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人魚
“芒果酒吧”跟“檸檬酒吧”賣唱沒什么區(qū)別,但酒水提成不那么可觀。
那天我陪秦惜惜逛街,腿都逛細(xì)了,正等出租車時,一輛黑色的寶馬X5停在我們跟前。
秦惜惜眼中無限羨慕,幽幽地說道:“我喜歡這黑馬?!?/p>
“去,這種黑馬滿大街都是,隨便釣匹拉拉嘍。要不,這匹?”駕駛座上是個男人。
“別激我,本宮真賭一把啦,反正閑著也是閑著?!?/p>
“趕緊!”我推她上前。
秦惜惜還沒來得及上前,一個女孩上前了,白裙長發(fā),是素素。
我怔了下,她看到了我,也一樣的意外,隨即冷冷地瞪了我一眼,鉆進(jìn)了車子。
男人扭了下頭,結(jié)果我看到了他的臉,老男人。同時,他也看到了我,眼神落在我臉上。
如此戲劇性的一幕。
片刻之間,我腦子里一片混亂,素素,老男人,我。
也只是片刻之間,車子發(fā)動,絕塵而去。
秦惜惜嘴里冒了句:“我去!”她不認(rèn)識老男人,但認(rèn)識素素,她罵的是素素。
我心里五味俱全,前世跟素素有仇嗎,怎么每個人都跟她有關(guān)?
有一天,我接到老男人的電話。我詫異他怎么知道我的電話,隨即想到“檸檬酒吧”的老板,他是???,出手闊綽,問個電話小事一樁,或許早就得到了。
那天是星期六,他約我吃飯。因為素素,我本想拒絕,轉(zhuǎn)念又答應(yīng)了。我提議去郊區(qū)兜風(fēng),他答應(yīng)了,于是我拉上了秦惜惜。
秦惜惜看到他的車子時,給了我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低聲問:“你怎么釣到的?”
“小意思嘍?!?/p>
“嘚瑟!”
她身手敏捷地爬上副駕駛座,把我扔在后座,我暗罵,死丫頭!
老男人帶我們?nèi)チ藗€薰衣草莊園,有大片的薰衣草,開成紫色的花海。
秦惜惜在問老男人,不知說著什么,咯咯咯的笑著,像只小麻雀。
分分鐘工夫,她就粘住了大叔,跟他打得火熱。
她如果能搶走他,我得偷偷贊美她了。
我居心叵測地去了一邊,給她創(chuàng)造機(jī)會。
我發(fā)現(xiàn)和許沐童在一起,我的智商瞬間降到負(fù)數(shù),只要一離開他,很快就恢復(fù)正常,還能來點陰謀暗算下別人了。
據(jù)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難道我和許沐童在戀愛?
……
我坐一旁的秋千上發(fā)呆時,老男人過來了,那時秦惜惜正陶醉在花海里自拍。
“你沒在那兒唱歌了,去哪兒了?”他問我。
“芒果酒吧,聽說過嗎?!?/p>
“嗯。唱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換地方?”
“素素砸我場子了。”
他一愣,“素素,她怎么找你那兒去了,她有沒有傷著你?!笨磥硭€蠻了解她的。
“沒事。”我忙捂住裙子。
我們在薰衣草莊園住了一晚,刷著白漆的歐式小木屋,屋頂有風(fēng)車,屋前有竹藤吊椅。我和秦惜惜坐在吊椅里,吹著清爽的夜風(fēng),和老男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老男人的手機(jī)響了,他去一旁接,聲音聽起來很溫和。電話接了很久,好像在解釋什么。
秦惜惜低聲說:“一定是那個賤人?!?/p>
我明白她指的是素素。沒想到她這么快就跟上了我的思路,我心中暗喜。
“你不會想取代她吧?”
“你以為我不敢?”
我暗自笑,秦惜惜,我希望你敢,我祈禱你敢,我熱切地盼望著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