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誠

《說文》注：“羊大則美，故從大?！薄墩撜Z》：“里仁為美。”由此引出四川省楹聯(lián)學(xué)會癸未迎春征聯(lián)的一副趣聯(lián)：

羊大斯為美（析字格）

舌甘合是甜（德陽謝光明對句）

上聯(lián)利用現(xiàn)成的詞語，只增添了一個“斯”字，以為指代，用以祝賀羊年美好之意。

下聯(lián)手法相同，贊揚今天幸福生活甜美無比。分析句式結(jié)構(gòu)，是主謂賓結(jié)構(gòu)，而且都以主謂結(jié)構(gòu)（析開的兩個字）作主語，以名詞（合成的字）作賓語。平仄平平仄與仄平仄仄平，交替相對，聲律協(xié)調(diào)。有此妙對，出句者預(yù)擬備用對句“山高才是嵩”也因稍遜此句就棄而不用了。

羊舌為證

史留羊舌歌誠信（出句）

法有龍圖頌正廉（成都何修倫對句）

《左傳·閔公元年》“羊舌大夫曰”疏：“邑人攘羊而遺之，羊舌子不受?！耸⒁援Y，埋壚陰。后攘羊事敗，吏發(fā)視之，羊舌尚存。曰：‘君子哉！羊舌子不與攘羊矣?！闭x引《譜》云：“……或曰：羊舌氏姓李名果。有人盜羊而遺其頭，不敢不受，而埋之。后盜羊事發(fā)，辭連李氏。李氏掘羊頭示之，以明己不食。唯識其舌存，得免，號曰羊舌氏?！背鼍湟适律l(fā)，宣傳誠信為本。

對句頌贊民間喜愛的鐵面無私、執(zhí)法如山的龍圖閣學(xué)士包拯，正直清廉，為民請命。其對仗工整，令人拍案叫絕。

知禮達生

研究有“羊”組合的字，如美、祥、義（義）、善，都有褒義。

畫家作吉祥圖都直接畫羊。《文史雜志》曾以四川省政府文史研究館館員、著名畫家李道熙先生創(chuàng)作的《百祥圖》作封面。

董子《春秋繁露》：“羔飲母乳必跪，類知禮者?！弊S周《法訓(xùn)》：“羔羊有跪乳之禮，人取義焉?！?/p>

趙暄《小佩文韻府》引《莊子》曰：“羊肉不慕蟻肉，蟻慕羊肉，羊肉羶也。舜有羶行，百姓悅之。故三徙成都，至鄧之虛，十有萬家?！?/p>

佚名詩人《成都花會竹枝詞》：

我郎愛讀民約篇，儂家愛誦香草箋。

郎賣新書儂買舊，稱心還是達生編。

上世紀(jì)30年代，文明風(fēng)氣較前為盛，開化引起女子讀書?；〞灿袝鍪邸Ｄ信嗄甓伎梢赃x購喜愛的書報。詩人親見，乃有是詞。

《達生編》何以最受有文化的青年婦女喜愛？原來那書是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亟齋居士的著述。該書分析難產(chǎn)原因，列舉臨產(chǎn)注意事項及產(chǎn)前產(chǎn)后諸方。

《詩·大雅·生民》：“誕彌厥月，先生如達。”箋：“達，羊子也……生如達之生，言易也。”是乃《達生編》命名所由。按，此達（達），他達切。原作（左走之旁，右羍），羍是形聲字，“大”是聲符，羊是義符；它不是會意字，不能解為大羊。曾見報載誤為《達深篇》，蓋不察命名實因“生育”而來之故也。

證父攘羊

舊時流傳的一個絕妙好“對子”，出句是“弟將兄作馬”，幾本聯(lián)書介紹這一對句即“父望子成龍”的作者有不同說法：或言林則徐，或言蔡鍔。

吳恭亨《對聯(lián)話》記有相關(guān)佚事，說某童子應(yīng)試，因人擠，其父馱之前往聽唱名受卷。試官見其幼，問知馱者為其父，因出聯(lián)命對曰：“子將父作馬”。某童遽抗對曰：“父愿子成龍”。試官大喜，稱為奇才。該書收錄蔡鍔的作品和佚事，卻不說蔡鍔當(dāng)年屬此對的故事。這只能說明身可蔡鍔同時代人的吳老先生也不認(rèn)為那屬對是蔡鍔的故事；否則他為啥不明寫“蔡鍔”，而要書“某童”呢？

《七修類稿》說：何景明入場考試，年最小，其兄背以進之。御史出一對曰：“弟騎兄作馬?！本懊魉鞈?yīng)聲為對：“子證父攘羊?！?/p>

對句出于《論語·子路》“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何景明小小年紀(jì)，熟讀《四書》，不死記硬背，能融會貫通，臨場屬對，運用自如，既有文采，更見品德，與那些只知生硬湊對的考生高明多了，值得大講而特講！

附帶說說，為了突出對聯(lián)的教育性和選材的嚴(yán)謹(jǐn)性，我們必須認(rèn)真負(fù)責(zé)，持之有故，言之合理，多講有根有據(jù)的對聯(lián)故事；反對為牟取名利而生編硬造，信口開河，誤人子弟。

五羖大夫

大夫是官位，何以要加“五羖”呢？《爾雅》：“黑羊牡者曰羖?！薄妒酚洝で乇炯o(jì)》：“晉獻公滅虞、虢，虜虞君與其大夫百里奚，……以為秦繆公夫人媵于秦。百里奚亡秦走宛。楚鄙人執(zhí)之?？姽劙倮镛少t，欲重贖之，恐楚人不與；乃使人謂楚語：‘吾媵臣百里奚在焉，請以五羖羊皮贖之?！怂煸S與之?！姽笳f（悅），授以國政，號曰五羖大夫。”另有一說：“百里奚在秦，五羖為其平日素服。穆（繆）公慮楚人不信，故以其所衣之衣與之。”這“五羖”乃有特定的定語。

《聊齋志異·五羖大夫》：“河津暢體元字汝玉，為諸生時夢人呼為五羖大夫，喜為佳兆。及遇流賊之亂，盡剝其衣，閉置空室。時冬月，寒甚。暗中摸索得數(shù)皮護體，僅不至死。質(zhì)明視之，恰符五數(shù)；啞然自笑神之戲己也。后以明經(jīng)授雒南知縣。”《池北偶談》載：“河津人暢體元者，少時夢神人呼為五羖大夫，頗以自負(fù)。及流賊之亂，體元為賊掠，囚縶一室。冬夜寒甚，于壁角得五羊皮覆其身。乃悟神語蓋戲之耳。后以明經(jīng)授雒南知縣?！?/p>

兩則文字基本相同，蓋亦小說家之傳說演變。但蒲松齡先生以小說技法展示情節(jié)，引人入勝，更高人一籌。

看來舊時讀書人盼的是官居高位。神也會跟凡人開玩笑。大家一笑置之可也。

罰披羊皮

《聊齋志異·陜右某公》又載：陜右某公，辛丑進士，能記前身。死后為士人見冥王判事。簿吏呼名，或為馬或罰作豬，皆裸之，于架上取皮披之。俄至公，冥王曰：“是宜作羊?！惫砣∫谎蚱磙喔补w。吏白：“是曾拯一人死?！蓖鯔z簿覆視曰：“免之。惡雖多，此善可贖。”鬼又褫其毛革。革已粘體不可復(fù)動。兩鬼捉臂按胸力拔之。其痛苦不可名狀，皮片片斷裂不得盡凈，近肩處猶粘羊皮大如掌。公既生，背上有羊毛，剪去復(fù)出。

前人讀《聊齋》詩曰：“姑妄言之姑聽之，斗棚瓜架雨如絲。料應(yīng)厭作人間語，喜聽新墳鬼唱詩。”（按：莫言所獻“墨寶”錯作“鬼唱時”。）作者強調(diào)的是“一惡不作，諸善奉行”。某公前世作惡要罰作羊，卻因曾經(jīng)拯人一命而不墜入畜生道。佛家常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边@種愛人之心（終得好報）符合中華民族愛人助人的傳統(tǒng)美德。

羊脂白玉

《聊齋志異·乩仙》還載：章丘米步云善以乩卜。每同人雅集，輒召仙相與賡和。一日友人見天上微云，得句，請以屬對，曰：“羊脂白玉天。”乩批云：“問城南老董?！北娨善渫?。后以故偶適城南，至一處，土如丹砂，異之。見一叟牧豕其側(cè)，因問之。叟曰：“此豬血紅泥地也?！焙鰬涁涝~，大駭。問其姓，答云：“我老董也?！睂賹Σ黄?，而預(yù)知遇城南老董，斯亦神矣！

其實這個故事早在明代就出現(xiàn)了。請看《古今談概》或《堅瓠集·乩對》載：

唐伯虎召乩仙，令對“雪消獅子瘦”。乩即書云：“月滿兔兒肥”；又令對“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乩又書云：“五溪蠻洞。經(jīng)過中洞五溪中”。

時刑部郎中黃暐亦令仙對“羊脂白玉天”，乩云：“當(dāng)出丁家巷田夫口中”。黃明日往試之，見一耕者鋤土。問此何土，耕者曰：“此鱔血黃泥土耳”。眾始信其仙。

這位扶乩者擅長屬對，你看，“雪消，獅子瘦”是兩個主謂結(jié)構(gòu)組合的因果復(fù)句，仄平平仄仄；對句“月滿，兔兒肥”結(jié)構(gòu)相應(yīng)，仄仄仄平平，合律?！捌呃锷教?。行到半塘三里半”與“五溪蠻洞。經(jīng)過中洞五溪中”結(jié)構(gòu)相應(yīng)，數(shù)字巧用，平仄協(xié)調(diào)。應(yīng)對者功底非淺。

對于黃暐出的“羊脂白玉天”，扶乩人早已見過丁家巷那片土地，已經(jīng)有了“鱔血黃泥土”這個對句，可他偏不直說，要你自去問訊，這就增強了神秘性，使你驚嘆信服。技巧可謂高明之至！

羊字謎語

《諧噱錄》載：侯白喜好俳謔，常有即興笑話。適逢楊素、牛宏退朝，侯白說：“日之夕矣——”。楊素一愣，然后恍然大悟：“說我們是‘牛羊下來’！”因為《詩·君子于役》云：“雞棲于塒，日之夕矣，牛羊下來。”鄭玄箋：“雞之將棲，日則夕矣，牛羊從下牧地而來。”其后王維有“斜光照墟落，窮巷牛羊歸”。杜甫有“牛羊下來久，各自閉柴門”。文化玩笑，饒有逸趣，謔而不虐。

前人熟讀四書五經(jīng)，牢記許多語句，也由之創(chuàng)造了一些有趣的與“羊”有關(guān)的謎語?！秲砂闱镉赈蛛S筆》載有一條謎面：“何可廢也？以羊易之?！薄乱粋€字。原文出自《孟子》記載齊宣王的話，本意是說“何（怎么）可廢棄（以牲血釁鐘）”。猜謎就得曲解。初看相當(dāng)難，仔細(xì)分析，利用增減法拆字：“何”（主題詞）的“可”廢掉，以“羊”替換。那不就是個“佯”字嗎？

再如“乙未”可以作謎面猜一個字，以會意法解它：乙屬木，未屬羊，合而為一，謎底是“樣”。如“丁未”可以作謎面猜一個字：丁屬火，未屬羊，合而為謎底是“烊”。癸屬水，未屬羊，合而為一，謎底是“洋”。

《太平廣記》記載：晉代鐘氏兄弟警悟過人，每嘲謔，從未困躓。一天鐘毓告訴鐘會：有個女子善調(diào)謔，兩人盛裝乘車前往西門觀察。路上遇見一位姑娘笑著說：“車中央殊高！”鐘氏兄弟毫不在意。車后的門生告訴他們：“剛才已經(jīng)被她嘲謔了。”他們還是愕然。那門生只好為之解說：“中央高，就是兩頭低。低，羝同音。”原來鐘氏兄弟胡須特多，姑娘笑他們像兩頭羝（公）羊。

抗日戰(zhàn)爭時期，抵制東洋貨，愛國商人推出“羝羊牌”毛線。商標(biāo)圖畫是兩頭公羊正低頭以羊角相抵?？磮D會意，自然理解商家巧借諧音會意的手法在“抵（東）洋”。商品暢銷，正是利用謎語式的廣告語言宣傳愛國，宣傳國貨的成功范例。

幾種羊羹

黃山谷詩文中出現(xiàn)過“亥卯未餛飩”和“未酉亥餛飩”等句，有如謎語。其實他借鑒了《清異錄》的故事：“魏王繼岌每薦羹，以羊兔豬臠而參之，廚官遂有‘王羹亥卯未’之語”，借用干支代替十二屬相的生物，“亥卯未酉”就是“豬兔羊雞”四種常見的家畜。

《清異錄》又載：“竇儼病目。醫(yī)勸令頻食羊眼。儼卒食之。其家名之雙暈羹，有呼學(xué)士羹者。

《嶺表異錄》：“交趾重不乃羹。”這個“不乃”是什么？還請看下文：“不乃者，反切擺也。按，羹用牛羊腸臟略擺洗以享客?！比缒阒乐谱鞣ㄟ€敢去大快朵頤，算得膽大。

元人蔣正子《山房隨筆》載：劉改之見辛稼軒，席上方進羊腰腎羹，辛命賦之。改之對曰：“寒甚，愿乞卮酒?！本屏T，乞韻。時飲酒手顫，余瀝流于懷，因以“流”字為韻，即吟云：

拔毫已付管城子，爛首曾封關(guān)內(nèi)侯。

死后不知身外物，也隨樽酒伴風(fēng)流。

辛大喜，命共嘗此羹。終席而去，厚饋焉。

生活窘迫的文士劉過，經(jīng)人引薦去見辛棄疾，遭遇臨陣考試：即席賦詩詠物，還限用“流”韻，倍增難度。他憑自己的學(xué)識和駕馭語言文字的過硬本領(lǐng)取得大勝，得到大詩人辛棄疾的贊賞而厚遇禮待。

詩僅四句，可內(nèi)容豐富，耐得咀嚼。首句說羊的毛已經(jīng)貢獻制筆（筆別稱“管城子”）。次句說羊頭熬湯也有名氣。（漢朝民謠有“爛羊頭，關(guān)內(nèi)侯”。）第三句落在羊腰羊腎等零碎內(nèi)臟，不說是說。末句歸結(jié)筵席之上，賓主把酒燕樂。雖是應(yīng)景，卻也有所寄寓。難得，難得！無怪乎，清代文人梁紹壬評曰：“詩甚風(fēng)趣！”并加按語：“羊腎羹”可對“牛心炙”。

《兩般秋雨庵隨筆》作“爛胃”“樽俎”，欠妥。漢代民謠云“爛羊胃，騎都尉”，不切；惟“首”與“頭”同義，且為仄聲字，與“關(guān)內(nèi)侯”綰合。

彝文的羊

感謝我的彝語老師、寧養(yǎng)中心曲比伍作護士，她指導(dǎo)我讀阿余鐵日先生所著《彝文字形探源》（四川民族出版社2001年版），我才得知彝族叫巖羊為chyt，山羊為bu。彝族俗語云：“山羊見巖則歡，綿羊見草原則樂，君子見識者亦談?！庇镁d羊胛骨占卜吉兇，預(yù)測未來，畢摩念的卜辭就有“鷹眼明，羊眼明……”彝文以羊的耳朵hne為聽的原型；用羊頭fu表示偶蹄動物的角。頸項gu一詞也用羊的頸項表示。（這里不能打出彝文字形，權(quán)以該書所注拼音字母代替。）可見我們兄弟民族的造字法有中華民族的文化共性，值得進一步研究。

據(jù)說藏族同樣叫“木羊”年，取義于五行所代表的物質(zhì)。彝族的“青羊”年就是把“乙未”譯成彝語表示的。滿族所寫“青羊”也是對“乙未”的滿語翻譯，不過取義于五行之色。

曲比老師很認(rèn)真，于此又請她的老師為之校訂。我則更要努力活到老學(xué)到老，以實際行動謹(jǐn)表謝忱！

羊入對聯(lián)

陶行知先生當(dāng)年為學(xué)生題詞：

同稻粱菽麥?zhǔn)蝠⒋蚪坏?/p>

與馬牛羊雞犬豕作朋友

《三字經(jīng)》有：“稻粱菽，麥?zhǔn)蝠?，此六谷，人所食”和“馬牛羊，雞犬豕，此六畜，人所飼”。陶先生寫此通俗對子，意在教育師范學(xué)生不要脫離生活實際，要向生活學(xué)習(xí)。

19年前，筆者執(zhí)教中文系，指導(dǎo)學(xué)習(xí)《左傳》后問學(xué)生：“‘四書無母狗’怎么對？”有同學(xué)沉思，有的悄悄笑起來。許久才有一組學(xué)生對以“三傳有公羊”。詢問理由時則答道：“課文注釋不是講過“春秋有左氏、穀梁氏和公羊氏三家之傳嗎？”看來他們比別的同學(xué)更注意學(xué)以致用。

明代流傳一個故事：閻王要罰好讀別字的塾師來生變畜生，塾師請求變“母狗”，因為《禮記》有“臨財母狗（毋茍）得，臨難母狗（毋茍）免”，好處占完了。死后他仍然在讀別字。為此有人編了一副諷刺諧聯(lián)（有人說是徐某考韓菼的，待考）：

四書無母狗

三傳有公羊

《四書》中的確沒有“母狗”，可《春秋》原本有“左氏”“穀梁”“公羊”三家為傳。而“公羊”字面雙關(guān)，曲解為羝羊，恰好與“母狗”構(gòu)成對仗，實言相告，余韻曲包。

《華西都市報》癸未迎春征聯(lián)佳作有副趣聯(lián)：

名實相符，不搞羊頭狗肉（少翁出句）

忠奸當(dāng)辨，豈容人面獸心（愚生對句）

俗語“掛羊頭賣狗肉”是弄虛作假，欺騙手段。故而出句給與否定，主張表里如一?！叭嗣娅F心”也是卑劣行為，為正直忠誠的人們所不齒。對句作者予以批判，并正面提出希望，可謂與人為善，用心良苦。此聯(lián)可以看作針砭時弊的警語。

末了言猶未盡，遂提前探討“羊年尾”接“猴年頭”，以為可以構(gòu)成如下增字對句：

羊——羊尾——羊尾酥——

香甜羊尾酥——羊尾酥香甜可口

猴——猴頭——猴頭菌——

鮮美猴頭菌——猴頭菌鮮美解頤

羊年春聯(lián)

再作羊年春聯(lián)若干與讀者諸君同喜共勉：

同圓中國夢

歡度小康年

——新春大吉

百福駢臻歌大有

千祥云集賀新年

——三陽開泰

同圓中國夢

欣弄五洋潮

——歡度新年

春酒先酬離任馬

新詩要贈領(lǐng)頭羊

——六合同春

和諧迎萬福

改革納千祥

——新春同樂

三羊開泰九州樂

萬象更新四海春

——和諧美滿

同圓中國夢

順應(yīng)百年潮

——世界和平

作者：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館館員

中國楹聯(lián)學(xué)會顧問

編后語：本文是作者應(yīng)約為本刊撰寫的最后一篇生肖趣話。作者完稿后僅一個月，即于10月25日在成都病逝，享年79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