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可 朱東君

2015年3月2日正值周一，是故宮常規(guī)的閉館日。但這天，故宮破例向一位特殊客人敞開了大門，他就是有朝一日會加冕為英國國王的威廉王子。威廉一行從西華門進入故宮，沿著故宮中軸線參觀了太和殿和中和殿。在太和殿前的廣場上，近百名中外記者扛著“長槍短炮”翹首以盼。許多外國記者都是長途奔襲。

將近11點，威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太和門。他邊聽工作人員講解，邊走向太和殿，連聲贊嘆“很宏偉”。路過記者團時，威廉停下腳步，記者們紛紛向威廉問好，威廉也回答了一句字正腔圓的漢語 “你好”，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英語補充道：“這就是我目前所會的中文了?！庇浾邆冃ζ饋恚绕鸾衲瓿σ顾诎菽暌曨l中說的那句荒腔走板的“祝你們春節(jié)快樂，羊年大吉”，這句“你好”確實堪稱熟練掌握了。

3月1日至4日，威廉王子訪華。上一次英國王室主要成員訪華，要追溯到29年前。1986年，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和夫君菲利普親王應(yīng)邀來到中國。此次威廉選擇的北京、上海、云南三地，正是爺爺奶奶當年去過的地方。

威廉訪華的第一項活動是3月2日前往英國駐華大使官邸，按照中國傳統(tǒng)習(xí)俗，為英國著名動畫形象“小羊肖恩”雕塑點睛。只見“左撇子”威廉手拿毛筆，一絲不茍地給身披英國國旗圖案的肖恩畫上了圓溜溜的紅色眼睛。隨后，他宣布2015中英文化交流年英國文化季正式啟動。

與此同時，清幽狹窄的史家胡同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等著“圍觀”王子的人。9點整，威廉準時出現(xiàn)在史家胡同博物館古色古香的宅院外。在博物館里，威廉與關(guān)心慈善事業(yè)的中國青年代表互動。一位高二女生代表公益組織“農(nóng)民之子”，把一幅12歲小朋友畫的蠟筆畫送給威廉，畫上有紅紅的太陽，唱歌的小鳥，茁壯成長的玉米、西紅柿、大蘿卜，以及一只從彩色房子前爬過的蝸牛。威廉表示感謝，并說：“這幅畫掛在孩子的房間里一定很好看?！?/p>

威廉當天的重頭戲，是前往人民大會堂與中國領(lǐng)導(dǎo)人會面。直到進入人民大會堂之前，還有不少外媒記者在猜測，會是哪位領(lǐng)導(dǎo)人來見威廉呢？沒想到與威廉見面的竟然是習(xí)近平，外媒記者稱之為“意外之喜”，英國記者更是歡呼：“英國政府一定會為此感到高興，聽說這一會面幾周前才得以確認?！?/p>

在這次破規(guī)格的會面中，習(xí)近平對威廉說，英國王室在英國和世界都很有影響力。兩個球迷還熱聊了一番足球。威廉是英超阿斯頓維拉隊的支持者，還是英足總的名譽主席。習(xí)近平說：“威廉王子十分喜歡足球，中國愿向包括英國在內(nèi)的世界強隊學(xué)習(xí)?！蓖f：“我知道習(xí)主席也是足球迷，我希望有更多中國球員來英參加英超比賽?！?/p>

3月2日下午，威廉馬不停蹄地飛往上海。晚上，他身穿一套深藍色西裝，步入龍美術(shù)館“創(chuàng)意英倫”盛典的開幕現(xiàn)場，全程保持著標準的站姿、標準的微笑和標準的英倫腔。一位外國記者說：“他現(xiàn)在舉手投足完全符合王室對未來君王的要求了?！碑斖?，威廉還和中國最富的兩個人——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馬云、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暢聊了生意和足球。

在上海的第二天，威廉前往南洋中學(xué)看學(xué)生們上足球訓(xùn)練課，還和小球員們踢了兩腳。隨后，威廉又走了一次紅毯——3月3日，正好是英國真人動畫電影《帕丁頓熊》在中國首映的日子。紅毯上，威廉和身穿藍色呢子大衣、頭戴紅色帽子的“帕丁頓熊”又是握手又是合影，希望中國觀眾能跟著小熊經(jīng)歷一場“倫敦冒險記”。

威廉訪華的最后一天是在云南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度過的，這一天的關(guān)鍵詞是“大象”——他的參觀、演講、交流等數(shù)場活動，都和生活在這里的亞洲象有關(guān)。威廉先是做客傣族村寨，邊品茶、吃粽子，邊同村民討論亞洲象的保護。隨后，威廉來到亞洲象種源繁殖基地，喂亞洲象“然然”吃胡蘿卜，又摸了摸“然然”的鼻子，還與野生動物攝影家交流拍攝野生動物的經(jīng)驗。攝影師告訴他，自己拍攝野生動物時會偽裝成石頭、樹干。威廉當即表示，下次還要再來，一起扮成大樹，拍滇金絲猴。在接下來的演講中，威廉不僅提到中國俗語“前人栽樹，后人乘涼”，還引用了一句相當冷僻的古詩，清朝詩人王太岳的“盡取不知節(jié)，力足疲乾坤”，呼吁人們不要一味向大自然索取，否則會使天地都疲憊不堪。在場的中國記者聽到這句詩，開玩笑道：“王子真是個學(xué)霸??！”

33年前，在倫敦圣瑪麗醫(yī)院，威廉王子呱呱墜地。他是英國王位第一順位繼承人查爾斯王子與戴安娜王妃的長子，也是第一個出生在醫(yī)院、而非皇宮的英國王室成員。出生沒兩天，他就被母親抱著，在醫(yī)院門口和各路記者第一次見面。

威廉第一次“出訪”時才9個月大——隨父母前往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抵達新西蘭后，小威廉在奧克蘭總督府的草坪上“召開”了人生第一場記者招待會。他還不會說話，但用爬行表演招待了媒體，人們瞬間就迷上了這個穿著粉嫩連體褲的小人兒。

小王子很快長成了一個淘氣鬼。他會繞著大主教轉(zhuǎn)圈跑，學(xué)狗汪汪叫，用腳踢侍從，在公眾場合亂發(fā)脾氣。4歲時，他已經(jīng)對自己在王室繼承譜系上的排位了然于胸。當保姆惹到他時，他就會說：“你肯定會后悔的！等我成為國王，我要懲罰你！”

此前，王室成員通常在家中跟家庭教師學(xué)習(xí)，但戴安娜堅持讓威廉接受平民教育。3歲時，威廉就被送入離其居住的肯辛頓宮不遠的幼兒園。不久后，他又入讀更近一點的韋瑟比學(xué)校。淘氣的威廉可沒少給老師惹麻煩。他常常打架；拒絕加入任何他不感興趣的活動；如果不喜歡午餐的食物，他就會尖叫，并且把餐盤摔到地上；如果舉起了手卻沒有被第一個叫到，他就會氣沖沖地跑出教室。人們對他的評價是“很野，完全沒有辦法控制”。不過他的“野”在老師眼里也顯得很可愛——“他總是威脅我們，說要把我們送到倫敦塔里關(guān)起來，或是要由他的保鏢來處以死刑。”還有一次，6歲的威廉對一個5歲的小女孩說：“如果你不嫁給我，我就把你投進監(jiān)獄?！比堑眯∨⒋罂?。

不過，到了八九歲時，威廉突然變乖了。據(jù)說，這是因為一次威廉不聽話，挨了戴安娜一巴掌，戴安娜還親自督促他的功課。戴安娜對平民很友善，也極力讓孩子如此。她常常帶著威廉、哈里兩兄弟去吃快餐，逛連鎖商店，去游樂場和集市。后來，她還帶他們?nèi)和t(yī)院、乞丐收容所、療養(yǎng)院等地，讓他們了解民間疾苦。威廉開始變成一個懂禮貌的小紳士，會說“請”，會稱男士為“先生”，女王出門時他還會主動為她開門。

1991年，尚不滿9歲的威廉隨父母前往威爾士首府卡迪夫。他在一次參觀中用左手拿筆在留言簿上簽名，人們方知他是個“左撇子”。在他離開卡迪夫時，全國民眾第一次聽到了他的聲音。那是在接受當?shù)孛癖姷亩Y物時，他略帶微笑說了一句“Thank you（謝謝）”，并被攝影鏡頭捕捉到了。這兩個細節(jié)被人們津津樂道了很久。

對威廉來說，王子的生活并不像外人想象的那樣幸福，他幾乎是在父母的“戰(zhàn)爭”中長大的。就在1981年戴安娜要和查爾斯舉行婚禮的前幾天，她在白金漢宮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貼有王室標記、尚待寄出的包裹。她不顧勸告打開包裹，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只鑲有藍色琺瑯的金手鐲，琺瑯上刻有GF兩個字母。關(guān)于GF的含義，一說是代表“Girl Friday”——查爾斯給卡米拉取的綽號，一說是分別代表“Gladys”和“Fred”——查爾斯和卡米拉給彼此的愛稱。戴安娜和查爾斯大吵了起來，查爾斯毫不退讓，還是把手鐲送給了卡米拉。

不愉快的開局注定了不幸的結(jié)局。婚后，查爾斯繼續(xù)與卡米拉來往，戴安娜則喜歡借助媒體放大他們之間的裂痕。兩人的矛盾不斷積累，高分貝的爭吵和摔門聲不時在家里響起。此時的威廉既要安慰母親，又要照顧弟弟哈里，他總是對哈里說，雖然爸爸媽媽一直吵架，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不愛對方。戴安娜也因此把威廉稱作“思考者”，說他有“一個極為老成的靈魂”。

1992年，查爾斯和戴安娜正式分居。戴安娜喜歡帶著孩子們玩鬧嬉戲，允許他們騎著山地車在運動場上呼嘯而過，或是拿著橡膠寶劍追逐打鬧。威廉和哈里不時陪著媽媽出行，而且，威廉很會取悅民眾。戴安娜的私人秘書曾說：“威廉王子不是‘看上去很享受跟街上的民眾交流互動，他是真的喜歡?！焙筒闋査乖谝黄饡r，兄弟倆的日子就沒有那么歡樂了，他們需要在爺爺奶奶面前謹守王室禮儀。

1994年，查爾斯在電視講話中公開承認自己與卡米拉的私情。1995年，戴安娜在電視訪談中感嘆“婚姻中一直有3個人存在，有些太擁擠了”。1996年，兩人正式離婚。在無休止的相互傷害及各路小報的推波助瀾中，王室的聲譽日漸下降，并在戴安娜離世時跌到谷底。

1997年8月31日凌晨，戴安娜在巴黎一場車禍中喪生。第二天，威廉和哈里從父親那里得知了這個噩耗。幾天后，他們出現(xiàn)在了葬禮上。

葬禮上的小王子就像粘合劑，不僅穩(wěn)固了岌岌可危的王室地位，還把整個英國凝聚在一起，悲痛取代了葬禮前一秒鐘還彌漫全國的憤怒之情。夏末的陽光中，兩個小王子手臂僵硬地放在身側(cè)，緩緩地走在靈柩之后。靈柩上的花環(huán)中有一張小卡片，上面寫著“媽媽”。15歲的威廉一直低著頭，雙拳緊握。直到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外，他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攝影師捕捉下了那一刻他令人心碎的眼神。

在痛失母愛的歲月里，伊頓公學(xué)站出來，保護了年輕的威廉。威廉1995年入讀伊頓公學(xué)，當不幸降臨在王子身上，校長警告在校學(xué)生，誰要是接受媒體采訪，一律開除。這所在1440年由亨利六世親自創(chuàng)建的學(xué)校極具聲望，英國首相沃波爾、麥克米倫、卡梅倫等都畢業(yè)于此。伊頓畢業(yè)的英國作家弗雷澤，將伊頓人的特質(zhì)歸納為獨立、友愛、忠誠、尊嚴、勇敢、傳統(tǒng)、紳士、幽默和使命感。這種校風(fēng)很好地保護了喪母后的威廉，讓他能夠寄情于學(xué)習(xí)和運動。2000年從伊頓畢業(yè)時，威廉看上去已經(jīng)是“謙謙君子，魅力非凡，而且正信心百倍地走向生活的新起點”。

2001年，當查爾斯開車帶著威廉到位于蘇格蘭的圣安德魯斯大學(xué)報到時，他們被狂熱的歡迎人群嚇到了，警察圍成的人墻都被擠變了形。不過威廉很快鎮(zhèn)定下來，他下車和“粉絲”們握手、聊天。

威廉選擇圣安德魯斯大學(xué)是因為“我不想去英格蘭的大學(xué)，我一直生活在那兒?，F(xiàn)在我想到別的地方看看，而且我熱愛蘇格蘭”。當然，王室也樂于借此收攏日益丟失的蘇格蘭民心。

因為威廉，申請該校的人一下就增加了，其中大部分是女生。漂亮的凱特就是當年入學(xué)的女生之一。她如此描述在學(xué)生宿舍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威廉的情景：“我的臉頰變得通紅，還有幾分慌張，能夠見到他，讓我感覺十分害羞?！?/p>

這份羞怯持續(xù)的時間并不長，一年后，凱特就在威廉的鼓勵下參加了一場慈善時裝秀。當凱特邁著模特步走出來時——身材一流的她只穿了一條輕薄的黑色透視連身短裙，里面的內(nèi)衣清晰可見，全場都沸騰了，這其中當然包括花費200英鎊買下前排座位的威廉。透視裝之前，威廉和凱特只是好朋友；透視裝之后，他們相愛了。威廉邀請凱特搬到校外，跟他住在一起。

一位熟識凱特的人說，凱特能給人一些“其他任何女孩都沒有的東西。仔細觀察凱特，她身上仿佛是風(fēng)和日麗的天氣，有一種使人安寧的感覺”。也許正是這種特質(zhì)，讓她在威廉因思念母親、思念家人而想放棄學(xué)業(yè)時，幫他平復(fù)了情緒。

凱特第一次進入公眾視線是在2003年，媒體拍到他們在一場橄欖球比賽中出雙入對，親密談話。2004年，他們被拍到在瑞士滑雪勝地熱吻。2005年，在兩人的畢業(yè)典禮上，威廉向奶奶介紹了凱特，充滿朝氣的凱特給女王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2007年，一度盛傳威廉和凱特分手。原因之一是威廉參軍了，兩人聚少離多。

英國王室的男性成員有參軍傳統(tǒng)。大學(xué)畢業(yè)的威廉進入桑德赫斯特皇家軍事學(xué)院學(xué)習(xí)。2008年，他進入皇家空軍，接受為期4個月的飛行訓(xùn)練。僅僅8天后，他就能獨自駕駛輕型飛機。威廉的教練評價他既勤奮，又有天賦。第一次單飛讓威廉感到“驚奇、緊張、得意”，這也是他最驕傲的經(jīng)歷之一。他說過：“如果要列出死前必做的50件事，獨立飛行是其中之一。”

但威廉玩過了頭。他駕駛造價高昂的直升機，從駐扎的空軍基地飛到了26公里外的凱特家，在后院來了一場起降秀。而且這樣假公濟私的行為還不止一次。媒體披露，他還曾駕機飛越查爾斯位于格洛斯特郡的莊園，飛赴英格蘭西北部地區(qū)參加婚禮，飛越女王位于桑德靈厄姆的宅邸，以及接哈里到懷特島參加朋友聚會。

這件事給了威廉很好的教訓(xùn)，他“承認這些飛行（動機）幼稚，愿承擔相應(yīng)責任”，此后再沒有胡作非為。后來他成為英國皇家空軍的一員，從事海上搜救工作，屢有佳績。2011年11月27日凌晨，一艘載有8名船員的俄羅斯貨輪在威爾士北部海域遭遇風(fēng)浪沉沒。威廉作為直升機的副駕駛，參與了這次救援。該機發(fā)現(xiàn)了兩名漂浮在海上的船員，并將他們轉(zhuǎn)移到安全地帶。此舉贏得了俄羅斯政府對他的“崇高敬意”。

軍旅生涯讓威廉真正成熟起來。2011年4月，在經(jīng)過漫長的戀愛后，他和凱特結(jié)婚了，凱特成為英國王室自17世紀以來首位出生于中產(chǎn)階級家庭的王妃?；槎Y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舉行，全球有約20億觀眾通過電視和網(wǎng)絡(luò)見證了這一歷史時刻。儀式結(jié)束后，兩人乘坐敞篷馬車在皇家騎兵團護衛(wèi)下返回白金漢宮，接受沿途民眾的祝福。當身穿愛爾蘭衛(wèi)隊猩紅色軍裝的威廉與身著象牙白蕾絲婚紗的凱特出現(xiàn)在白金漢宮陽臺上并深情接吻時，廣場上聚集的人群熱烈歡呼。至此，人們將對戴安娜的喜愛、同情、懷念完全轉(zhuǎn)移到她成熟的長子威廉身上。

看盡人間滄桑的女王早就意識到威廉對王室形象重振的作用，也早早開始培養(yǎng)威廉。每個星期，女王都要和威廉喝一次茶，聽他聊聊學(xué)校的事、各種運動，以及他喜歡的電影、聽過的音樂。時不時的，女王還會給孫子上點歷史課，甚至說著說著就取出一封亨利八世的信，或某任首相給維多利亞女王的便函，進行實物教學(xué)。

女王也早早給了威廉實戰(zhàn)機會。2005年，剛剛從大學(xué)畢業(yè)的威廉，就進行了第一次獨立的海外訪問，代表女王出席在新西蘭舉行的二戰(zhàn)勝利紀念活動，并為在當?shù)乇荣惖挠蠙烨蜿犞嚒Ｍ€去了新西蘭首都惠靈頓的一家咖啡館，消息靈通的少女們立刻把咖啡館圍得水泄不通，她們極力吸引威廉的注意力，高喊著“威廉，我是單身！”咖啡館的服務(wù)員回憶說，情況幾乎“失控”，看起來就像惠靈頓市中心所有的女性都聚集到了這個咖啡館。

2009年后，威廉的外訪活動更加頻繁，這預(yù)示著女王準備讓他承擔更多的公共職責。2011年，威廉前往加拿大和美國進行了為期11天的訪問，陪在他身邊的是他的新婚妻子凱特。加拿大媒體稱，威廉夫婦展現(xiàn)出的親民風(fēng)范讓民眾瘋狂。兩人因不愿讓久等的民眾失望，超時與民眾寒暄握手，導(dǎo)致下一站行程晚點。凱特更是在24小時內(nèi)連換5套衣服，引發(fā)了“凱特效應(yīng)”：她穿的一款小羊皮平底鞋被民眾瘋搶，商店里甚至連顏色和外形類似的鞋都脫銷了。

2014年，威廉訪問新西蘭和澳大利亞，這一次引發(fā)的熱潮更是瘋狂，因為隨行的不僅有凱特，還有他們8個月大的兒子喬治。一切正如31年前，查爾斯和戴安娜帶著9個月大的威廉出訪。同樣的出訪國，相似的姿勢和穿著，似乎是一個輪回，而王室的人氣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一輪U型反彈。

小喬治“主持”的首個官方活動，是和10個年紀相仿的小寶寶一起玩耍。他的興致很高，不時抓抓媽媽的頭發(fā)，還在媒體前第一次惹哭了女孩子。喬治當天所穿的飾有帆船圖案的深藍色背帶褲，隨即在網(wǎng)上被搶購一空。

這場“尿布外交”的成功不止體現(xiàn)在商業(yè)上。威廉一家三口訪澳期間，澳大利亞民調(diào)顯示，只有42%的受訪者希望脫離英聯(lián)邦，成為共和國，這是35年來最低的。澳大利亞媒體因而把喬治稱作“共和殺手”。

正是威廉的一步步努力——他的每一次公眾亮相，他在工作中承擔的職責，他對家庭表現(xiàn)出的忠誠，他在價值觀上的傳統(tǒng)和在生活上的平民化，幫助英國王室實現(xiàn)了聲望的回歸。他也漸漸吻合眾人對未來英國國王的想象。

（摘自《環(huán)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