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婷
(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江蘇南京210097)
魯迅與畢飛宇小說中的女性書寫比較
陸雨婷
(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江蘇南京210097)
魯迅和畢飛宇是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史上對女性生存狀態(tài)及其命運有深刻剖析的兩位作家,他們雖然處于不同時空,但在女性書寫上卻有一定的照應性。本文試圖將魯迅和畢飛宇小說中的女性形象、生存狀態(tài)、女性命運進行比較,探究其女性書寫及女性觀的異同。魯迅對于女性命運的思考在文學史上具有經久不衰的地位,對于后代作家有著重要的啟示。畢飛宇小說中的女性敘事繼承了魯迅關于女性悲劇命運的主題,同時由于時代的發(fā)展,不可否認,畢飛宇的女性書寫確實向前邁進了一步。
魯迅畢飛宇女性書寫歷史反思
二十世紀初是一個風起云涌的時代,新舊文化的交匯、更迭,隨著社會的不斷發(fā)展,女性獲得了一定的解放,婦女問題成為熱點,并隨之涌現(xiàn)出一批關于婦女問題的寫作。魯迅先生關注千百年來中國國民性中存在的問題,以犀利而深邃的筆,鍥而不舍地對中國國民劣根性進行批判,他對于婦女問題的認識較之同時代作家顯然要高出一籌。在魯迅眾多小說作品中,共有小說作品三十三篇,其中五篇以女性為主角運營,即《祝?!贰ⅰ睹魈臁?、《離婚》、《傷逝》和《補天》。另外,《阿Q正傳》中的吳媽、《風波》中的九斤老太、七斤嫂,《故鄉(xiāng)》中的“豆腐西施”楊二嫂等也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魯迅筆下的女性世界誠然為后世的女性書寫樹立了典范。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中國文壇出現(xiàn)了多元化寫作格局,女性寫作一度成為熱門,這與二十年代有著某種不約而同地照應。畢飛宇自2000年開始發(fā)表《玉米》、《青衣》、《平原》等作品后,引起學界和評論界的關注,被認為是“當代男作家中最關注女性命運的人”①。畢飛宇在揭示女性悲劇命運時,有著作家強烈的主體介入意識,將細膩的筆觸伸向女性的生存狀態(tài)、社會環(huán)境等,構成了一個獨特的女性文學世界,在文學史上留下了重要的價值與意義。
本文將穿透歷史的云層,跨越七八十年的時間距離,選取兩位作家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從兩位作家塑造的女性形象、構建的女性生存狀態(tài)、揭示的女性命運成因等角度,對魯迅筆下的女性世界與畢飛宇的女性書寫進行綜合分析,重估魯迅女性書寫對于后代作家的啟示,進一步審視畢飛宇女性書寫的文學史價值。同時,從兩位作家的女性書寫中,對女性命運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歷史反思,以此觀照現(xiàn)實社會中的女性生存等問題。
人物形象的塑造是一篇小說的核心,是傳達作品主題的關鍵性因素。分析人物形象,成為研究文學作品的重要途徑之一。本文將對這兩位作家小說中的人物形象進行簡單歸類,并從中尋求研究的突破點。
魯迅小說中的女性形象,被大多數評論者分為兩類:一為農村下層女性,二為城市中追求解放的女性。本文認為,就魯迅小說中女性形象來說,即使是農村下層女性,她們的形象也不盡相同。祥林嫂和單四嫂子可以作為一類,都是被迫害的農村下層女性。而另一類,如《故鄉(xiāng)》中“豆腐西施”楊二嫂,《阿Q正傳》中的吳媽,《風波》中的九斤老太、七斤嫂,《祝?!分械牧鴭尩龋齻兲幱诘讓颖粔浩鹊牡匚粎s不自知,是一群木的缺少靈魂的女性。再說畢飛宇小說中的女性形象。大致也分為兩類,一類為農村女性,一類為處于城市中的女性。前者代表為《玉米》中的玉米、玉秀、玉秧、柳粉香等,《平原》中的三丫、吳蔓玲等。后者具有代表性的為《青衣》中的筱燕秋,《生活邊緣》中的小蘇,《林紅的假日》中的林紅等。
魯迅說中的女性不是作為一個“惡”的形象的存在,相反,她們身上都具有某些善的品質。《祝?!分械南榱稚趧?、樸實、忠厚,用自己的勞動換來微薄的酬勞,支撐著自己的生活;《明天》中的單四嫂子喪夫后獨自帶著孩子堅強地活著;《傷逝》中的子君,勇敢追求理想愛情的女性;《離婚》中的愛姑雖然不是接受過新思想的新潮女性,卻也是一位想要反抗、想要為自己取得合法權益的女性。魯迅小說中的女性,即使是一群麻木的看客女性,她們也沒有多少惡的本質。
畢飛宇筆下的女性同樣也是,沒有多少惡的本質?!队衩住分械挠衩资且晃幻利愒缁鄣呐?,擁有強烈的自尊心。聰明伶俐,且相當具有家庭責任感。玉秀是一位富有個性的女性,她長得美麗,為人處世各方面有自己的小心思,實則是一個單純的女性?!镀皆分械娜?,也是一位美麗大膽的女性,不顧自己的出身,敢于追求理想的愛情?!镀皆分械牧硪晃慌浴獏锹?,是一位知青女性,處世大方得體,贏得了王家莊百姓們的一致認同。畢飛宇筆下城市女性形象的塑造貼合了當下社會?!渡钸吘墶分械男√K與《傷逝》中的子君存在一定的相似性,為了愛情,大學畢業(yè)后放棄分配,與夏末過起了未婚同居的生活。她有著女性柔韌善良的特質,但最終也因為工作的特殊被夏末拋棄?!肚嘁隆分械捏阊嗲飯?zhí)著追尋自己的嫦娥夢想,幾十年如一日,不改初衷。
畢飛宇關于女性形象的塑造對魯迅的作品是有所繼承的,他們觀照現(xiàn)實,本著理性客觀的態(tài)度描寫女性;他們視野寬廣,既關注舊時代,又關注當下。然而由于時空差異,魯迅與畢飛宇小說中的女性形象也有不同之處。魯迅在塑造女性形象時相對注重群像的描寫,大多是封建社會下層農村婦女形象。而畢飛宇注重對女性個體形象的刻畫,在這一點上,畢飛宇較之魯迅的女性形象塑造是有所發(fā)展的??傊?,在女性形象的刻畫上,魯迅的小說是寥寥數筆形象躍然紙上的簡筆畫,筆畫精到,力透紙背;畢飛宇的小說則是精雕細琢細膩婉轉的工筆畫,用心認真,特色鮮明。
“小說是社會生活的反映,環(huán)境與人物又具有如此密切的關系。因此,環(huán)境描寫就不能只是作品的裝飾物或可有可無的附加物,而是一部作品成功與否的有機組成部分,是塑造人物性格,開掘作品思想深度的重要手段和要素。”②無論是魯迅,還是畢飛宇,他們小說中的女性世界依托于特定的社會環(huán)境。它們有著互文性,也存在著差異性。
首先,魯迅和畢飛宇小說中的女性都是生活在一種充滿男權主義色彩的環(huán)境中?!蹲8!分械南榱稚┥钣诟笝嘀谱诜▽V坪鸵庾R形態(tài)互滲結合的社會和文化中。《離婚》中的愛姑盡管奴隸般生存著,她也要維持著已死的婚姻。從某種程度上說,愛姑潑辣地反抗是對男權制度的維護?!秱拧分械淖泳?,曾大膽地叛出父門,喊出“我是我自己的,他們誰也沒有干涉我的權利?!雹叟c涓生同居后,她卻從叛離父而循入夫門,把自身的全部價值局限在小家庭之中。無獨有偶,畢飛宇筆下的女性也匍匐于權力世界中?!耙环矫姹憩F(xiàn)為對權的崇拜、渴望與依附,另一方面,在男權文化與禮教觀念的長期壓迫下,又承襲了男尊女卑、夫榮妻貴等腐朽的封建思想?!雹墚咃w宇的《玉米》最具代表性。凡是王家莊的女人,都被村支書王連方睡過。王連方失勢后,玉米嫁給公社革委會副主任郭家興做填房,出賣自己的身體換取權力?!肚嘁隆分械捏阊嗲餅榱双@得再次登臺的機會,不得不出賣身體,陪煙廠老板睡覺。《平原》中的吳蔓玲,是王家莊的村支書,看似手中握有權力,然而被混世魔王強奸后,為保全自己的聲譽委曲求全,她同樣是生活在男性權力構造的文化中無法自拔。
其次,魯迅和畢飛宇小說中的女性生活在同性擠壓的狀態(tài)中。《祝?!分械南榱稚┰馐芰藖碜酝瑢俚讓計D女的擠壓?!芭藗儏s不獨寬恕了她似的,臉上立刻改換了鄙薄的神氣,還要陪出許多眼淚來。”⑤她們的行為實則在消費祥林嫂的悲慘遭遇。《明天》中的單四嫂子也同樣生活在被同性相害的境遇中。王九媽在單四嫂子悲哀時的不耐煩,“凡是動過手開過口的人都吃了飯”⑥。世態(tài)炎涼,人情比紙薄。畢飛宇筆下的女性生存狀態(tài)亦如是?!队衩住分械牧巯?,與王連方發(fā)生關系,遭到玉米的譏諷追擊。玉秀因為被輪奸,投奔姐姐玉米。她左右逢源,取得了與玉米平起平坐的資格,卻被姐姐玉米記恨在心。親生孩子被玉米遠送他人,使得玉秀最后的希望破滅。《青衣》中的筱燕秋想重新登臺,卻遭受了來自學生春來的逼迫。魯迅與畢飛宇小說中的女性生存狀態(tài)何其嚴峻,男權的高壓已使人窒息,同性的脅迫更是不給人喘息,時時都處于“風刀霜劍嚴相逼”的狀態(tài)中。
魯迅與畢飛宇小說中的女性生存狀態(tài)同樣存在細微差別。魯迅描寫的女性處于封建社會,生存環(huán)境更為嚴峻,其男權世界不容一絲挑戰(zhàn)。畢飛宇描寫的女性生存狀態(tài)時將時代背景弱化,更加強調女性的自我選擇。如果說魯迅小說中女性的生存狀態(tài)完全是大的社會環(huán)境所強加的,那么畢飛宇小說中的女性則是處于一種被社會環(huán)境和傳統(tǒng)文化影響后的自我選擇。畢飛宇在描寫女性生存狀態(tài)時繼承了魯迅對于社會和文化的批判,同時也更加注重對于人性的挖掘,更加尊重人的主體意識。雖然如此,魯迅對于封建社會和傳統(tǒng)文化的認識對于后代作家的寫作誠然有著不可磨滅的作用,魯迅小說中的女性生存狀態(tài)的描寫,即使跨越時間,仍尤其獨特的文學史意義和社會意義。
魯迅與畢飛宇小說中女性的生存狀態(tài)都處于極端嚴峻的地步,因此,她們的命運必然導向不可挽救的滅亡境地。
在魯迅小說中,女性要么走向了死亡,要么走向絕望。《祝?!分邢榱稚┰隰旀?zhèn)祝福的鞭炮聲中結束了生命,《傷逝》中的子君面對無望的婚姻生活最終回到原先的家而死亡,《明天》中的單四嫂子“苦苦的呼吸通過了靜和大和空虛”⑦,這樣的絕望比死還可怕?!峨x婚》中的愛姑面對七大人的一言一行,都感到無盡的恐怖,“仿佛失足掉在水里一般”⑧。至于畢飛宇筆下的女性也是如此。玉米成為郭家興泄欲的工具。《平原》中的三丫,想以死來抗衡命運,假戲成真;吳蔓玲在對端方愛而不得的無限遐想中被狗咬傷患上狂犬病?!肚嘁隆分械捏阊嗲铩按┲簧肀”〉膽蜓b走進了風雪”⑨,在大街上旁若無人地邊唱邊演,流產后的血從褲管流出,“它們落在了雪地上,變成了一個又一個黑色窟窿”⑩。畢飛宇寫城市女性的命運也是一種無名的悲劇?!渡钸吘墶分械男√K被夏末誤解后,,她的“聽覺被夜色籠罩了,布滿了鐵軌,布滿了金屬緘默”??!读旨t的假日》中的林紅在刺激過后,發(fā)出了絕望的吼叫,“我就是喜歡這樣,我就是想弄得一身臟!”?
魯迅和畢飛宇描寫這些女性悲劇,必然有其明確的指向性,因此探究二者筆下女性悲劇命運的成因具有深刻意義。前文已經分析了魯迅與畢飛宇小說中女性生存狀態(tài),由她們的生存狀態(tài),不難得出其命運悲劇的根源。魯迅將女性悲劇命運矛頭直指封建社會宗法制度。即使“五四”新文化運動后,社會解放,傳統(tǒng)的秩序漸被解構,但這種解構又是不徹底的。在大多數作家都著力描寫女性解放爭取自由權利的現(xiàn)象時,魯迅卻保持著清醒的頭腦。畢飛宇筆下女性悲劇的成因,一部分來自舊的文化傳統(tǒng)。另一部分源自人性普遍的弱點——欲望。畢飛宇在他的一篇創(chuàng)作談中寫道:“我們的身上一直有一個鬼,這個鬼就叫作‘人在人上’,它成了我們最基本‘最日常的夢’?!?“一個人可以有多種痛,最大的痛叫作不甘?!?“人是自己的敵人,人一心不想做人,人一心就想成仙?!?人生仿佛不是給自己過的,而是過給別人看的。這種對于權力、欲望的無限追求,造成了女性的悲劇命運。
魯迅以銳利的目光透過中國歷史的重重迷霧,揭示具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中華民族負載的沉重,揭示傳統(tǒng)女性們深陷其中不自知更不可自拔的命運怪圈,他對于女性悲劇命運的揭示具有劃時代意義。畢飛宇對于女性悲劇命運的探索,一方面沿著魯迅的道路,極力批判深存于社會中的傳統(tǒng)文化因子,另一方面又揭開人性的弱點。
馬克思說過,“某一歷史時代的發(fā)展,總是可以由婦女走向自由的程度來確定……婦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標準。”?作為深入關注社會變革的思想家和文學家,魯迅在“五四”時期就是較早關注婦女解放問題的作家,矢志不渝地呼吁社會對女性精神的拯救;畢飛宇作為當代最關注女性生存的男作家,始終用一支細膩的筆描繪著女性的生活狀態(tài),他身上存在著強烈的人文關懷精神。因此,探究魯迅與畢飛宇的女性觀的異同,對于中國歷史中女性命運的變化與發(fā)展有著重要的意義,同時對于反思歷史也具有一定的啟示作用。
魯迅從拯救女性的精神出發(fā),敘寫傳統(tǒng)和現(xiàn)代女性的愛情和精神,以男性主體的敘寫角度,以憐憫的心看待女性的皈依和反叛。正如他在《摩羅詩力說》中所言:“茍奴隸立其前,必哀悲而疾視,哀悲所以哀其不幸,疾視所以怒其不爭,此詩人所為援希臘之獨立,而終死于其軍中者也?!?對于這些受盡侮辱和損害的女性給予深切的同情,在揭示中國女性不爭的同時,也直視其自覺的奴性意識及種種病態(tài)心理,極力張揚其反抗意識,期望她們能掙脫根深蒂固的封建倫理道德規(guī)范,將天性中的母性與妻性完美結合,結束病態(tài)而又不幸的人生,成為真正有個人生存意義和社會價值的現(xiàn)代女性。許多愛情題材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作品都側重表現(xiàn)家庭與社會對人的束縛與制約,但它們大多經不起時間的打磨,逐漸失去了光彩,而魯迅以其思想的敏銳與深邃寫下的婚戀題材小說,可說是占據了時代的制高點。其中蘊含的婚戀觀念,猶如一盞明燈,不僅為當時陷入黑暗中的婚戀男女們指明了方向,而且具有時代超越性,至今仍值得人們關注、理解和借鑒。
畢飛宇所處的年代和魯迅所處的年代都是一個急速發(fā)展的時代。進入九十年代后,文學界邁向多元發(fā)展的寫作時代,出現(xiàn)了一批女性作家。她們關注女性生活現(xiàn)狀、生存困境與掙扎的過程。但這些女性作家更多的是一種個人化、欲望化的寫作,缺少一種深度。自畢飛宇發(fā)表《玉米》起,對于女性生存狀態(tài)的觀照才有了一定的高度。畢飛宇在寫作中具有強烈的作家主體介入意識,正如他自己所說“我渴望介入生活。”?他關注社會和人性,是一位具有責任感和人文情懷的作家。
魯迅和畢飛宇對于女性的關注,揭示了從五四走來的追求人文復興、人之解放的知識者,對于中國女性命運變革、女性解放及文化發(fā)展中存在的種種現(xiàn)實問題的關注。女性書寫,將是中國文學史上永恒的話題。
注釋:
①畢飛宇.玉米(臺灣版).九歌出版社有限公司,2005:2.
②魏飴.小說環(huán)境論.華中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6(2).
③魯迅.傷逝.《魯迅全集》第二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112.
④宗元.無望的掙扎人性的扭曲——論畢飛宇近作中的女性世界.小說評論,2002(4).
⑤魯迅.祝福.《魯迅全集》第二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17.
⑥魯迅.明天.《魯迅全集》第一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455.
⑦魯迅.明天.《魯迅全集》第一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456.
⑧魯迅.離婚.《魯迅全集》第二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152.
⑨畢飛宇.青衣.畢飛宇文集·黑衣裳.江蘇文藝出版社,2004:221.
⑩畢飛宇.青衣.畢飛宇文集·黑衣裳.江蘇文藝出版社,2004:22.
?畢飛宇.生活邊緣.畢飛宇文集·輪子是圓的.江蘇文藝出版社,2004:65.
?畢飛宇.生活邊緣.畢飛宇文集·輪子是圓的.江蘇文藝出版社,2004:319.
?畢飛宇.我們身上的鬼.小說選刊,2001(6).
?畢飛宇.青衣.畢飛宇文集·黑衣裳.江蘇文藝出版社,2004:187.
?畢飛宇.青衣.畢飛宇文集·黑衣裳.江蘇文藝出版社,2004:214.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卷.蘇共中央馬克思列寧主義研究院編譯.人民出版社,1957:249.
?魯迅.摩羅詩力說.《魯迅全集》第一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80.
?沈杏培,畢飛宇.“介入的愿望會伴隨我的一生”——與作家畢飛宇的文學訪談.文藝爭鳴,2014(2).
[1]魯迅.魯迅全集.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
[2]畢飛宇.畢飛宇文集.江蘇文藝出版社,2004.
[3]宗元.無望的掙扎人性的扭曲——論畢飛宇近作中的女性世界.小說評論,2002(4).
[4]陳亞亞.外部的黑暗,還是黑暗的內部——魯迅筆下女性深層心理活動分析.魯迅研究月刊,2003(12).
[5]李生濱.畢飛宇《玉米》系列小說的多重悲劇意蘊.北方論叢,2004(1).
[6]李明軍.文化蒙蔽:魯迅小說中女性形象的精神桎梏.魯迅研究月刊,2004(7).
[7]楊聯(lián)芬.敘述的修辭性與魯迅的女性觀——以《傷逝》為例.魯迅研究月刊,2005(3).
[8]馬知遙.為男欲掌控下的女性悲歌——讀畢飛宇中篇小說《玉米》.名作欣賞,2005(5).
[9]趙林云.論畢飛宇的女性悲劇書寫——以《青衣》、《玉米》為中心.文藝爭鳴,2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