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兆騫
1923年夏,剛出版了愛情詩集《蕙的風(fēng)》的年輕詩人汪靜之,深深地墜入愛情旋渦。還在杭州讀書的詩人,愛上了同學(xué)曹珮聲。
汪靜之和曹珮聲是同鄉(xiāng),兩人從小青梅竹馬。曹珮聲也喜歡汪靜之,但雙方從小早已由家長做主,各自訂了婚。她聲明不能接受汪靜之的愛。
曹珮聲長到嫵媚俊俏的16歲時,就由父母做主與胡冠英成婚。婚后第二年,為躲避汪靜之的繼續(xù)糾纏,她一人去杭州,考入杭州女子師范學(xué)校。汪靜之便說通胡冠英也結(jié)伴到杭州,二人都考入浙江第一師范學(xué)校讀書。
同在西子湖畔讀書,多情的汪靜之在良辰美景間,對曹珮聲更多了幾分癡情。曹珮聲不能接受汪靜之的感情,就為他介紹自己的同學(xué)。先后有八位姑娘在曹珮聲的牽線下與汪靜之會面,汪靜之終于在她牽的紅線下,愛上杭州女子師范第二個大美人符綠漪。貌不驚人的汪靜之,以纏綿多情的詩,打動了符綠漪,最終抱得美人歸,成了一對幸福的伴侶。
令胡冠英氣憤的是,汪靜之已擁美人入懷,卻仍未割斷與曹珮聲的情緣。一次汪靜之有事外出,與他同住一室的胡冠英撬開他總是上鎖的抽屜。胡冠英見有曹珮聲給汪靜之的書信、照片,遂怒不可遏地撕毀,見到汪靜之便惡語作罵。
汪靜之與曹珮聲一直是柏拉圖式的愛情,被人誤解,甚是痛心。正在此時,胡冠英的母親以結(jié)婚四年未為胡家續(xù)上香火為由,又為兒子娶了妾。曹珮聲憤怒地與胡冠英離婚。
1924年春節(jié),汪靜之與曹珮聲應(yīng)同鄉(xiāng)之邀去吃飯,曹珮聲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汪靜之將她攙扶到自己的住處。他的妻子已回家鄉(xiāng)過年,他伺候曹珮聲嘔吐、漱口、擦臉,忙了整整一夜。當(dāng)曹珮聲醒來時,見和衣坐在床邊疲倦不堪的汪靜之,大為感動。一個為了對愛妻綠漪的海誓山盟,一個為了對摯友綠漪的忠誠,他們成了清清白白的朋友。那一刻,這對無緣的情侶,握手而泣。
(摘自《民國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