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彤彤

(湖北師范學院音樂學院，湖北黃石435002)

中國武俠電影音樂中琵琶曲的解讀

馮彤彤

(湖北師范學院音樂學院，湖北黃石435002)

武俠電影是中國商業(yè)電影的重要類型，是民族電影的標識之一。作為中國傳統(tǒng)民樂一部分的琵琶曲，在具有中國傳統(tǒng)特色的武俠電影中有著較為廣泛的應用。文章結合電影音樂的特點和功能，以近幾年來的武俠電影《十面埋伏》《功夫》為例，選取一文一武兩首琵琶曲，從歷史、文學、美學等角度對上述電影中的琵琶曲的運用進行深刻解讀，希望由此有助于中國武俠電影音樂的發(fā)展，尤其是琵琶曲在武俠電影音樂中的進一步的多形式的運用。

武俠電影;電影音樂;琵琶曲

武俠是中華民族特有的一種流行文化。武俠文化以各式俠客為主角，神乎其神的武術技巧為特點，刻畫宣揚俠客精神。中國的武俠電影發(fā)展至今已經有將近100年的歷史了。武俠電影是我國商業(yè)電影中一種重要的類型，就如同美國的西部大片一樣，是民族特色電影的重要標識，是中國電影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眾所周知，電影發(fā)展至今，已經和聲音形影不離。在今天，可以說沒有聲音的電影是不完整的。電影的表現離不開聲音。音樂是構成電影聲音的三種主要形式之一，中國電影音樂則深深植根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土壤之中，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中國幾千年傳統(tǒng)文化和民族審美特征的影響，因此，中國的電影音樂特別是武俠電影音樂的發(fā)展，表現出了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特色。中華民族所特有的思維方式、風俗習慣、審美心理等都為武俠電影音樂的發(fā)展提供了無盡的源泉。而在這些多姿多彩的武俠電影音樂中，琵琶曲的展現十分普遍，琵琶曲以其豐富多變的表現形式成為了武俠電影配樂的主要選擇之一。

但是，目前詳細闡述琵琶曲在武俠電影中的運用的研究并不多，多數研究者探討的主要是中國武俠電影音樂當中的民族元素或者民族風格。韋玲玲［1］以時空為線索，詳細介紹了不同時期中國武俠電影音樂風格的流變，并重點介紹了電影音樂發(fā)展中民樂的獨特雄風以及民樂的重生，解讀了以琵琶等為代表的傳統(tǒng)民族樂器在《東方不敗》中的表現藝術。胥翠萍［2］以琵琶、二胡、鼓等樂器為例，并結合西洋樂器在武俠電影中的使用，綜合闡述了民族特色的器樂在武俠電影中的藝術特征。魏敏［3］則將武俠電影中經常出現的民族樂器分為吹打和拉弦、彈撥兩類樂器，并從這兩類器樂各自的獨特特點來解讀其在渲染武俠電影氛圍和烘托情節(jié)等方面的功能和作用，認為中國電影音樂的發(fā)展應該扎根民族，扎根民眾，扎根中華文化的傳統(tǒng)，沿著民族電影的道路走下去。高英欣［4］以《英雄》《臥虎藏龍》《十面埋伏》三部現代武俠電影為例，分析了二胡、嗩吶、古箏、琵琶、鼓等傳統(tǒng)樂器在刻畫人物、烘托場面等方面所表現的藝術共鳴。該文指出民族音樂在武俠電影中的藝術表現有極強的感染力，但同時，民族的器樂的表現還必須結合西洋器樂的表現形式才能夠使中國武俠電影更好地走向國際。劉勇［5］以武俠電影《臥虎藏龍》為例，結合武俠的含義和該電影的情節(jié)，詳細闡述了該電影的音樂特征:以西洋樂器為主，輔以如琵琶等眾多民族器樂，以此而達到了一種中西合璧的境界，展現了俠客的高超技藝和豐富的內心世界，進而突出了電影的主題。曹玥［6］以電影音樂的內涵為出發(fā)點，分析了電影音樂的民族元素，探討了民族風格在電影中的作用。琵琶在一些武俠電影中的運用也是該文介紹的方面之一，但是并不詳細。

總的來說，有關琵琶音樂在武俠電影中的研究并不多，并且多數研究都是結合琵琶等多種民族樂器，并以具體電影為例來探討中國電影音樂的特點和藝術表現形式，也有部分結合單部或幾部武俠電影分析:正是眾多民族器樂在電影中的不同表現形式使電影音樂具有了多樣化的形式，并達到豐富劇情的目的。少數研究則僅僅以琵琶音樂為出發(fā)點來闡述其在武俠電影中的作用，這種研究多立足于結合電影劇情，而并沒有很好地展現琵琶音樂在武俠電影中所表現出來的淋漓盡致的歷史的、文學的、審美的藝術特征。故本文將以一文一武兩首琵琶曲為例，結合電影音樂的特點和功能，從歷史、文學、美學等角度深刻解讀具有現代武俠電影代表性的《十面埋伏》《功夫》中琵琶曲的運用。

一、電影音樂的特點和功能

1．電影音樂的特點

電影是音樂與畫面的統(tǒng)一，是視覺和聽覺的統(tǒng)一，而電影音樂則是為電影的藝術表現服務的，是依附于電影本身的，而不同于單純的音樂形式。在電影中，聲音無法與畫面剝離，音樂因其融入畫面而成為一個重要的構成元素，自身的特性也已“不再是原來含義上的那種一般的‘音樂’，確切地說，已不復是其本來的自身了?！保?］由此可見，電影音樂在很大程度上與一般音樂的主要區(qū)別在于電影音樂更是一個探求和創(chuàng)新或者再創(chuàng)作的過程，并且視聽統(tǒng)一，與電影的主題有密切聯(lián)系。

簡言之，筆者認為電影音樂的特點可以概括為三點:

首先，電影音樂的選取或者創(chuàng)作具有限定性特征。電影劇本是基礎，電影音樂則反映電影的內容，以符合電影拍攝為需要，并且遵循電影的時間和空間關系，電影音樂的內容、語言類型、長度、結構和表達方式等都是由電影的需求來決定。電影的畫面是一種具有自身獨特特征的藝術表現形式，電影音樂的選取或者創(chuàng)作需要與電影中的劇情、人物形象、情節(jié)氛圍、時代特點以及電影節(jié)奏感相匹配以達到影音統(tǒng)一，并能帶給觀眾視聽的美感。一首單純的音樂作品是音樂制作人個人感情的表現，電影音樂不是一種個人情感的流露，離開電影本身，電影音樂的特點就無從談起，電影音樂也就毫無意義。電影音樂的創(chuàng)作需要根據電影情節(jié)的發(fā)展以及主人公的喜怒哀樂，而不能像純音樂那樣來隨意抒發(fā)個人的情感。

其次，電影音樂的表現形式具有不連續(xù)性特征。電影主要包括畫面和聲音，畫面持續(xù)貫穿于整個電影之中，沒有畫面不能稱其為電影。電影聲音則不同于此，通常，聲音在電影里并不是從開始到結束一直持續(xù)，作為電影聲音之一的電影音樂在電影中的表現明顯地具有間斷性質。一首單純的音樂作品通常在時間上必須是連續(xù)的，而電影音樂正好和純音樂相反。電影音樂在電影中的出現與否是由具有跳躍性特征的畫面的內容來決定的。電影音樂的選取和創(chuàng)作必須隨著不斷變化內容的電影畫面而變化，曲式變化亦十分豐富，音樂在電影當中可以是完整的段落，也可以是不完整的小節(jié)，甚至可以只是幾個簡單的音符或者一個和弦。

再次，電影音樂的傳播方式具有中介性特征。電影畫面是流動的跳躍的，但是是無聲的。而電影音樂則是有聲的，當然這種有聲性必須通過中介來表達，電影音樂表達的中介主要是放映和錄音等技術。電影音樂與現場演奏音樂有很大不同，林麗認為電影音樂在錄音時，可以根據需要強調某一種樂器，使本來音量很弱的樂器變得很響，就像電影攝影的特寫鏡頭一樣。［8］總而言之，電影音樂可以根據電影需要而采用特殊的中介技術得到生動的音樂效果。

2．電影音樂的功能

電影音樂圍繞電影主題展開，為電影本身服務。無聲電影最終還是走向有聲電影，可見，電影少不了音樂，電影音樂在電影表現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筆者認為電影音樂功能主要可以概括為三點:

首先，電影音樂具有描繪功能。這種描繪功能經常被稱之為解釋性音樂或者說明性音樂。即以音樂的表現形式來描繪電影畫面的內容。例如，配以緊湊的器樂聲音來描述電影畫面中的緊張恐懼感，或者配以輕松舒緩的音樂來表現畫面中人物的閑適的內心世界。另外，電影畫面的藝術表現能力有限，并且一部電影的表現時間有限，不可能把電影場景、情景等的細節(jié)都逐一表現出來。而電影音樂的不連續(xù)性恰恰可以對電影畫面進行適當描繪，起到解釋說明的作用，因為音樂在電影中是不占據時間和空間的。

其次，電影音樂具有抒情功能。抒情是電影音樂最重要的功能之一，電影藝術源自現實生活，反映現實生活，電影音樂的抒情性是由故事情節(jié)和畫面所導向的，電影音樂的抒情性和電影劇情的抒情性并不是單獨各自表現出來，而是結合在一起交叉感染電影觀眾。當電影觀眾在隨著劇情欣賞一部電影的時候，觀眾總能夠很自然地將情節(jié)與隨時出現的音樂聯(lián)系在一起，畫面引起觀眾聯(lián)想，音樂就賦予了其抒情的功能，反過來，音樂的抒情性又增強了電影畫面的感染力，更加深刻地闡釋了電影的情節(jié)。電影的抒情效果正是在情節(jié)和電影音樂的結合中體現出來的。電影畫面對人物性格、人物內心世界、思想情感以及表現內心潛臺詞等方面的刻畫難以完整地展示出來，電影音樂恰好就具備了抒情這個功能。電影音樂的表現力正在于可以直接展現出電影人物的喜怒哀樂，同時還善于表現無法用電影語言和音響所表達出來的心境和情感，進而有利于觀眾獲取視覺之外的電影的內涵，進一步理解人物的情感，深化對電影人物的認識，進而更好地理解電影所表現的主題。電影音樂的最大特點就是可以高度概括人物豐富的情感和細膩的內心世界，這也體現了電影借助音樂的目的之一，并且抒情式的民族風格的電影音樂總是在不經意間帶給觀念驚艷的效果。

再次，電影音樂具有渲染功能。電影音樂的渲染功能主要是渲染電影情節(jié)氣氛的作用。這種背景氣氛包括民族特色、地方特色、時代背景以及環(huán)境氛圍等等。沒有音樂，電影就顯得毫無生機。電影從一開始就通過音樂來表現劇情，在恰當的時候又以音樂調節(jié)劇情，符合劇情的豐富多樣的電影音樂又能帶給觀眾以足夠的審美聯(lián)想，以此烘托出電影的生動情節(jié)，這就是一部好的電影帶給觀眾的強烈的視聽合一、渲染情節(jié)的感受。電影音樂能為影片營造符合主題的特定氛圍，進而增強影片的感染力。

二、解讀琵琶曲在武俠電影中的運用

1．文曲《佳人曲》在電影《十面埋伏》中的運用

琵琶文曲是指以婉轉優(yōu)美、動人抒情為特點，能深刻展現人物內心思想感情，展示人們對美好意境的追求和向往的樂曲，并具有抒情性和寫意性的格調特點。例如漢朝李延年《佳人曲》中所描述的“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迸梦那都讶饲返囊魳犯裾{正與詩歌的意境異曲同工。

張藝謀執(zhí)導的電影《十面埋伏》正是借助武曲《十面埋伏》為名而拍攝的一段撲朔迷離、懸念叢生的武俠故事。電影主題主要突出埋伏二字，巧妙借用了楚漢相爭這樣一個歷史事實來襯托電影中人物和情節(jié)上蘊含的重重埋伏。電影《十面埋伏》并沒有直接運用武曲《十面埋伏》，而是巧妙借用了歷史和文學的形象特征。本片中的故事情節(jié)跌宕起伏，令人始料不及。金城武飾演的隨風，游戲一場;劉德華飾演的劉鋪頭，在朝內應;章子怡飾演的小妹，裝盲起舞。整一場故事，處處暗藏玄機，幕幕都是轉折。一邊是官府和“飛刀門”的明爭暗斗，一邊是三位主人公的愛恨情仇。電影獨特的敘事結構又使得人物關系錯綜復雜，每一次解密的同時往往牽扯出更大的埋伏。雖然觀眾對于影片中的三角戀情節(jié)都已屢見不鮮，但在此劇中卻在武俠故事的包裝下變得懸念叢生，撲朔迷離，琵琶曲的應用更是為情節(jié)的發(fā)展錦上添花。伴隨著婉轉曼妙的琵琶聲，一片嬉笑調情拉開了樂坊里的序幕。若有若無的琵琶曲巧妙地渲染了樂坊里紙醉金迷的奢侈糜爛的生活。琵琶是中國傳統(tǒng)的民族樂器，深受大眾喜愛，同時它又與古代青樓、樂坊文化緊密聯(lián)系。白居易筆下的《琵琶行》就講述了一位青樓歌女琵琶彈唱的高超演技及其凄涼悲慘的身世。影片中用琵琶曲來襯托樂坊的氛圍是十分貼切的，形象展現了樂坊真實的生活情景。在傳統(tǒng)武俠電影作品和小說里，對于女性角色的描繪主要表現在對外表儀態(tài)的刻畫上，而《十面埋伏》的配樂在勾畫俠女小妹的形象上顯得層次十分豐富。隨著情節(jié)的發(fā)展，金捕頭要求小妹表演舞蹈。這段舞蹈的配樂是二胡和琵琶協(xié)奏曲，曲子來源于漢代李延年的《佳人曲》。此曲的選擇正是與電影音樂的選取或者創(chuàng)作具有限定性特征相契合?！都讶饲穼b女小妹的外貌儀態(tài)到精神內質的刻畫相當到位。一方面，《佳人曲》中的佳人和小妹的形象是相互映襯的;另一方面，“獨立”狀其幽處嫻雅之性，更顯得俠女小妹的超凡脫俗。隨著故事的推動，情節(jié)的發(fā)展，《佳人曲》在這個電影中起到了重要的敘事作用，它真實地反應了電影的內容，也凸顯了電影音樂特定的描繪功能。歷史和美學與電影的結合淋漓盡致，琵琶曲在這里顯得細膩柔和，溫婉的演奏中帶有淡淡的哀愁，同時又蘊涵著無盡的韻味，對塑造俠女小妹的形象起到了潛移默化的作用。在《十面埋伏》中，正是充分發(fā)揮了中國民族樂器琵琶細膩動人的特長，使音樂與影片中縹緲神秘而優(yōu)美縫蜷的氣氛天衣無縫地融為一體。

2．武曲《十面埋伏》在電影《功夫》中的運用

琵琶武曲則是指用形象鮮明的音樂語言，來展現一定的故事情節(jié)，多是結構龐大，氣勢恢宏的樂曲。其樂曲具有寫實性與敘事性的格調特點。例如《十面埋伏》是一首歷史題材的大型琵琶武曲，它是中國十大古曲之一。樂曲描寫公元前202年楚漢戰(zhàn)爭垓下決戰(zhàn)的情景。漢軍用十面埋伏的陣法擊敗楚軍，項羽自刎于烏江，劉邦取得勝利。當然，在《十面埋伏》激昂的曲調中，不僅傳來了勝利者歡快的號角，也顯示出失敗者非凡的氣概。黒連仲［9］將《十面埋伏》全曲分十三個段落，標題可歸為三部分:第一部分:“列營”、“吹打”、“點將”、“排陣”和“走隊”，這是全曲序引，散拍的節(jié)拍特點使此段節(jié)奏自由且富于變化，形象地再現了出征前的金鼓戰(zhàn)號齊鳴、眾人吶喊的激烈場面。“輪拂”的手法更是渲染了強烈的戰(zhàn)爭氣氛，起到先聲奪人的效果。音樂由散漸快，調式的復合性及其交替轉換，更增加了音樂的不穩(wěn)定性。第一部分著重描寫漢軍戰(zhàn)前準備，展現了將士們威武雄壯的氣勢，描繪了戰(zhàn)場上特有的鼓角音響;第二部分:“埋伏”、“雞鳴山小戰(zhàn)”和“九里山大戰(zhàn)”。第二部分是全曲的中心部分，充分展現了楚、漢兩軍交戰(zhàn)的激烈場面;第三部分:“項王敗陣”和“烏江自刎”。描寫了項王敗陣江邊自刎的悲壯場面，低沉的曲調與殊死搏斗時的激昂形成鮮明對比。

《功夫》故事發(fā)生在20世紀40年代的中國廣東，主人公阿星整日夢想成為黑幫人物，但意志不堅、無所作為。只好冒充斧頭幫，跑到黑幫無暇顧及的貧民窟——豬籠城寨敲詐點錢財。不料豬籠城寨的老百姓各各身懷絕技，阿星被眾人暴打。恰好斧頭幫路過，副頭領被阿星的假斧頭幫信號炮炸傷，阿星把此事嫁禍給豬籠城寨。幫眾進入城寨尋事打斗，結果斧頭幫被豬籠城寨的三位高手大挫銳氣，大失顏面，敗陣而退。斧頭幫坐不住了，利用阿星開鎖的手藝，從“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精神病院)放出了號稱當今武林第一高人“火云邪神”，期望能對付豬籠城寨武術高強的房東。阿星在關鍵時候，叛離斧頭幫，幫助包租公、包租婆最終使“火云邪神”降服在阿星之下。武曲《十面埋伏》中的序引在電影中得到了巧妙的運用。主人公星仔及其兄弟冒充斧頭幫去豬籠城寨敲詐。烏云密布的天空下，伴隨著星仔一腳踏破孩子們的足球，響起了《十面埋伏》“列營”這一節(jié)，此時的音樂用來描繪當時烏云籠罩下的豬籠城寨再合適不過。琵琶獨特的掃弦技巧和輪指技巧渲染了一種緊張的氛圍，表現出惡人就要來了，豬籠城寨的平靜即將被打破。隨著這段音樂，影片出現了一個特寫鏡頭，星仔及其兄弟淡定地站在豬籠城寨門前，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進而閑庭信步地走進城中，這段琵琶音樂生動展現了星仔及其兄弟裝腔作勢的姿態(tài)，使人忍俊不禁，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城中老百姓依舊悠閑的生活。電影畫面與這段序引交相輝映，配合得十分生動。通常《十面埋伏》襯托出來的總是對陣雙方緊張的氛圍，這種歷史與文學性給觀眾留下了一種先入為主的印象。但是，在《功夫》當中，星仔及其兄弟在寨中接二連三地碰壁，使得審美主體立刻轉變了對先前出現的序引的認識，編導只是提煉了原《十面埋伏》的精神實質作為該電影音樂構思的基礎，表現出的是一種強烈的鮮明的反差，類似于文學沖突，起到一種反諷的效果，突出影片中主人公星仔這種小人物的喜劇效果。

長期以來，琵琶曲一直為電影音樂創(chuàng)作者所鐘情，究其原因就是琵琶深厚的歷史文化淵源以及豐富的表現技巧。琵琶曲在電影音樂中有著許多運用，在西方音樂盛行的當今時代，中國武俠電影音樂更善于運用細膩的表達手法，借助中國傳統(tǒng)音樂來表現電影的藝術性。琵琶曲在武俠電影中的成功運用正說明了新一代導演對于中國傳統(tǒng)音樂的繼承和發(fā)展。與此同時，也應當指出，當前琵琶音樂在武俠電影中的運用還主要停留在少數經典曲目上，尤其是《十面埋伏》。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武俠電影音樂創(chuàng)作者對于我國傳統(tǒng)的民族樂器還有待深入了解，對琵琶曲的運用還應當更加豐富和多樣化，而不是僅僅局限于某一兩首經典。另一方面，武俠電影音樂創(chuàng)作者也可以充分挖掘琵琶文曲當中的經典片段來豐富武俠電影音樂創(chuàng)作?？偠灾?，本文結合電影音樂的特點和功能，以近幾年來的武俠電影《十面埋伏》《功夫》為例，從歷史、文學、美學等角度對上述電影中的琵琶曲的運用進行了深刻解讀，希望籍此有助于中國武俠電影音樂的發(fā)展，尤其是琵琶曲在武俠電影音樂中的進一步的多形式的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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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魏敏．中國民族器樂在國產電影音樂中的運用［J］．電影文學，2010(10):132－133．

［4］高英欣．淺談武俠電影中的中國民族音樂［J］．電影文學，2009(12):43－44．

［5］劉勇．電影音樂中民族性元素運用——評《臥虎藏龍》電影音樂［J］．電影文學，2008(18):96．

［6］曹玥．電影音樂中的民族風格電影文學［J］．電影文學，2010(1):127－128．

［7］于潤洋．電影音樂美學問題探討［G］//音樂美學史學論稿．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2004:56．

［8］林麗．電影音樂的美學特征及其多元化創(chuàng)作［J］．影視畫外音，2004(2):98－101．

［9］黑連仲．琵琶中的文學藝術［J］．樂府新聲(沈陽音樂學院學報)，2011(1):178－182．

Interpretation of PiPa M usic in M artial A rts Film

FENG Tongtong
(College of Music，Hubei Normal University，Huangshi435002，China)

Martial arts film is notonly one of the important commercial films butalso themark of national films in China．As one part of traditional folk music，PiPamusic is widely applied in Chinesemartial arts films．The present thesis combines the features and functions of film music，aims at interpreting the application of PiPamusics in Ambush on All Sides and Kung－Fu from historical，literary and aesthetic aspects．It is in the hope that the interpretation will promote the developmentofmartial arts film music，especially the rich application of PiPamusic in the film．

Martial arts film;Film music;PiPamusic

J632．33

:A

:2095－4476(2015)01－0063－05

(責任編輯:倪向陽)

2014－09－22;

2014－10－24

馮彤彤(1989—)，女，河南平頂山人，湖北師范學院音樂學院2014級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