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勇
甲午年的閏九月二十三,已是凌晨六點,天空還是黑魃魃一片,我們一行六人踏上了西行之路——邢臺大峽谷。
“長嘴峽”是進入大峽谷的必由之路,聽這名字就不難猜出,這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它就像一個巨鳥的長喙,又像天然的屏障,將峽谷和外界一分為二。走過這條800米的長路,才能看到大峽谷。路旁一條小溪,清澈透明的溪水涓涓流動的聲音就像一首美妙的音樂,讓人在這雄偉壯觀的氣勢中仿佛感覺到南方山水的秀麗來。
順著小溪我們向上游走去,走出“長嘴峽”,果然一個巨大的池塘展現(xiàn)在我們面前,遺憾的是因為季節(jié)的原因吧,水池里竟然沒有我們期待的水波蕩漾,干涸得只能望見池底的雜亂棄物。路邊到處是奇形怪狀的巖石,那石頭與一般石頭不同,顏色各異,青色的透著幽暗,紅色的透著熱烈,白色的透著純潔。那些石頭上布滿了粼粼的波紋,就像水波蕩漾。據(jù)說,14億年前,這里曾是一片淺海,經(jīng)過千萬年的歷史,形成了這樣獨特的自然風物。
接近“黃巢峽”,山坳里有一涼亭,我們駐足小憩。黃巢是我們山東老鄉(xiāng),唐朝末期農(nóng)民起義領(lǐng)袖。他曾經(jīng)帶領(lǐng)義軍轉(zhuǎn)戰(zhàn)南北,縱橫馳騁,也曾帶兵在這太行山脈屯兵募糧,休養(yǎng)生息。在此期間,他結(jié)識了天河山蒼門寺方丈卞律.二人相交甚厚。卞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其精通易經(jīng)八卦,被黃巢拜為軍師。二人常以棋談兵,探討布陣方略。后來,黃巢回到家鄉(xiāng),與那里的起義軍王仙芝合兵,南征北戰(zhàn),東進西出,終于把唐朝推翻,做了“大齊”皇帝。但是,由于其指導思想不對,戰(zhàn)略方針有誤,加之內(nèi)部搞分裂,沒過多久便被趕出長安,最后兵敗山東泰安縣,戰(zhàn)死虎狼谷,一場轟轟烈烈的農(nóng)民起義也就因他的失敗而告終。但是,他那豪放不羈,大氣磅礴的《詠菊》詩卻能夠膾炙人口,流傳不衰:“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罷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p>
進入大峽谷的“一線天”,是登山最艱難的一段路程。狹窄的峽谷讓人望而生畏,闊處不足兩米,狹處只有一米的石徑僅能容下一個人經(jīng)過,且都是又高又陡的直立臺階。往上攀登的過程中,我又聽到了淙淙的流水聲,順著聲音望去,在峽谷的最底處,一汪清水掙脫了巖石的束縛,頑強地向外奔涌著。它們雖然沒有轟轟烈烈的壯舉,沒有可歌可泣的業(yè)績,但是它們對生命的向往,對幸福的追求也許是我們永遠不能體會的。
登上“一線天”,我們已經(jīng)到達山的頂峰,遠方群山巍峨,峭壁林立,腳下幽谷深邃,古木成林;樹梢上紅彤彤的柿子就像一串串高懸的燈籠,那么艷麗.那么火熱;身后不遠處一座呈十字形的山谷巍然聳立,那就是傳說中的十字梁,它像一個忠誠的衛(wèi)士一樣守衛(wèi)在群峰的一側(cè),不論風吹雨打,不管寒暑易節(jié),我白巋然不動。雖然山頂秋風蕭瑟,我們卻仿佛感受到春天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