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占秀青海省大通縣樺林鄉(xiāng)中心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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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有的窮人
——短篇小說《窮人》中的人物形象分析

賀占秀
青海省大通縣樺林鄉(xiāng)中心學校

摘要：《窮人》是俄國文豪列夫·托爾斯泰的短篇小說，其展現(xiàn)了獨特的思想藝術魅力，在幾千字的描寫里有對善良和愛的謳歌，對生活艱澀中的窮人所具有的崇高品質的贊揚，對憐憫和同情精神的展現(xiàn)。本文分析小說中的多個人物形象。

關鍵詞：《窮人》列夫·托爾斯泰桑娜漁夫

《窮人》是俄國文豪列夫·托爾斯泰的短篇小說，講述了漁夫的妻子桑娜在一個寒冷、蕭瑟的天氣里，等待出海打魚的丈夫回家，在等待中她想起了鄰居家生病的寡婦西蒙，在看望西蒙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已死去，善良的桑娜將鄰居的兩個孩子抱回了家，卻擔心丈夫會生氣，而當空手回家的漁夫回家、桑娜把鄰居死去的消息告訴他后，他卻催促桑娜把兩個孩子抱回家。短小精悍的文字里，卻透露著強烈的精神力量，雖然貧苦卻不失愛和希望的精神，雖然物質窮困卻精神富有、道德高尚的品質，《窮人》也許無法與作家其他的作品如《戰(zhàn)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等長篇巨著相媲美，然而這篇短短的小說，同樣展現(xiàn)了獨特的思想藝術魅力，在幾千字的描寫里有對善良和愛的謳歌，對生活艱澀中的窮人所具有的崇高品質的贊揚，對憐憫和同情精神的展現(xiàn)。

一、勤勞賢惠的妻子形象

桑娜是漁夫的妻子，是五個孩子的母親。小說在開篇就描繪了桑娜等待出海的丈夫回家的情景，“屋外寒風呼嘯，洶涌澎湃的海浪拍擊著海岸”，寒冷蕭瑟的海邊，屋子里面卻充滿了溫暖、明媚、安寧的氣息，從這段描述可以看出桑娜是一個賢惠、勤勞、溫柔的母親和妻子，縱然外面的世界陰冷無比，然而屋內桑娜經營的家，卻是充滿了爐火的溫暖、用心打掃收拾過后的整潔干凈，這段描述同樣可以看做是桑娜和外部世界的抗爭對比，縱然物質貧困、經濟拮據(jù)、入不敷出，然而桑娜仍然葆有用心經營生活、認真經營家庭的心。桑娜等待漁夫的過程中，讀者的心跟著桑娜一起“心驚肉跳”，擔憂焦慮的氛圍在字里行間彌漫，“古老的鐘發(fā)啞地敲了十下，十一下……始終不見丈夫回來”，[1]在等待的過程中，桑娜開始了沉思，雖然生活困窘，經常拼命干活卻仍然入不敷出，但是好在孩子們都健康。在人類諸多美好的品質中，知足和感恩大概是最重要的一個，在外人看來貧苦、匱乏的生活狀態(tài)下，必定會產生錙銖必較、蠻橫潑辣的市井女人形象，然而托爾斯泰卻顛覆了傳統(tǒng)觀念下貧苦女性的形象，盡管“從早到晚地干活，還只能勉強填飽肚子”，[1]盡管“孩子們沒有鞋穿，不論冬夏都光著腳跑來跑去；吃的是黑面包，菜只有魚”，[1]然而善良的桑娜依然感恩至少孩子們都健康。這樣的感恩和知足，賦予了桑娜善良、柔和、謙卑的女性光芒，賦予了桑娜物質貧困所剝奪不掉的精神魅力。

二、善良博愛的母性形象

在等待漁夫的過程中，桑娜想起了還在生病的鄰居，于是決定去探望她。她走到鄰居家里，卻發(fā)現(xiàn)西蒙已經死了，旁邊還睡著她的兩個小孩子，“都是卷頭發(fā)，圓臉蛋，身上蓋著舊衣服，蜷縮著身子，兩個淺黃頭發(fā)的小腦袋緊緊地靠在一起”，[1]這兩個睡著的小孩子，不知道母親已經死去了，依然在甜蜜的夢鄉(xiāng)里，桑娜看著這一幕，她無法戰(zhàn)勝理智，只是出于善良和母愛的本能，將孩子抱回了家，盡管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吃不飽飯，盡管她擔憂丈夫很可能不同意，可是她還是要這樣做。在這里善良而博愛的母性精神，戰(zhàn)勝了利益算計的世俗較量，盡管她知道把孩子抱回家的一切現(xiàn)實后果，卻“覺得非這樣做不可”，人性的本真、善良和愛最終戰(zhàn)勝了對生活和未知的恐懼，桑娜是勇敢的、大無畏的，她經歷了痛苦的思想糾結，她擔心丈夫的反應，擔心生活會更加困窘，然而在這樣矛盾而不安的掙扎里，讀者卻看到的是一個高尚而美麗的母親。

三、升華的漁夫形象

在小說的結尾，桑娜的丈夫終于回來了，他沒有打到魚，空著手回來了，“糟糕，真糟糕！什么也沒有打到，還把網給撕破了”，[1]漁夫如此抱怨著，更加加重了桑娜不安的心理，她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丈夫她把孩子報過來了的事實，在惶恐不安中她告訴了丈夫鄰居已死的事實，桑娜力圖勾起丈夫的同情和憐憫，卻想不到這個貧窮的漁夫有著一顆金子般的心，他說“得把他們抱過來”，小說在這里達到一個短暫的高潮，不光是桑娜，還有讀者都沒有料想到這個空手回家、還有5個孩子要養(yǎng)活的漁夫，會說出這樣的話，漁夫繼續(xù)說：“我們，我們總能熬過去的！快去！別等他們醒來?！盵1]在這句安慰妻子的話語里，小說設計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情境，夫妻倆為了鄰居家死去母親的孩子，都在想辦法說服對方把孩子抱過來。漁夫的形象在這里驟然高大起來，也讓整部小說變得更加感人。兩個生活貧困的窮人，兩個有5個孩子養(yǎng)活的窮人，卻煥發(fā)出金子一般寶貴的品質。小說在桑娜拉開簾子：“你瞧，他們在這里啦”[1]下戛然而止，卻留給了讀者強烈的閱讀體驗和心靈的熏陶凈化。

窮人，是貧窮的，然而也是富有的。桑娜和漁夫，這兩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在生活極度艱難、日子十分艱澀的情境下，還能去收養(yǎng)別人的孩子，這樣的善良就顯得更加不易而珍貴。作者在這里謳歌和贊揚了社會底層小人物的偉大和高尚，在強烈的物質對比和環(huán)境沖突下，彰顯了窮人那顆善良的心，以及對現(xiàn)實的無言反抗，桑娜和漁夫用他們的良善、愛和溫暖，對抗著陰冷、單調、貧窮的現(xiàn)實生活，在生活的萬千打磨和貧窮的萬般折磨下，他們仍然葆有著人類最本真、最美好的初心，仍然懂得幫助別人、懂得奉獻，這樣的窮人，是富有的。

參考文獻

[1](俄)列夫·托爾斯泰.窮人[A]//義務教育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六年段語文上冊[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 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