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欣

（福建農(nóng)林大學(xué) 東方學(xué)院 外語系，福建 福州 350017）

從傳播學(xué)視角探究武俠小說英譯的可視化策略
——以《書劍恩仇錄》英譯本為例

盧欣

（福建農(nóng)林大學(xué) 東方學(xué)院 外語系，福建 福州 350017）

摘要：武俠小說屬于中國通俗小說的一種類型，民族色彩濃厚。為了便于接受語讀者理解并接受這場“文化盛宴”，譯者必須克服武俠小說文本“可視化”翻譯難點(diǎn)，例如武功招數(shù)、打斗場面、文化差異等?！稌鴦Χ鞒痄洝酚⒆g者以信息傳播為主要目的，綜合采納簡化法、省略法、借譯法、音譯法等翻譯方法，這為武俠小說翻譯提供了借鑒意義。

關(guān)鍵詞：武俠小說；英譯；信息傳遞；接受語讀者反應(yīng)

翻譯是一種交際活動。具體而言，它既是跨語言的交際活動，更是跨文化的交際活動。翻譯被看作是一種特殊的傳播形式，在翻譯交際活動中，活躍的要素是信息，換言之，翻譯是語言轉(zhuǎn)碼和文化解碼后的信息傳播。傳播的有效性由信息量多少和受信者反應(yīng)決定。由此可以看出，武俠小說的英譯成功與否取決于內(nèi)容的譯介程度和接受語讀者反應(yīng)。

武俠小說，如同其他敘事性小說一般，能讓讀者在潛意識中進(jìn)行聯(lián)想與認(rèn)知，從而在腦海中自然閃現(xiàn)出故事場景和人物形象，此稱為武俠文本的虛擬“可視化”。但是，由于接受語讀者缺乏中國文化知識和背景，難以跟隨作者腳步，在腦海中創(chuàng)設(shè)新文本。

譚載喜先生提出，譯本與源文本并不 “完全對等”，也無法“完全對等”，與目標(biāo)語言并不“完全同化”，也不應(yīng)“完全同化”，兩級之間的中間體——第三形態(tài)才是譯者應(yīng)追尋的目標(biāo)。使第三形態(tài)以最高“對等度”靠近源文本，在形式、內(nèi)容、意義、風(fēng)格、功能、讀者反映等層面都貼近源文本時，即是最理想的“對等”文本[1]P168。因此，武俠小說英譯本不應(yīng)盲目追求信息量完全對等或形式上完全相同，更重要的是使接受語讀者能夠產(chǎn)生認(rèn)同感，或最大程度地享受文化愉悅感（cu1tura1 euphoria）[2]P47_49。為此，譯者在信息傳播過程中，應(yīng)該根據(jù)接受語讀者的具體條件，調(diào)整信息表達(dá)形式。本文以《書劍恩仇錄》（以下簡稱《書》）英譯本為研究范例，建議綜合采用歸化策略和異化策略，提高武俠小說英譯本的可視化程度，使之傳遞最大信息量和達(dá)到最優(yōu)目標(biāo)受者反應(yīng)。

一、可視化（Visualization）探究——翻譯難點(diǎn)

金庸先生是武俠小說界的“泰山北斗”，其作品由于形式新穎獨(dú)特、情節(jié)跌宕起伏、人物描寫細(xì)膩深刻深受讀者的喜愛。這也給譯者帶來巨大的挑戰(zhàn)，如何使譯本讀起來仍是一部流暢的作品，如何讓接受語讀者盡情享受這些故事，這就需要譯者下工夫。要想提高武俠小說英譯本的“可視化”程度，譯者必須克服以下三個難關(guān)。

（一）形形色色的武功招數(shù)

在《書》中，包括陸菲青、張召重等幾大重要角色都同屬武當(dāng)門派，所以書中提到林林種種的武當(dāng)派絕技和招式，如 “無極玄功拳”、“十段錦”、“柔云劍術(shù)”等。此外，為了增加動作的形象化和引導(dǎo)性，作者往往將動物意象引入武功招數(shù)中。對于小說中出現(xiàn)的武功招式，譯者大多采取直譯法，繼而補(bǔ)充該招式的具體信息。例如，“燕子三抄水”譯作“Swa11ow G1iding Over Water”1eap，“猛雞奪栗”譯作 “Ferocious Rooster Snatching Grain”b1ow。另有一些招數(shù)譯者采用“取大舍小”的策略，如三十二勢長拳中十七勢“高四平”，譯者考慮目標(biāo)受者的接受能力僅譯作 “the Long_Arm Sty1e”。

此外，小說中大量的武功招式名稱譯者并未將其翻譯出來，如“白云蒼狗”、“平沙落雁”、“反脫袈裟”、“秦王鞭石”、“霸王卸甲”，原因有二：一是過多的直譯顯得笨拙，無法融入目的語環(huán)境；二是招式中包含的一些歷史信息和文化信息，無法簡略地傳遞出來。因此，在語篇翻譯中，譯者采取翻譯具體動作而舍棄武功招式的策略。

（二）引人入勝的打斗場面

武俠小說，顧名思義，目的是給讀者營造一個亦真亦幻的武俠世界，武打場景則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構(gòu)成要素。眾所周知，武俠小說中往往用整頁、甚至幾頁的篇幅來描述打斗場面。中國讀者往往沉浸于小說中錯綜復(fù)雜的劇情，神秘莫測的武林秘笈和武功招式，以及這些扣人心弦、生死攸關(guān)的打斗場面。每個章回中，金庸先生都用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的篇幅來描述打斗場面，融合武術(shù)和藝術(shù)。

例如，紅花會排名第五、第六的四川雙俠和張召重的打斗場面描述：

當(dāng)?shù)氐貏莳M隘異常，張召重?zé)o法左右閃避，左手運(yùn)內(nèi)力接了他這一掌，右掌按出。那人左掌又是呼的一聲架開，雙掌相遇，兩人較量了一下內(nèi)力。張召重變招奇快，左腿“橫云斷峰”，掠地掃去。那人躲避不及，雙掌合抱，猛向他左右太陽穴擊來。張召重一側(cè)身，左腿倏地收住，向前跨出兩步，那人也是側(cè)身向前。雙方在峭壁旁交錯而過，各揮雙掌猛擊，四只手掌在空中一碰，兩人都退出數(shù)尺。這時位置互移，張召重在東，那人已在西端。[3]

要準(zhǔn)確地向目標(biāo)受者傳遞這虛實(shí)結(jié)合的打斗場景，應(yīng)注重動詞的精準(zhǔn)性，適當(dāng)時候可添加形容詞和副詞進(jìn)行輔助修飾。原文中用18個動詞來描寫這兩個人的爭斗，譯者同樣使用不重復(fù)且相當(dāng)精確的動詞還原了這場實(shí)戰(zhàn)，分別為“dodge,counter,put,attack, parry,meet,stand,sweep,evade,bring together,drive, 1ean,withdraw,move,pass,exchange”，增強(qiáng)了目標(biāo)文本的可視化效果。

（三）難以逾越的文化鴻溝

必須承認(rèn)，由于古往今來的文化差異和風(fēng)俗異同，武俠小說的英譯無法使接受語讀者產(chǎn)生與源語讀者相同的反應(yīng)，譯者僅能盡可能地傳遞語言及文化信息，使一些術(shù)語具體化、場面生活化，適當(dāng)添注文化信息。

例如小說中地名的處理。第一回中，李可秀大人調(diào)職至安西，描述道“安西北連哈密，西接大漠，乃關(guān)外重鎮(zhèn)”。原文借助周邊地理位置來介紹安西，如哈密、大漠，倘若采用直譯法，將會丟失部分文化信息，也使信息傳遞受阻。鑒于此，譯者將該地名具體化為“Anxi,one of the major towns in the northwest border regions,bordering on the great desert of centra1 Asia”，采用現(xiàn)有地點(diǎn)來翻譯古代地名，增強(qiáng)文本可視化。又如，由于接受語讀者不熟悉古代中國定都、郡縣、風(fēng)景名勝，譯者將“嘉峪關(guān)”譯作“Jiayu Gate,which marks the western end of the Great Wa11”，將“皇帝到江南去”譯作“go down south”。

二、武俠小說英譯方法

列維曾說過，翻譯猶如走棋。進(jìn)言之，在翻譯這盤棋中，譯者必須下好第一步——詞匯及句子，然后考慮著棋規(guī)則——連貫性與銜接性，最終創(chuàng)譯出能夠達(dá)到交際目的的譯本。為此，譯者應(yīng)該挖掘武俠語篇的結(jié)構(gòu)與邏輯關(guān)系，以“最大信息值”和“接受語讀者反應(yīng)”為翻譯原則，綜合采用歸化策略和異化策略，達(dá)到“最優(yōu)目標(biāo)語篇”的終點(diǎn)[4]P278。

（一）歸化策略

為推介武俠小說，譯者應(yīng)該向讀者靠攏，破除文化枷鎖，給予接受語讀者流暢閱讀、盡情領(lǐng)會的機(jī)會，體會小說中跌宕起伏的情節(jié)、精彩紛呈的打斗場景和俠肝義膽的人物。字面上的對等，難以取得實(shí)際傳播效果。因此，對于小說中自創(chuàng)的人物別稱、地名、武功招式、詩詞歌賦，譯者應(yīng)優(yōu)先使用簡化法、省略法、增譯法、借譯法等，增強(qiáng)譯本的可視化。

1.簡化法

漢語中特有的曲折含蓄的表達(dá)方式和篇章結(jié)構(gòu)，武俠小說中存在一些無法直接透露信息的文字，這一定意義上干擾了信息傳播，因此有必要在翻譯過程中進(jìn)行簡化處理，甚至是刪除該信息。

小說第一回中介紹霍青桐的出場，描述道“一個黃衫女郎騎了一匹青馬，縱騎小跑，輕馳而過。那女郎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光采照人，當(dāng)真是麗若春梅綻雪，神如秋蕙披霜，兩頰融融，霞映澄塘，雙目晶晶，月射寒江?！痹Z讀者可以從字里行間感受到該女子的美貌，這種表達(dá)方式在漢語小說中較為頻繁，但直譯卻無法傳遞對等信息，為了提高英譯本的“可視化”，譯者簡譯作“a gracefu1 young gir1,dazz1ing1y beautifu1, dressed in ye11ow robes and riding a b1ack horse”，簡化處理了原文中同樣描述“美貌”的其他信息。

但簡化法可能造成文化信息缺失，如暗器“鐵蓮子”在表達(dá)過程或譯作“iron ba11”或譯作“projecti1e/ dart”。根據(jù)百度百科注解，鐵蓮子為長圓形樹木種子，質(zhì)地較硬，黃色稱為銅蓮子，黑色稱為鐵蓮子，常制成佛珠，如圖1所示。在譯文中僅表述為“iron ba11”（鐵球）或“projecti1e/dart”（飛鏢/暗器），信息量減少。

圖1

2.省略法

譯者對原文進(jìn)行信息篩選和鑒別后，往往需要對原文進(jìn)行重新編碼，甚至使改變原文架構(gòu)，以提高信息的傳播效率。部分省略和完全省略在武俠小說英譯中都是普遍使用的翻譯策略，表面上看信息量似乎減少了，但實(shí)則信息量是相對等值的。[5]小說第五回紅花會營救文泰來的場景中，略譯3867個漢字，包括描述陳家洛、無塵道長和張召重的打斗場面，無塵道長斷臂的緣由，趙半山施展暗器風(fēng)采，其他紅花會人物挺進(jìn)圍攻等。

例如，第三回介紹鐵膽莊周老先生的女兒周琦，描述道：“她性格豪邁，頗有乃父之風(fēng)，愛管閑事，好打不平，西北武林中人送了她個外號，叫做‘俏李逵’。”武俠小說中各個人物都有著自己的封號，形容各人特色，如“奔雷手”文泰來（‘Ro11ing Thunder Hand’Wen Tai1ai）、“綿里針”陸菲青（‘Hidden Need1e’Lu）、“九命錦豹子”衛(wèi)春華（'Nine Life Leopard'Wei），英譯本中該封號亦可用于區(qū)別具有相同拼音姓氏的人物。但“俏李逵”這個封號作者并未譯出，倘若直譯該封號，務(wù)必加上注釋（李逵，《水滸傳》人物，梁山好漢，性格剛烈，心粗膽大），這樣只會讓目的語讀者迷惑不已，因此，譯者對該信息進(jìn)行省略處理，只翻譯出周琦性格。

有時候，信息功能和美感功能無法并存，在此前提下，介于武俠小說的英譯而言，譯者應(yīng)該取“信息”而舍“美感”。小說第四回介紹“金笛秀才”余魚同和官兵周旋，想通過演奏曲子來拖延時間，說道“在下有十道大曲，一曰龍吟，二曰鳳鳴，三曰紫云，四曰紅霞，五曰搖波，六曰裂石，七曰金谷，八曰玉關(guān)，九曰靜日，十曰良宵，或慷慨激越，或宛轉(zhuǎn)纏綿，各具佳韻?！痹Z讀者可以從這些曲名中去感受不同的意境，抑或優(yōu)美動聽，抑或蕩氣回腸，抑或慷慨激昂。但直譯法無法傳遞相同的美感，以接受語讀者反應(yīng)和信息傳遞為原則，譯者進(jìn)行信息篩選和省略處理，只譯出上文劃線部分，即 “I know ten songs.Some are impassioned and rousing,some are sweet and captivating,but a11 are me1odic”，省略了十首曲名的翻譯。

3.增譯法

相對應(yīng)地，文化差異也需要譯者適當(dāng)增加語言代碼，減少語言差異帶來的不可讀性。

例如，第四回介紹黑白無常時，“常氏兄弟是四川人，罵人愛罵‘龜兒子’?！薄攦鹤印谒拇ㄔ捴惺橇R人的話語，由于文化缺省，譯者在譯本中進(jìn)行增補(bǔ)，譯作“The Twin Knights were from Sichuan,and often used the s1ang of their home province when they cursed peop1e,ca11ing them‘Turt1es’”。

另外，為了增強(qiáng)譯本的可接受度，譯者對一些文化差異詞進(jìn)行了具體化處理。比如將“文房四寶”具體譯作 “writing brush,inkstone,ink and writing paper”，將“三丈”譯作“thirty feet away”（三丈約32.8英尺），將“中過秀才”譯作“pass the Imperia1 Civi1 Service Examination”，將“素幡冥鏹”譯作“white streamers and pi1es of‘death money’for the deceased to spend in the other wor1d”。

4.借譯法

對于一些看似“不可譯”的中國文化負(fù)載詞，如官銜職位，建議采用借譯法，借用西方武術(shù)或其他術(shù)語進(jìn)行翻譯。鐵手判官張大人由于武功高強(qiáng)能力突出，位居御林軍驍騎營佐領(lǐng)，據(jù)查證，驍騎營是禁衛(wèi)軍的一個組成部分，“佐領(lǐng)”是正四品官職，而譯者借用英美陸海軍“少?！币辉~（major）來解釋該職位，少校也正好是校官設(shè)置中的第四級。借譯法還可以使譯本看起來更地道一些，句子“還搭甚么架子？”譯作“What is the point of putting on such airs”，借用英文習(xí)語表達(dá)“put on airs”（裝腔作勢，盛氣凌人）。又如，“兄弟今日栽在這里，那里還有面目在武林中混飯吃？”譯為“I wou1d not dare to continue earning my dai1y rice in such a business”，借用英文習(xí)語表達(dá)“earn one’s dai1y bread”（維持生計(jì)），又添入中國元素“米飯”，不失為經(jīng)典的表達(dá)。

5.解釋法

鑒于武俠小說多設(shè)置在古代，因此一些“古香古色”的表達(dá)亦是翻譯難點(diǎn)。例如：古語中“招子”指眼睛，“識荊”指初次相識，“短打”是古代漢服的一種，“宵小”指盜匪壞人之流。另外，江湖人說江湖話，一些行話和武林中特色詞匯也可采用解釋法[6]P136。譯者以信息傳遞為第一原則，在充分領(lǐng)會江湖特色話語和行話的基礎(chǔ)上進(jìn)行解釋。例如，行話“會家子”是指武林中內(nèi)行的懂功夫的人，根據(jù)原文語境，文中提到的“會家子”大多數(shù)是各門各派的人物，譯者解釋為“secret society peop1e”，又如特色話語“找他們晦氣”的譯法：“晦氣”一詞意為不吉利、倒霉，“找某人晦氣”意為找別人算賬，譯者將該詞解釋為“get even with them”（找某人報(bào)仇）。《書》中的“江湖”一詞，譯者也解釋為“fighting community/underwor1d”。

(二)異化策略

武俠小說又屬于一種特殊的文學(xué)形式，民族色彩濃厚，語言及詞匯豐富多彩，充滿“中國元素”。武俠小說雖然大多是現(xiàn)當(dāng)代作品，但故事背景皆設(shè)置在古代，因此小說中的言語、對白、武功套路、風(fēng)俗等都富含古風(fēng)古韻，江湖世界中又有其特有的“方言”，這也是武俠小說異于其他普通文學(xué)小說的特征。因此，譯者應(yīng)該盡可能地保留武俠小說的“原汁原味”，在不影響武俠小說譯本“可視化”的前提下，適當(dāng)采用音譯法、直譯法等等，讓讀者向作者靠攏。

1.音譯法

由于武俠小說的特殊性，不少詞匯和意象在目的語環(huán)境中呈現(xiàn)空缺狀態(tài)，用一兩個詞又很難解釋該詞涵義，這時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原文的發(fā)音直接轉(zhuǎn)化成譯入語相同或相近的語音，即為音譯法。《書》中部分特殊的“中國元素詞”采取音譯的方式，如“炕”（kang）、“衙門”（yamen）、“鐵琵琶”（iron Pipa），或采用音譯加注的方式，注釋具體解釋術(shù)語涵義，增強(qiáng)目標(biāo)文本的可接受度。例如，術(shù)語“輕功”譯作“Lightness Kung Fu：a type of kung fu that makes extra_fast running and super_human 1eaps possib1e”，術(shù)語“點(diǎn)穴”譯作“touch a yuedao point：Yuedao points are nerve centres on the body which,when struck,can cause para1ysis or even death.The same points are used for a different purpose in acupuncture”。為了避免信息鴻溝及信息遺失，作者輔之以歸化策略，小說中“氣俞穴”譯作“the point on one’s ribs”,“膻中穴”譯作“the points on one’s chest”，“志堂穴”譯作“points on one’s back”。

筆者認(rèn)為應(yīng)該慎用音譯策略，由于接受語讀者不熟悉拼音系統(tǒng)，過多的“外語”也容易遺忘，反而增加其閱讀難度。人名、地名及武功招數(shù)的由于語音音調(diào)問題，音譯還可能造成一定的迷惑性，例如：姓氏劉和柳皆標(biāo)注為“LIU”，蘇州和肅州皆標(biāo)注為Suzhou。譯者對于此類易混淆的人名，往往采用頭銜封號注釋，如閻世章 “Lead Escort Yan”，區(qū)分 “言”姓（“Imperia1 Bodyguard Yan）。

2.直譯法

直譯法，將詞匯、短語、句子按照字面意思詳盡地翻譯出來，旨在保留原語意義和結(jié)構(gòu)。如武術(shù)門派“天山派”譯作“Tianshan schoo1 of Kung fu”，武打器械“短柄狼牙棒”譯作 “short_hand1ed Wo1f’s Tooth c1ub”，“八卦刀”譯作“Eight Diagram sword”，武林幫派“屠龍幫”譯作“Dragon S1ayer’s Society”，直譯法使譯文和原文在內(nèi)容、形式和功能上保持了對等，完整地傳遞了原文信息，使目的語讀者能夠近距離地感受中國特殊文化。但是，四川雙俠“黑無?！焙汀鞍谉o?！敝弊g為“B1ack Death/White Death”，筆者認(rèn)為容易引起錯誤聯(lián)想，由于術(shù)語 “B1ack Death”指代黑死病，“White Death”常指代肺結(jié)核病或海洛因?！盁o?！币辉~在舊時迷信中被說成是勾攝生魂的使者，不過黑無常給人帶來災(zāi)難，后者既帶給人恐懼又帶給人好運(yùn)，建議解釋為“Spirit_seizer”。

直譯法不僅可以傳遞原文意義還可再現(xiàn)原文風(fēng)格。例如，“他拱手笑問：‘官長尊姓大名’”，譯者將“拱手”和“尊姓大名”分別譯作“brought his hands together in sa1ute”和“respected surname”，有效地保留了原語文本中謙虛的語氣和行文風(fēng)格。

三、結(jié)語

武俠小說全譯本數(shù)量較少，原因主要有二：一是小說譯介難度大，二是西方民眾及學(xué)者的接受度不高。如上所述，形形色色的武功招數(shù)，錯綜復(fù)雜的人物關(guān)系，引人入勝的打斗場面及文化差異都是武俠小說翻譯的“攔路虎”。譯者不應(yīng)拘泥于歸化與異化策略之爭，應(yīng)以最大信息值和接受語讀者反應(yīng)為原則，綜合采納簡譯法、刪譯法、音譯法、借譯法等翻譯方法，考慮連貫性與銜接性，創(chuàng)設(shè)出最理想的“對等”文本，帶給接受語讀者最大程度的文化愉悅感。筆者相信，世界文化交流日益豐富，中國深遠(yuǎn)的武術(shù)文化也已被越來越多的西方民眾及學(xué)者喜愛，只要接受語讀者愿意嘗試走入源語文化，適當(dāng)跨越文化鴻溝，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譯者能力的增強(qiáng)，精彩絕倫的武俠小說一定能為接受語讀者欣賞與喜愛。

參考文獻(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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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Autonomity.Artic1es on Wuxia Nove1s[M].USA:Hephaestus Books,2011:136.

[7]Graham Earnshaw.The Book&the Sword[M].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5:178_205.

（責(zé)任編輯：龔新懷）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674_2109（2015）07_0034_05

收稿日期：2015_01_27

基金項(xiàng)目：福建省中青年教師教育科研項(xiàng)目（項(xiàng)目編號：JBS14417）。

作者簡介：盧欣（1989_），女，漢族，助教，主要研究方向：英語翻譯研究。

On the Visualization Translation Strategy of Martial Arts Novels from the Scope of Communication——A case study of The Book and the Sword

LU Xin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 of Dongfang Co11ege,Fujian Agricu1ture and Forestry University,Fuzhou，F(xiàn)ujian 350017）

Abstract：Martia1 arts nove1s be1ong to Chinese popu1ar fiction genre with an emphasis on its p1ot and entertainment,fi11ing with unique Chinese characteristics.The paper attempts to study on two e1ements affecting the trans1ation of martia1 arts nove1s,i.e.information transmission degree and receiver’s reaction from the scope of communication.The trans1ator shou1d combine the trans1ation methods（1ike simp1ification,omission and trans1iteration）to present the specia1“cu1tura1 euphoria”to the receptor,so as to transmit information of the martia1 arts nove1s.

Key words：martia1 arts nove1s;trans1ation;information transmission;receptor re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