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丹鳳
(安徽大學外語學院,安徽合肥230601)
從《弗蘭肯斯坦》看瑪麗·雪萊的生態(tài)女性主義意識
張丹鳳
(安徽大學外語學院,安徽合肥230601)
英國著名女作家瑪麗·雪萊的《弗蘭肯斯坦》現(xiàn)已被文學界公認為最杰出的哥特式小說、世界上第一部科幻小說。雪萊在《弗蘭肯斯坦》中表達了對自然和女性命運的關注,自然和女性也恰巧是生態(tài)女性主義文學批評關注的兩大焦點。據(jù)此,文章運用生態(tài)女性主義的觀點來探討和研究文本中的男性與自然、女性與自然及男性與女性的關系,旨在闡明雪萊是一位具有濃厚生態(tài)女性主義意識的作家。
生態(tài)女性主義;瑪麗·雪萊;《弗蘭肯斯坦》
瑪麗·雪萊(Mary Shelley,1797—1851)出生在18世紀顯赫的知識分子家庭,是英國浪漫主義時期一位杰出的女作家,亦是浪漫派詩人珀西·雪萊(Percy Shelley)的妻子。她的父母皆是政界名人,母親是著名女權主義支持者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Mary Wollstonecraft),父親是無政府主義先驅(qū)者威廉·戈德溫(William Godwin)?!陡ヌm肯斯坦》是雪萊最重要的小說,該作品現(xiàn)已被文學界公認為最杰出的哥特式小說、世界上第一部科幻小說。小說自1818年出版以來,在文學、倫理學、哲學等領域引起了廣泛的討論,并多次被改編成電影。它的巨大魅力源于它的預見性思考,即它是對“責任和現(xiàn)在被稱為“科學”的體系的一種道德上的探索”。[1](P505)
故事的主人公維克多·弗蘭肯斯坦熱衷于生命科學的研究,對探索自然界生命的奧秘有著極大的興趣和熱情,他試圖用人工的方法創(chuàng)造出生命。經(jīng)過長期的潛心刻苦鉆研,終于找到了賦予無生命物體以生命的奧秘。他從藏尸間等處取得不同的人體器官和組織,拼湊成一個人體,并通過雷電使其獲得了生命。創(chuàng)造物雖然生性仁愛友善,渴望得到人類的理解與愛,卻因為其外表丑陋,被它的創(chuàng)造者和社會視為怪物。孤獨無依的怪物對一切都充滿了憎恨,他殺害了弗蘭肯斯坦的弟弟威廉,并嫁禍于女仆。怪物認為沒有受到人類的公正對待,他要求弗蘭肯斯坦為自己制造一個女性伴侶,讓他能夠享受人生的美好和種種權利,弗蘭肯斯坦最初答應了怪物,但因擔心怪物種族會危害人類,他最終毀掉了女怪物。苦苦期盼的怪物看到這一切后暴跳如雷,對自己的前途和人類社會徹底絕望,開始了一系列瘋狂地報復,先是殺死了的弗蘭肯斯坦好友,繼而又在婚禮當天殺死了他的未婚妻。弗蘭肯斯坦發(fā)誓毀掉自己的作品,一直追逐到北極地帶。最終,弗蘭肯斯坦在受盡折磨后病逝,怪物在死去的主人面前懺悔,然后走向了茫茫雪原。到目前為止,許多國內(nèi)外研究者已從精神分析、神話原型、女性主義等角度對該小說的主題和寫作特色進行了分析。作為浪漫主義時期的女性作家,雪萊在《弗蘭肯斯坦》中表達了對自然和女性命運的關注,自然和女性也恰巧是生態(tài)女性主義文學批評關注的兩大焦點。然而,從生態(tài)女性主義視角對《弗蘭肯斯坦》的解讀還不多見?;谏鷳B(tài)女性主義的思想,文章試圖重新審視瑪麗·雪萊的《弗蘭肯斯坦》,旨在闡明雪萊是一位具有濃厚生態(tài)女性主義意識的作家。
1974年,法國女性主義學者F·奧波尼(Francois d’Eaubonne)在其著作《女性或死亡》(Le Feminisme ou la Mort)中首次提出了生態(tài)女性主義的概念。生態(tài)女性主義從性別角度切入生態(tài)問題,令人耳目一新。它認為人類對自然的壓迫和男性對女性的壓迫之間有著直接的聯(lián)系。生態(tài)女性主義哲學家瓦倫(K. J.Warren)曾明確指出,控制自然和控制女性都是在同一體制下運作的,這個體制就是父權中心制。因此,生態(tài)女性主義者把“自然與女性受壓迫的遭遇相提并論,把解放女性和解決生態(tài)危機、反對壓迫一并當作自己的奮斗目標”。[2](P166-167)它集中批判人類中心主義和男性中心主義,反對任何形式的二元對立,為自然和女性宣言,呼吁構建和諧社會。
(一)男性與自然
19世紀初的歐洲,科學技術迅速發(fā)展,如在物理、化學、生物等方面都取得了重大發(fā)現(xiàn)。許多人對科學技術都抱有極大的幻想,認為人類是自然的中心,只要掌握了科學技術就可以凌駕于自然之上,為所欲為。人類時刻夢想著與上帝置換角色,那時候的人“被自我思維天性驅(qū)使著去窺視自然的法則,而人則是那個法則的中心”。[3](P252)而故事的主人公弗蘭肯斯坦就是那個法則中心的人,作為一名科學家,弗蘭肯斯坦無視自然規(guī)律的存在,企圖利用自身所掌握的科學知識來充當上帝的角色,破壞了自然的整體生態(tài)平衡。
“世界對我來說是個謎,而我渴望揭開它的奧秘”,[4](P26)弗蘭肯斯坦熱衷于探究生命的起源,終于有一天他自認為發(fā)現(xiàn)了這一驚心動魄的秘密。為了能夠使無生命的物體起死回生,賦予它們生命的活力,弗蘭肯斯坦不怕褻瀆神靈,從墳場、墓穴和陳尸所里找來各種尸骨,用他那罪惡的雙手攪擾人體骨架中無窮的秘密。這時的自然儼然成了弗蘭肯斯坦眼中奴役的對象,在發(fā)現(xiàn)了制造生命這一奧秘之后,他開始瘋狂粗暴地干涉自然。他想要沖破自然界新陳代謝生老病死的規(guī)律,創(chuàng)造新生命,并締造一個沒有死亡的世界,在他眼里“生與死的界限是虛幻的、并不實際存在的”。[4](P45)但是他創(chuàng)造生命的動機是自私的,這也注定他的實驗必然會失敗,他企圖以造物者的身份自居,“由我締造的一種新的生物將奉我為造物主而對我頂禮膜拜、感恩戴德”。[4](P45)他創(chuàng)造出來的生命將以他為中心,完全聽命并服務于他,完全沒有考慮過創(chuàng)造物的未來,這是典型的“人類中心主義”的表現(xiàn)。弗蘭肯斯坦為了實現(xiàn)造物主的夢想,直接剝奪了女性傳統(tǒng)的生育權,進行大膽的單性繁殖?!靶律纳a(chǎn)是生物長期進化的結(jié)果,生命再生的最高形式為雙性繁殖而非單性繁殖”。[5](P25)弗蘭肯斯坦違背物種自然的生理生長過程,用速成法來加速生命的進程。他的創(chuàng)造物沒有經(jīng)歷過嬰兒時期和孩童時期,而直接過渡到了成年,這是違背了自然的生長規(guī)律的。當創(chuàng)造物真實的出現(xiàn)在弗蘭肯斯坦的面前時,他卻因其丑陋的面容將其拋棄。大自然使生命誕生后,還要哺育和撫養(yǎng)他們,用愛來關心他們。而弗蘭肯斯坦卻不負責任地、毫無愛心地將其遺棄,最終招致創(chuàng)造物的無情報復。正如美國環(huán)保運動的先驅(qū)蕾切爾·卡森(Rachael Carson)所言:“具備了無線能力的人類,如果繼續(xù)不負責任、沒有理性、缺乏智慧地征服自然,帶給地球和他自己的只能是徹底毀滅?!盵6](P197-198)絕望的創(chuàng)造物接二連三地殺死了弗蘭肯斯坦身邊的好友,最后是他的未婚妻,而弗蘭肯斯坦本人也在北極追擊怪物的過程中精疲力竭而死?,旣悺ぱ┤R借助弗蘭肯斯坦的悲劇,諷刺了父權社會里以男性為中心的霸權統(tǒng)治,呼喚人類應在遵循自然規(guī)律的前提下與自然友好和諧相處。
(二)女性與自然
生態(tài)女性主義認為,女性和自然有極大的親近性,在生理上女性如月經(jīng)、懷孕和生產(chǎn)過程的經(jīng)驗與自然生態(tài)的循環(huán)極其類似,都有其周期性存在。與男性相比,女性更容易接近大自然,是大自然的最佳代言人。美國著名生態(tài)女性主義學者蘇珊·格里芬通過對女性的長期觀察,得出了一個新穎而且頗有價值性的結(jié)論:“我們知道自己是由大自然創(chuàng)造的……我們就是大自然,我們是具有自然觀念的大自然,是哭泣的大自然,講述大自然的大自然”。[7](P289)
在文本中,以弗蘭肯斯坦為代表的男性把征服自然看成自己的目標,然而小說中的女性如弗蘭肯斯坦的未婚妻伊麗莎白則更親近和熱愛自然,并如同自然一樣帶給人平靜和安寧?!耙聋惿卓偸轻溽嘣谠娙斯P下那些虛幻的景物之中,并醉心于我們?nèi)鹗孔〉刂車切蹅テ纣惖娘L光”。[4](P26)大自然的美麗讓伊麗莎白賞心悅目,贊嘆不已,她總是帶著心滿意足的神情專心致志地觀察著大自然。自從弗蘭肯斯坦的母親卡洛琳娜去世后,伊麗莎白把生活中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照顧家庭上卻毫無怨言,她像大自然一樣善良和寬容。她認為自然和人類之間是相互聯(lián)系、相互影響的,都是由某種自然法則支配著,“我想,我們這個溫馨祥和的家,還有我們知足常樂的心田,也都是被這些同樣不可變更的法則所支配著”。[4](P56)這與弗蘭肯斯坦的逆自然法則而行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伊麗莎白尋求的是自然與家庭的和諧相處。
在以男性為中心的父權制社會中,男性壓迫女性,破壞自然,造成嚴重的生態(tài)危機,以至于威脅到人類的生存。生態(tài)女性主義認為,男性父權制世界觀是女性倍受壓迫的根本原因。在《弗蘭肯斯坦》中,怪物的特殊身份實際上隱喻了女性的身份,怪物象征著男權社會下被壓迫的女性。文本中,所有的敘述者均是男性,女性被剝奪了話語權,成為沉默的“他者”。完美的伊麗莎白是維多利亞時代“家庭天使”形象的典型代表,她的敘述聲音完全被男性敘述者的聲音所覆蓋。而女仆賈絲婷無法為自己辯解,無辜地淪為弗蘭肯斯坦罪惡的替罪羊。
(一)怪物的女性隱喻
從傳統(tǒng)的歷史語境來看,怪物一詞和女性有關。在維多利亞時代,如果女性不在家侍奉丈夫和孩子,不甘于“家庭天使”的命運安排,那么她就會被社會看成“怪物”。著名的女權主義者沃斯通克拉夫特,瑪麗·雪萊的母親,拒絕扮演房中的天使,在其著作《為女權辯護》中大膽提出“女性應該受到讓自身擁有理性的教育,增強理智”,[8](P110-111)這樣的觀點在今天看來很平常,但在當時18世紀傳統(tǒng)的歐洲卻被認為是離經(jīng)叛道的思想。沃斯通克拉夫特被當時的愛爾蘭保守派政治家、演說家埃德蒙·伯克看作是怪物,視女性為怪物和異類的思潮也隨之流傳開來,怪物被看成是女性的化身和性政治的代名詞。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怪物正是隱喻的女性化身。
弗蘭肯斯坦賦予了怪物生命,卻因為其相貌丑陋而拋棄了他,于是怪物不得不遠離人群,隱居于社會的邊緣地帶,這也與女性所處的邊緣性社會地位不謀而合。正如《簡·愛》中被關在閣樓上的瘋女人伯莎·梅森,在遭到男權社會的侮辱并被剝奪了財產(chǎn)和尊嚴以后,以極其極端的方式進行報復。伯莎一把大火燒了桑菲爾德莊園,導致羅徹斯特雙目失明,自己也葬身火海。孤獨苦悶的怪物采取暴力手段進行報復,接連殺死了弗身邊的親人,最終在北極茫茫冰雪中與自己的造物主同歸于盡。事實上,“怪物短暫的一生是女性歷史的哥特式觀照,從純潔開始,以毀滅而終”。[9](P83)怪物的悲慘遭遇隱喻了被壓迫女性的痛苦經(jīng)歷,怪物的身份地位無異于男權社會里的女性。
(二)女性話語的缺失
弗蘭肯斯坦的母親卡羅琳娜在其敘述話語中是“人世間最善良的女人”,[4](P33)是家庭中“最珍貴的感情紐帶”,[4](P34)是美麗溫柔的“家庭天使”。她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父親、丈夫和兒子,并最終因照料染上猩紅熱的伊麗莎白而不幸去世??_琳娜的世界里只有無窮無盡的奉獻和犧牲,在她身上看不到一點個人欲望的影子。在卡羅琳娜去世后,這個任勞任怨的“家庭天使”角色就轉(zhuǎn)移給了伊麗莎白。和卡羅琳娜一樣,伊麗莎白具備溫柔善良的優(yōu)秀品質(zhì),是愛的天使與化身,被認為是一位“安分守己的女性”。[10](P129-136)她以自己的熱情承擔起了生活的責任,將“自己的全部心血傾注到她稱為表叔和表弟的身上”。[4](P35)她的活動天地被界定于狹小的家庭中,她活著的使命就是伺候家人。弗蘭肯斯坦用獨裁式的敘述話語替代女性成為文本的主題,來表達女性對現(xiàn)狀的滿足,“我的時間都花在了日?,嵤律希晌矣X得挺有趣;能看到周圍一張張親切幸福的笑臉,我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得到了報償”。[4](P56)這種以男性為中心來判斷女性情感體驗的武斷做法,不僅體現(xiàn)在文本的女性形象上——她們溫順而充滿了自我犧牲精神,也影響了現(xiàn)實生活中的女性,使她們把男權社會對女性的規(guī)范內(nèi)化為對自我的道德約束。在她們的無意識中,她們認同自己是低一等的人,是不健全的人,是男性的附屬品。弗蘭肯斯坦假借女性聲音建構男性權威,其最終目的就是要把女性趕向話語的邊緣,直至在現(xiàn)實世界中完全喪失自主權。
小說中的另一位天使賈絲婷無法言說自身的清白,淪為弗蘭肯斯坦罪惡的替罪羊,成為男權統(tǒng)治下無辜的犧牲品。女仆賈絲婷真誠善良,是世界上最知恩圖報的人,然而她卻被誤認為是殺死威廉的兇手。在法庭審判當日,賈絲婷竭力為自己辯護,當賈絲婷請求法官就她的人品傳喚幾位證人時,那些往日里對其贊不絕口的朋友變得虛偽膽怯,沒有人敢出來為她作證。伊麗莎白絕不相信她會做出如此卑鄙,如此駭人聽聞的罪惡行徑,她相信賈絲婷是清白無辜的,因此在法庭審判時竭力為她辯護??墒潜M管伊麗莎白作了言辭凄厲、令人揪心的申訴,卻無人對賈絲婷寄予任何同情,反而“指責她恩將仇報,無情無義”。[4](P78)最終賈絲婷被當作殺人犯處以絞刑。在這場被稱為“對正義的極大嘲弄”[4](P75)的審判中,賈絲婷由于其女仆的身份,在父權制中心文化中被“他者”化了,“威逼利誘的霸權是女性生命悲劇和文本屈從的罪惡之根”。[11](P9)父權制的等級制度和壓迫性的思維對女性造成了極大傷害,賈絲婷在原本不屬于自己罪行的面前失去了話語權,不僅喪失了對自己爭辯的自由,也喪失了對真相知曉的權利。
雪萊在小說中試圖傳達這樣的信息:要認識男女兩性間平等互補的相互性,認識自己與他人同生共存的命運,需要打破男性中心主義的意識,懂得相互聯(lián)系、相互依存和相互關愛的倫理。兩性間的平等和諧共處才是女性乃至男性實現(xiàn)自由、獲得幸福生活的出路。正如伍爾夫在《一間自己的房間》寫道:“正常和愜意的人類狀態(tài)應該是男性和女性和諧地融合在一起的時候,尤其是精神上的相互交融,才能使人類發(fā)展?!盵12](P2)
在《弗蘭肯斯坦》中,瑪麗·雪萊雖然沒有明確提出如何才能建立一個人與自然、男性與女性和諧共處的方法,但主人公弗蘭肯斯坦的死亡,以及女性角色的悲慘結(jié)局實際上已經(jīng)表明了作者的觀點:人與自然,男性與女性在本質(zhì)上是休戚與共的關系。人們應該清醒地意識到自然生態(tài)平衡以及男女平等的重要性,以期建立一個人與自然和平相處、兩性和諧平等協(xié)調(diào)發(fā)展的理想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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