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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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有紅絲牽墨緣
文天 然
銀鉤灑落桃花箋,牙床磨試紅絲硯。
輕輕抬起手腕,寫了一半的詩,擱筆。青色衣袖緩緩滑下,沒了指尖。儒雅清遠的男子,立于桌旁,手執(zhí)羊毫,遲遲不見落筆。幽深的眸子從窗口收回,收回,落在面前那方煙雨滿布的紅絲硯上。
“紅絲石華縟密致,皆極其妍,既加鐫鑿,則其聲清越,鏘若金石,殆非耳目之所聞見。亟命裁而為硯,以墨試之,其異乎他石有三:他石不過取其溫潤滑瑩,此乃漬之以水,而有滋液出于其間,以手磨拭之,久粘著如膏,一也;他石與墨色相發(fā),不過以其體質堅美,此乃常有膏潤浮泛,墨色相凝若純漆,二也;他石用訖,甚者不過頃刻,其次止終食之間,墨即干矣。此若復之以匣,數(shù)日墨色不干,經(jīng)夜即其氣上下蒸濡,著于匣中,有如雨露三也?!毕肫鹛圃冊凇冻庝洝防锏脑挘唤笭?。上乘紅絲硯墨色相發(fā),溫潤如玉,如最美好的女子一樣,讓人樂而忘返,喜而忘憂。
紅絲石《太平硯》正 傅紹祥/作
紅絲石《太平硯》反 傅紹祥/作
端詳著傅紹祥先生鐫制的紅絲石云紋硯、云蝠硯……腦中閃現(xiàn)的竟是清雅祥和的古典生活。
紅絲石《云蝠硯》正 傅紹祥/作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色白花青的錦鯉躍然于碗底,臨摹宋體落款時卻惦記著你……在潑墨山水畫里,你從墨色深處被隱去……望窗的眸子,深邃如斯,是想那嫣然一笑如花含苞的女子么?煙雨蒙蒙江南天,滴著水的屋檐。青石小巷蜿蜿蜒蜒,似永無盡頭。撐著油紙傘的丁香姑娘,彳亍而過。不知她從何處來,亦不知將往何處去。如婉約詞般,踽踽獨行。雨巷,賦予她憂傷的背景,讓人不忍打擾她的靜謐,一任其緩緩離去,留一個背影,留無限遐思……
紅絲石《云蝠硯》反 傅紹祥/作
紅絲硯質地溫潤如玉,色彩艷麗多姿,紋理變化莫測,形狀樸拙自然。恰與清靜遼遠的古典生活相得益彰。翻開傅紹祥先生的制硯之路,打開紅絲硯的前世今生,迎來古樸典雅的詩意生活。
傅紹祥生于山東臨朐,自幼喜歡書法藝術,中學時期師從周正群先生學習繪畫、美術,并在校辦工廠雕刻紅絲石工藝品。20世紀80年代末,分別師從著名金石學家石可先生學習篆刻和硯銘鐫刻,師從著名書法家高小巖先生學習書法。在書法、篆刻、古文字、詩詞等方面打下了一定的基礎。其硯銘諸體皆備,將書法篆刻與雕刻藝術相糅合,并擅單刀鐫刻,以刀代筆,金石韻味強,體現(xiàn)了藝術與工藝的綜合美。他主張硯銘的內容、書體必須與硯的特點有機統(tǒng)一,恰如其分,并突出個人的藝術特點,從而使硯臺具有明顯的文化性、藝術性。顯然,紹祥先生做到了這一點。
紫金石《心經(jīng)硯》 傅紹祥/作
一方紅絲石太平硯,云紋微凸,線條流暢,造型圓潤的花瓶鐫于硯底,硯上刻西周小克鼎器銘,篆書古雅,硯、銘、書相輔相成。觀之清風徐來,令人屏聲凝氣,仿若看到翩翩君子自書房中踱步而來。
遙想唐詢當年,自得茲石,而端歙皆置于衍中不復視也。緣得新寶,筆墨生花。每一塊紅絲硯皆不同,造化神奇,賦予其各自獨特的美,凝轉連接團圓,或如山石尖峰,或如禽魚云霞花卉,紋彩不一,資質潤美。
藏一方紅絲硯,看一池墨雨天花墜。一份幽靜,一份安寧,加一份詩意。簡單卻又豐富的紋理,簡潔而又古雅的內涵,輕輕擦去世事喧囂。空氣是新鮮的、清爽的,墨雨聲聲,縈繞耳邊、心中,身心與自然融合,升華一種遼闊。
紅絲石《云紋硯》正 傅紹祥/作
紅絲石《云紋硯》反 傅紹祥/作
傅紹祥
1957年生于山東臨朐,大專學歷。曾先后從事教育和機關公務員工作。自幼喜歡書法藝術,中學時期師從周正群先生學習繪畫、美術,并在校辦工廠雕刻紅絲石工藝品。20世紀80年代末,分別師從著名金石學家石可先生學習篆刻和硯銘鐫刻,師從著名書法家高小巖先生學習書法。在書法篆刻、古文、古文字、詩詞等方面打下了一定的基礎。其書法作品多次被各級書籍、雜志刊登。硯銘作品被收入《山東省工藝美術作品集》,兩次在中國文房四寶協(xié)會組織的全國評選中獲金獎。其硯銘諸體皆備,將書法篆刻藝術與雕刻藝術相糅合,并擅單刀鐫刻,以刀代筆,金石韻味較強,體現(xiàn)了藝術與工藝的綜合美。其個人主張硯銘雕刻必須要與書法篆刻藝術相結合,必須與工藝美術相結合,硯銘的內容、書體必須與硯的特點有機統(tǒng)一,恰如其分,并突出其個人藝術特點,從而使硯具有明顯的文化性、藝術性。近幾年潛心于硯史方面的理論研究,著有《中國名硯—紅絲硯》、硯文化系列叢書《紅絲硯》。硯專業(yè)論文分別被《收藏》《寶藏》《收藏趨勢》等國家級雜志發(fā)表。2014年結業(yè)于清華大學高級工藝美術研究班?,F(xiàn)為山東省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山東省工藝美術大師、中國文房四寶制硯藝術大師。系中國文房四寶協(xié)會理事、山東省魯硯協(xié)會副會長、濰坊市工藝美術協(xié)會常務理事、臨朐紅絲硯協(xié)會副會長、山東臨朐紅絲硯藝術館館長。
北方的初秋,云是最好的風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下班回家,我坐雙層巴士在這個城市重復著并不新鮮的路線。我喜歡靠窗戶的位置,因為有風景可以看。風景總是與季節(jié)同步,一點一點地變幻,這是奇妙的。經(jīng)過公園,經(jīng)過醫(yī)院,經(jīng)過河流,經(jīng)過學校,經(jīng)過車站,經(jīng)過商業(yè)街,經(jīng)過城市的地標建筑,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盡是流光溢彩的繁華。這是一個少有的晚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