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裘傳林
對于半個世紀前的那場倫敦大霧,布萊恩·謝爾特記憶猶新。在那些霧靄朦朧的日子里,小布萊恩不得不摸索著從學校走回家。那個寒冬,為生火取暖,家家戶戶的煤爐都在制造煙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煤炭和木頭燒焦的味道。布萊恩說,有時把手放在面前都看不到。
1952年12月5日,一場死寂的、令人窒息的煙霧將倫敦街道牢牢罩住。大霧散去的4天后,4000多人喪命。迄今為止,這起事故仍是全球空氣污染史上最大的一次災難。令人震驚的死亡數(shù)據(jù)讓倫敦市重新審視空氣污染問題?!办F都劫難”向世人證明了空氣污染確實可以致命。英國政府自此誓言驅散霧霾。
1954年,倫敦市出臺《倫敦城法案》,控制煙霧排放。1956年,英國將這一舉措普及至全國,推出了《清潔空氣法》。這些法案引進了一系列舉措來控制空氣污染,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在城鎮(zhèn)設立“無煙塵區(qū)”,只許燒無煙煤。家庭取暖的燃料變成了清潔煤、電和天然氣,其排放的煤煙污染和二氧化硫隨之減少。
1968年,英國修正《清潔空氣法》,以鞏固空氣質量的改善。修正案要求燒煤和天然氣等其他燃料的工廠必須使用高煙囪。立法時,政府意識到煤煙污染已經可以控制,但想要驅散二氧化硫尚有困難。因此,煙囪建得越高,空氣污染就能越快驅散。
2003年,倫敦市開始對工作日穿行市中心的私家車收費,以緩解交通擁堵,并募集資金對交通情況做進一步改善。在市中心開車的標準費用為10英鎊,在沒有付款的情況下開進中心城區(qū)將被罰60至187英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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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鳳凰周刊
上世紀四五十年代,美國洛杉磯人度過了很多煙霧漫天、陰霾重重的日子。
鑒于空氣污染問題長期引人矚目,洛杉磯,這個顧名思義應是“天使之城”的都會,卻被諷稱為美國“最霧霾之城”。面臨此種狀況,洛杉磯政府終于把煙霧問題提到了重要議事日程上來。
1943年之后,洛杉磯先后成立煙霧委員會、空氣污染控制主任辦事處等機構,開始采取具體措施解決空氣污染問題。
1945年,《帕薩迪納星星報》刊登一系列文章,說明煙霧有很多來源:噴煙的火車頭、燒柴油的卡車、全市的垃圾場、焚燒碎木的鋸木廠、各家后院燒垃圾的焚化爐等等。文章還指出,山脈分布狀況、風被阻而停滯、天氣反常變化也是造成南加州霧霾的原因。
1946年,《洛杉磯時報》聘請圣路易斯市空氣污染研究專家塔克分析洛杉磯的煙霧問題并提出解決辦法。塔克在該報發(fā)表的論文指出,空氣污染不是僅由工廠和機車頭的煙囪造成,而是由太多未受控制的因素所致。他寫道:“應該告誡所有企業(yè)、工廠和團體:防止空氣污染,人人有責?!彼J為,煙霧問題也不是洛杉磯一個城市所能解決,而要靠洛杉磯縣(LosAngles County)的其他45個城市聯(lián)合防范,所以需要成立全縣的空氣污染控制機構,該機構應具有廣泛權力制定和實施控制空氣污染的規(guī)章制度。
1947年,盡管遭到石油公司和商會的竭力反對,塔克的建議終于成為現(xiàn)實,洛杉磯縣空氣污染控制區(qū)——全國第一個這樣具有特殊機能、負責空氣污染控制的管區(qū)(APCD)終于正式成立。石油公司和商會出于商業(yè)利益考慮,反對撤銷一項關于制造商免受“煙霧”指控的州法,也反對成立空氣污染控制機構。在后來10年里,加州南部地區(qū)其他3個縣也都先后成立APCD。最后,4個縣聯(lián)合組成南海岸空氣質量管理區(qū)(AQMD)。
洛杉磯市至今仍存在空氣污染問題,但洛杉磯人尚感寬慰的是,60多年來,他們一直在為城市空氣的清潔而努力,為排除煙塵、驅散霧霾打響一個又一個戰(zhàn)役,取得了經驗教訓,也取得了成效。時至今日,洛杉磯人仍清楚地認識到,他們從上世紀40年代開始的這場反霧霾之戰(zhàn)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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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I-EE
日本東部海岸伊勢灣的一角有個四日市,原有人口25萬,主要是紡織工人。由于四日市近海臨河,交通方便,又是京濱工業(yè)區(qū)的大門,日本壟斷資本看中了四日市是發(fā)展石油工業(yè)的好地方。
1955年,第一座煉油廠在戰(zhàn)前鹽濱地區(qū)舊海軍燃料廠舊址建成,從而奠定了這一地區(qū)的石油化學工業(yè)基礎,1958年以后,這個所謂的“石油聯(lián)合企業(yè)之城”,成了占日本石油工業(yè)1/4的重要臨海工業(yè)區(qū)。四日市成為噪音振耳、臭水橫流、烏煙瘴氣的公害嚴重的城市。
1956年,由于石油工業(yè)含酚廢水排入伊勢灣,使附近水產發(fā)臭不能食用。但最嚴重的還是大氣污染。石油冶煉和工業(yè)燃油(高硫重油)產生的廢氣,使整座城市終年黃煙彌漫。全市工廠粉塵、二氧化硫年排放量達13萬噸。大氣中二氧化硫濃度超出標準5~6倍。在四日市上空500米厚度的煙霧中飄浮著多種有毒氣體和有毒的鋁、錳、鈷等重金屬粉塵。重金屬微粒與二氧化硫形成硫酸煙霧,吸入肺中能導致癌癥和逐步削弱肺部排除污染物的能力,形成支氣管炎、支氣管哮喘以及肺氣腫等許多呼吸道疾病。
1961年,四日市哮喘病大發(fā)作。1964年連續(xù)3天濃霧不散,嚴重的哮喘病患者開始死亡。1967年,一些哮喘病患者不堪忍受痛苦而自殺。到1970年,四日哮喘病患者達到500多人,其中有10多人在哮喘病折磨中死去,實際患者超過2000人。1972年全市共確認哮喘病患者達817人。
后來,由于日本各大城市普遍燒高硫重油,至使哮喘病蔓延全國,如千葉、川崎、橫濱、名古屋、水島、巖國、大分等幾十個城市都有哮喘病在蔓延。據(jù)日本環(huán)境廳統(tǒng)計,到1972年為止,日本全國患哮喘病的患者多達6376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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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單之薔
只有驅走霧霾,才能重建北京人的驕傲和尊嚴。怎樣才能驅走霧霾,讓北京重現(xiàn)藍天呢?沒有人對此能給出樂觀的結論。有專家估計,即使采取積極的措施,要解決北京的霧霾,至少也需要十年的時間。人生有幾個十年?
有專家給出了在北京修建幾條“通風廊道”,讓來自北方的風暢行無阻,以此來吹散霧霾的治霾方案。對此方案,我不相信有效,同時也認為此法治霾有違倫理,或將北京人置于不道德境地。想想看,用幾條“通風廊道”把北京的霧霾吹走,吹到哪里呢?吹到北京的東南部地區(qū)?那里有廊坊市,還有天津市?;蛘叽档酶h些,吹到朝鮮、韓國和日本?其實韓國和日本的媒體早就對中國的霧霾大有微詞了,他們認為出現(xiàn)在韓國和日本的霧霾來自中國。
盼風和寄希望于“通風廊道”引來的風能吹走霧霾,這種想法本身是有缺憾的,這種治霾方式,本質上是把霧霾稀釋和轉移。北京天氣預報談到霧霾,預測有風時,會用到“吹散”一詞,如果沒風,就會說“不利于污染物擴散”,雖然大家對此習以為常,但仔細推敲,問題就來了:既然是污染物,為什么我們希望它擴散和稀釋?假如北京周邊的城市也這樣想,那北京怎么辦?
由此想到了河北省。河北不僅用版圖環(huán)繞著北京,而且也用一個個鋼鐵廠、水泥廠、熱電廠、玻璃廠包圍了北京,這些工廠被公認為是霧霾的制造者。當北京人認為河北向北京輸送霧霾時,河北人感到委屈:“北京把高科技企業(yè)都留在了北京,而把污染空氣的企業(yè)搬到了河北,如首鋼?!?/p>
我看到一篇研究報告,是張家口人寫的。作者對張家口的霧霾來源分析的結果是,當刮南風的時候,張家口的霧霾最有毒性的一些成分來自于北京。我也看到一篇分析上海霧霾來源的文章,其中指出上海的霧霾有一部分來自北方。北京APEC會議期間汽車單雙號限行一直限到了山東濟南,濟南人說:“這季節(jié)刮的是北風,為什么要限制我們山東人開車呀?”這讓我想起了小學時學過的課文《狼和小羊》:上游的狼說下游的小羊弄臟了它的水。
誰也不能怪罪于誰。當只有一只小羊和一只狼的時候,還能分清誰在河的上游,誰在河的下游,誰弄臟了誰的水;當河邊出現(xiàn)無數(shù)只小羊和無數(shù)只狼時,就分不清誰在誰的上游,誰在誰的下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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