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鑫
傳統(tǒng)中國畫主要借助筆墨進行人物、花鳥、山水的描繪,在表現手法上具有自己的獨特之處。西畫主要以油畫為主,在意境表現上與中國畫有多種不同。中西繪畫的融合看起來已經成為必然趨勢,是全然接受西方油畫還是將西方油畫進行改進,形成我們獨特的藝術形式,成為當今藝術界思考的問題。
一、中國畫寫意精神的表現形式
中國畫的寫意精神表現形式主要有兩個部分。首先是寫意繪畫的手法,即通過寫意的形式表達內心的情感,未過分注重形的把握,恰似揮毫潑墨,奮筆疾書,沒有過分追求作畫內容與實際物體的相似程度,旨在豪邁抒發(fā)心中之感,達到自娛自樂的效果。此種表現手法先由意,后由筆,意在筆先,畫盡意未盡。從某種層面上來說,猶如書法中的草書,似是而非,卻又飽含意境,以意入境,形神兼?zhèn)?。例如南宋畫家梁楷所作的《潑墨仙人圖》,畫中呈現一位超凡脫俗的富態(tài)人物,從人物形態(tài)可見其對世間一切皆已淡然,嘴角那一抹充滿神秘的微笑讓人難以琢磨,滑稽卻又高深莫測。整幅畫面并未對人物進行細致刻畫,甚至從第一眼看來難以判斷畫面具體內容,但通過仔細品味卻能傳達出不拘泥于世俗,怡然自得的意境。通過對畫面的仔細分析不難看出作者作畫時的心態(tài),脫離世俗,拋棄傳統(tǒng),具有一定的創(chuàng)新思想,這也是對作者真實人生的寫照。
還有一種表現形式旨在說明寫意的繪畫觀念。與前一種不同,此種表現手法相對更加注重對畫中事物的描述,在表現手法上更加規(guī)范,其意旨在通過對畫面一定程度上的細致描述并表達出畫家的意氣,在運筆勾線之間尋找情意,既不失中國畫固有的形式美,又能在一定程度上不失精致。
眾所周知,傳統(tǒng)中國畫受于繪畫材料的限制,在表現手法上有所局限,同時又擅長散點透視的方式,中國畫家在繪畫過程中,大量通過二維平面來塑造中國意境,已經發(fā)展形成注重畫面主觀感受,善用二維點線描述事物的思想,擺脫事物具象的束縛,在表現手法上極為高超,追求脫俗。
二、西畫寫意精神的表現形式
不同于中國畫通過繪畫技巧表達寫意的手法,西畫在繪畫手法上更加寬放,不限于固定的格式,很多西方畫家更注重于印象派畫法。西畫主要以油畫為主,在二維發(fā)展上不如中國畫,同時在二維意境的表達上不如中國畫深刻。但這并不意味西方畫在寫意精神的表現形式上落后于中國畫。中國畫經過歷代畫家的創(chuàng)新及發(fā)展,在寫意精神表現形式上已經趨于成熟,難以有新的突破,很多傳統(tǒng)中國畫家只是在重復先人做過的事,更類似模仿歷代中國畫的意境。西方畫由于其表現形式的多樣性,發(fā)展過程更為豐富,流派也更多。西方畫的表現形式早已完成對繪畫內容的描述到畫家自身情感表達的過渡。很多西方畫家反對將自然界中存在的事物照搬到畫布上,提倡通過獨特的抽象表現形式抒發(fā)情感,并闡述一些基本的觀念。例如著名畫家畢加索的《格爾尼卡》,通過較為抽象的方式表現出轟炸后的西班牙一角,以此抒發(fā)對德國法西斯的憎恨,對戰(zhàn)爭的厭倦。實際轟炸過后的場景與畫中的場景有著天壤之別。整幅畫面通過抽象的整體表現手法,將變形以及拼貼等手法融入創(chuàng)作中,畫面錯綜復雜,畫面安排上似乎比較隨意,人物形象表現深刻,給人第一印象是亂中有形,形中有意,意中有情。這樣的表現手法與中國畫中的寫意精神如出一轍,同是提倡通過畫面?zhèn)鬟_畫家心中的情感及意氣。在欣賞上難以直觀看出畫面蘊含的情感,這一點也是中國畫與西方畫的相同之處。中國畫傳統(tǒng)的梅、蘭、竹、菊不僅是景物畫,同時也表達了來自這些植物所具備的值得人們學習的品質。而《卡爾尼卡》其實也是作者內心情感的宣泄和釋放,同時也是廣大受到戰(zhàn)爭迫害的人們的心聲。
三、寫意精神在中西繪畫中的思考
中西繪畫在寫意精神上有著異曲同工之處,相比于中國畫的局限性,西方油畫已經從傳統(tǒng)的具象發(fā)展為抽象和意象,具有較強的社會背景和現實思想,個人情感濃烈,表現手法更為豐富,具有中國畫的唯美與寫意情趣,例如莫奈的《睡蓮》,不僅在畫面直觀上具有中國畫似的自然美,細節(jié)描述較為精致,同時在意境表現上也較為高超。相比于西方畫,中國畫在表現手法及發(fā)揮空間上比較需要創(chuàng)新,但并不意味著中國畫應該放棄原有的創(chuàng)作模式。中國畫具有其獨特之處,隨著中西文化的融合滲透,中國畫可以將西方畫的特點進行加工創(chuàng)新,發(fā)展更多適用于中國畫的表現手法,也可以在創(chuàng)作中國油畫的時候更多融入傳統(tǒng)中國畫的理念、精髓。
四、結束語
中國畫在寫意精神上與西方畫有異同之處,同時各有千秋。中國畫與西方畫的不斷沖擊,彼此促進,兩個畫種彼此需要延續(xù)創(chuàng)新從根本上推動兩個畫種的發(fā)展。
(作者單位:重慶師范大學美術學院)
(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