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軍

提起保定私立育德中學，在上世紀四十年代以前在北方各省很是有名，曾有“文南開，理育德”之美譽。1917至1920年，育德中學開辦了留法勤工儉學高級預備班，共辦4期，畢業(yè)生213人，其中93人留法。學生來自全國17個省。劉少奇、李維漢、李富春等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曾在此就讀。另外革命先烈張兆豐（張獻瑞，磁縣人，1912年12月育德中學畢業(yè)）、著名作家孫犁（原名孫樹勛，1927年考入育德中學）、原河北省省長、省人大主任劉秉彥、原中共中央組織部副部長李楚離（李圖良，元氏人，1924年6月育德中學畢業(yè)）、原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xié)會秘書長王植范（曲陽人，1929年入學育德中學）、原北京市人大副主任王斐然（王耀郁，阜平人，1924年6月畢業(yè)于育德中學）、著名鐵路專家王竹亭（徐水縣人，1923年畢業(yè)于育德中學）、國民黨河北省政府主席馬法五等均畢業(yè)于私立育德中學。著名作家曹禺曾在育德中學教授過英文。

保定私立育德中學其前身為光緒32年（1906年）3月15日在西關訥公祠成立的直隸公立高等小學堂。光緒33年（1907年）11月28日，蠡縣人陳幼云同靳東閣、齊樹楷、王德涵、郭風華、陳升之、王國光、郭鳳州（風洲）、王秉喆、石之梅、賈儒珍、楊萬榮、齊世銘等13名同盟會員改直隸公立高等小學堂為保定育德中學堂，陳幼云任監(jiān)督，并于當年11月稟準直隸督署備案。1908年正月開學。1909年陳幼云病逝，時年31歲。郝濯繼任監(jiān)督，民國建立后 ， 郝濯忙于政務 ， 張紀五、王國光先后任校長。在王國光任上，其對留法勤工儉學很是熱心，從1917 年至1921年開辦了留法勤工儉學高等工藝預備班， 共辦四期 ， 畢業(yè) 213 人。在開班之前，王國光邀請蔡元培、李石曾到育德中學講演。留法勤工儉學高等工藝預備班第1班計31人，均為直隸省人，1917年8月入學，于1918年6月畢業(yè)。第2班1918年8月入學，于1919年6月畢業(yè)，共86人，其中湖南人有72人，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李富春、李維漢、張昆弟等曾在此就讀。第3班于1919年9月入學， 1920年6月畢業(yè)，有63人，中共中央副主席、國家主席劉少奇曾在該班就讀，不過當時用的是劉士奇之名。在1930年7月1日出版的 《育德同學錄》是這樣記載的：“劉士奇，湖南寧鄉(xiāng)，31歲，通訊處：北京西單牌樓英子胡同九號”。第4班于1920年9月入學， 1921年6月畢業(yè)，有33人，其中直隸省22人，外省11人。育德中學“留法預備班”培養(yǎng)了劉少奇、李維漢、李富春、張昆弟、魯其昌、熊信吾等一大批優(yōu)秀的共產(chǎn)主義者和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在我國革命史上寫下了輝煌的—頁。此外，它的建立和發(fā)展對馬克思主義在保定的傳播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1921 年 5 月 ， 郝濯自廣東返保 ， 再任育德中學校長 ， 制定了 “ 不敷衍 ， 不作弊 ”的校訓。在此后的十多年里 ， 育德中學一面不斷完善教學設施 ， 加強管理 ， 一面積極聘請學有專長 ， 富有教學經(jīng)驗的教員到校執(zhí)教 ， 使學生的理化科成績頗為突出 ， 享有 “ 理育德 ， 文南開 ” 之美稱。

保定育德中學生源基本為直隸（河北）省中南部各縣，留法勤工儉學預備班學生來自湖南等省。年招生人數(shù)從最初的65人，到1928年招生達301人，1917年前年招生一百多人，之后規(guī)模擴大，每年平均招生262 人，最多時一個班有學生94人。育德中學在直隸省是與私立南開中學齊名的著名私立中學，教學水平及教育質量很高，學校開設有國文、法文、英文、數(shù)學、史地、博物、圖畫、手工、體育、物理等課程。畢業(yè)學生學習成績很好，有不少考入高等學校。如1912年12月首屆65名畢業(yè)生中，考入國立北京大學的就有張在田、賈懷珍、李澄寰、靳鐘麟、張沃田、齊經(jīng)堂、趙春江、張海觀、齊昌豫、齊汝璜、蔣蓉闕等11人，劉振華（仙洲）考入香港大學，靳懷珍等14人分別考入直隸高等師范學校、國立北京醫(yī)專等高校。1929年成立四二制高級師范班。截止1929年8月，育德中學共培養(yǎng)學生62個班，其中留法高等工藝預備班4班，高級師范科1班，總計4288人。普通班于1933年改為三三制（初中、高中各3年）。

有關育德中學校長郝濯（仲青）之簡歷，在河北省檔案館館藏檔案《育德同學錄》（1940年）中，其弟子校事務主任李滌之是這樣記錄的：“郝仲青先生略歷：先生名濯，河北霸縣人，秉性沈毅，富革命思想。清末，肄業(yè)直隸師范學堂，憤滿政府無狀，思有以傾覆之。適總理在日本成立中國同盟會，先生聞而神往，密托日本教師為購《民報》、《天討》、《支那革命之運動》等書，閱之益感動。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秋，受保定崇實中學之聘為歷史教員，時同事陳幼云先生甫歸自日本，銜有組織河北同盟分會之命，遂由陳先生介紹加入中國同盟會，并聯(lián)合同志組設育德中學以為集會之所。至宣統(tǒng)元年（1909年），陳幼云先生病勞病故，全校職教員公推先生繼任監(jiān)督，兼理會務。辛亥之役，本校為北方革命總機關，先生居中策劃，晝夜不息。事為清吏偵悉，人多為先生危，先生處之泰然。清吏卒懾于革命黨之威勢，不敢有異動，且有托人暗通款曲者。先生則一笑置之。民元（1912年）春，同盟會本部移設北京，委先生為燕支部組織員，迨組織成立，被選為總務干事;同時復當選為順直臨時省會議員，民二（1913年）國會成立，先生當選為參議院議員，因提案質問撤換閩粵湘贛四都事遭袁政府之忌，令行本縣監(jiān)視其行動，先生遂去之長安，旋受聘為陜西省立第一中學教員。民六（1917年）段氏毀法，總理建護法旗幟于廣東，召開非常會議，先生去而之粵。民九年（1920）岑陸北附，先生寄居滬上者數(shù)月，旋陳炯明崛起東江，驅走岑陸襄理返粵重組政府，先生亦應召隨往。時陳炯明自恃功高，隱有左右政局之意，先生恐因此釀成內變，曾面陳總理，預為防制，卒以時機太早，未見采納，先生不忍目睹劇變之發(fā)生，遂于民十（1921年），五月返保，再任本校校長，從此以身許校，不作教育事業(yè)以外之任何企圖，先生現(xiàn)年六十有二，七七變后雖歷經(jīng)播遷，而精神益振，其艱苦卓絕之仍不減同盟會時代云。”

“七·七”事變后，郝濯率師生一部先后遷校至河南郾城，并在當?shù)卣猩?938年遷內鄉(xiāng)縣西峽口，名為國立河南省一中一分校。1940年在育德中學成立35周年之時，學校出版了《育德同學錄》。該書內有校長郝仲青肖像、略歷、校訓、校歌紀念歌、序、校董一覽、現(xiàn)任教職員一覽、歷年同學班次人數(shù)一覽、同學錄（初級51至57班）等。校歌歌詞是：不敷衍，不作弊，大家齊努力，努力向前行，前途放光明。紀念歌歌詞是：念之哉，吾校成立卅五周年。經(jīng)營擘劃，歷盡艱難，擴而充之，光而大之。繼軌先賢在后賢，美有哈佛兮，日本早稻田，念之哉！念之哉，勿令彼東西人物專美于前。時育德中學校董有：王秉嘉、齊樹楷、王國光、耿毅、徐廷瑚、劉仙洲、呂廷杰、李成章、何鳳華、孫松齡、郝濯、黃自芳、符德新、孫連仲、張繼。其中張繼（1882-1947），字溥泉，河北滄縣人，國民黨元老，時任司法院副院長。孫連仲（1893-1990），字仿魯，河北雄縣人，時任第五戰(zhàn)區(qū)副司令長官兼第二集團軍總司令，后任河北省政府主席。劉仙洲（1890-1975），河北完縣（今順平縣）人，1912年12月育德中學畢業(yè)，1918年香港大學畢業(yè)，曾任天津北洋大學校長，時任西南聯(lián)大工學院教授。建國后任清華大學副校長、河北省政協(xié)副主席。截止1940年，育德中學自改中學計：舊制32班、留法班4班、四二制初級25班、四二制高級7班、三三制初級32班，堰城分校高級1班，共計110班。自舊制第1班至三三制57班，共計同學7383人。

1945年學校遷西安與西安私立育德中學合并。1946年5月河北省私立保定育德中學遷回保定，西安私立育德中學繼續(xù)在西安辦學。在保定復校后，保定育德中學原擬重整舊規(guī)，繼續(xù)為國效力，但國共第三次國內戰(zhàn)爭爆發(fā)，時局惡化，學校維持大為不易，不僅學生無力繳納學費往常，且學校也無可撥經(jīng)費，在此危機之下，校長郝濯很是惶蹙。時河北省政府教育廳為解決石門被我解放后大量石門區(qū)師生流亡保定求學就業(yè)困境，在保定成立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任命白肇杰為校長。得知成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育德中學校長郝濯（仲青）于1948年3月5日，呈文河北省政府教育廳殷祖英，要求并入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4月5日河北省政府以府教二特（37）第134號文訓令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及育德中學，將育德中學并入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改為分校。4月17日河北省政府以“據(jù)呈請并入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等情令示遵照”（府教二特（37）第135號）訓令育德中學。文稱：“卅七年三月五日37字第3號呈本府教育廳呈一件，為本校經(jīng)費困難無法維持擬請并入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附呈計劃草案一份，請鑒核由。呈件均悉。查校所呈計劃草案經(jīng)予以修正并經(jīng)本府委員會第221次會議通過，記錄在案，應即就近向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詳商具體辦法辦理。除分令外合行抄發(fā)修正計劃一份，令仰遵照洽辦具報為要。此令。 主席楚溪春 ”。文后附河北省私立育德中學并入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計劃：“一、行政及組織：1、本省私立育德中學并入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以下簡稱聯(lián)中），改稱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分校（以下簡稱分校）;2、分校設主任一人執(zhí)行校務，由聯(lián)中校長聘任之;3、分校一切校務由聯(lián)中統(tǒng)籌辦理;4、分校教職員由聯(lián)中聘任之，其待遇及工作均與聯(lián)中相同。二、經(jīng)費：1、分校員工費及員工生補費由聯(lián)中依照規(guī)定數(shù)額撥給;2、分校經(jīng)常費不足之數(shù)由私立育德中學董事會籌給;三、財產(chǎn)：1、私立育德中學原有校具可酌量借予分校應用;2、私立育德中學之動產(chǎn)及不動產(chǎn)仍由私立育德中學董事會自行保管。四、教職員及學生：1、分校教職員必要時得互與聯(lián)中交換或兼職;2、聯(lián)中及分校學生班級人數(shù)遇有不足額時得隨時并級并班;3、分校不得繼續(xù)招生?！?月23日，河北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校長白肇杰為奉令私立育德中學并入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一案咨私立育德中學。在咨文中請育德中學“賜送學校概況書，以資參考。并希酌定日期地點派員會商歸并具體辦法，以憑辦理”。4月24日，私立育德中學咨文河北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檢送學校概況書一份，并派校教導主任劉北珍于4月26日前往石門區(qū)聯(lián)中會商。 時育德中學有學生5個班，167人，其中高中2個班58人，初中3個班109，有教職員工18人，校址在保定西關戴笠路，校產(chǎn)有：基地115畝、校圃5畝、運動場45000方尺、房舍58間，設備有辦公用具165件、教具152件、體育用具15件、圖書1500冊、儀器90件。4月31日，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私立育德中學為育德中學歸并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經(jīng)過情形會呈河北省政府。7月16日，河北省政府訓令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中及私立育德中學，文稱：“一、三十七年五月三十一日會字第一號呈報收悉。二、準予備查。三、件存 ?主席 楚溪春”。至此存在四十余年的私立育德中學從此失去自己獨立校名，成為河北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分校。

1948年7月28日，西安市私立育德中學校長李滌支致函河北省政府主席楚溪春，要求補助經(jīng)費法幣5億元。李滌支（1893-1974），天津人。南開大學肄業(yè)，1922年到私立育德中學任教，繼任訓育主任。1937年抗戰(zhàn)爆發(fā)后，隨學校南遷至河南省內鄉(xiāng)縣西峽口，改任總務主任。民國33年（1944年）8月，李滌支在旅陜校友的支持下，依靠社會各界捐助，于大華紡織廠南側創(chuàng)辦陜西省私立育德中學。楚溪春（1896—1966年），字晴波，直隸省蠡縣人。時任國民黨河北省政府主席，1949年1月隨傅作義將軍參加了北平和平解放。建國后，歷任政務院參事，民革第三、四屆中央委員兼副秘書長、第二至四屆全國政協(xié)委員。李滌支與河北省政府主席楚溪春早年相識，信中稱：“晴波主席我兄大鑒：闊別廿載，渴念為勞！我兄抗戰(zhàn)戡亂之豐功偉績，每于報端見之，不勝欣忭。……弟于三十三年與旅陜同鄉(xiāng)創(chuàng)辦育德中學于西安，以造就河北流亡青年，陜西教育廳再三傳令嘉獎。惟經(jīng)濟至感困難，去年蒙河北省政府補助一千萬元，高中賴以成立，刻又修建校舍，購置圖儀，需款甚巨。董事長馬庚虞兄連名呈請省府補助五億元以資維持。”信中提到的馬庚虞為前河北省政府主席馬法五，1914年6月畢業(yè)于私立育德中學，曾任冀察戰(zhàn)區(qū)副總司令兼第24集團軍副總司令和第40軍軍長。1944年5月在洛陽參加豫中會戰(zhàn)。1945年7月免河北省政府主席，11月2日在邯鄲戰(zhàn)役中被俘，次年2月同葉挺互換被釋放。1947年3月派任保定綏靖公署副主任。12月調任天津警備司令部司令，次年3月辭職賦閑。時任西安市私立育德中學董事長。1948年8月25日，國民黨河北省政府會計處會計長趙麟瑞、財政廳廳長王志彬、教育廳廳長殷祖英聯(lián)名會呈省主席楚溪春。三人在會呈中提出在下半年縣私立優(yōu)良中等學校補助費項下?lián)苤?億元給西安市私立育德中學。時正進行幣制改革，廢法幣，改為金元券，以一比三百萬的比率收兌。9月8日，河北省政府主席楚溪春代電西安市私立育德中學，文中稱：“一、三十七年七月二十八日西字第六十五函呈均悉。二、準予補助金元一百元，款另案匯撥，仰即知照”。一百元金元券，其實解決不了多少問題，也就是楚溪春不拂老友李滌支面子，對于西安市私立育德中學而言，雖是杯水車薪，但總是有比沒有好。1949年5月20日西安解放的當天，育德中學就請解放軍來校作報告和宣傳演出。7月在西安市中、小學教師學習會期間，李滌支表態(tài)將學校獻交人民政府。8月，人民政府接辦，為西安地區(qū)首家改為公辦的私立學校。1950年3月，陜西省文教廳決定，改育德中學為陜西省立西安工人子弟中學（1958年易名西安市第三十八中學），李仍任校長。李滌支曾當選為區(qū)政協(xié)常委，1958年被錯劃為右派，1961年10月摘掉所謂右派分子“帽子”。 1974年12月22日病逝，享年82歲。

1948年11月22日，我人民解放軍解放保定。在解放前夕，河北省國民黨當局極力造謠共產(chǎn)黨如何摧殘文化、摧殘知識分子，要學生必須隨之撤往北平，并對欲留下的學生進行威脅。因此河北省政府從保定裹走師生兩千多人，其中省立石門區(qū)聯(lián)合中學也逃到北平。保定解放后，保定育德中學停辦，為使育德中學不至中斷，北京市委和市人民政府于1949年9月30日決定將原私立大中中學更名為北京市私立育德中學，讓郝濯主持學校工作。大中中學原為北京市私立大中公學，首任校長蔡元培，董事長李石曾。1930年更名為北京市私立大中中學。1950年1月8日成立19人的董事會，其中有李錫九（董事長）、吳玉章、李維漢、劉仙洲、趙鵬飛、王斐然、張迅如、胡夏青等人。在代理校長張迅如同志的領導下，開始對育德中學進行整頓，很快學校的工作便步入正軌。1951年3月23日，張迅如離任，郝濯接任。1952年9月北京市私立育德中學更名為北京市第二十二中學。郝濯繼任校長。郝濯曾任河北省政協(xié)委員。1957年9月，因病逝世。終年78歲。安葬于八寶山公墓。他從事教育工作前后達50年，桃李滿天下。受業(yè)青年約萬余人，其中不少成為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的骨干。

中共中央于1983年2月指示在河北省保定市育德中學舊址建立了留法勤工儉學運動紀念館。1992年6月，中共中央總書記江澤民為紀念館題寫了館名。1994年9月，紀念館被中共河北省委、河北省人民政府命名為“河北省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并樹碑于門前。1995年11月，中共保定市委、保定市人民政府將紀念館定為“保定市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1986年河北省人民政府將保定師范學校附屬小學更名不久的育紅中學，更名為育德中學。但此育德中學已與原來的育德中學毫無傳承關系，即使如此，很多當年的老前輩、老校友給予了熱情關注，李維漢、李楚離、王植范、劉秉彥、王斐然等題詞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