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客月下

2014年末，北京廣西企業(yè)商會成功換屆，新一屆屆理事會提出了“以專業(yè)精神樹立品牌商會”實施“文商并重”，充分挖掘桂商文化，構筑桂商精神家園，以期提煉新桂商精神，樹立新桂商品牌。繼承千古一脈的廣西精神，為振興桂商文明、傳播廣西文化做出歷史性貢獻。

桂商血脈，源遠流長。漢代廣西合浦港，是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始發(fā)站，最早的廣西商人從這里起航。2015年新年伊始，在北京廣西企業(yè)商會副會長梁宜臻、文燕的資助下，商會首席文化專家、新聞發(fā)言人林志捷先生，與香港著名攝影師、英國皇家攝影學會會士馬元浩，臺灣佛教文化學作者沈詩醒等組成“兩岸四地絲綢之路觀音文化交流團”， 踏著古代商旅足跡，沿著絲綢之路，環(huán)球尋找失落國寶，尋訪海外觀音遺珍。目前，尋訪團已參訪越、馬、新、韓、日五國，見證了觀音信仰在海外華人商圈的精神力量，還尋找到一批珍貴的廣西史料。

1981年，山西平遙古城將臨“舊城改造”，馬元浩應同濟大學阮儀三教授之邀，六訪平遙，拍攝古城古建。他以具有強烈感染力的攝影作品，打動了世人，終于完成了“推土機下救平遙”的壯舉，為世界保留下一份珍貴、完整的人類文化遺產。

就在拯救平遙古城的過程中，馬元浩先生走進了平遙雙林寺。在菩薩殿一尊明代彩塑觀音像前，馬元浩為古代雕塑藝術的精湛而深深感受到心靈震撼。觀音結跏居中而坐，衣紋飄動，滿壁生風，儀容豐滿端莊，神態(tài)慈祥雋逸，塑造得十分纖巧而富彈性，臉部肌理細膩潤澤，歷經五百年，色彩仍然明艷如初。馬元浩佇立在觀音像前，久久不肯離去。

馬元浩說：“當時，我如癡如醉地欣賞，情不自禁地被觀音塑像后的一群圣眾及‘安樂世界’所吸引，感化，不由自主地邁向了觀音菩薩的光影天地。我暗自下決心，要把古代藝術家遺存的杰作，通過我的攝影鏡頭傳播出去，把大慈大悲觀世音的莊嚴形象弘揚開來。于是，我跨出了拍攝中國古代雕塑觀音的第一步?！?/p>

那一刻，馬先生在觀音前發(fā)下宏愿，要在大地上尋找所有具有藝術價值、文物價值的古代觀音菩薩造像，以攝影、繪畫形式記錄下來，集結成冊，留存給后人。

從此，馬元浩踏上觀音尋蹤苦旅。他背著沉重的攝影器材，踏上了尋找古代觀音藝術雕塑的艱辛旅程，一走就是三十余個春秋。足跡踏過大西北深處的麥積山，青藏高原的熱貢；從華北大地到東海之濱，從西南山區(qū)到嶺南港澳，叩開一座座深山古寺的山門，正觀音、白衣觀音、水月觀音、數(shù)珠手觀音、紫竹觀音等等各種觀世音藝術造像精彩紛呈，一尊尊被人遺忘的古代藝術珍品在他的鏡頭下煥發(fā)出光彩。

1994年，《中國雕塑觀音》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與他的另一部攝影集《百蓮圖》被收入《上海古籍出版社四十周年： 1956-1996》一書，被認為是該社四十年最重要出版物。

2008年1月1日，由趙樸初生前題寫書名的《觀音與中國佛像巡禮》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這部厚達三百頁的巨著，首次以時間軸為主線，為中國歷代觀音像編寫了脈絡清晰的編年史。2014年，大型畫冊《中國古代雕塑觀音》由浙江攝影出版社出版，標志著他圓滿完成中國大地上古代觀音的拍攝計劃，此時，馬元浩已從壯年漢子變成白發(fā)蒼蒼的老人。

翻看著自己的作品集，馬元浩提出一個疑問：完美的中國古代觀音雕塑只限于這些嗎？突然，他想到了倫敦，大英博物館里公開展示的海量中國文物，其中有好幾尊觀音菩薩雕塑造像。于是，他打電話給北京廣西企業(yè)商會新聞發(fā)言人林志捷先生，表達了他的心愿：到世界各地博物館尋找那些失落在異邦的國寶遺珍。這個想法立刻得到了林志捷的響應，并當即向北京廣西企業(yè)商會作了專項匯報。2004年，馬元浩出任海南博鰲蓮花館館長，林是他的助手。此后十余年間，林一直為馬先生做資料查詢及文字撰寫工作，并陪同馬先生到陜西、廣西等地尋訪、拍攝。林志捷曾旅居德國數(shù)年，具有豐富的海外搜尋資料經驗。經過半年查找，整理出一份全球各大博物館觀音雕塑收藏圖錄。

海外博物館的藏品中，不僅有來自中國的佛教藝術品，也有日本、東南亞等國的觀音雕塑?！坝^音在人間”不同國度，造型各異的觀音造像，是觀音文化普遍性特征的反應。觀音文化是佛教范疇內最能反映廣大群眾愿望、要求和理想，表達人們的思想、感情和意志的宗教、民俗文化之一。其造像風格十分豐富。

林志捷提出了一個全新的思維：佛教起源于印度，通過陸上絲綢之路西來中原，復經海上絲綢之路東傳，觀音形象踏遍東南亞，形成了佛教藝術南部的分支?？梢哉f，觀音文化傳播之路，就是古代絲綢之路。

佛教藝術是中西文化交流、融合的產物，是世界文化交融的明顯體現(xiàn)，觀音造像藝術是其中最具普遍性的代表，由于觀音崇拜習俗的普遍性，觀音文化已經超遠了宗教界限，表達了全人類追求真善美，向往和平的共同愿望。在“一帶一路”成為國家戰(zhàn)略的今天，啟動全球觀音文化交流藝術行動，沿著絲綢之路，環(huán)球尋找失落國寶，尋訪海外觀音遺珍，具有深遠的歷史意義。

隨著伊斯蘭教和印度教的迅猛擴張以及其他的一些原因，佛教藝術在印度幾乎消聲匿跡。同時，婆羅門教西行，在東南亞相遇，兩大宗教卻能和平相處，不斷衍生出富有地域特色的造像藝術，尤其是由中國商人帶到東南亞的觀音菩薩雕像，千百年來不斷釋放光彩，給人們帶來和平、吉祥與安寧。觀音文化也延伸為連接海內外華夏兒女的精神紐帶。

這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宗教藝術旅程，探索觀音菩薩在東南亞足跡，試圖揭示佛教藝術隨著佛教信仰的傳播，是怎樣朝著地方化、多樣化的方向演變的秘密，以適應各國的需要。

馬元浩先生此行選擇了越南、馬來西亞、新加坡三國作為尋訪目標，這是一條具有另一種象征意義的路線。當絲綢之路在廣西北部灣始發(fā)，越馬新三國正是古代藍色商旅的主要碼頭，大乘佛教也隨之傳播向這三國碼頭，與印度教信仰發(fā)生碰撞，這其中曾發(fā)生過怎樣有趣的故事？當?shù)氐挠^音造像藝術能不能為我們揭開某些失落的秘密？

2015年元月7日至13日，古稀老人馬元浩啟動了海外萬里尋訪觀音藝術行動，以他為核心的“東南亞觀音文化交流團”圓滿完成既定計劃。全團一行六人分別來自兩岸四地：藝術家馬元浩及其青年攝影師馬亮（香港）、資深佛學研究學者，南懷瑾先生弟子沈詩醒（臺灣）、上海對外文化交流協(xié)會旗袍聯(lián)誼會會長劉佩珠（上海）、作家林志捷（北京），由上海山川旅游網CEO，資深定制旅行策劃師陳斌領隊，途徑越南河內、峴港、芽莊、胡志明、馬來西亞檳城、新加坡等三國六地，七天九次航班，不在飛機上，就在寺廟中。此次行動成功獲取了觀音菩薩在東南亞的足跡實證，攝取了大小乘、密宗佛教造像與東南亞本土藝術融合的結晶之作；觀音造像的多樣性特征，印證了民間信仰在古代海上絲綢之路上展現(xiàn)出的精神力量。一路走來，融合了印度教文化、古希臘風格、本土文化基因的東南亞觀音造像藝術，散發(fā)出人性、靈性的光輝，一一被攝入馬元浩鏡頭中，記錄在學者們筆下。

古代峴港是個小漁村，那時候，中國沿海一帶的商人到這里尋找深水碼頭，發(fā)現(xiàn)了這個港灣，因為附近海灘都沒有山，只有這里有山，于是就以‘見山’為記，將這里命名為‘峴’港。

走進越南峴港市占婆博物館，有展覽介紹公元9-17世紀之間，峴港碼頭的國際貿易情況，東南亞各國向中國出口香料、木材、陶瓷等，中國則輸出珠寶、絲綢等物品。從上世紀90年代初到本世紀初，越南科學家先后在越南附近海域發(fā)現(xiàn)了6艘古沉船，從船上打撈出一批品相相對完好、套系相對完整的陶瓷制品。它們來自于中國和泰國等地，見證了海上絲綢之路在久遠年代里的繁華。

毫無疑問，這是迄今為止越南宗教雕像中最美的一尊雕像。國字型面龐莊嚴不失秀麗，馬來式寬闊的鼻梁鼻翼，肉嘟嘟厚實的嘴唇，平坦的前額留下一個菱形凹槽，應該曾鑲嵌有寶石，平靜的面容，流露出占婆雕塑藝術鼎盛時期特有的微笑。上身赤裸，腰肢纖細而窈窕，突出了乳房的圓潤、飽滿，豪乳蜂腰，肌膚細膩，仿佛神在赤紅青銅里面注入了生命的躍動與慈愛的力量。雙臂壯實，呈下垂之勢，手掌揚起，似乎表現(xiàn)一個母親正欲阻止頑童搗蛋。雙腿直立的姿勢，配合長裙飄逸的褶皺，使得身體構成了流線型上升體態(tài)，富有音樂的韻律感，充滿了巨大的魅力。腳踝以下部位裸露在裙裾下，腳背厚實，腳趾健壯，顯得厚重穩(wěn)定，更襯托出了上身的細膩秀美。

若要挑不足，比較胸乳而言，這位女神臀部略顯消瘦。導游小寶介紹說：這是古代占族人崇拜的女神，女神的身材是隨著占婆國的國運和社會生活的富裕程度而變化的，經濟條件好的時候，女神就胖胖的，到了國運衰落的歲月，她就變瘦了，唯一不變的，是豐滿的乳房，偉大母親的象征。

查看說明牌和相關資料得知，這尊青銅雕像屬9至10世紀作品。1978年，出土于堅江省富國島上的東陽（Dong duang）鎮(zhèn)。雕像高150cm，是越南出土最大的青銅雕像，也是少之又少的青銅藝術雕塑。2012年，銅像被定為國寶，名字叫做“塔拉菩薩”（Bo tát Tara），從雕像的垂肩大耳，高聳的寶髻、發(fā)髻上的阿彌陀佛像上可以判斷出——這位女神，其實也是觀音菩薩眾多化身之一——這一判斷在越南佛教史料中得到了印證。

明朝永樂年間，鄭和下西洋的船隊抵達馬六甲海峽，?？吭隈R來西亞西北部檳州島上一座小城，當年航海圖以“檳城”命名標注這座島城。檳城有著上百年的海運和貿易歷史，曾經是英國東印度公司的貿易基地。早在18世紀，就有中國人開始到檳城從事貿易活動，旅居謀生。今天檳城居住的華人超過160萬，占總人口的41%，可謂世界上最大的唐人聚居區(qū)。走在老城區(qū)里，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各種中國宗祠、廟宇。被列入歷史保護建筑的就有張弼士故居、孫中山檳城基地紀念館、五福堂廣州府會館、福德祠（大伯公）、魯班古廟、觀音亭等。

觀音寺位于檳城喬治市中心的MASJID KAPITAN KELING路上。香火鼎盛，古色古香，瓦頂冠脊，鑲有一對栩栩如生的雙龍戲珠精工雕琢，鑲月裁云，堂皇瑰麗。善男信女攜老帶幼占香求神，絡繹不絕。每逢“觀音誕” ，觀音殿前花岡石庭一年三次必演大戲酬神。

觀音寺是檳榔嶼最古老的廟宇，大約建于1800年前后，至今仍是島上華人寄托信仰之地。每逢初一、十五或神誕日，必香火鼎盛，善男信女四方而來，膜拜祈禱，抽簽問卜，熱鬧非凡。當?shù)嘏笥呀榻B說，二戰(zhàn)期間日本空軍曾投下炸彈，一位老婆婆撲上前去，抱住顆炸彈……老婆婆犧牲了，寺廟保住了。據說，這位老婆婆就是觀音的化身。

檳城與廣西商人的貿易往來有著源遠流長的歷史，該省63家華人商會、會館中，就有“北海廣西會館”。兩年前，馬來西亞貿工部部長穆斯塔法曾前往欽州港，對那里印象深刻。他說道：“與欽州港相比，馬來西亞的關丹港自然是比較小，但是我們十分重視關丹的發(fā)展，投入了大量資金。對于海上絲綢之路來說，馬來西亞的關丹港、巴生港、檳城以及柔佛港都是非常重要的連接點。”

就在觀音文化交流團在馬來西亞考察期間，北京廣西企業(yè)商會副會長李行權先生正在吉隆坡洽談投資合作。

獅城新加坡，是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繞不過去的重要港口，觀音信仰在這里綻放出獨特的光彩。市中心老城區(qū)有一座“天福宮”，主殿“燕子式翹角尾”映照著藍天白云，屋脊高翹雕梁畫棟，是一座典型的閩南建筑。當?shù)嘏笥呀榻B說，這座建筑的亮點在基石臺階，那些花崗巖條石，是前輩用的“壓艙石“。

遠洋船只為了保障船的整體重心達到安全吃水線，航行時都備有“壓艙石”，以免翻船，裝貨時卸掉它。早期華人將卸下的壓艙石用作建材，修建廟宇。

天福宮建造于1839年至1842年之間，是新加坡最古老、最重要的閩幫廟宇，主殿供奉護航之神“媽祖娘娘”，凡南來或北歸的華人，都把船舶停泊在宮前，然后向媽祖娘娘祈求平安，是古代海上絲綢之路最有象征意義的建筑物。

天福宮于1973年被列為國家古跡，雖然是閩幫廟宇，但以它規(guī)模的宏大，香火的興旺，絡繹不絕的香客，進而超越幫派的局限。天福宮的宮閣外形、木架結構、不著一釘，其建筑工藝、手法和材料來自泉州，是正統(tǒng)閩南風格的宮觀建筑。從雕梁畫棟、檐脊飾物到彩畫門神，整個建筑工程非?？季俊Ｌ旄m內所保存的碑銘《建立天福宮碑記》和《重修天福宮碑記》，以及許多匾額，都是研究新馬華人歷史的珍貴資料。

廟宇最后一個大殿里，供奉有一尊清代道光年間的彩繪觀音像。

早期華僑出國，須得乘槎浮海，生命安全毫無保障。在那自然科學知識有限的年代，他們只有祈求神明庇佑，以求得心靈慰藉。由于觀音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菩薩，人們也把她奉為航海保護神。據說，“舟山一帶的浙江漁民出海，大多祈禱觀音，就象閩人祈禱天妃一樣?！笔聦嵣希＝ㄈ藗兂龊２⒉粌H祈禱媽祖 （即天妃、天后、天上圣母、天后圣母） ，同時也把觀音奉為航海保護神。

2015年3月24日到4月10日，團隊再次起程，前往韓國一市兩道，博物館寺院尋觀音，與畫僧殊眼和尚結緣。日本本州穿縣越府兩千公里，東京大阪往返兩輪。東起千葉縣的成田，沿途神奈川、箱根、靜岡、愛知、三重、滋賀，履及京都、奈良、大阪、兵庫，西至岡山縣倉敷，共拜訪大小寺廟二十余座。其中大多為名不見經傳的深山古寺，尋訪團此行與蓮臺寺貫主佐恒等多名日本僧人結緣，見證了佛教經鑒真大師傳人東瀛后，觀音文化在異國的發(fā)展，以及觀音造相的變遷。在博物館，找到一批中國遺失國寶。同時，尋訪團在東京得到旅居日本三十年的桂林籍建筑設計師司繼林先生的熱情接待與全程陪同。在司先生幫助下，拜訪了日本歷史學者、反戰(zhàn)人士等日中友好人；進入國會圖書館，大轟炸資料館等處，查找到一批日軍侵華時的廣西資料，其中有日軍在桂林保衛(wèi)戰(zhàn)期間，七星巖釋放毒氣的日文資料。以往日軍七星巖釋放毒氣，都是中國人的記錄，這是我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日文資料、照片。 購得日軍《一號作戰(zhàn)計劃廣西戰(zhàn)役》原版，還有12張軍事地圖，以及昆侖關戰(zhàn)役日軍指揮官回憶錄《私記，一個軍人六十年哀歡》等重要廣西抗戰(zhàn)文獻。

武則天晚年，在長安建光宅寺七寶臺，臺座上鑲有許多精美的石刻佛像。這些石刻佛像以后隨寺院遷移到了寶慶寺（今西安書院門內華塔寺址）。民國初年，寶慶寺的這批珍貴造像多已流至國外（共有32件）。1906年，日本人關野貞訪問過寶慶寺。那時候，石刻造像多還完整地保存在花塔和塔邊的佛殿之內，關野拍攝下了這組佛像的照片。此后，佛寶陸續(xù)失蹤。根據資料調查顯示，如今這批國寶已分別流落到日美兩國，分別被藏于日本國立博物館、奈良博物館、美國華盛頓的弗利爾美術館、波士頓的美術館中。其中有七塊“十一面觀音浮雕”極其精美，曾被梁思成先生譽為“初唐中國雕刻代表作品”。

在被日本指定為重要“文化財”（文物）的53件（組）中國雕刻品中就有21件（組）出自陜西西安寶慶寺的石雕造像龕，占唐代重要“文化財”雕刻總量的近60%。

3月27日，交流團一行進入東京國立中央博物館，在“東洋館”中，發(fā)現(xiàn)了7件寶慶寺石佛造像。這些雕像均有工匠人名可靠，有“姚元景造如來三尊佛龕、高延貴造阿彌陀三尊佛龕、李承嗣造阿彌陀三尊佛龕、蕭元造彌勒三尊佛龕、韋均造如來三尊佛龕”等，具有極高的史料研究價值。

最為震撼人心的，是兩尊“十一面觀音龕”。觀音菩薩右手上舉持蓮花，左手自然下垂持凈瓶。兩尊菩薩面相端莊豐潤，雙耳垂肩，薄衣貼身，佩瓔珞，珠寶飾品莊嚴全身，赤足立于束腰蓮花寶座之上。寶慶寺留存世間共有七尊十一面觀音像，只有一尊有題記，由負責建造此像的僧人德感法師題名其上。其銘文說：“奉為國敬造十一面觀音像一區(qū)，伏愿皇基永固，圣壽遐長。長安三年九月十五。”——德感法師將造十一面觀音像的功德賦予了女皇武則天。

按照出發(fā)前搜集的資料顯示，寶慶寺七尊十一面觀音石雕，分別被藏于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日本東京京港區(qū)私立根津美術館、日本奈良博物館，以及美國華盛頓的弗利爾美術館、波士頓的美術館中。

國寶攝入鏡頭，離開中央博物館，驅車前往私立根津博物館，果然見到了第三尊觀音石雕像。面對佇立千年，歷經劫難，流落他鄉(xiāng)的菩薩法相，一行人神色黯然，潬然淚下。

進入日本第五天，到達奈良，重點是進入奈良博物館尋找寶慶寺觀音七觀音中的第四尊。激動人心的時刻，卻慘遭“佛教館休館”的閉門羹。原來，博物館正在重新裝修，要明年三月方才開館。在館內禮品店，購得《博物館藏品圖錄》一冊，明信片一張，證實國寶的確藏匿于此處。

交流團一行人當即決定：秋天，先到美國找到其余三尊。明年三月，再返東瀛，一定要讓七尊圣像，在影集畫冊中“團聚”……

馬元浩Yuanhao MA（1944-）：生于上海，15歲隨國畫大師程十發(fā)習畫，1991年定居香港，2004年返滬成立“馬元浩藝術工作室”，現(xiàn)為英國皇家攝影學會高級會士，中國攝影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荷花協(xié)會常務理事。馬先生集攝影家、畫家、收藏家于一身，將水墨與攝影結合，獨創(chuàng)影墨畫藝術新形式。近年來馬先生在日本、香港、臺灣、澳門及大陸各大城市多次舉辦攝影、水墨、墨影畫和個人收藏展。馬先生獨愛蓮花，其蓮花影集、水墨、墨影畫系列頗受各界推崇。作品以荷花、佛教造像、古建筑見長。

馬先生以中國古代觀音藝術造像為主題的作品，在世界攝影藝術之林中獨樹一幟。25年前，他發(fā)愿將中國所有具有文物價值與藝術價值的古代觀音造像完整攝入，按時間軸整理成集，以期保存中華佛教藝術精華，弘揚佛法。25年來，他踏遍神州大地，尋訪深山古寺、摩崖石窟，最終完成了國內觀音像的拍攝。2014年，馬元浩藝術工作室啟動“尋找海外流失遺珍觀音像”項目，發(fā)愿用鏡頭找回所有流失在海外各大博物館中的觀音菩薩造像。馬先生收藏的200多件古董旗袍亦是滬上一絕。

2014年1月18日，上海元浩藝術工作室在上海舉辦新聞發(fā)布會，宣布集馬元浩30年心血的精品力作《中國古代雕塑觀音》由浙江攝影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