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中國的思想史中很多思想家已經(jīng)初步具備了方法論的因子,而在此,墨子是中國思想史上創(chuàng)立方法論的第一人。墨子的 “察類明故法”具備了普遍性的邏輯思維,他以 “察類明故法”這種邏輯推理的手段,構(gòu)建了他的方法論重要基石。
關鍵詞:察類明故法;方法論;墨子
在中國古代哲學中,對方法論的重視不夠。不少學者甚至認為在中國幾千年的傳統(tǒng)文化中,并沒有能夠產(chǎn)生出方法論。馮達文認為,墨子的思想意識開始關注到方法論的問題,這說明了墨家思想在論辯過程中已經(jīng)體現(xiàn)出了精純化的趨勢,也可以說是開始了一個“從一段包含具體內(nèi)容且特殊性的論證思維到形式的且具普遍性的邏輯思維的過程”,這些內(nèi)容主要體現(xiàn)在墨子的“察類明故法”方法論中。 “察類明故法”則比較重于理性的分析和推導,體驗了墨子在理性方面為建立方法論所做的努力。
“察類明故法”也是墨子認識事物的一種理性方法。這種方法強調(diào)的是對事物的全面觀察,通過全面觀察才能積累豐富的科學思想和政治思想的材料。墨子在《非攻下》:“子未察吾言之類?!睆娬{(diào)的也是觀察,在“察類”之后,進過一定的分析推理,達到“明故”,也就是明白所討論問題的原因、根據(jù)和理由。
《墨子·非攻下》記載了一個好戰(zhàn)分子和墨子之間的一段對話。好戰(zhàn)的君主說: “以攻伐之為不義,非利物與?昔者禹征有苗,湯伐桀,武王伐紂,此皆立為圣王,是何故也?”而墨子在回答他的時候?qū)ⅰ肮ァ焙汀罢D”明確的進行了分類,給君主指出“攻”是一種不正義的侵略戰(zhàn)爭,“誅”是一種正義的討伐戰(zhàn)爭。以正義者的身份去討伐不正義者是允許的,以不正義者的身份去侵犯正義者是不正當?shù)?。這樣墨子很有效的反駁了批判者。墨子把“類”作為一個方法論的概念來使用,開了方法論之先河。我們通過對“類”的劃分,往往能夠更好的掌握事物概念在內(nèi)涵和外延上的確定性,并且保持在話語中對于語義的一貫性。同時,墨子又對如何觀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后來的墨家學派繼承了墨子的思想,對如何觀察事物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墨子說:“見,體,盡?!苯又咏忉尩溃骸耙姡簳r者,體也。二者,盡也?!边@是墨子關于如何觀察以及觀察方法的一些描述,對此孫中原先生是如此理解的“《墨經(jīng)》中表示整體、全面的范疇有兼、二、盡、俱等, 表示部分、一面的范疇有體、特、或、偏等。他們既是本體論的范疇, 表示存在的性質(zhì), 又是方法論的概念, 表示觀察思考的方法?!比绱藖碚f,可以認為墨子所講的“體”與“盡”兩個方面是相對而言的,并且墨子也說明了不管是對事物的整體觀察,還是局部的觀察都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這兩種觀察相互之間可以進行印證,會使觀察的結(jié)果更加深入、全面。另外,墨子也講到了“時”這個概念,由此,可以知道,墨子在觀察事物的時候已經(jīng)意識到了時間上的問題,這就是觀察的長期性與連續(xù)性的問題,可以看出,觀察的方法作為墨子認識世界的工具和手段,如舒煒光所言:“觀察提供關于事物的屬性, 關于多種屬性之間的關系, 關于不同事物屬性間的關系, 這些關系都是人們直接感覺到的。”通過觀察的方法為人類的認識提供了直接的感性經(jīng)驗,但這不是真正的目的所在,重要的是認識事物的本質(zhì),僅做到這些還是不夠的,還需要“明故”,也就是能夠認識事物發(fā)展的內(nèi)在規(guī)律。
墨子在此用了一個類比來說明,他說殺了一個人,就叫不義,這也是死罪,可以此類推下去,殺了十個人就是十倍的不義,而且一定還有十倍的死罪,就是殺死一百個人,那么就有百倍的不義,一定就有百倍的死罪。對此普天下之人都知道這么做是不對的,一定會反對嗜殺者,說嗜殺者的行為是不義的,可是看到好戰(zhàn)的國家互相攻殺,這些好戰(zhàn)之人卻不知道反對,反倒是對其大加贊嘆,稱這是正義的行為,他們不懂得義的真正含義。造成這種荒謬結(jié)果的原因是——他們不懂得攻國與殺人是相同的道理,不懂得這是同一類的事情。在此,墨子希望通過殺人的“義與不義”和攻伐的“義與不義”之間的類比,來告訴人們什么是義,讓人們懂得義的真正含義,以此來喚醒人們反對這種頻繁的戰(zhàn)爭。墨子以此為例,認為正是人們不懂得類推法,才造成了行為和認知的偏差。他說:“古者有語‘謀而不得,則以往知來,以見知隱。謀若此,可得而知矣?!边@里“以往知來”意為“根據(jù)以往推知未來”,此處也是運用了類推法。“以見知隱”意為“根據(jù)可見的現(xiàn)象推知隱微的本質(zhì)”,此為由現(xiàn)象看本質(zhì),也就是“明故”。
總之,不管是“察類”、“明故”,還是“以見知隱”,都顯示出墨子思想在理性分析和邏輯推導上的鮮明特點。墨子的方法論具有高度的系統(tǒng)性、嚴密性、邏輯性,它為科學認識的發(fā)生提供了前提條件。后期墨家在邏輯學上取得的偉大成就為我們認識墨子的思想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正是因為墨子把天人二分為主客體,才有可能客觀地、對象化地分析自然,以及相應地發(fā)展出成熟的工具理性。
參考文獻
[1] 徐希燕,墨子的方法論研究[J],自然辯證法通訊,1999年第4期。
[2] 徐希燕,墨子的認識論研究[J],青海社會科學,1999年第2期。 (下轉(zhuǎn)057頁)
(上接050頁)[3] 耿靜波、韓劍英,墨子的“三表法”與“察類明故法”思想研究[J],北京工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年第5期。
作者簡介:李強(1983-)男,漢,河南焦作人,講師,研究生,中國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