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慧，秦裕祥

(1.中南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3；2.湖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 湖南 長沙 410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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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認知視角看英語被動語態(tài)的實質、生成及其語法標記的意義

陳 慧1，秦裕祥2

(1.中南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3；2.湖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 湖南 長沙 410081)

從認知的角度探討被動語態(tài)的實質、生成以及其語法標記的意義很有必要。研究表明：(1)被動語態(tài)是認知的產(chǎn)物，被動語態(tài)的產(chǎn)生是社會發(fā)展和人類認知水平提高的必然結果；(2)被動語態(tài)反映說話人從受動者的視角出發(fā)識解事件過程，其生成受受動者認知凸顯度和認知者視角選擇的制約；(3)英語被動語態(tài)的語法標記都有自己的語法意義，“be”表示受動者被動地承受使動者對它施加的動作；在被動語態(tài)中圖形與背景發(fā)生顛倒，“-ed”表示力的方向的改變；“by”則用來引出動作的施動者。

被動語態(tài)；實質；生成；認知視角；語法標記

被動語態(tài)一直是語言學家和語法學家研究的重點內容之一，不同的語言學流派和知名語法學家都先后對它進行過研究，且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傳統(tǒng)語法概述了英語中可能存在的被動結構，并討論了“有主動形式無相應被動形式”和“有被動形式無相應主動形式”的各種情況。Chomsky認為轉換是語言句子生成過程中的一個重要語法手段。經(jīng)過轉換，深層結構轉換成表層結構。而功能語法學家著重于對現(xiàn)實語言實際內容和交際功能的研究，被動態(tài)與非被動態(tài)具有不同的作用是他們研究的基點。[1]近年來，已有一些語言學家和學者嘗試從認知的角度研究被動語態(tài)。Langacker(1990)運用典型事件模型解釋主動語態(tài)，并用圖形/背景顛倒說對被動語態(tài)進行了解釋。[2]熊學亮、王志軍(2003)從認知的角度對英漢被動句做了對比研究。[3]胡建華(2010)從思維方式的角度對英語中有主動語態(tài)無被動語態(tài)的一些現(xiàn)象做出了解釋。[4]

以往學者從各個角度進行的探索使我們對英語被動語態(tài)有了更深刻的認識，然而，已有的研究也還存在一些不盡人意之處，這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以往研究中不乏被動語態(tài)由主動語態(tài)轉換而來這一觀點。Chomsky對被動轉換進行了連續(xù)的論述，并賦予一套復雜的轉換規(guī)則。但是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有些句子并不適應這套轉換規(guī)則。熊學亮、王志軍(2003)對英語被動句本質及被動句原型的論述很有見地，然而他們認為被動語態(tài)是一種派生語態(tài)。胡建華(2010)提出英語主被動語態(tài)很不對稱，有許多生動、傳神的主動句都不能進行被動轉換。其根本原因是不同的語態(tài)適用不同的思維方式。他試圖從思維方式的視角來解釋英語中有主動語態(tài)無被動語態(tài)的各種現(xiàn)象，但是他是在將主動語態(tài)句子進行被動轉換的前提下分析其被動形式的不合理，其實質還是認為被動語態(tài)是由主動語態(tài)轉換而來的。這一觀點違背了認知語言學的基本理論。被動語態(tài)并不是從主動語態(tài)轉換而來的，它反映了人們識解某一情景時的新的視角。人們并不會經(jīng)歷通過轉換來生成句子的過程。第二，以往研究大多局限在語言本身，忽略了對被動語態(tài)的認知基礎和生成過程的研究。不管傳統(tǒng)語法對語態(tài)的描述如何詳盡，他們對主動態(tài)和被動態(tài)的論述未能正確反映人們的認知過程。他們也未能對“有主動形式無相應被動形式”和“有被動形式無相應主動形式”的各種現(xiàn)象做出解釋。功能語法成功地否認了深層和表層結構的區(qū)別，在打破主動語態(tài)和被動語態(tài)的轉換關系上做出了貢獻，但它也未能反映人們使用語言時的認知過程。第三，以往的研究忽略了被動語態(tài)標記的語法意義或對其論述不夠合理。已有研究中Langacker(1987)用圖形/背景顛倒說對被動語態(tài)進行了解釋。他設定語素-ed把主動句的圖形/背景結構顛倒過來。[5]但是他的這一解釋有待商榷。

認知語言學認為語言是認知的產(chǎn)物，對語言結構的描寫必須表明其認知過程。人類語言的句法結構是體驗和認知的結果，人們在各種身體經(jīng)驗的基礎上逐步建立起抽象的意象圖式，然后基于其上逐步形成基本句法結構。[6]本文擬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從認知的角度來探討被動語態(tài)的實質、被動語態(tài)的生成以及被動語態(tài)語法標記的意義，以期對英語被動語態(tài)有更深的認識。

一 被動語態(tài)的實質

社會在不斷地發(fā)展進步，人們對語言的認識理解也在不斷改進和完善。人們對被動語態(tài)實質的理解也是如此。結構主義反對傳統(tǒng)語法的規(guī)定性傾向，認識到被動語態(tài)不只反映受事與動作之間的受動關系。功能主義否定了深層結構和表層結構的區(qū)別，認識到被動語態(tài)不是由主動語態(tài)轉換而來。認知語言學作為一門新的學科，對傳統(tǒng)的語言學理論提出了全新的、富有挑戰(zhàn)的觀點。認知語言學認為，被動語態(tài)作為一種語態(tài)形式在語言系統(tǒng)中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理由和認知理據(jù)。根據(jù)認知語言學的觀點，句法結構對應于語義結構，它不涉及轉換，人們不會經(jīng)歷通過轉換來生成句子的過程，即被動語態(tài)不是從主動語態(tài)轉換而來的，它反映了說話人識解事件的特定視角，是認知的產(chǎn)物。

我們認為被動語態(tài)的產(chǎn)生是社會發(fā)展和人類認知水平提高的必然結果。語言產(chǎn)生之初并沒有主動語態(tài)和被動語態(tài)的區(qū)別，人們用同一語態(tài)，即主動語態(tài)來表達對事件的不同識解結果。由于社會的進步，語言交際變得越來越重要，語言的辨義功能日顯重要。人們在交際過程中如果用同一語態(tài)表達對事件的不同識解結果，聽者需花更長時間和付出更大努力才能正確理解說者的話語，這會影響交際速度和效果。與此同時，隨著人類認知水平的提高，人們對事件識解和概念化的水平也隨之提高，從不同視角識解同一事件會形成不同的概念，經(jīng)符號表征就生成不同的語言結構，不同的語態(tài)就此產(chǎn)生。在英語中，語態(tài)是反映語言使用者觀察某一事件不同視角的動詞語法范疇，英語動詞有主動語態(tài)和被動語態(tài)兩個語態(tài)子范疇：當說話人從施動者的視角識解某一事件的全過程時，他會形成主動概念，并用主動語態(tài)來表達這一概念；而說話人從受動者的視角識解這一事件的全過程時，他會形成被動概念，并用被動語態(tài)來表達這一概念。英語被動語態(tài)的產(chǎn)生是社會發(fā)展和人類認知水平提高共同作用的結果，這一點可以從英語的發(fā)展史得到證實。

英語有一千五百多年的歷史，它先后經(jīng)歷了古英語時期、中古英語時期和現(xiàn)代英語時期。在古英語時期，動詞并無被動形式。直到十六世紀末被動語態(tài)才被確立為語態(tài)形式的一種。[7]為了不同的交際目的，人們選取不同的意象來識解同一場景，被動語態(tài)因而生成。隨著新句式的反復使用，這一新句式便逐漸語法化并被確立下來。被動語態(tài)的進行體形式出現(xiàn)時間更晚。根據(jù)《牛津大字典》的記錄，類似“The book is being written”, “The treaty was being discussed” 的句子最早出現(xiàn)于1769年(十八世紀晚期)。在十八世紀晚期以前，被動語態(tài)的進行體形式和主動語態(tài)的進行體形式并無兩樣。而用get 作助動詞以形成被動語態(tài)的結構到十九世紀和二十世紀的現(xiàn)代英語中才出現(xiàn)。例如，He got hurt(他受傷了)。這個新的被動語態(tài)結構滿足了人們在口語表達中的需要，因為正常的被動語態(tài)結構He was hurt(他受傷了)這個表達方式太強調狀態(tài)(他處于受傷的狀態(tài))，而未能強調動作。另一方面，He became hurt(他變得受傷了)這個表達方式雖然足夠地強調了動作，但卻不夠口語化，因此He got hurt 被采用，因為這個表達方式既強調動作，又很口語化。[8]英語的演變過程表明英語是不斷發(fā)展的，它的語法形式并不固定，只要需要新的更好的方式來表達一個概念，新的語言形式就會隨之產(chǎn)生。被動語態(tài)不是由主動語態(tài)轉換而來，它是人類認知的結果，它不僅僅只是形式不同，更重要的是它反映不同的語義，不同的意象和不同的認知動因。

二 被動語態(tài)的生成

Langacker認為句法結構來自人類概念化了的“典型事件模型”，而典型事件模型又是來自人們對許多場合下的各種類型的身體經(jīng)驗的概括認識。“典型事件模型”主要包括兩個典型的參與者：施事和受事。[9]

圖1 Langacker典型事件模型圖

通常情況下我們會根據(jù)典型事件模型來識解某一事件：位于舞臺中央的施事和受事的互動是人們關注的焦點，其中施事為圖形，受事為背景。當說話人從施事的視角識解某一事件的全過程時，非標記語態(tài)形式——主動語態(tài)生成。然而，識解某一事件的方式有多種，對某一特定事件的識解可能在某種程度上以某種方式偏離典型。[10]根據(jù)Dewell (1997)，我們可能以某一實體為圖形，另一實體為背景來識解某一事件，但是在識解某一事件的過程中，人們關注的焦點可能發(fā)生變換。之前充當背景的實體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即圖形，而之前充當圖形的實體成為背景。[11]

我們認為，被動語態(tài)從受動者的視角識解某一事件的全過程；當事件中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相互作用的參與者且其中一個參與者受到另一個參與者的影響時，人們如果從受影響者的角度識解這一事件，其頭腦中會形成被動概念，經(jīng)符號表征被動語態(tài)就隨之生成。在Langacker(1990)的圖示方法的基礎上，我們提出新的被動語態(tài)的生成圖，如圖2、圖3所示：

例1：Bananas are peeled by Susan.

圖2 新的被動語態(tài)生成圖(1)

圖2表示(peel)事件涉及bananas和Susan兩個參與者，受動者bananas和使動者Susan的凸顯度相等，但說話人選擇從受動者的視角識解這一事件，其結果是被動句例1生成。

例2：Bananas are peeled.

圖3 新的被動語態(tài)生成圖(2)

圖3表示(peel)事件涉及bananas和Susan兩個參與者，受動者bananas的凸顯度高于使動者Susan，說話人從受動者的視角識解這一事件，使動者因凸顯度低而未受關注，其結果是被動句例2生成。

從被動語態(tài)的生成過程可以看出，被動語態(tài)的生成涉及兩個重要因素，一是受動者的認知凸顯度，二是認知者的視角選擇。受動者的認知凸顯度高于使動者時，它會引起認知者的關注而成為認知視角。當然認知者在認知事件的過程中也可以對視角作出主觀選擇，他可以選擇從使動者的視角出發(fā)識解事件，也可以選擇從受動者的事件出發(fā)識解事件。受動者的認知凸顯度和認知者的視角選擇受多種因素制約，需專文討論，這里僅舉數(shù)例作簡要說明。例句如下：

例3：He was born in a worker’s family.

例4：A large library is had by Jack.

例5：About this matter, much has been said, but little has been done.

在例3反映的事件中，受動者的凸顯度高于使動者，認知者通常會從受動者的視角出發(fā)識解這一事件，故此事件通常用被動語態(tài)表達。例4反映的事件則不同，使動者作為所有者其凸顯度總是高于受動者，認知者不會從受動者的視角出發(fā)識解這一事件，因而此事件通常不用被動語態(tài)表達。例5反映的是認知者主觀選擇受動者為視角識解事件而形成的概念，這樣的概念用被動語態(tài)表達。

三 被動語態(tài)標記的意義

被動語態(tài)具有自己的標記，其形式為be + v-ed + by，其中包含be, -ed 和 by三個標記。根據(jù)認知語言學的觀點，任何語法標記都有意義。被動語態(tài)的標記都是語法標記，它們都有自己的意義。下面分別論述其意義。

先看be的意義。在此be是被動語態(tài)的助動詞，它是作為主動詞的系動詞be演變而來的。作為系動詞，be表達靜態(tài)意義，即表示主語處于某種靜止的狀態(tài)。當它演變?yōu)楸粍诱Z態(tài)助動詞后，be仍然保留了其靜態(tài)意義的本質，并由此意義引申出表示受動者被動地承受使動者對它施加某種動作這一語法意義。接下來看-ed分詞的意義。關于被動語態(tài)中-ed分詞的意義，Langacker(1991)曾做過論述。他認為使動者對應于行為鏈中的能量頭，受動者對應于行為鏈中的能量尾，使動者是能量流的發(fā)起者，是場景中最突顯的成分，因此它充當句法圖形，即句子的主語，而受動者凸顯度較低，因此它充當句法背景，即句子的賓語。[10]如圖4所示：

圖4 Langacker主動語態(tài)圖形背景圖

Langacker認為在被動語態(tài)中圖形與背景發(fā)生了顛倒，即以前的句法圖形成了句法背景，以前的句法背景成了句法圖形。如圖5所示：

圖5 Langacker被動語態(tài)圖形背景圖

我們認為Langacker關于被動語態(tài)中圖形與背景發(fā)生顛倒的論述是正確的。然而他對此做出的解釋和圖示卻未能反映圖形與背景已發(fā)生顛倒的事實。我們認為，既然受動者是最凸顯的成分，那么它就應該被置于最突顯的位置，圖示中力的方向也應該發(fā)生改變，-ed分詞就是用來表示力的方向的改變，如圖6所示：

圖6 新的被動語態(tài)圖形背景圖

石毓智(2004)從矢量的角度分析了動詞概念化過程對被動語態(tài)的影響，并證實了在動詞概念化過程中力的方向會發(fā)生變化。矢量是現(xiàn)代數(shù)學物理中的一個重要概念，它對動詞概念化方式有著深刻的影響，進而決定一種語言的語法特點。石毓智認為人類語言有一個共性，依附于某一句子成分的形態(tài)標記通常只表示該成分的語義功能的改變。在石毓智看來，被動式動詞的形態(tài)不是用來指示圖形/背景的顛倒而是用來說明動作行為的語義特征的改變。更確切地說，-ed標記是用來指示動詞所表示的動作行為自身的矢量方向的改變。[12]

最后看by的意義。By是介詞，其功能是引出動作的施動者。值得一提的是，引出使動者的by短語在表達新信息時不可刪除。試比較下列句子：

例6： a. The house was built.

b. The house was built by John.

c. The house was built in 1889.

在例6中，a句是個錯句，因為它沒有表達任何新信息。我們都知道房子都是修建的，因此說“房子是修建的”沒有任何交際價值。b、c兩句都可以接受，因為分別包含了由by John和in 1889表達的新信息。

四 結 語

至此本文對被動語態(tài)的實質、生成和其語法標記的語法意義進行了研究。研究表明，被動語態(tài)是認知的產(chǎn)物，被動語態(tài)的產(chǎn)生是社會發(fā)展和人類認知水平提高的必然結果。被動語態(tài)反映說話人從受動者的視角出發(fā)識解事件過程，其生成受受動者認知凸顯度和認知者視角選擇的制約。被動語態(tài)的語法標記都有自己的語法意義，be表示受動者被動地承受使動者對它施加的動作；在被動語態(tài)中圖形與背景發(fā)生顛倒，-ed表示力的方向的改變；by則用來引出動作的施動者。

[1] 俞如珍，金順德.當代西方語法理論[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4.

[2] Langacker, R.W. Concept, Image, and Symbol: The Cognitive Basis of Grammar[M].Berlin/New York: Mouton de Gruyter, 1990.

[3] 熊學亮，王志軍.被動句認知解讀一二[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3(3):438-443.

[4] 胡建華，張衛(wèi)東.論語態(tài)與思維方式的關系[J].外語學刊, 2010(3):8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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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趙艷芳.認知語言學概論[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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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augh et al. A Histo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M].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1.

[9]Langacker, R.W. Grammar and Conceptualization[M].Berlin: Mouton de Gruyter, 1999.

[10]Langacker, R.W. Foundations of Cognitive Grammar[M].Stanford, Californ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1.

[11]Dewell. R.B. Case Meaning and Sequence of Attention: Source Landmarks as Accusative and Dative Objects of the Verb[A].In Ad Foolen & Frederike Van der Leek (eds.). Constructions in Cognitive Linguistics: Selected Papers From The Fifth International Cognitive Linguistics Conference[C]. Amsterdam/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1997.

[12]石毓智.英語動詞概念結構的差別對其被動表達的影響[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4(6):403-411.

Essence,Generation and Meaning of Grammatical Morphemes of the Passive Voice in English: a Cognitive Perspective

CHEN Hui1，QIN Yu-xiang2

(1.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Central South University，Changsha 410083, China；2.Foreign Studies College，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1, China)

Adopting a cognitive approach, this paper studies the essence, generation and meaning of grammatical morphemes of the passive voice in English. The result of the study shows: (1)the passive voice in English is the product of cognition, the generation of which is the inevitable result of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and human cognition；(2)the passive voice reflects the fact that the speaker construes the whole process of an ev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patient, and the generation of the passive voice is determined by the prominence of the patient and the perspective of cognition of the speaker；(3)the grammatical morphemes of the passive voice in English are meaningful，“be” indicates that the patient passively receives the action done to it by the agent；the passive voice involves a reversal of figure and ground, and the “-ed” morpheme indicates the change of direction of the force；“by” plays the function of introducing the agent of the action.

passive voice;essence;generation;perspective of cognition;grammatical morphemes

2014-05-30

2012年湖南省外語科研聯(lián)合項目“英語動詞語態(tài)的認知解讀”(12WLH46)。

陳 慧(1979-)，女，湖南沅江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英語語法學，認知語言學。

H043

A

1671-1181(2015)01-004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