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 軍

(西藏民族學院 文學院，陜西 咸陽 712082)

藏族民歌特色及其文化因素

栗 軍

(西藏民族學院 文學院，陜西 咸陽 712082)

藏族民歌在藏民族生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它具有濃重的宗教情結，獨特的民俗文化特征，并且流行著大量而豐富的情歌，審美風格呈現(xiàn)質樸與華麗的特點，同時表現(xiàn)出善于對新生活謳歌等等，這些鮮明特色，都有其深層的文化因素，也是藏族民歌具有深邃內涵和獨特魅力的地方。

藏族民歌；文化因素；宗教；民俗；情歌

藏民族是一個喜歌善舞的民族，藏族民歌有著悠久的歷史，它是藏族人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藏族民歌在藏族民間文學中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在形式上不僅有“諧體民歌”“魯體民歌”“自由體民歌”三大類，[1]521在內容上也表現(xiàn)廣泛，不僅有情歌、生活歌、酒歌、諷喻歌、儀式歌等等，甚至記載歷史故事、藏漢和親、抗擊英國殖民者的民歌以及強盜歌。另外，在其他形式的民間文學中，藏族人民也喜愛用歌的形式表現(xiàn)，比如很多神話都被編成長篇問答歌的形式流行于世，如《斯巴宰牛歌》《斯巴形成歌》《青稞歌》《吉祥羊歌》。[2]45深受藏族人民喜愛的宏大史詩《格薩爾王傳》使用韻散結合的講唱方式流傳，很多唱詞都采用了魯體民歌和自由體民歌的形式。[2]281

藏族民歌有著自己濃郁的民族風格和顯著特色，在區(qū)域文化的作用下，藏族民歌反映了獨有的高原文化特色，這些特色與藏民族本身有著密切關聯(lián)，每類特色都承載著濃厚的文化因素，這也是藏族民歌獨特魅力之處。

一、濃重的宗教情結

藏民族是一個有著濃重宗教情結的民族，吐蕃時期以前，藏民族信仰原始苯教，后佛教傳入，西藏形成了“政教合一”的獨特體制，才發(fā)展成為目前獨特的藏傳佛教。藏民精神與生活與宗教息息相關，濃郁的宗教情結融入藏族民歌中，成為其日常生活的體現(xiàn)。如巴塘山歌《吉祥的經(jīng)幡》：

水和沙子的邊緣，

放著一寸布做的經(jīng)幡；

不要嫌它太小呵，

那可是吉祥的經(jīng)幡呵。[3]258

藏地的經(jīng)幡，是藏傳佛教的用品它和人民的生活息息相關，這里創(chuàng)作者就把它寫入了自己的生活當中。倉央嘉措*六世達賴倉央嘉措情歌從產(chǎn)生到流傳不像一般的文人作品那樣，有確定的文本和版本，它與藏族民歌的流傳有一定的淵源關系。倉央嘉措情歌在形式上屬于“諧體民歌”，因為倉央嘉措情歌的流傳和影響，“諧體民歌”普遍流行于整個藏區(qū)。而倉央嘉措本人的達賴喇嘛身份，使其情歌不能成為達賴喇嘛名正言順的文字著作，他的情歌一直在民間流傳，而情歌在傳播過程中遺失了多少，或者在民間以倉央嘉措的名義附會了多少都無法統(tǒng)計，因而藏族“諧體民歌”與倉央嘉措情歌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這也是本文將藏族民歌與倉央嘉措情歌放在一起論述的依據(jù)之一。情歌很多都作為民歌在民間流傳，如其中的一首：

明凈的水晶山的雪水，

鈴蕩子草藥上邊的露珠，

甘露藥做曲子的美酒，

智慧空行仙女所釀造，

就著圣潔的誓約喝下，

就不墮惡途。[4]24

這里的“智慧空行仙女”和“惡途”都是佛教用語，表現(xiàn)了對來世的祈福，也有明顯的宗教儀軌形式，全詩宗教意味很濃。再如《飛向情人的懷抱》：

我找身居巖洞喇嘛，

請教養(yǎng)身修繕之道。

但無法約束我的衷情，

早已飛向情人的懷抱。[4]99

靜觀修法，本是藏民族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大事，而情歌也是其宣泄矛盾情感的載體。這里詩歌的創(chuàng)作者將愛情與修法之間的矛盾心理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再如阿壩敘事詩《阿西各哇的淚》中，年輕的土官阿西各哇由于父親要求他去西朝佛，被迫與曾相愛的出身為奴的少女卓瑪分開，而當他朝佛回來后卓瑪卻被自己父母所害離世了。[6]詩中朝佛的事，是這一悲劇的關鍵因素，詩中男女主人公雖明知朝佛會拆散兩人，但朝佛確是人生大事，他們對佛事的理解，求佛來保佑、祈求，還有布施等等行為心理都與宗教有關。因而，宗教情節(jié)融入在民歌中，是西藏民歌較為獨特的一種特色。

詩歌表現(xiàn)人類的情感，所謂“詩言志，歌詠言”，“書以道事，詩以達意”，“人生來就有情感，情感天然需要表現(xiàn)，而表現(xiàn)情感適當?shù)姆绞绞窃姼琛盵7]5-6民歌更直接體現(xiàn)這一特性。由于藏民族的日常生活與宗教息息相關，用民歌表現(xiàn)宗教內容就成為藏民最好的情感表達方式。盡管藏族民歌中有濃厚的宗教痕跡或宗教情結，但是有一些民歌內容和宗教觀念矛盾甚至相悖，如倉央嘉措的一首以民歌的形式流傳的情歌：

觀想的喇嘛的尊容，

怎么也不顯現(xiàn)。

沒想的情人的臉龐，

卻在心頭燦爛。[4]22

雖然是相悖于宗教的閃念想法，但從另一方面也看到宗教對一個人的生活的重要背景意義。倉央嘉措是六世達賴，佛家僧侶，他的文學創(chuàng)作彌補了他在情感生活中很多不能完成了生命體驗，這正是文學對其宗教生活的補償性?！拔膶W的補償功能首先在于以言語意象為中介的審美滿足，以及由此而得到的生命體驗上的補償。這種補償既有生命內容的廣度上的，也有生命意義的深度上的，由此而彌補了人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不足。”[8]173如藏族民歌中的強盜歌，它們不媚權貴，對政府，頭人，宗教都充滿了不敬，但宗教內容也常常出現(xiàn)在這類詩中，如一首藏北強盜歌中的兩句：

戴狐皮帽殺狐貍，

若有罪孽是緣分。[9]752

在這首詩中，宗教不殺生的觀念，表現(xiàn)地極為生動，雖然主人公不敬宗教、不怕殺生，但也為自己找到釋解的理由，認為這是緣分，這也與佛教背景密不可分。

二、民歌中的民俗文化

民俗就是民間風俗，它是一種悠久的歷史文化傳承，是一種相沿成習的東西。[10]6藏族民俗，就是藏族民間風俗。隨著民俗學研究的日益深入，對于藏族民歌的認識也隨之深入，藏族民歌中的民俗文化因素比比皆是。藏民族是一個全民信仰宗教的民族，因此宗教民俗在民歌中就有明顯的體現(xiàn)，比如《神燈不熄佛歡喜》：

巍峨山頂塑神塔，

香火不斷神歡喜；

富饒山腰起莊園，

香酒不斷主歡喜；

美麗山下立寺廟，

神燈不熄佛歡喜。[11]23

再如藏族婚俗中，酒是不可缺少的物品，因此就產(chǎn)生了很多酒歌，如山南酒歌《新娘新郎的伴當》：

太陽是漂亮的新郎，

月亮是可愛的新娘；

新郎新娘的伴當，

由我啟明星星來擔當。[3]190

這首酒歌把新郎比喻為太陽，把新娘比喻為月亮，而自稱為啟明星，婚禮上的祝福與熱鬧場景就顯現(xiàn)出來了。

再如一首特別能表現(xiàn)藏族服飾民俗的情歌《我的心扎在辮梢上》：

你那大紅緞子的皮襖上，

繡著拉薩織的金色花邊；

你那嫩白的臉兒，

就像白酥油般柔軟。

你那長長的辮子上，

扎著十八個西寧做的銀碗；

那銀碗就像十八只蝴蝶，

盡情戲弄紅色的牡丹。

你扎辮子是為了好看，

可沒想到給我留下了為難；

我的心被扎在辮稍兒上了，

就像你背后那乳白的銀碗。[12]328-329

這首民歌不僅以貼切的寓意把自己的愛情感受表達出來，同時把藏族姑娘的服飾打扮形象地表現(xiàn)了出來。姑娘穿著大紅段子的皮襖，皮襖上繡著精美的花邊，發(fā)辮纏著18個銀碗，具體地顯現(xiàn)了青海藏族的服飾特征。

藏民族有一項重大娛樂活動就是舞蹈，而舞蹈也是歲時民俗的一種重要的文娛性節(jié)目，因此有很多與舞蹈相伴的民歌如“堆諧”、“果諧”、“鍋莊”等等，如牧民舞曲歌詞《雪山頂上擺舞場》：

雪山頂上擺舞場，

大獅兄弟在跳舞；

脖子上的綠鬃毛，

是不會隨便輸給人的。

石山頂上擺舞場，

野牛兄弟在跳舞；

額頭上的長犄角，

是不會隨便輸給別人的。

村子外邊的擺舞場，

少男少女在跳舞；

我手上的松石戒指，

是不會隨便輸給別人的。[3]165

藏族民歌是西藏、四川、青海各地藏族生活的風俗記錄，表現(xiàn)其婚姻、宴請、交際、居住、服飾各個方面，展示了一幅幅藏族人民真實的生活民俗畫。

三、藏族情歌的重要地位

藏族民歌中情歌的比例和影響最大，在對以往藏族民歌的研究中，研究者通常將揭露農奴主階級剝削和壓迫，表現(xiàn)神權思想動搖，反抗帝國主義侵略，歌頌紅軍長征的歌和勞動歌視為藏族民歌中最重要的內容，但情歌卻不可否認它在藏族民歌中占有相當可觀的數(shù)量。[1]541藏族情歌占有重要地位，這是以往研究常常忽視的。比如倉央嘉措情歌，雖為作家詩，但運用的是民歌中的“諧體”，在流傳的過程中，不斷有人附會，進行再創(chuàng)造，很大程度上，這些詩都成為民間文化長河的一部分。如《刻在心上的愛情》：

寫在信上的字，

遇水就模糊了；

刻在心上的愛情，

永遠不會忘了。[12]80

這首與倉央嘉措情歌中的一首非常類似：

用手寫下的黑字，

已被雨水浸掉；

心中沒寫出的情意，

怎么擦也不會擦掉。[13]351

兩首詩的內容基本是一樣的，流傳的民歌中更強調是寫在信上的字和愛情。再如《她抿著嘴兒微笑》：

她抿著嘴兒微笑，

向滿座望了一望；

媚眼嬌滴滴一轉，

停留在情郎臉上。[12]331

這首詩與倉央嘉措的一首完全相同：

皓齒美人含笑，

朝向四座顧盼。

眼珠嬌滴滴一轉，

目光落處是少年的臉。[4]26

不去分析藏族情歌與倉央嘉措情歌的關系，但就民間對倉央嘉措情歌的喜愛程度，也可說明情歌在民間的重要性，藏族人民以歌唱的形式，來表達愛慕之情，通過情歌來宣泄情感。在民間很多情歌，都是以對山歌的形式完成的，如《我的山歌帶戀歌》：

高山似金廟，

小山似神燈；

大海似水瀨，

小河似瀨尾；

大莊似娘家，

小村似情侶。

我的山歌帶戀歌，

你的山歌怎么回。[10]244

藏族人民不僅通過平時的對歌來尋找伴侶，表達情意，而且也宣泄自己郁積的情感。愛情是人們生活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對于藏族人民也不例外。民歌成為藏族人民宣泄情感的工具，具有對生命郁積進行宣泄的功能。[8]174如《感情深了更難過》：

小山好過，大山才難過，

大山被霧籠罩真難過，

濃霧不散更難過。

沒有情人好過，有了情人才難過，

情人離得太遠真難過，

感情深了更難過。[14]192

這首情歌作者用小山，大山，濃霧籠罩的大山來類比自己對情人的感情已經(jīng)非常深厚了，宣泄了一種對情人眷戀的深刻感受。

四、質樸與華麗并存的審美風格

藏族民歌，雖然它的形式不同，但幾種主要的樣式也較為固定，主要有“諧體”“魯體”和“自由體”等，在風格上也存在著質樸與華美的不同傾向，比如諧體民歌與自由體民歌大部分就比較質樸，多用口語及比興手法來表現(xiàn)自己的情感，魯體民歌由于體式較長，前面多個小節(jié)皆為設喻，最后一小節(jié)為直陳，多竭盡華美之辭表現(xiàn)。如諧體民歌《沒有愛情的日子》：

沒有愛情的日子，

象光有奶茶沒有火塘；

不論怎么唱呀，

肚腸里總是冰涼冰涼。[14]229

這首民歌把愛情感受比喻為冷的奶茶，形象又生動，質樸地傳達了情歌者的感情。再倉央嘉措另一首情歌：

姑娘不是娘生的，

怕是桃樹上長的。

要不然她的愛情，

怎比桃花還謝得快呢？[4]39

這首詩雖是一首失戀的情歌，但質樸的語言，把失戀時率直的憤懣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也顯示出藏民族質樸的個性特征。但是藏族民歌也不都是簡單質樸的風格，也有比較華麗的風格。如魯體的祝愿歌《是和睦幸福的吉兆》：

黃河岸上那鏗鏘悅耳的雷聲，

是瑞雪降臨的預兆；

檀香樹上那婉轉柔和的鳥鳴，

是萬物更新的征兆；

您那優(yōu)美流暢的歌聲，

是和睦生活的吉兆。[11]6

用“鏗鏘悅耳”來形容“雷聲”；用“婉轉柔和”形容“鳥鳴”；用“優(yōu)美流暢”形容“歌聲”，來突出祝愿時的“歌聲”是“和睦生活的吉兆”。再如“魯體”民歌《有朝回頭再來說》：

對著那金色的月亮，

皎潔圓月心起敬，

有心想敬無時間，

有朝回頭再來拜；

對著那銀色的白云，

白云是只乘海涌，

有心想舀無時間，

有朝回頭再來舀；

對著那村中愛侶，

愛侶金口出甜語，

有心傳情無時間，

有朝回頭再來說。[11]151

月亮用“金色”、“皎潔”來修飾，白云用“銀色”、“海涌”來修飾，竭盡華美之詞來鋪成，而落到情人身上，情人的“金口”突出“甜語”也是用藏族人民最愛的詞語來表現(xiàn)。另外，一些在婚慶、儀式上的頌歌也是竭盡華美之辭，比如《阿壩敘事詩》中的《頌卡西寨》《吉祥宮殿頌》《王冠頌》等，在這些民歌中作者把卡西寨描繪成山清水秀，五谷豐登，六畜興旺，人際關系和諧，英雄輩出的理想之國。運用了大膽的想象和神奇的夸張，不僅是“老人享受安樂的仙園”也是“換來人壽年豐幸福吉祥”的地方?！都閷m殿頌》把嶺國一座想象中的宮殿鋪陳得極為雄偉、華麗、莊嚴、神圣，薈萃了珍禽異獸和人間財富，成為人們心目中的樂園。[6]

藏族民歌不僅具有質樸的特征，而且也具有華美特征，它們代表兩種不同的審美趨向，而后者更是體現(xiàn)藏族人民的審美理想，“文學既反映現(xiàn)實矛盾，同時又抒發(fā)理想和對理想的熱烈追求。”[8]174它代表了生命理想的生成功能。藏族民歌的華美特征更多地是表現(xiàn)人民對于美好世界的追求，是其理想世界在文學作品中的反映。

五、善于承繼和創(chuàng)新的藏族新民歌

1958年毛澤東發(fā)表“要注意收集民歌”講話，一場轟轟烈烈的“新民歌運動”就此展開。[15]36在這場運動的推動下，藏族新民歌成為“新民歌運動”當中一顆璀璨的明珠，讓更多的人認識了藏族民歌。而在這些民歌當中呈現(xiàn)的特點是：舊曲換新詞——對新生活謳歌是其最主要的形式和內容表現(xiàn)。如《在那東方山頂》：

在那東方山頂，

升起金色的太陽；

這不是金色的太陽，

是毛主席的光芒。[16]185

它與倉央嘉措情歌中一首也非常類似：

在那東山頂上，

升起皎潔月亮。

仙女般情人的臉龐，

浮現(xiàn)在我心上。[4]5

兩首詩都用東方山頂來開頭，但一個用太陽，一個用月亮，來起興抒情，一個表現(xiàn)對毛主席的恩情，一個是表現(xiàn)對姑娘的思戀之情。這樣的詩在藏族新民歌中比比皆是，還有一首表現(xiàn)農業(yè)合作化的也很類似：

在那高山的頂上，

閃耀著金子的光華；

那不是金子的光華，

那是合作社的莊稼。[17]9

三首詩在形式上是基本一致的，不過表達的感情不同，這很能體現(xiàn)藏族人民在承繼中有所發(fā)揚和創(chuàng)新的精神。再如：

天上潔白的仙鶴，

請借我一雙翅膀，

我不飛往別處去，

只到北京轉一趟。[18]74

這首新民歌，表達藏族人民對黨的恩情的眷戀，渴望飛向祖國的首都，但它形式上所借鑒的原詩也是倉央嘉措情歌中認為六世達賴喇嘛預言其轉世的名句：

潔白的仙鶴，

請把雙翅接我，

不會遠走高飛，

只到理塘就回。[4]61

再如牧歌《雪獅是從哪里來的？》：

雪獅是從哪里來的？

雪獅是從雪山來的；

向全世界揚起玉鬃，

世界變得多么美麗。

孔雀是從哪里來的？

孔雀是從森林來的；

向全世界亮開彩屏，

把大地裝扮得多么鮮艷。

布谷鳥是從哪里來的？

布谷鳥是從門域來的；

向全世界歡樂地鳴叫，

到處傳遍了美妙的歌聲。

青龍是從哪里來的？

青龍是從天空來的；

向世界灑下甘露，

田野里青綠一片。

金珠瑪是從哪里來的？

金珠瑪是從北京來的；

帶來了毛主席的恩情，

砸碎我們身上的鎖鏈！[3]30-31

全詩用“雪獅”、“孔雀”、“布谷鳥”、“青龍”是從哪里來的起興，最后落到“金珠瑪是從哪里來的？”即解放軍是從哪里來的，從傳統(tǒng)事物到新事物，體現(xiàn)對詩歌的改造。這顯示出藏民族是既對傳統(tǒng)有著很好承繼，又是一個善于學習和創(chuàng)新的民族。

總之，藏族民歌有著自己鮮明個性和特色，在它的特征背后所蘊含的文化因素卻是被人所忽視的，從特征中分析其體現(xiàn)的文化因素，是藏族民歌具有深邃內涵和獨特魅力所在。

[1]中央民族學院《藏族文學史》編寫組.藏族文學史[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5.

[2]佟錦華.藏族民間文學[M].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91.

[3]西藏民間歌謠選[M].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85.

[4]龍仁青.倉央嘉措情歌及秘史[M].西寧：青海人民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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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陶立璠.民俗學概論[M].北京：中央民族學院出版社，1987.

[11]達爾基.阿壩情歌[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2005.

[12]李耀宗.中國少數(shù)民族情歌選[M]. 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5.

[13]黃顥，吳碧云.倉央嘉措及其情歌研究[M].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82.

[14]陳子艾，李耀宗.民間情歌三百首[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81.

[15]朱棟霖.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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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佟錦華.略談西藏民歌.藏族民歌選(代序)[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81.

[18]耿予方.西藏五十年·文學卷[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1.

[責任編輯 韋志巧]

The Features of Tibetan Folks and Its Cultural Elements

LI Jun

(School of Literature, Tibet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Xianyang, Shanxi 712082, China)

Tibetan folks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Tibetans’ life. They have a strong religious complex, unique folk culture characteristics, a lot of popular love songs, rustic and gorgeous aesthetic style, and they are good at singing the praises of new life and so on. All of these distinctive features have the deep cultural explanation and it is why Tibetan folk songs have a deep connotation and unique charm.

Tibetan folks; cultural elements; religion; folk; love songs

I29

A

1672-9021(2015)03-0062-06

栗軍(1971-)，女(滿族)，遼寧遼陽人，西藏民族學院文學院副教授，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專業(yè)碩士生導師，北京大學訪問學者，主要研究方向：中國少數(shù)民族文學，藏族民間文學。

2015-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