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據(jù)傳言說,侯爺長得五大三粗,容貌粗獷,那我也認(rèn)了。只是洞房花燭你還沒掀開我的蓋頭就暴斃什么的,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1】女人下青樓
“小姐,再不進(jìn)去就真的來不及了!”隨著綠蘿尖細(xì)的嗓音落地,我成功被那丫頭一記棉云掌推進(jìn)了翠花樓。
為了逃脫他人的追蹤,我毅然決然地點了翠花樓的頭號花魁。
可此時的我卻隱隱覺得,身旁的這位白衣花魁哪里有些不對。到底是哪里不對呢?碎花的鞋子,月白的長裙,嫩白的手指,平坦的前胸……不對,等等。平坦?前胸?
有那么一瞬間的停滯,我僵著臉艱難地往一旁挪了一挪,然后迅速抽身彈到了角落里:“你,你別過來!”
“花魁”一愣,而后挑了唇角,鳳眸微斂:“哦?原來是女人下青樓,倒真是少見?!?/p>
大哥,男人做花魁也很少見的好嗎!我在心底暗自哭訴,一臉哭喪地看著他。卻不想這時身后竟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花魁”輕功了得,一把將我撲倒在地,以指抵住我的嘴唇:“噓?!?/p>
“空的,走?!笔呛顮敻说穆曇簟N移磷庀?,一直到腳步聲慢慢消失。身后愈發(fā)迫近的男性氣息讓我呼吸不穩(wěn),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轉(zhuǎn)過身來,干巴巴地笑:“大俠,你看,小女實在是迫不得已,化了裝來此躲避,并非有意……那個……打擾你同哥哥們的生意。”
“花魁”一愣,而后哭笑不得:“在下沒你想得那般重口?!?/p>
我笑臉依舊,心底卻暗呸:鬼才信。一定要想辦法趕緊離開這個人才好。
“若你現(xiàn)在出門,不出三分便會被潛伏的侍衛(wèi)羈押回府?!薄盎被剡^身向床邊走,輕飄飄落下這么一句驚悚的話。
我頓時便冷汗涔涔:“花魁姑娘您果真功夫了得,讀心術(shù)運用得如此嫻熟?!?/p>
我眼睜睜看著他褪去一身長裙,露出精壯的后背。再往下……我便轉(zhuǎn)過了身來,捂住了眼睛。
“花魁?……呵呵,方才已死于我的劍下,我將她安葬于后崗?!彼脑捿p輕飄過來,方才我冒出的冷汗瞬間結(jié)成了冰碴。
我轉(zhuǎn)過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俠饒命?!?/p>
我哭得梨花帶雨,頭頂上卻傳來低低的笑意。“花魁”一把將我撈起,迫近我的眼眸:“依你看,男扮女裝的姑娘,下青樓遇上了男花魁,該如何?”
“這……”我瞪大眼睛,渾身石化。
“那便由我來告訴你,順?biāo)浦?,共度良宵乃最佳選擇……”一雙魅惑的眉眼透著光看過來,我尚來不及反抗就已被他打橫抱起。
我在心底大呼不妙。剛想反抗卻發(fā)現(xiàn)四肢無力,只能默默任由他撥亂我的青絲,合上了粉色的簾紗……
門外有遺留侍衛(wèi)偷偷探進(jìn)來的目光,看到此時,方才捂臉離去。
【2】朝堂要犯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朦朧中慢慢醒來,本以為貞操已不在,卻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得比誰都嚴(yán)實。
真心不爽,好歹我也是一枝花的年紀(jì)好吧……
我一路扁著嘴下樓,發(fā)現(xiàn)魯媽媽帶著“花魁”已在門邊候我多時。我呵呵笑著過去,假意同魯媽媽寒暄了兩句便拔腿要走,卻不想下一刻手卻被他一把捉住。
見魯媽媽回身走遠(yuǎn),他笑著探過來,呼吸吹得我耳畔癢癢的:“你跑什么?”
“內(nèi)急!”我轉(zhuǎn)過來,對著他吹胡子瞪眼。要說魯媽媽不知情就算了,你可明明知道我是女兒身,流連青樓,算怎么回事嘛。
“哦?”花魁輕佻一笑,攬過我的腰肢,繼而落下的話讓我心底乍然:“弒夫罪人,朝堂要犯,倒真是不便久留呢?!?/p>
心下一沉,我忙換了臉色,冷聲發(fā)問:“你是誰?”
“恩客倒是真有幾分沒良心?!彼v賤一笑,將我環(huán)得更緊,“帶我出去,我替你保住秘密,還能保護(hù)你?!?/p>
這分明就是威脅我的節(jié)奏。我洛晨曦怎么可能屈服。
于是我輕嗤一聲扭頭便走,而后在瞧見滿街清一色的巡邏官兵后,一個90°轉(zhuǎn)身,撲到他面前:“大俠成交。”
像是帶著他去魯媽媽面前求情,花去了身上所有的錢來保一個男花魁出來什么的,簡直凄慘到不能再提。
我拽著他一路小跑到心腹的客棧中躲避,第一件事就是責(zé)令他洗去了滿面的胭脂水粉。
不得不說,他這身漢子裝扮真心有幾分絕色。
“我說花魁……”
“喬桉?!彼谖菐еσ?,第一次報出了自己的名諱。我掰著手指小聲重復(fù)著他的名字,看慣了他濃妝艷抹的樣子,如今我卻頰上泛紅,有些窘迫起來。
片刻沉默后,我索性拿了交換秘密來打破這僵局,他倒也答得爽快,仇人追殺,入青樓避難,被花魁發(fā)現(xiàn)只好下手。
我怎么想怎么覺得跟我的境遇有那么九分相像。
就這樣,我跟喬桉在這里暫時安頓下來。因為我二人都是特殊的身份,所以上街時我和他都是互換了“性別”喬裝上陣。我玉樹臨風(fēng),翩然瀟灑,他站在我的身側(cè),貌美如花,容姿端華。
好日子沒過多久,不過第三日,我同喬桉買菜回來,便發(fā)現(xiàn)客棧已被層層的人群包圍。人人舉著火把,高聲喊著我的名字。
喬桉緊緊攥住我的手時,我全身都在顫抖。他們?nèi)氯轮獙⑽曳贌x罪,一聲聲的喝喊委實讓我心都涼透了。
一個眼尖的侍衛(wèi)似乎已經(jīng)看到我的面孔有幾分熟悉,正投過來探究的目光。“快走!”喬桉心下一急,頂著男性沙啞的嗓音就喊出了口。
于是我和喬桉再一次陷入了攜手狂奔的旅程,卻不想那群侍衛(wèi)中來了個輕功了得的高手,眼看就快要追上我們。喬桉見情勢緊急,拔下頭上的金簪抵做暗器就出了手。身后的小哥傳來一聲悶哼,手中的火把直愣愣地就向我扔了過來。
我真沒有想到那個時候喬桉會撲過來將我護(hù)在懷中,雖然他事后同我解釋為“是個男人都會這么做”,可我的內(nèi)心卻還是感動到不行。
或許并非單單為著他這一護(hù)花的舉動,更多的是因為火焰灼燒了他的衣衫的那一刻,他喊出口的名字。
“還好,沒有燒到你,晨曦?!?/p>
喬桉不知道,他是我這輩子,第一個這樣叫我的人。
【3】動作真心是迷人極了
據(jù)說喬桉那一簪子正中了小哥的要害,對方當(dāng)時就斃了命,這一消息我們也是后來才得知的。
事情還原到那一天,話說我和喬桉正跑得起勁,沿途撞翻了幾位砍價的買菜大嬸和數(shù)對卿卿我我的貓貓狗狗,跑到城盡頭的山坡上,然后直直從洞口掉了進(jìn)去。
我憤恨道,挖洞逮兔子的人你最好別讓我逮到!
雖然我體態(tài)輕盈,但落地的那刻還是壓得喬桉發(fā)出一聲悶哼。
“桉桉你沒事吧!”我心一緊,趕緊起身。
“嗯,要死了?!眴惕衩奸g微皺,抱著左臂掙扎起身,看著我驚慌的樣子,卻還是沒忍住撲嗤一笑:“下次莫要再那樣叫我,會惡心死人的?!?/p>
我笑著松了口氣,白了他一眼:“喂,你會輕功的對吧!”
“嗯哼?”喬桉按摩著左肩,挑了眉看我。
“你看我這小蠻腰,難道就沒有什么想法嗎?”我狐媚一笑,貼近喬桉。真是讓老娘廢話呢,難不成我是要你給我表演輕功蹦來蹦去?當(dāng)然是抱著我一起逃出洞?。?/p>
“方才救你,我的左肩傷到了筋骨,左臂已不能動彈?,F(xiàn)在恐?jǐn)y不了重物——”喬桉將末尾的兩個字咬得極重,故意拖長了聲音。
片刻后,我蹲在一旁欲哭無淚地畫圈圈,暗自詛咒這個負(fù)心的男人。當(dāng)然了,天色已暗,為了防止深夜我一人在這洞里獨守空房,我將往日偷來的神器“捆賊繩”綁在了我和他的手腕上。
一夜無話,混雜著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聲,我蜷縮在洞底,慢慢睡去。朦朧中看到一旁的喬桉緩緩起身,脫下自己的外衫蓋在了我身上,那動作真心是迷人極了。
再入夢,夢里有香氣四溢的烤雞,我呵呵傻笑著舔了一下嘴唇,卻意外觸碰到一個溫?zé)岬哪橆a,而后是喬桉迅速抬頭,尷尬地假咳陣陣。
我翻個身,彎著嘴角,沉沉睡去。
許久后,一抹溫暖的陽光打在我的臉上,我緩緩睜開眼。
“??!”我一身冷汗,尖叫著跳起來,還有什么比在洞口看到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更嚇人的嗎?我閉著雙眼哭著跳腳,大聲呼喊,“喬桉,救我,有鬼啊!”
我極其緩慢轉(zhuǎn)過身來,以絕望的姿態(tài)抬起頭……看到喬桉極力忍著笑意蹲在洞口看向我,手中還拿著一只烤熟的野雞。
我:“……”
喬桉低笑著,縱身跳下洞來。我委屈地吃著他送來的烤雞,悶悶地說:“原來你自己能解開繩子,居然還裝了那么久?!?/p>
“那個……我……”喬桉被我問得發(fā)愣,眼神飄忽扭過頭去,而我的心中卻有如小兔亂撞?;蛟S是為了能和我獨處吧,我紅著臉,在心底這樣想。
習(xí)武之人,傷好得極快。喬桉圈住我的小蠻腰縱身將我?guī)С隽硕赐?,卻意外撞上一群來旁邊一座新墳祭拜的人。
為首的夫婦強拉硬扯著將我們帶過去,端端是誤會了我們,以為是遠(yuǎn)親。夫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給我們講述兒子的英雄事跡,我和喬桉聽得是面面相覷,不一會兒便趕緊溜之大吉。
不跑不行啊,那墳里葬著的可是被喬桉一簪刺死的小哥呢。
【4】一路逃亡
我和喬桉從山坡逃下來,已經(jīng)知道再不能去京城,此刻必定滿街張貼的都是我的畫像。
一隊侍衛(wèi)走過去,我和喬桉雙雙趴在灌木叢后,低聲私語。
“你踩到我的腳了。”我沒看他,憤恨地小聲哼哼。
“你說什么!”一旁離我還有一人距離的喬桉驚悚地側(cè)過臉來。我頓時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好,面色震驚,轉(zhuǎn)過身去。
我這一生,可彪悍驍勇,可溫潤可人,素來深得人心。被一只巨大的老鼠嚇破膽什么的,簡直是一毀毀一生的節(jié)奏。
幸好我尚未出口的尖叫被喬桉捂在了手心里。我在他的懷抱里扭動了半天,直到看著老鼠像是一臉無奈地走遠(yuǎn),我才慢慢安分了下來。
“晨曦怕老鼠?!碧油雎飞?,喬桉一直忍著笑意小聲重復(fù)。
我一記連環(huán)掌打過去,真是賤人活千年。
“這般可愛有趣,怎么會弒夫呢。”喬桉笑著抵擋我的攻擊,隨口說道,像是詢問,卻更像是陳述。
我一愣,頓時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他的手哭訴:“是吧!”
像我這樣保守的女子,一直以來都信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爹爹自作主張將我許配給當(dāng)朝侯爺卞城安,我雖無奈,便也應(yīng)了。
據(jù)傳言說,這侯爺長得五大三粗,容貌粗獷,我也認(rèn)了。
只是洞房花燭你還沒掀開我的蓋頭就暴斃什么的,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彼時的我還來不及反抗,就已經(jīng)被沖進(jìn)來的侍衛(wèi)強行拖走,定下了弒夫的罪名。幸好綠蘿趕來相救,一記美人掀裙配上一打迷魂香,成功將我?guī)С隽烁狻?/p>
我一臉哭喪地給喬桉講完,卻不見身旁的人回應(yīng)。
“喂!”我十分不爽戳戳他的腰,“多少給點反應(yīng)好吧!像是同情我塞些銀兩什么的?!?/p>
喬桉一愣,后搖著頭笑著看我:“一路逃亡,我的錢袋已經(jīng)丟了,現(xiàn)在身邊最值錢的就是你了?!?/p>
我的臉又紅又紫,紅是因為他這句曖昧不清的話語挑逗了我內(nèi)心跳動的小鹿,紫是因為……喬桉你身上的錢已經(jīng)是你我二人最后的積蓄了好嗎!
還來不及發(fā)火,我卻記起另外一件事情。
“不對!你還沒說你到底是怎么得知我的事兒的!”我一把拽住喬桉的衣領(lǐng),他的臉被我拽得與我極近,唇畔都快貼上,我臉一紅,趕忙松開他,嘴里丟下一句,“快說!”
喬桉揪揪自己被揉亂的衣領(lǐng),一笑歡愉:“你夜里除了有踢被子的惡習(xí),還有說夢話的習(xí)慣。到底是沒人陪你睡過,看來你從不知道。”
我頓時羞得面紅耳赤:“我才成親便死了丈夫,自然是沒有人陪著睡過。哪里像喬公子,不知禍害……那個,造福了多少女子?!?/p>
喬桉哈哈一笑,像是故意氣我:“不多不少,晨曦一人。”
“一邊兒玩去,誰要你造福呢!”我羞紅著臉嘀咕道,忍無可忍地甩開他的手,嘴角卻有掩不住的笑意。
【5】霸氣的頭銜
在漫無目的的前行中,我和喬桉進(jìn)行了一次心貼心的交談。最后我們一致決定,為了糊口,我們要落草為寇。
許是因為第一次的緣故,喬桉直愣愣地站在包子鋪前,捏起兩個包子就要往外走,在旁望風(fēng)的我真心是一臉黑線?。?/p>
“站住,你在干什么?!”包子鋪的大哥提著刀就跑了出來。
“偷……”喬桉茫然抬頭,依舊是那一臉的公子樣兒。我心下一急,一把推開他,諂媚道:“頭一次來!大哥你這包子真豐滿。”
“我人也不差。”挨了夸,大哥搖晃幾下胸脯,我在一陣風(fēng)一樣的眩暈中拽起喬桉的手掉頭就跑。
“桉桉,不是這樣偷的?!钡鹊皆谝惶幤茝R旁停下腳來,我一臉哀怨語重心長地教育他,“要趁著主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拿走,神不知鬼不覺,懂了嗎?”
喬桉笑笑,表示聽懂。我滿意地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了兩件衣衫出來遞給他:“喏,剛才逃跑的時候,路過服裝鋪子順來的。”
喬桉瞪圓了雙眼看著我,而后豎起了大拇指。我了然地笑笑,躲去破廟的里屋,換上了女裝。
等我出來時,喬桉也已經(jīng)是一身男子裝扮,在我正欲對他進(jìn)行下一步實戰(zhàn)訓(xùn)練的時候,破廟門前竟烏壓壓涌來了一群人。
我在心底大喊不妙。這都什么社會,連賣包子的都有惡勢力的人撐腰,擁有這么多小弟了嗎?
我推開喬桉,讓他躲在我身后,然后對著這一干兄弟呵呵傻笑道:“同是江湖淪落人,各位哥哥們能否開恩……”
“大哥!”一群男人淚眼盈眶地望著我,滿眼的深情。
“喂,我明明是老娘好吧……”我叉著腰伸冤,卻見烏壓壓的人群繞過我撲向了喬桉。
“大哥,你丟下我們居然是來這里把妹……”
“大哥,咱們寨子里面的房間多好,干嗎來這種地方,多不方便?!?/p>
“大哥,你不用解釋,方才小的們進(jìn)來都看到你們一起整理衣衫呢……”
喬桉扶額低笑,邪邪的目光向著我看過來。和著這一群兄弟不懷好意的口哨聲,我氣惱不過,丟下他就往外跑。
喬桉騰身而起,將我禁錮在了百米開外的地方:“生氣了?”
“對!”
“是因為我的兄弟們剛才……”
“是因為你一直瞞著我。”我嘆氣,將他的話打斷,“那群人身上的標(biāo)志我是認(rèn)識的,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赤龍幫。你居然有那么霸氣的頭銜,怎么一直都沒有告訴我呢?”
一陣寂靜后,喬桉默默將我的身體轉(zhuǎn)過來,一字一句地對我說:“你問過我嗎?”
我:“……”
不管怎么說,這幫小弟的到來多少解決了我二人的眼下之急。是夜,我捧著鼓鼓囊囊的錢袋一臉開心地躺在喬桉為我鋪好的草席上睡了。而他卻許久都沒有睡,只是坐在我的身邊,為我轟趕蟲蟻的騷擾。
睡夢中,我含含糊糊地嘟囔:“原來這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覺……真好?!?/p>
我依稀看到喬桉挑起了嘴角,伸出手想要觸碰我的臉頰。我翻個身,繼續(xù)嘟囔:“侯爺我這不算是出軌吧,你在九泉之下,可千萬不要怪我啊……”
“不怪你?!眴惕駥櫮缍鴾貪櫟纳ひ袈湎聛恚曳路鸶杏X到莫名的安心。就在我快要沉沉睡去的前一刻,我聽到喬桉對著我的耳畔輕聲地說:
“‘要趁著主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拿走,神不知鬼不覺,所以晨曦,你也是這樣偷走我的心的吧……”
【6】動心就是動心了呀
在破廟醒來的那個早晨,我覺得陽光真是格外好。看著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哥為自己烤玉米什么的,簡直不用吃就能飽。
當(dāng)然這也只是說說而已。我捧著烤玉米正吃得津津有味,喬桉的小弟之一就沖了進(jìn)來。
“大哥,那我就不背著嫂子了!我直說了,‘妖骨’的人已經(jīng)行動到城郊了。”
我被一顆碩大的玉米粒噎得不行,那聲粗獷的“嫂子”更是讓我背過氣去。喬桉手忙腳亂將我救起之后,為了防止我再度昏厥,便帶了小弟出去商議。
我在廟中候著,眼尖地看到他們商談完畢便沖了出去,將小弟拉到一邊:“方才……你干得好。下次,還這么叫!”我臉色紅紅的,將一點銀子塞給他。
“好嘞!嫂子!”小弟美滋滋地應(yīng)道,轉(zhuǎn)身走了。我對著探過來視線的喬桉呵呵一笑:“你這小弟,還真是倔,屢教不改?!?/p>
喬桉似笑非笑地看我,我紅著臉咳嗽了兩下,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廟中不再看他。
在破廟留守的這段日子,我漸漸在他同小弟們的交談中得知了一些信息,赤龍幫雖屬江湖管轄,卻為朝廷效力。近日頗有燎原之勢的逆賊——邊境蔣氏部落已經(jīng)逐漸侵犯到都城的邊緣。喬桉那次落入青樓扮作了花魁,便是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敗露,被八人圍堵,無奈之下男扮女裝躲進(jìn)了青樓。
喬桉找到我,說要執(zhí)行下一步任務(wù)的時候,我心咯噔一下,想也沒想,就道:“不許去。”
一個人的時候,一切都覺得習(xí)慣。突然變成了兩個人后,再分離,就像是身上的某個部分被扯開一樣。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rèn),可是這么久的相處,動心就是動心了呀。我眼角閃著淚花,央求喬桉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僵持了半個小時后,事情的發(fā)展就變成了馬上兩人,男子環(huán)抱著女子,一同御馬前行的和諧景象。
不過,要是知道這次的任務(wù)是這個,那么打死我我都不會跟來了。
一池子的精壯裸男在池水中閉目養(yǎng)神,喬桉把我安置在假山后,自己帶著一干兄弟沖了進(jìn)去,奮勇殺敵。于是我便看著一個又一個少兒不宜的場景“嘩”的一聲冒出來,嚇得我低呼一聲,捂住了眼睛。
溫?zé)岬囊后w緩緩流下,我真心是滿腔絕望。鼻血這個時候流下來,說不是內(nèi)心過于燥熱,誰信啊……
“要紙嗎?”一個怯怯的男聲傳過來,我有那么一瞬間的呆滯,而后大聲尖叫:“啊!喬桉,我身后還有一個!你快來救我!”
喬桉幾乎是想都沒想,抽刀就奔了過來。然后看著地上蹲著還未來得及提起褲子的小男孩,臉上開始掛滿了黑線。
“我是路過的,實在忍不住,就在這假山后面……”小男孩嚇得滿眼淚花,看著喬桉對著自己擺手,他來不及提起褲子,撒腿就跑。
我心里十分愧疚,趕忙將喬桉往外面趕:“你快去幫外面的兄弟們,我這里沒事,快去?!?/p>
喬桉卻站著久久不動,深邃的眼眸看定我。我有些不知所然,用疑問的神色看著他,當(dāng)我眼睜睜看著喬桉直直地往我懷中倒下來的時候,我驚呼一聲,看著那一后背的鮮血,心都涼了。
他為了趕來救我,被敵人在后背上砍了深深的一刀,刀口深可見骨,有血不斷地在流下。
【7】不得不重操舊業(yè)了
好在那天的戰(zhàn)斗,最后的勝利屬于喬桉這邊,最壯實的一個小弟背起喬桉就往最近的據(jù)點客棧趕,我一路小跑跟在他的身后,看著地上滴落的血滴,淚也跟著打在了地上。
到底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說不心疼那是假的??粗鴰屠锏纳襻t(yī)給他診治,我圍著床邊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最后為了不影響治療,被人拖了出去。
等了許久,神醫(yī)終于推門出來,我撲上去,焦急詢問:“怎么樣?”
神醫(y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頓時心就漏跳了一拍。
“身后的傷口已無大礙,公子在最后卻同我坦白了另一個不治之癥……”我一把推開傷春悲秋的神醫(yī),撲到喬桉的面前,哭得像個淚人。
“什么病,我們慢慢治,總能治好的?!蔽疫o他的手,不住地?fù)u頭。喬桉一臉賣萌地看著我,支起了頭悠悠地說:“先生可曾告訴你,我是什么?。俊?/p>
我抹了一把鼻涕眼淚,傻傻地說:“還沒說,被我打到一邊去了?!?/p>
“是相思病啊,嫂子!”先前那個收了我錢的小弟打開房門笑著來了這么一句,我愣在那里,而后滿臉緋紅。
那次行動過后,喬桉的傷養(yǎng)了十日有余才好。
今日喬桉揭紗布,我抱著一些止痛藥物一路小跑到他門外,卻意外聽到屋中有深沉的男聲兩枚。
我瞪圓了眼睛躲在門外偷聽,心里萬分悲哀地想那喬桉不會是重操舊業(yè)了吧!
“現(xiàn)如今這個形勢,看來我不得不重操舊業(yè)了……”喬桉的聲音悠悠響起,我頓時驚掉了下巴。
“你在這里干什么?”喬桉霍地一聲拉開門,我來不及收起自己悲憤的表情,一頭栽了進(jìn)去。
“呵呵,桉桉,你看今天天氣真好?!蔽业乖谒┥斫幼∥业膽牙铮瑢χ拿烂矊擂蔚匦?。
“偷聽軍事要密?”喬桉探過身,手指擦過我的唇畔,我翻個白眼,道:“怎么叫偷聽,這叫后宮干涉?!?/p>
“咳咳!”一旁的幫內(nèi)首領(lǐng)頓時攥拳掩口,咳嗽連連:“屬下先走一步,你們……那個繼續(xù)?!?/p>
待首領(lǐng)走后,我和喬桉面對面坐在桌前,桌面上擺放著三壇好酒。
“好吧,我相信你是要獨自做殺手去完成任務(wù),而不是去繼續(xù)做花魁什么的……但是,我有個要求……”
“不行!”喬桉想都沒想就直接打斷了我,姿態(tài)安然開始倒酒,“這次為我預(yù)備的馬是精瘦耐騎型,準(zhǔn)乘一人。”
我去,這是什么破馬!還自帶參數(shù)!
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討論,我和喬桉終于定下了規(guī)則。劃酒令,賭輸贏,輸一次穿一件衣服,以最后誰輸?shù)酱┎幌聻橹埂?/p>
“哥倆好啊,五魁首啊,六六順啊,八匹馬啊……”
“穿?!眴惕裥?。
“哥倆好啊,五魁首啊,六六順啊,八匹馬啊……”
“穿。”喬桉繼續(xù)笑。
“哥……”我醉得東倒西歪,感覺渾身已熱得不行,胡亂扯著自己的衣服,卻因為衣服太多扯也扯不動。喬桉無奈地?fù)u著頭走過來,動作輕柔,俯身將我打橫抱起。
“還沒結(jié)束,我們繼續(xù)啊,桉桉……”我扎在他的懷里,無法動彈,悶聲哼哼。
“再繼續(xù)我就真的抱不動你了,嗯?……”喬桉臉色微紅,喉結(jié)上下滾動,把我安置在床榻上后摸了摸我光滑的小臉,幫我解開多余的衣裳,便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第二天,宿醉后的陽光格外刺眼,我喊了幾聲“喬桉”沒人應(yīng)答,忽然就生出一身冷汗。
整個客棧里已空空如也,連帶著他那匹“準(zhǔn)乘一人”的馬,都不見了。
【8】美夢成真
我拎著裙子一路狂奔,方向為西北方向的京城。
“那個不是重金懸賞的寡婦嗎!”沿路老百姓們看到我眼睛一亮,拔腿便追。
你才是寡婦,你們?nèi)叶际枪褘D。我無比憤怒繼續(xù)狂奔,而后身后開始尾隨著一大票人馬展開馬拉松式的盛大運動。
昨日依稀記得喬桉要圍追堵截的地點是在京城外圍的馬場上,幸好我自小熟悉地形,才沒有奔錯了方向。
“我的桉桉,你一定不要有事?!蔽倚闹袚?dān)憂,腳下便加快了步伐。路過侯爺府的時候,竟意外看到滿府的張燈結(jié)彩,我滿臉的震驚,猛然來了個急剎車。
這是怎么一回事?有死了主人,跑了媳婦還大擺筵席慶祝的嗎!侯爺府的人都是神經(jīng)病嗎!
我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咆哮,決定偷偷混進(jìn)去一探究竟,這一探探得我五臟六腑都不好了,那站在門邊指揮的俊俏新郎官,不是喬桉,還是誰?
我憤恨無比地沖進(jìn)去,一把扳過喬桉的身體:“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那么擔(dān)心你,你居然來這里娶媳婦!來哪里不行,居然敢來侯爺府……”
不對,等等。侯爺府?難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還有好幾百只烏鴉飛過。
“喲,嫂子來得真早!我們兄弟們這就準(zhǔn)備去接你呢!”被我買通的小弟齜著牙對著我吆喝,一旁的喬桉滿面春風(fēng)地看著我,神色中是滿當(dāng)當(dāng)?shù)纳钋楹途鞈佟?/p>
“所以,侯爺是你,赤龍幫幫主是你,喬桉是你。所以你是百變寶寶嗎?”我用后背將身后的門抵住,瞇了雙眼審視紅衣翩然的喬桉。
喬桉不緩不急,拿出桌邊放著的新娘喜袍,笑著遞給我:“喏,穿上吧。”
我扭頭拒絕,好歹我得要個解釋好吧。你當(dāng)我洛晨曦那么好娶呢!
“那日為朝廷鏟除奸賊,來不及與你成親,派了一個侍衛(wèi)假扮我,卻不想其實我宮內(nèi)留下的幾個侍衛(wèi)高官早已被奸賊所換,他們制造那場慘劇,是想動搖我心?!?/p>
“然后呢?”
“女扮男裝的恩客下青樓遇上了躲避暗殺的男花魁,這橋段你是知道的。”
“然后呢?”
“昨夜已將逆賊全部清除,如今天下太平。還有什么比我親自活過來給你洗冤更好呢?”
“然后……”我話還沒說完,喬桉便向前一步,捧住我的臉深深吻?。骸澳睦镉心敲炊嗳缓?,先嫁給我再說!”
嗯……于是我就這樣嫁給了喬桉兩次,只是這一次,是美夢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