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立

（河南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河南焦作 454000）

習語翻譯的認知探索

劉國立

（河南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河南焦作 454000）

習語是語言在使用過程中形成的固定表達方式。由于地理、社會環(huán)境的差異，不同文化中的習語圖式是缺省或缺失的，這給習語的翻譯造成了巨大的麻煩。根據(jù)心理空間理論，這些缺失的習語圖式是可以在目的語讀者的大腦中進行建構的。注釋法是建構這些圖式的一個有效途徑。

習語；心里空間；圖式；注釋

在中國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形成了無數(shù)帶有中國文化特色的固定表達方式，我們稱之為習語，它包括成語、諺語、歇后語等。這些習語帶有濃厚的地方和民族文化色彩，不同的地區(qū)，不同的民族，不同的生活環(huán)境，創(chuàng)造了豐富多彩的習語表達。然而，在各民族文化交流頻繁的今天，這些千姿百態(tài)的習語卻成了文化間交流的障礙。由于目的語讀者大腦中沒有源語形成的那些地理、社會、宗教和文化的背景知識，他們無法理解其他文化中的習語表達。

1.中英兩種語言習語圖式比較

漢語和英語是兩種古老的語言。在漫長的語言使用和演變過程中，都形成了自己固定的習語表達，它們承載著不同的文化信息和特征，與它們各自的地理、宗教、文化傳統(tǒng)密切相連，不可分割。在中英兩種語言中，只有很少一部分習語圖式是重合的，大部分都是缺省和缺失的。這就造成了目的語讀者相互理解上的困難。

1.1 圖式重合

盡管不同民族間大多數(shù)的文化圖式是有差異的，但還是或多或少有些共同的文化習慣，在某些方面有相似的認知基礎，這也是各民族間能夠相互交流的基礎。因此，漢語和英語兩種語言之間有些文化圖式是重合的，翻譯時在目的語中可以找到相對應的表達方式。例如，英語中有“eat the fruit of ones own doings”的表達，在漢語中也能找到“自食其果”這樣相對應的習語。其他的例子如“misfortunes never come singly”可以和漢語中的“禍不單行”相對應，“熟能生巧”可以譯作“Practice makes perfect”，“身教勝于言傳”可以和“Example is better than percept”相對應等等。

1.2 圖式缺省

所謂圖式缺省就是指兩種語言中的文化圖式不能完全重合。雖然在兩種語言中都有同一個文化圖式，但這個文化圖式在不同的語言中代表不同的含義，承載著不同的文化信息。這也會造成目的語讀者在理解上的錯誤。例如漢語中的“龍”，在英語中也有相對應的詞語“dragon”，但這兩個詞在中英兩種文化中負載了不同的文化信息。在漢語中，龍是瑞獸，是權力、吉祥的象征。而在英語中，”dragon”則是一種兇惡的猛獸，是邪惡的化身。同一種動物，在中、英文當中卻有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文化內涵。再如漢語中的“銀河”和英語中的“milky way”都指夜晚天空中的那條白色的帶子，但漢語中的銀河是王母娘娘用銀簪畫出來的，有關于牛郎織女的美麗傳說。而英語中的“milky way”則是指天后Hera給Hercules喂奶時所滴下的乳汁凝成的路。如果把銀河翻譯成milky way,則會使目的語讀者有錯誤的聯(lián)想，不能領會其真正的含義。

1.3 圖式缺失

圖式缺失是指存在于一種文化中的圖式在另一種文化中沒有相對應的圖式。這種圖式只存在于一種文化當中，在另一種文化中沒有這種圖式。如英語中的“as old as Mathuselah”（Mathuselah是《圣經》中以諾之子，據(jù)說活了969年），如果翻譯成“像馬士撒拉一樣老”，中國讀者就會如墜霧中，不知所云。同樣，漢語成語“說曹操曹操到”，對于“曹操”這個圖式，英語讀者也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其他的習語像lame duck(即將卸任而未重新當選的官員)，black horse(原來不為人所知，意外取勝的候選人或選手)等，在漢語中都沒有相對應的圖式。

2.心理空間理論

G．Fauconnier在1994年提出了心理空間理論，2002年又完善成概念合成理論。根據(jù)該理論，人的心理空間可分為輸入空間I、輸入空間II、合成空間和類屬空間。這四個空間通過映射相互連接，構成一個概念合成網(wǎng)絡。輸入空間向合成空間映射的過程被稱為“收縮”（compression），即多個輸入空間的復雜概念向一個新的、完整的、統(tǒng)一的概念結構簡化的過程。合成后的概念具有穩(wěn)定性且容易記憶。通過對各輸入空間局部結構的投射及背景框架的嵌入，在合成空間里生產新的結構，產生新的行為、概念、情感和理解。根據(jù)該理論，在目的語讀者大腦中缺失的意象圖式，是可以建構的。

根據(jù)該理論，譯文讀者大腦中會出現(xiàn)兩個輸入空間：一個是中國文化的認知域，一個是英語文化的認知域。這兩個空間會相互映射、聯(lián)系，建構出一個新的合成空間。這樣，在理解漢語習語的時候，譯語讀者就會不自覺地用自己的思維模式和文化來解讀譯本，造成對漢語習語理解的偏差。出現(xiàn)這種偏差的原因，就是英語讀者大腦中中國習語圖式的缺失。因此，為了盡量減少這些理解的偏差，我們應盡量在譯語讀者的大腦中建構中國的文化意象圖式。因為根據(jù)心理空間理論，這些新建構的心理空間能夠在短時記憶和長時記憶中保留，所以，在譯語讀者頭腦中建構的這些中國的習語圖式，也能長期保留。這些保留在目的語讀者大腦中的習語圖式，就成了目的語讀者的背景文化。當譯語讀者了解了中國牛郎織女的故事后，他們就不會再把“銀河”理解為西方文化中的“Milk Way”了。

3.習語翻譯策略

世界正在成為一個地球村，民族間頻繁的文化交流使得各民族既要向其他民族傳播本民族的文化，同時，又要接受和吸收其他民族的文化。為了實現(xiàn)文化傳播與交流的目的，對于負載豐富民族文化的習語，翻譯時要采取異化的翻譯方法，盡量保留源語文化的異質性。

對于在源語和目的語中圖式重合的習語，翻譯起來就比較簡單了，直接對應翻譯就行了。然而對于圖式缺省和缺失的習語，要根據(jù)情況采用直譯、音譯的方法，同時，要在文內或文外對該圖式進行注釋。

3.1 直譯加注釋

對于那些圖式缺省的意象，由于在源語和目的語中均有該意象，只是它們所負載的文化含義部分不同或完全不同，這種情況我們可以采取直譯加注釋的方法進行翻譯。目的語加上注釋就不會使目的語讀者錯誤地理解該習語。如英語習語“the black sheep of family”可以直譯成“家里的黑山羊”然后加上注釋“給家里帶來災難的人”。這樣，目的語讀者既了解了“家里的黑山羊”的文化含義，又吸收了“黑山羊”這樣一個文化意象。“black horse”可以直譯成“黑馬”，然后加注釋“原來不為人所知，意外取勝的候選人或選手”。當然現(xiàn)在“黑馬”已經被中國文化所接納和吸收。

3.2 音譯加注釋

對于那些只存在于源語文化之中，而目的語中沒有的習語，這就需要譯者進行創(chuàng)造性翻譯。而音譯則是一種最佳的翻譯方法。因為這一類習語，不管你翻譯成什么，對目的語讀者來說都是陌生的，因為目的語讀者大腦中根本沒有這些習語的文化圖式。音譯雖然對目的語讀者也同樣是陌生的，但它保留了該習語在源語中的聲音要素，這對于文化的傳播是一種便捷有效的途徑。同時，再加上注釋，就能讓目的語讀者同時掌握該習語的讀音，又能了解其文化含義，真是一舉兩得。如英語中的“as wise as a Solomon”中的“Solomon”可以音譯為“所羅門”，然后加上注釋“所羅門是《圣經》中記載的古代以色列王，以智慧著稱）。再比如漢語成語“說曹操曹操到”可以翻譯成“whenever you talk about Cao Cao,he appears”.這里“曹操”可以直接音譯成“Cao Cao”然后再文外注釋“Cao Cao was the emperor of Wei during the period of Three Kingdoms.The meaning of the idiom is that Cao Cao was unbelieving and he sent his meneverywheretoinspecthiscitizens.Anytimeyou criticize him,his men would report to him.You should be cautious of him.”通過音譯加注釋的方法，不但能讓目的語讀者知道這個人的名字，還能了解一些關于這個人物的故事。這種異化翻譯的異質性，也是吸引目的語讀者的一個方面。

4.結語

習語是一種文化中人們經常使用的固定化的語言，它負載著豐富的文化內涵，這種精煉的表達方式也為人們所喜愛和廣泛應用。但由于源語文化中的習語在目的語文化中的缺省和缺失，造成了民族間文化交流的困難。通過直譯和音譯加注釋的方法進行習語翻譯，最大限度地保留了源語的異質性。這種文化的異質性也是吸引目的語讀者去了解、探索異質文化的動力，這有利于世界各民族文化的傳播和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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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陳永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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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7257（2015）03－0107－02

2015－04－03

劉國立（1979-），男，河南開封人，河南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