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納
又是一年拍賣季,在經(jīng)歷了一個無比漫長的寒冬之后,隨著氣溫不斷升高的也是紐約本地新鮮熱辣的藝術市場。一進入5月,堪比時尚界風向標的大都會晚宴(Met Gala)要求來賓以“中國風”為題著裝,配合時裝部的《中國:鏡花水月》(China: Through the Looking Glass)大展。趙薇、范冰冰一眾中國女星在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的紅毯上還是略顯單薄,只有身居晚會副主席職務的鞏俐憑借魔鬼的身材與大方的儀態(tài)還頗為鎮(zhèn)得住場子。
閑話少說,就在大都會晚宴的第二天,全球藝術市場的風向標——紐約春拍夜場也拉開了帷幕。雖然沒有碧昂絲的透視裝與蕾哈娜的比薩餅裙,今年紐約的春拍夜場與大都會晚宴的明星著裝一樣,充滿了話題和看點。
循規(guī)蹈矩的蘇富比
2015年春拍,蘇富比一如既往、老老實實地在5月的前兩周內奉上了兩場夜拍: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夜場和當代藝術夜場,這也是蘇記近幾年的一貫作風,雖然換了掌舵人,卻在組織拍賣上以不變應萬變,任佳士得花樣百出,我自巋然不動——這一做法也確實讓許多具有傳統(tǒng)情懷的客戶和媒體感到安心。
但是,雖然在遵循拍賣傳統(tǒng)上贏得了人們的尊敬,蘇富比的拍賣結果卻不盡如人意。5月5日晚的“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夜場,也是這一季紐約春拍的第一個夜場就落得個冷清開場。第一件作品是現(xiàn)代主義藝術之父塞尚的紙本鉛筆淡彩作品,僅以高出最低估價區(qū)區(qū)兩萬美元的價格——32萬美元落槌。第二件俄羅斯藝術家夏加爾的紙本作品在還沒有叫到最低估價70萬之際就宣告流拍。第三件德加的色粉畫浴女不戰(zhàn)而退,委托方在臨開拍前決定撤拍。盡管頭三板斧沒有砍好,所幸第四件拍品、超現(xiàn)實主義大師勒內·馬格利特的紙本水粉作品迎來了場內第一個小小的高潮,以最低估價90萬美元起拍,幾番競價之后迅速躥到 130萬美元,最后以140萬落槌,對于一件八開雜志般大的紙本作品來說,這個價格足以讓人驚喜了。接下來有兩件重頭戲:第七件拍品賈科梅蒂的一座雕塑胸像,估價在600萬到800萬之間,拍賣師從450萬起拍,價格一眨眼就攀升到了850萬,最終在1120萬時落槌;賈氏近年來的幾件大型雕塑頻頻拍出天價,這件小一點的胸像也就搭了順風車,拍出這個價格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第八件拍品是意大利未來派畫家萊熱的油畫,蘇富比給出的估價是800萬到1200萬之間,可見對其寄予厚望,可惜的是場內買家的反響不甚熱烈,700萬起拍好不容易才叫到850萬,經(jīng)過拍賣師耐心撩撥,最終在920萬落槌,不能不說令人失望,但基于最近幾年萊熱的作品幾次三番地出現(xiàn)在兩大拍賣行的賣場上,蘇富比當晚就有四件(其中一件也在開拍前撤拍),物不稀不貴,看來賣家要好好耐心地把手上的萊熱留存幾年再出手了。
接下來整場拍賣進行到近三分之一處的是一張荷蘭藝術家梵高的風景畫《阿里斯坎普的小路》(LAllée des Alyscamps),也是當晚蘇富比主推的明星拍品之一。這件梵高成熟時期的作品在行家眼里不過是二流之作,然而最高估價4000萬美元的畫作在現(xiàn)場與電話競拍的五位買家之間盤旋上升,最終以5900萬落槌,加上傭金后以6633萬的價格被一位現(xiàn)場的神秘亞洲買家拿下。聯(lián)想到去年秋拍王中軍在蘇富比以6180萬拍下的梵高《靜物,瓶中的雛菊與罌粟花》(Still life, Vase with Daisies and Poppies),人們不禁猜測這件風景畫是否也要遠渡重洋去往中國。事實上當晚成交價前五位中的三件作品都由亞洲買家拍下。
除了梵高,拍品第21號、畢加索的《盤發(fā)髻女子坐像》(Femme au Chignon dans Un Fauteuil)在蘇富比亞洲區(qū)主席黃林詩韻和一位現(xiàn)場買家之間展開拉鋸站,雙方不屈不撓地每次加價50萬美元,最終由黃以2650萬的落槌價格(加上傭金之后2993萬)為代號006的買家拍下。而事后我們知道,這個代號006的買家正是上一季買下梵高的王中軍。
亞洲買家對印象派畫家可謂情有獨鐘,第29號雷諾阿的靜物就由一位編號為1234的場內日本買家以55萬的落槌價拍下;盡管不是藝術家著名的人物畫,這個價格還是幾近于撿漏的。黃林詩韻在第30號再度出擊,幾輪競價下來終不敵一位紐約本地的客戶代表,讓其以4800萬的落槌價把一幅莫奈的《睡蓮》拍走。而第40號莫奈上拍之際,黃林詩韻仍然在電話上喋喋不休,卻沒有參與競拍。直到第47號莫奈的《睡蓮池與玫瑰》(Bassin aux Nymphéas, les Rosiers)出現(xiàn),黃終于力排其他競價者,以1850萬落槌價(加傭金后2041萬)為中國首富、大連萬達集團的王健林奪得一幅莫奈。我私下以為這幅莫奈并不如前面兩幅好看,但是對于富豪來說,莫奈的品牌顯然就足夠夸耀了,至于作品質量到底如何,只不過是一個次要問題。
蘇富比當晚的好運似乎就此終結了,接下來的十件拍品中有七件流拍,盡管其中一件莫奈后來又被重新拍過,成交價格也不甚理想。場內的觀眾逐漸離去,直至終場冷清的氣氛也沒有能夠再度回暖。64件拍品有五分之一的作品流拍,本季第一場夜拍的總成交額為3.68億美元,這個數(shù)字足以讓蘇富比驕傲,因為佳士得一周后上演的同類拍賣成交額僅為2億多美元。然而,縱向比較一下,去年秋拍蘇富比的同類夜拍的總成交額為4.22億美元,今年的價格就不那么令人興奮了。當晚的大贏家顯然要算莫奈,共有四件作品榮列成交價前十位,位列亞軍的《睡蓮》(Nymphéas)成交價5401萬,比起最高估價來整整高出1000萬,實至名歸。
今年的蘇富比當代藝術夜拍仍由我喜愛的拍賣師奧利佛·巴克(Oliver Barker)擔綱,比起過去托芭亞斯·梅耶咄咄逼人的風格,巴克就顯得一派英國紳士的儒雅風度。如果說上一周的印象派夜場表現(xiàn)平平,今年蘇富比的當代藝術夜場卻是一個小小的驚喜。
當晚7點在東河畔蘇富比總部準時開場后,買家們一路反響熱烈,前十件作品都以高于最低估價的落槌價售出。第6號是最具當代藝術市場票房號召力之一的美國藝術家安迪·沃霍爾的布面丙烯與絲網(wǎng)印刷作品《超人》(Superman),估價在600萬到800萬之間,巴克從550萬起拍,價格立刻超過了1000萬,最終由場內一位沒有競拍牌的買家以1260萬拍下。第7號是1955年出生于芝加哥的美國藝術家克利斯朵夫·沃爾(Christopher Wool)的極簡主義、觀念主義作品《無題(騷亂)》(Untitled (RIOT)),刷成白色的鋁板上僅僅是四個黑色的字母“RIOT”(意為騷亂),掛在拍賣場的前方冷冷地盯著觀眾。沃爾繼2013年底在古根海姆美術館舉辦個展以來,名氣如日中天,作品在藝術市場上也大受追捧,這件作品估價在1200萬到1800萬之間,甚至超過了不少過世藝術家的價位,然而當晚的買家顯然十分買賬,幾番競價下來竟以2650萬落槌(加傭金之后2993萬),成為當晚成交榜的季軍,也是當晚第一個破了拍賣紀錄的藝術家,令業(yè)內人士與媒體都大跌眼鏡。緊接著的第8號是我個人十分喜愛的德國藝術家西格瑪·波爾克(SigmarPolke)的綜合材料布面繪畫《叢林》(Dschungel(Jungle)),不負重望地以2400萬落槌,成為當晚第二個破了拍賣紀錄的藝術家(波爾克此前的拍賣紀錄不過924萬美元)。前十件作品就有三件擠入當晚成交價的前十位,兩件破紀錄價格,可謂開場大吉。
然而好戲還在后頭,蘇富比當代夜場的頭牌由第11號美國戰(zhàn)后抽象表現(xiàn)主義藝術家馬克·羅斯科(Mark Rothko)的布面油畫《無題(黃與藍)》(Untitled (Yellow and Blue))以4645萬的成交價奪得。黃林詩韻在這件作品叫到3700萬時加入到競價者的行列,在4100萬時仍然沒有放棄,卻沒有堅持到最后。有趣的是,這幅羅斯科油畫曾為佳士得老板弗朗索瓦·皮諾所有,兩年前(2013年)通過蘇富比賣給了目前的委托人,誰知這么快就又回到了市場上。好在第15號美國波普藝術家利希滕斯坦的布面油畫《戒指(訂婚)》(The Ring (Engagement))和第22號德國藝術家里希特的《抽象的圖像》(AbstraktesBild)都被黃為電話上的亞洲客戶拍下,成交價分別為4169萬和2825萬美元。
蘇富比這一晚63件上拍作品中僅7件流拍,成交率高達88%,總成交額3.7967美元,超過預先估計的3.2億美元,也比去年春拍同類夜拍高出1500萬。鑒于蘇富比在當代藝術領域總是稍遜佳士得一籌,這樣的結果便很令人滿意了。蘇富比當代夜場中還有一幅巴掌大的德庫寧油畫以550萬落槌,恐怕破了小幅油畫的拍賣紀錄(盡管不知道有沒有人統(tǒng)計過油畫的尺寸單位價格)。無論如何,在經(jīng)歷了勞資糾紛、更換掌舵人等危機之后,蘇富比似乎穩(wěn)扎穩(wěn)打地走上了恢復元氣之路,這一季春拍的成績便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改變游戲規(guī)則的佳士得
因為佳士得未能在蘇富比印象派夜場的第二天搬上同類夜拍,紐約本地媒體發(fā)文戲問“佳士得是否放棄了在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領域的競爭?”對此佳士得作出的解釋是,他們的很多客戶正在威尼斯參加雙年展的開幕活動,無法及時趕來紐約,故此推遲一周。實際情況是,在連續(xù)幾季被蘇富比壓過一頭的劣勢下,佳士得避其鋒芒,將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夜場調整到5月的第二周。這樣佳記在同一周內就要上演三場拍賣,如此做法實有改變游戲規(guī)則之嫌,好在佳士得一貫喜歡獨出心裁,人們也習慣了它的多變。
與前幾季相同,佳士得都在慣例的兩場夜拍之外增加一場夜拍,美其名曰“經(jīng)過策展(策劃)的拍賣”(curated sale),今年則是以精挑細選的35件印象主義、現(xiàn)代、當代藝術品混合構成了佳記的第一場夜拍《展望過去》(Looking Forward to the Past);這場拍賣的焦點是一幅估價在1.4億的畢加索油畫。自從2012年5月蘇富比將挪威藝術家蒙克的色粉畫《尖叫》賣出1.2億美元,成為拍賣史上最貴的藝術品之后,兩大拍賣行就愛上了爭奪這個“史上最貴藝術品”勛章的游戲。今年早些時候,佳士得放出風來要上拍這幅天價畢加索,人人都為之捏了一把汗,誰知道5月11日晚上,在經(jīng)過了11分30秒的爭奪之后,這幅畢加索作于1955年的布面油畫《阿爾及爾的女人(O版本)》(Les Femmes DAlger (Version O))拍出了1.79億多的“天價”,穩(wěn)坐世界最貴藝術品的交椅。佳士得發(fā)言人在拍賣結束后的新聞發(fā)布會上透露,預展期間來紐約佳士得總部“瞻仰”這件作品的訪客就達到1.5萬多人。
然而驚喜還不止于此,當晚佳士得成交榜的亞軍——賈科梅蒂的青銅雕塑《手指上的男子》(Lhomme au Doigt)也打破了藝術家的拍賣紀錄并成為史上最貴的雕塑作品,以1.4億多萬美元成交?!墩雇^去》夜場提供的35件拍品僅1件流拍,總成交額超過7億美元,創(chuàng)下8位藝術家的拍賣紀錄,這樣的耀眼成績著實令人眩暈。
中國買家在這一場也沒有示弱,佳士得亞洲區(qū)副主席李昕在電話上流連不已,參與了烏爾斯·費舍爾(Urs Fischer)、馬丁·奇本博格(Martin Kippenberger)等幾件拍品的競價。拍賣師也時不時地點名向她兜售拍品,期待電話那頭的中國買家給出更高的價格。而中國買家也相當挑剔,當晚唯一一件流拍的亞歷山大考爾德雕塑就由拍賣師向李昕兜售不果。在拍賣賈科梅蒂雕塑的時候,拍賣師也不斷向李昕拋橄欖枝,卻最終沒有成功。不過李昕也不是沒有斬獲,當晚拿下了巴斯奎亞特的一件紙本作品和一幅畢加索肖像。
戰(zhàn)后與當代藝術一直是佳士得的強項,這一季也沒有懸念地大大勝出蘇富比。周二晚上蘇富比鉚足了勁才沖刺到3.7億多美元的高度,佳士得卻在第二天晚上輕松地取得了6.58億多美元的成績,并與周一晚上的成交額加在一起,號稱實現(xiàn)了第一個“十億成交額周(billion week)”,看來離拍賣行野心勃勃的“十億成交額之夜”也不遠了。當晚奪冠的仍然是前一晚在蘇記拔得頭籌的美國藝術家馬克·羅斯科,憑借巨幅油畫《作品10號》(No. 10)吸引了來自中國、南美洲等地的買家,以4000萬起拍,最終以8192萬美元成交,僅比藝術家的拍賣紀錄低500萬美元。當晚的明星拍品還有呂西安·弗洛伊德(Lucian Freud)的《休息中的福利主管》(Benefits Supervisor Resting)、安迪·沃霍爾的《著色的蒙娜麗莎》(Colored Mona Lisa)、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的《亨利耶塔·莫賴斯的肖像》(Portrait of Henrietta Moraes) 等等。
有了周一的畢加索“天價”先聲奪人,周三的當代藝術夜場壓倒蘇富比前一晚的勝利,佳士得最后一晚的印象派夜場壓力就小多了。但是按照慣例這一晚也是菲利普拍賣行的當代藝術夜場,佳士得算是體貼,特意把這一場提前到下午5點半開場,讓買家們可以趕赴7點的菲利普夜場。好在兩家賣的不是同一類藝術品,還不至于產生惡性競爭,讓人詬病大拍賣行對小拍賣行的傾軋。
這一晚的結果不出所料,佳士得以2億多美元收官,雖然遠遠低于一周前蘇富比的同類拍賣,卻比起自家上一季的印象派夜場已有了不小的進步。佳士得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夜場當晚成交榜的“狀元”是荷蘭抽象藝術家蒙德里安的一幅尺寸見方的布面油畫《構圖三號,紅,藍,黃與黑》,估價不過在1500萬與2500萬之間,竟一直叫到4500萬才落槌(加傭金后5056萬);李昕在2000萬的當口加入進來,但是很快就放棄了,她當晚代表中國買家拍下的是一張高更的紙本扇面作品《市場》(Ta-Matete),也許是藝術家筆下表現(xiàn)出來的東方情調打動了買家,65萬的落槌價也讓人完全沒有壓力。此外,佳士得當晚還有兩張莫迪利阿尼上拍,分別以755萬與1606萬成交,蘇富比只好望塵莫及。
這一季佳士得對游戲規(guī)則的改變似乎十分成功,我在蘇富比最后一場夜場結束后的新聞發(fā)布會上問巴克,面對佳士得的變數(shù),蘇富比是否會出招應對。他說這顯然要經(jīng)過詳細的分析之后,他們才會作出決策,目前不會輕舉妄動。這也預示著未來一季的紐約拍賣戰(zhàn)火將更加激烈。
中國買家步日本收藏家后塵
1980年代末,日本收藏家對莫奈、雷諾阿、梵高等藝術家的狂熱追捧一手托起了印象派與現(xiàn)代藝術的市場。1990年日本造紙業(yè)巨頭齋藤了英(Ryoei Saito)以8250萬美元天價在佳士得拍賣上競得的梵高《加歇醫(yī)生肖像》(Portrait of Dr. Gachet)的佳話至今仍為藝術市場課上的師生們津津樂道。此后的20多年里,世界經(jīng)濟格局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日本經(jīng)濟的低迷、金磚四國“新興市場”(Emerging Markets)的崛起,將中國買家逐步推上了世界藝術市場的舞臺。
華誼兄弟老板王中軍自去年秋拍拿下一幅梵高的靜物之后,再度出手,將畢加索的《盤發(fā)髻女子坐像》納入囊中。新晉為中國首富的王健林也不甘示弱,派出顧問團隊搜羅藝術品準備建立私人美術館,繼2013年拍下畢加索的《兩個小孩》之后,這一季購入了莫奈的《睡蓮池與玫瑰》。
在中國這個一年里首富都換了好幾任的國家,富豪們無一例外地具有危機感,害怕財富如建筑在流沙上一夜之間不復存在,好歹換成畢加索、梵高、莫奈之類的藝術市場“硬通貨”比較放心一點。再加上這幾年國內私人美術館熱得如火如荼,老中青富豪們都有涉足,拍賣行們也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推銷,終見成效。
但是中國富豪收藏家們的品位仍然有待提升,不要光會買畢加索啊,這一季拍場上的好作品如伊夫·克萊因(Yves Klein)獨特的“克萊因藍”雕塑、威萊姆·德庫寧的抽象油畫也不貴盡可以出手的??!藝術品收藏也難免交學費,中國人學得快,期待不久就會把眼光放遠,不再盯著那幾個有限的名字了。但是話又說回來,不管怎樣,國際頂尖藝術品流向中國,不論在私人還是公立美術館里對國人開放,總歸是一件好事。
至于中國經(jīng)濟會否如日本經(jīng)濟一樣走入低谷、中國買家們在國際市場上還能持續(xù)多久,就不是那么容易預測的了,且讓時間來給出答案吧。
雙年展、藝博會與拍賣的各種八卦
2015年的春拍正值隔年一次的威尼斯雙年展開幕之際,紐約本地的弗瑞茲藝博會與其他衛(wèi)星藝博會也如期而來,藝術記者們調侃收藏家在雙年展上看藝術,來藝博會、拍賣場買藝術。要知道在世藝術家的拍賣記錄對畫廊銷售的影響不容忽視,雖然全球藝術市場一級市場(畫廊銷售)仍然唱主角,但因其信息不透明而無法進行數(shù)據(jù)的分析,而價格相對公開的二級市場(主要為拍賣銷售)雖然占市場份額不大,卻是重要的數(shù)據(jù)采集、分析指標。
小一點的拍賣行菲利普無法與兩巨頭抗衡,用其負責人的話來說,我們不與別人比,只跟自己比,5月14日晚當代藝術夜場9200多萬美元的總成交額雖然抵不上佳士得拍賣一件作品的價格,卻超越了菲利普去年秋拍的5600萬美元。讓我唯一感到遺憾的是菲利普今年的前來捧場的客戶中包括了我年輕時的偶像利奧納多·迪卡普里奧,而本人因為身處佳士得新聞發(fā)布會而分身乏術,沒能趕上看明星,實屬一大憾事。
今年的拍賣夜場上,再也看不見原《紐約時報》的卡羅爾·沃格爾(Carol Vogel)神氣活現(xiàn)地背著相機滿場跑,原來她因為去年夏天在一篇藝術家報道中“借鑒”了一段維基百科上的話卻沒加引用,最終引咎離職了。想起過去幾季我一直追蹤她的爆料,獲取買家秘聞,而今卻沒處可尋了,也不勝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