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武+王元姣

西征悲歌沖霄漢

1936年秋，紅軍長征勝利結束后，根據(jù)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的部署，紅四方面軍第三十軍向西渡過黃河。隨后，第九軍和紅四方面軍總部及第五軍相繼渡過黃河，準備執(zhí)行寧夏戰(zhàn)役計劃。后因河東敵情變化，計劃終止。11月10日，中央電令渡過黃河的紅軍組成“西路軍”。由“西路軍軍政委員會”統(tǒng)一領導政治、軍事與黨務。軍政委員會領導成員是：主席陳昌浩，副主席徐向前。委員有陳昌浩、徐向前、曾傳六、李特、李卓然 （以上五人為常委）、熊國炳、楊克明、王樹聲、李先念、陳海松、鄭義齋。中央還決定，四方面軍總指揮稱“西路軍總指揮部”，徐向前任總指揮，陳昌浩任政委，王樹聲任副總指揮，李特任參謀長，李卓然任政治部主任，曾傳六任政治保衛(wèi)局局長。下轄三個軍：五軍軍長董振堂，政委黃超，參謀長李屏仁，政治部主任楊克明，轄二師四個團3000余人;九軍軍長孫玉清，政委陳海松，參謀長陳伯稚，政治部主任曾日三，轄二師六個團6500余人;三十軍軍長程世才，政委李先念，參謀長黃鵠顯，政治部主任李天煥，轄二師六個團7000余人;另有騎兵師200人馬。全軍2.18萬人，其中機關、醫(yī)院、傷病員及勤雜人員占40%左右。

西路軍孤軍征戰(zhàn)河西走廊，由于兵力懸殊，彈盡糧絕，慘遭失敗，幾乎全軍覆沒，戰(zhàn)況極其悲壯。

西路軍原為實現(xiàn)“平（番）大（靖）古（浪）涼（州）戰(zhàn)役計劃”，單獨西進，接通新疆。但在古浪一役中，九軍損失慘重，傷亡2000余人。此時，中央軍委要求西路軍停止西進，就地在永昌、山丹一帶建立根據(jù)地。本來永昌、山丹一帶地區(qū)狹窄，人口稀少，居住分散，物產有限，建立根據(jù)地不易，在敵人重兵圍攻之下，西路軍更難立足。西路軍為策應河東主力的戰(zhàn)略轉移和“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在此徘徊40余日，雖大量殲敵，但自身損失嚴重，由過河時的2.18萬人減至1.5萬余人，戰(zhàn)斗力大大減弱。

12月底，西路軍冒著零下二三十度的嚴寒，以頑強的毅力再次開始西進。

1937年1月1日，紅五軍、紅九軍一部同時到達臨澤縣東端的沙河堡。之后，紅五軍沿黑河西進20公里，進入臨澤縣城蓼泉鎮(zhèn)，政委黃超帶領三十七團、四十三團以及總部直屬隊伍駐守臨澤縣城。軍長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楊克明率三十九團、四十五團及騎兵團兩個連、特務團四個連和婦女獨立團三營一部又向高臺疾進，午夜過后抵達高臺縣城下。敵保安隊及民團1400余人投降，國民黨高臺縣長率職員開城門迎接西路軍入城。

紅五軍占領高臺縣城后，總部和紅九軍一部、殿后的紅三十軍相繼到達臨澤南部的沙河堡以及張掖西南的甘浚堡、西洞堡一帶。后九軍、三十軍主力全部集中在沙河堡。然而，此時河東形勢再次緊張起來，蔣介石扣押張學良，調集重兵進逼西安，內戰(zhàn)有一觸即發(fā)之勢。黨中央一面繼續(xù)與國民黨談判，促蔣履行諾言;一面積極部署兵力，準備支援東北軍、西北軍作戰(zhàn)。局勢的急劇變化，需要西路軍在戰(zhàn)略上予以配合。1月5日，軍委主席團電令西路軍 “即在高臺、臨澤地區(qū)集結，暫時勿再西進”。 7日、8日，軍委主席團又連電西路軍，令其集中全力擊退尾追之敵，以完成創(chuàng)建根據(jù)地的任務。根據(jù)軍委主席團指示，西路軍收縮在臨澤縣境和高臺縣城內，準備消滅進攻之敵。

1月12日，馬匪切斷西路軍高臺、臨澤的聯(lián)系，并牽制沙河堡主力西路軍，集中四個騎兵旅和炮兵、特務、手槍三個團以及部分民團共2萬余人，向高臺城發(fā)起進攻。駐守高臺城的紅五軍3000余名將士與敵激戰(zhàn)四晝夜，連續(xù)打退敵人的幾十次沖鋒。軍長董振堂親自指揮守城，從18日傍晚開始，敵不分晝夜輪番攻城。紅五軍子彈打光了，戰(zhàn)士們就用木椽搗敵人的云梯頭，用滾開的面糊糊朝敵人頭上潑，用大刀、梭標、石塊、冰塊把爬上梯子的敵人一次又一次打下去。城墻沿上彈痕累累，血跡斑斑。不幸的是，20日凌晨，投降的原民團團丁叛變，打開了西城門，敵人蜂擁而入。在此生死存亡之際，紅五軍傷員、所有參謀、干事、勤雜人員都投入戰(zhàn)斗，沖上城墻與敵肉搏。巷戰(zhàn)從上午10時進行到下午3時，包括軍長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楊克明在內的3000名紅軍將士壯烈犧牲。

高臺城血戰(zhàn)期間，紅三十軍、紅九軍也在臨澤的倪家營、李家堡、鴨翅渠、沙河一帶與敵主力進行拉鋸戰(zhàn)。高臺城失陷的同時，敵人集中力量猛攻臨澤縣蓼泉城。紅五軍另兩個團在軍政委黃超率領下在城外阻敵，總供給部長鄭義齋帶領的警衛(wèi)連、婦女獨立團部分和機關干部、勤雜人員等數(shù)百人在城內堅守，相互配合，打退敵人一次次的攻勢。苦戰(zhàn)三天后，突圍向臨澤縣南的倪家營子集中。

高臺失守，臨澤突圍后，西路軍全軍尚有1.3萬余人。1月23日，西路軍突圍東進，從南路沿祁連山東行至黑河兩岸的龍首堡和西洞堡一線。27日，紅三十軍3000多名指戰(zhàn)員和紅九軍幾百名戰(zhàn)士利用有力形勢打殲滅戰(zhàn)，初到河西戰(zhàn)場的敵憲兵團、手槍團全部被殲，共計1200余人。然而，敵人主力大部分已提前越過黑河攔阻西路軍東進。決戰(zhàn)于我軍不利。當晚，西路軍軍政委員會在龍首堡召開會議，決定重返倪家營子，尋機殲敵，為東進創(chuàng)造條件。至30日，西路軍近1.3萬余人全部進入祁連山北麓梨園口外的倪家營子。

從2月1日開始，敵人圍攻進駐倪家營子的西路軍。首當其沖的是紅三十軍八十八師二六三團固守的汪家墩陣地。頭天晚上，二六三團三營九連的130余名戰(zhàn)士進駐這個陣地，到第二天黃昏，兄弟連隊接防時，這個連只剩下九個人，其中四人還負了傷。時值隆冬，大部分身著破單衣的戰(zhàn)士為了御寒，就找一塊破氈，中間掏一個洞，從頭上套下，腰間用繩子一扎，就算是棉衣，用破衣、破氈把腳包起來當鞋穿，許多戰(zhàn)士的手、腳凍裂了。更為困難的是，沒有糧食吃，春節(jié)這一天，每人只分得拳頭大的一塊從敵人那里奪來的死馬肉。

西路軍在饑寒交迫之中，與敵血戰(zhàn)到2月中旬，擊退敵人大規(guī)模的進攻達八九次，斃傷敵軍近萬人，但仍未能扭轉戰(zhàn)局。從2月15日起，馬元海集中步、騎、炮兵一切力量向西路軍發(fā)起更大規(guī)模的進攻，徐向前、陳昌浩親臨前線指揮戰(zhàn)斗。但敵人攻勢不斷加強，西路軍彈藥、人員、糧食有耗無補，水井臨近枯竭。為擺脫困境，西路軍白天與敵正面激戰(zhàn)，夜晚潛入敵營偷襲，炸毀和焚燒彈藥庫，迫敵減輕攻勢。眼看西路軍在倪家營子已無法再固守下去，軍政委員會決定再次突圍轉進祁連山。2月27日，西路軍突圍后，向倪家營西北方20公里處的三道柳溝轉移。28日天明之時，彈盡糧絕、精疲力竭的西路軍進入三道柳溝。立足未穩(wěn)，追敵又至。師長熊厚發(fā)帶領的八十八師與敵殊死搏斗，激戰(zhàn)一天，前沿陣地完全被鮮血染紅了。倒下去的每一個西路軍戰(zhàn)士身旁，都橫著幾具甚至幾十具敵人的尸體。熊厚發(fā)也身負重傷。連日作戰(zhàn)，局勢極為不利，西路軍余部不得不再次突圍，準備經梨園口進祁連山。

3月11日夜，西路軍被迫突圍，沿祁連山邊進入梨園口，準備向山里轉移。紅九軍為掩護紅三十軍轉移，拼命與敵殊死搏斗，爭奪梨園口兩岸的山頭。不到半日，紅九軍僅剩的千余人大部分戰(zhàn)死。身中數(shù)彈的軍政委陳海松、二十五師政委楊朝禮等一批中高級指揮員全部以身殉國。紅九軍失利后，敵人傾其全力向紅三十軍逼近。為掩護總部機關和傷病員向山里轉移，紅三十軍指戰(zhàn)員頑強與敵搏斗，戰(zhàn)況極其慘烈。二六四團全部拼光，二六三團也損失慘重。西路軍僅剩的3000余人，邊打邊撤，13日進入祁連山腹地的康隆寺。14日，撤到石窩山的西路軍還未喘過氣來，馬匪追兵又至，擔任掩護的二六五、二六七團與敵血戰(zhàn)一場，損失極為慘重，供給部長鄭義齋、八十八師政治部主任張卿云壯烈犧牲。

紅石窩山，在祁連山中并不出名。這里山林茂密，幾乎沒有人居住。此時，西路軍只有兩個團的戰(zhàn)斗部隊，加上后勤人員共剩余3000多人，總部認為要設法保存一部分干部。夕陽時分，烏云在翻滾，大地在哭泣，雪山在悲鳴。戰(zhàn)斗到最后的西路軍軍政委員會在石窩山頭召開擴大會議，做出三項決定：一是徐向前和陳昌浩離開部隊回陜北向黨中央?yún)R報;二是成立西路軍工作委員會，由李卓然、李先念、李特、曾傳六、王樹聲、程世才、黃超、熊國炳八人組成，李先念和李卓然分別負責軍事指揮與政治領導;三是將現(xiàn)有人員編為三個支隊，就地分散游擊。西路軍工作委員會決定由騎兵師政委張榮率婦女獨立團余部和特務團及傷病員1000余人為一支隊;副總指揮王樹聲率紅九軍余部和兩個騎兵連約700人為一支隊;李先念率紅三十軍剩余五個營約1500人為一支隊，西路軍工作委員會隨此支隊行動。當晚，在夜幕掩護下，三個支隊從東南方的架雞兒嶺一線分路突圍。但三個支隊中只有李先念率領的支隊從祁連山中西進，經過40余日的風雪轉戰(zhàn)，歷盡千辛萬苦，保存了400多人，終于抵達新疆，然后由中央代表陳云、滕代遠接回延安。

陳昌浩和徐向前在警衛(wèi)人員的護送下東返。為縮小目標，警衛(wèi)人員就地分散游擊，徐、陳單獨行動。徐向前幾經艱難跋涉，輾轉回到延安。陳昌浩在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后，也由老家漢口回到延安。

西路軍在張掖境內與馬匪征戰(zhàn)三個半月，歷經較大規(guī)模戰(zhàn)斗數(shù)十次，在沒有救兵、沒有供給、彈盡糧絕的情況下，為策應河東紅軍的戰(zhàn)略行動，為促進“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為推動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形成，做出了巨大的犧牲。正如毛澤東主席對徐向前所說：“西路軍的廣大干部和戰(zhàn)士是英勇頑強的，經常沒有飯吃，沒有水喝，傷員沒有醫(yī)藥治療，沒有子彈，靠大刀和敵人拼命，這種革命精神永遠也不要丟掉?！眹篮D苦何所懼，笑灑熱血不低頭。西路軍雖然失敗了，但他們不屈不撓、血戰(zhàn)到底的獻身精神，永遠激勵著張掖人民奮勇前進。

留得燎原星火在

西路軍的境況，牽動著黨中央、社會各階層以及無數(shù)張掖人民的救援之心。而企圖斬盡殺絕的馬步芳軍警，糾結地方民團、土豪劣紳、地痞流氓等一切反動勢力，對失散流落的紅西路軍干部、戰(zhàn)士進行了瘋狂的搜捕和慘無人道的屠殺，張掖大地籠罩在白色恐怖之中。在西路軍瀕臨失敗和失敗后，黨中央曾采取百計千方營救之，使一大批被捕、被關押及失散的西路軍指戰(zhàn)員重新回到了黨的懷抱。當年，中國共產黨的誠摯朋友高金城，這位淳樸善良的張掖人，沒有被國民黨反動勢力的白色恐怖和搜捕活埋、殘忍屠殺所嚇倒，而是千方百計與敵周旋，冒著生命危險不遺余力地掩護營救傷病失散紅軍，使九死一生的一批紅軍戰(zhàn)士劫后重生，回到了黨和軍隊的懷抱。驚險的場面、動人的事跡，見證了張掖人民為正義事業(yè)挺身而出、勇敢擔當?shù)臒霟崆閼选?/p>

高金城是基督教徒，長期從事醫(yī)務工作，是一位有名望的醫(yī)生。他曾在張掖開設過福音堂醫(yī)院，濟貧扶危，在當?shù)馗麟A層中影響廣泛，是營救西路軍人員最合適的人選。1937年8月初，經蘭州八路軍辦事處和謝覺哉的爭取，高金城被任命為甘、涼、肅三州抗敵后援會主任，辦事處又派原紅軍團長蔡光波以助手名義隨高金城前往張掖。8月7日，高金城一行到達張掖，遂以抗敵后援會主任的名義，宴請包括縣長馬鶴年、一百師師長韓起功在內的黨、政、軍、商、紳頭面人物，召開各界民眾參加的抗日動員大會，利用各種機會宣傳抗日救國主張，為營救工作創(chuàng)造了條件。他以重開福音堂醫(yī)院，為抗日傷病員治病為由，要回了被敵一百師傷兵醫(yī)院占據(jù)的福音堂，并召回了以前的學徒、現(xiàn)已各自行醫(yī)的張明新、陳大偉等人，很快恢復了福音堂醫(yī)院。以此為掩護，積極開展營救工作。他以醫(yī)院缺少護理人員的理由，向韓起功要來了被俘的王定國等四人到福音堂醫(yī)院工作，以加強營救力量，大力收治西路軍傷病員。傷病員治愈后，高金城發(fā)給他們路費和自己的名片，有時還為行動不便的人員尋找車輛，組織他們分批到蘭州尋找八路軍辦事處。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從張掖福音堂醫(yī)院經高金城送回的西路軍人員，先后有10余批約200人。為了收容流落人員，高金城等以外出治病的機會，走遍了張掖的民樂、甘浚、龍渠、安陽、康隆寺、倪家營等地。當?shù)弥诿駱纺仙街羞€隱藏有不少西路軍人員的消息后，高金城利用舊交，做民樂縣沐化區(qū)區(qū)長孫振鐸的工作，安排王定國、張明新等人，帶著100多張寫有“紅軍已改編為第八路軍，在蘭州南灘街54號設有辦事處，朱良才在那里接應你們”的紙條，前往民樂尋找并散發(fā)給西路軍流落人員。見到紙條的人們，互相聯(lián)絡、傳遞，不少人都輾轉回到了蘭州八路軍辦事處。還有一些因各種原因沒有離開的人員，也在孫振鐸的關照下在當?shù)匕布摇８呓鸪堑臓I救活動逐漸被反動勢力所察覺，并受到監(jiān)視。即使在得知自己已被列入馬步芳捕殺共產黨人的名單后，高金城仍在1938年春節(jié)前夕，冒著危險將19名從祁連山中出來的西路軍傷病人員收留救治。1938年2月3日（農歷正月初四），敵人以給韓起功治病為名，誘捕并殺害了高金城。

除了高金城，張掖還有許許多多各階層人士以不同方式冒死營救西路軍。肅南馬蹄寺的隆阿卡營救徐向前、陳昌浩一行，告知出山的路。山丹縣馬營鄉(xiāng)北窯坡甘家莊的但復三醫(yī)生和妻弟萬懷章主動幫助陳昌浩、徐向前東返。身負重傷的西路軍干部徐一新流落肅南紅灣寺，被挖金場的張積玉收為義子裝成啞巴療傷。一月后在白水泉附近遇上放牧青年屈大成，被帶回家中用麝香貼敷養(yǎng)傷，后轉移到喇嘛灣一個山洞里。屈大成每天讓8歲的妹妹送飯、送水，入秋后又將徐一新轉移到祁連山北麓的親戚家。徐傷好后，鄉(xiāng)親們籌集30多塊銀元作路費，由屈大成護送到蘭州“八辦”，后一同轉赴延安。一天，九名紅軍傷病員互相攙扶著來到臨澤縣鴨暖村徐菊香家，她將僅有的一點糧食全部煮成飯食，供傷員們食用，并用鹽水為他們洗傷口。“二馬”部隊搜查時，她立即與家人將落難紅軍藏在糧屯、果園和土地廟里。西路軍戰(zhàn)士楊春材流落到山丹縣平坡煤窯，被醫(yī)生李逢益掩護，結拜為兄弟。民樂縣農民王志成夫婦救護了西路軍戰(zhàn)士林春芳等五人。紅山崖的裕固族牧民安措花將幾名紅軍傷員領回帳房藏匿養(yǎng)傷，被鄉(xiāng)親們稱為“紅女人”。曾受過馬家軍欺侮的張掖縣“長興泰”掌柜劉芳看到被俘紅軍戰(zhàn)士的慘狀后，買通看守，將300多件皮衣送進監(jiān)獄。敵韓起功旅某營伙夫胡嘎?lián)P，從死人堆里救活一名奄奄一息的紅軍戰(zhàn)士，并收為義子留在伙房做工。臨澤縣沙河鎮(zhèn)地方民團大隊長王學文收留撫養(yǎng)西路軍干部遺孤。

張掖人民營救西路軍的事例，不勝枚舉。一個個真實感人的故事，就是一個個激動人心的音符;一個個曲曲折折的經歷，就是一曲曲回腸蕩氣、直沖霄漢的壯歌。張掖人民群眾冒著生命危險營救、掩護紅西路軍傷病失散人員的感人事跡，同紅西路軍征戰(zhàn)河西的英雄業(yè)績共同載入了黨和軍隊的輝煌歷史。

銘記悲壯歷史，弘揚西路軍精神

戰(zhàn)斗的硝煙雖然早已散去，但無數(shù)烈士的鮮血鑄就的紅色殿堂永遠屹立在張掖大地上。張掖人民永遠銘記這一悲壯的征程，并長期緬懷之，默默憑吊之。

高臺烈士陵園坐落在高臺縣人民東街，于1957年竣工落成，2009年更名為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紀念館。紀念館坐東向西，占地133畝。建筑物依中軸線由西向東排列，有游客服務中心、通透式大門及大門組雕、《血戰(zhàn)高臺》英雄群雕、紀念碑、紅五軍陣亡烈士公墓、紀念館等設施。紀念碑南、北兩側分別建有董振堂、楊克明紀念亭。大型英雄群雕“血戰(zhàn)高臺”，既有以董振堂為原型指揮戰(zhàn)斗的指戰(zhàn)員，又有吹響沖鋒號的紅軍小號兵;既有救死扶傷的衛(wèi)生員，又有支援紅軍的人民群眾。且人物面向四周，使每一個側面看上去都是一個動人的戰(zhàn)斗場景。紀念碑采用仿人民英雄紀念碑的造型，高29.37米，碑身上面的黨徽寓意革命戰(zhàn)士永遠在黨的領導下奮勇前進，碑體正面是李先念題寫的“紅軍西路軍烈士永遠活在我們心中”。碑體背面鐫刻著反映西路軍征戰(zhàn)河西走廊的碑文。面積3662.17平方米的紀念館建筑創(chuàng)意為古烽火臺式造型，體現(xiàn)了紅西路軍百年不滅的精神火焰。館內設“序廳”、“西渡黃河、執(zhí)行寧夏戰(zhàn)役計劃”、“建立永昌、山丹根據(jù)地，策應河東紅軍”、“血戰(zhàn)高臺、臨澤”、“石窩分兵、余部進疆”、“全力營救、保存火種”、“忠心耿耿、鐵骨錚錚”、“光照千秋、永載史冊”八個展廳，藝術地再現(xiàn)了西路軍浴血河西的悲壯征程和西路軍英勇頑強、寧死不屈、患難與共的獻身精神。所有建筑物都與碧綠的草地、挺拔的松柏相互穿插環(huán)繞，環(huán)境優(yōu)雅、寧靜、壯美。

高臺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紀念館先后被命名為國家級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全國百家愛國主義教育示范基地、全國青少年教育基地、全國百個紅色旅游經典景區(qū)，國家4A級旅游景區(qū)等殊榮，現(xiàn)已成為全國反映紅西路軍歷史最全面、最具權威性的紀念館，是紅西路軍歷史的紀念、展示、保護和研究中心。

在臨澤縣東郊大沙河南岸，坐落著一座紅西路軍烈士陵園，始建于1986年，總占地面積600畝。園內綠樹成蔭，花香彌漫，主要建筑物有紀念碑、烈士陵墓、將軍亭、博物館、雙擁館、烈士紀念館等。園名由李先念題寫。烈士紀念碑正面是徐向前元帥書寫的“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烈士永垂不朽”的題字，背面是反映西路軍在臨澤境內浴血奮戰(zhàn)70余天的碑文。紀念館內陳列西路軍在臨澤的戰(zhàn)斗史跡簡介及烈士的遺物，包括槍管、大刀、馬尾手榴彈、子彈、飯桶、飯罐、照片等。1991年5月，甘肅省人民政府將臨澤紅西路軍烈士陵園列為省級革命烈士紀念建筑物保護單位。

高金城烈士紀念館的前身為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烈士張掖紀念館，建于1998年。該館以紅西路軍西征為背景，著重反映民主愛國人士高金城在張掖營救紅西路軍流落失散將士的動人事跡。該館館舍面積6668平方米，其中展廳面積2850平方米，固定展出“高金城烈士生平事跡”、“紅西路軍征戰(zhàn)河西甘州史”、“張掖紅色革命史”三個主題展，輔助展出“弘揚民族精神”、“甘肅精神”等。收藏相關圖片、電文、手稿1200余幅，實物400余件。所有這些，都見證了高金城烈士冒死營救紅軍的英雄事跡。

一幅幅大型畫面，一張張史跡文字，均展現(xiàn)了西路軍的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戰(zhàn)斗場面和悲壯歷程。面對紀念碑亭，不禁思緒萬千。睹物思人，更令人刻骨銘心。

為了大力弘揚西路軍精神，近年來，中共張掖市委成立了“張掖紅西路軍精神研究會”，著力搶救、搜集、整理有關紅西路軍征戰(zhàn)河西的歷史資料，彰顯紅西路軍的業(yè)績，最大限度地留存西路軍歷史，提煉西路軍的精神內涵，編撰反映西路軍精神的資料，引導全社會繼承西路軍光榮傳統(tǒng)，弘揚光大西路軍精神。

今天的張掖，已上升到了華夏文明傳承創(chuàng)新區(qū)重要路線之節(jié)點的高度?！敖ㄔO絲路明珠金張掖，實現(xiàn)幸福美好家園夢”已經成為張掖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目標。為了扮靚張掖的“金”字招牌，以深厚的紅色文化建設為載體，大力弘揚不屈不撓、血戰(zhàn)到底的紅西路軍精神，用西路軍精神催生奮勇前進的動力，為“實現(xiàn)幸福美好家園夢”貢獻力量，已是刻不容緩的當務之急。張掖人民，大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