團成立不久后，東寶地區(qū)成立東寶隊，隊長王啟光（王次華），隊員30余人。他們在東寶廣九鐵路沿線活動，非?；钴S，很快發(fā)展到六七十人，成立三個分隊。

2月25日，馬來亞吉隆坡惠州會館召開南洋各埠惠州同僑第二次代表大會。大會聽取各回鄉(xiāng)代表團的工作匯報，決定發(fā)動第二次募捐，將捐款百分之四十獻給新四軍，百分之四十獻給惠寶人民游擊總隊，百分之二十作為惠屬難民的救濟費。同時積極動員愛國青年參加回鄉(xiāng)服務團，回國抗戰(zhàn)，并出版東團定期刊物《東江》和《惠報》。3月，紫金第四團成立，約四十人。團長原紫金縣委書記黎夢持。不久成立河源第五團，團長朱公拔；龍川第六團，由徐希哲帶領活動。6月組織和平第七團，約25人，劉宣任團長。六月下旬，從博羅隊抽一部分干部和隊員，成立龍門、增城隊，由梁思永帶隊活動。

1939年4月，由于東團迅速發(fā)展，團部由淡水遷往惠州城。團長葉鋒專程找到惠州城的張友仁先生。他思想比較先進，主張抗日，親自陪同東團領導一同去與國民黨第四戰(zhàn)區(qū)游擊縱隊指揮所主任香翰屏、國民黨惠陽縣黨部書記何澤宏、惠陽縣長劉秉綱聯(lián)系，向他們介紹東團抗日救亡的宗旨。香翰屏等想爭取華僑支持，表示歡迎華僑回鄉(xiāng)服務團在東江地區(qū)開展活動，并把惠州西湖邊上“煜廬”作為東團的辦公場地。這時候團部成員有團長葉鋒，副團長劉宣，組織部長高云坡，宣傳部長張子真，總務部長李惠清，交通部長李星堯。

淡水東團團部搬遷到惠州之后，東江特委以東團名義在博羅縣黃麻坡辦了一個東團高級干部訓練班，分隊長以上60余人參加。杜埃和高云坡任正副班主任，李果任學習班黨總支書記。

五六月間，南洋先后組織多批華僑回國。比較著名的有：黃柏才、張郁才組織的“兩才隊”，隊長黃志強；官文森組織的文森隊，全部是女同志，隊長王春紅（王超）等等。還有東江流動歌劇團，團長程躍群，政治指導員陳一民。整個劇團17人，除團長、政治指導員外其他人員都是自愿報名的香港學生、工人和店員，巡回到東江各地演出。

1939年6月15日，東團各團隊在惠州召開聯(lián)席會議。國民黨東江各行政長官都到大會了解情況，并在大會上贊揚東團為抗日救鄉(xiāng)作了大量工作，“你們的愛國主義思想和實際行動，鼓舞了東江百姓奮起抗戰(zhàn)?！睎|江公署專員池中寬等人還與代表一同拍照留念，以示對東團的支持。endprint

1939年上半年是東團大發(fā)展全盛時期。東團共建立7個分團、5個隊（東寶隊、增龍隊、吉隆坡隊、兩才隊、文森隊）。各縣服務人員數(shù)計：惠陽縣70人，東寶60人，博羅40人，紫金35人，河源36人，和平26人，增城22人，兩才隊12人，文森隊10人，吉隆坡隊22人等?；顒臃秶榧皷|江地區(qū)的海陸豐、和平、紫金、龍川、河源、惠陽、東莞、寶安等12個縣。各團隊所到之處，除大力開展抗日救國的宣傳和組織工作之外，還為群眾辦夜校，幫助群眾勞動，為群眾治病，深受群眾歡迎，有力地推動了東江地區(qū)抗日救亡活動的蓬勃發(fā)展。

（三）東團的主要工作

東團是在日寇南侵，惠博相繼失守的情況下成立的，因此其主要工作是執(zhí)行南洋惠屬救鄉(xiāng)總會的施振工作和宣傳抗日救國和組織民眾積極參與抗日活動。在戰(zhàn)亂的東江地區(qū)，東團舉辦多種夜校、識字班，進一步提高了民眾的知識水平和民族意識。在博羅，他們帶著大量救濟款、藥品回到家鄉(xiāng)，組織了救護隊。在惠陽，他們不但自己執(zhí)行，而且號召民眾執(zhí)行政府掘毀公路的命令；在龍川，他們協(xié)助政府傳達政令和各種宣傳，動員群眾參加抗日軍隊；在河源，他們協(xié)助政府舉辦訓練班，號召民眾深入學習三民主義和實行國民精神總動員。國民黨第四戰(zhàn)區(qū)長官司令部動員會發(fā)出了《鄉(xiāng)村民眾抗敵自衛(wèi)協(xié)會組織大綱》和《鄉(xiāng)村鎮(zhèn)民眾抗敵自衛(wèi)協(xié)會工作實施要項》，服務團覺得它們適合當時群眾要求，便因勢利導地找到當?shù)貦C關商定由自衛(wèi)團、鄉(xiāng)公所和服務團等聯(lián)合發(fā)起召集大會，籌備成立自衛(wèi)協(xié)會。

從1938年8月起到1940年初，東團出版專刊、宣言2500份。東江流動歌劇團從香港九龍出發(fā)，途徑大埔、深圳、橫崗、龍崗、坪山、周田、樟樹、淡水、白花、平山、田心、多祝、赤石、鲘門、東港、下港、梅隴、高田到海豐城，再分兵到青草、香洲、汕尾、捷勝、流口、東沖、向陽、可塘、大山寨、公平、蓮花一帶，最后回到鵝埠、吉隆、稔山，經(jīng)良井、平潭到惠州城后返回坪山，行程2000多華里，歷時一年零三個月，演出劇目《放下你的鞭子》《太陽旗下》《重逢》等40多個，歌曲70余首，募集捐款全部用來慰勞前方戰(zhàn)士。

東團的衰

（1939年7月至1940年7月）

東團迅速發(fā)展，引起了國民黨當局的極大關注?；蓐柨h縣長劉秉綱驚慌地談到：“服務團這樣發(fā)展下去不得了，一下就發(fā)展了7個團，還有好幾個隊，遍布整個東江地區(qū)，又有幾十部單車，這是一只機械化部隊。我這個縣長才有一個連，兩部單車。弄不好我們無法控制。”從六月底開始，國民黨對東團的態(tài)度開始改變，逐步限制東團活動。

1939年3月，國民黨秘密頒布《防止異黨活動辦法》等幾個文件。同年秋，國民黨將設在河源的“東江抗先”解散，東團的抗日活動就顯得尤為突出了。東團意識到國民黨下一個打擊目標就會是自己，于是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停止發(fā)展，鞏固組織，把公開工作和秘密工作嚴格分開。過去縣委、區(qū)委掛東團的牌子，現(xiàn)在取消。各自建立自己的交通系統(tǒng)。

1939年6月，國民黨當局要求東團成員分批到惠州集訓，意圖拉攏一批華僑青年，灌輸“一個政府、一個政黨、一個主義、一個領袖”的思想，監(jiān)視東團活動，進而加以控制。鐘仕開等同志帶領五六十個隊員參加了集訓，在里面建立了一個強有力的黨支部直接領導。國民黨政工人員來上課主要是講擁護三民主義、實行新生活等內(nèi)容。黨支部成員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發(fā)現(xiàn)：全惠州城所有的書店都找不到一本關于三民主義的書，于是提出：“要我們擁護三民主義，可是我們還沒有看過三民主義是怎樣的呢，先給我們每人發(fā)一本書看看吧。”他們滿口答應，可是找遍全城都沒有，弄得狼狽不堪，結果連三民主義也不敢講了。東團成員在培訓期間始終堅持團結，反對分裂，堅持抗戰(zhàn)，反對投降，堅持進步，反對倒退，與國民黨當局進行公開合法的斗爭。由于東團有黨支部這個堅強的領導，集訓隊員不聽國民黨三民主義那一套，敵人的陰謀未能得逞。

10月，國民黨東江行政督察專員公署專員池中寬電令各縣監(jiān)視東團活動。香翰屏電請黃柏才、葉淡波來惠州城，商量東團整頓問題。黃、葉二人來到惠州。香翰屏千方百計拉攏收買他們。葉淡波對香翰屏表示，回去南洋送五百枝槍給香，并答應會將東團“整頓好”。東團利用香翰屏決定整頓東團的目的，因勢利導，將掛名團員統(tǒng)統(tǒng)分出，并將分團一律改為隊，每個隊十多個人。這樣東團由原來的433人，降為150人，保留了基本隊伍。

1939年冬，國民黨東江當局無理限制“東團”龍川隊的活動，驅逐東團海陸豐隊離開海陸豐，非法拘留惠陽隊在梁化開展抗日救亡宣傳的黃云彭等人；1940年1月31日至2月2日更是制造了“博羅隊事件”。之后，國民黨惠陽縣黨部找借口要求東團搬離“煜廬”。5月底，東團總部撤往香港，但決定調兩才隊、吉隆坡隊的部分同志留守。6月，國民黨無理查封設在煜廬的東團總部，留守人員轉移到張友仁先生住宅荔晴園，繼續(xù)抗議國民黨迫害華僑青年、解散東團，堅持進行抗日救國活動。7月國民黨出動武裝軍警，包圍荔晴園，逮捕東團留守人員，至此惠州東團所屬公開合法斗爭結束。根據(jù)黨的安排，東團成員有的到學校以教書為掩護，有的到前線參加抗日武裝部隊，有的留在本地堅持隱蔽斗爭，直到取得抗日斗爭的最后勝利。

東江華僑回鄉(xiāng)服務團是愛國的群眾抗日救亡團體，是廣大海外僑胞積極參與全民族抗戰(zhàn)的重要渠道之一。服務團的興與衰折射出國共之間的聯(lián)合與斗爭。從淡水到惠州，做好統(tǒng)戰(zhàn)工作是服務團的興的重要原因。一方面是國共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促成了國民黨東江當局對服務團的支持，另一方面國民黨東江當局也需要得到廣大海外華僑華人的捐款捐物，同時在海外擴大自己在抗戰(zhàn)上的影響。從惠州到香港，盡管東團自身一再壓縮編制，接受“整頓”，但國民黨東江當局仍然在第一次反共高潮時借故取締了東團。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