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美娟
(福建師范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福建 福州 350007)
“內(nèi)心的逃亡者”:政治退縮?
——關(guān)于希尼《北方》的一些爭論
顏美娟
(福建師范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福建 福州 350007)
希尼的詩集《北方》在為詩人帶來好評如潮的贊譽同時,也受到了不少評論家的質(zhì)疑,認為他的成功純屬運氣,更批評他在政治上的逃離。本文試圖結(jié)合《北方》中最為突出的沼澤詩進行文本分析,對有關(guān)這本詩集的一些爭論進行梳理辨析,從中得出希尼在《北方》里表面上看似回避北愛爾蘭的現(xiàn)實暴力沖突,卻絕不是所謂的“政治退縮”。事實上,《北方》的成功恰恰在于其通過挖掘沼澤意象迂回地進行歷史暴力的藝術(shù)回溯,從而得以在廣袤的層面上以更冷靜客觀的筆觸觀察、書寫和反思人類文明史上的暴力循環(huán)。
謝默斯·希尼;《北方》;沼澤詩;政治退縮
當代英語詩壇執(zhí)牛耳者謝默斯·希尼(Seamus Heaney,1939-2013)的第四本詩集《北方》(1975)一經(jīng)出版,即廣受各方好評:“《北方》在英語媒介獲得了廣泛的贊譽,大多數(shù)評論家很高興北愛爾蘭終于在詩歌中有了他們認為適當?shù)谋磉_了”。[1]例如海倫·范德勒(Helen Vendler)就稱贊道:“(在1968至1975年間)沒有其它作品可以像《北方》那樣,用強有力的象征形式和緊促富有想象性的語言喚起那個時期對個體所能產(chǎn)生的所有絕望和毀滅感”。[2]然而,在對希尼此起彼伏的褒獎聲中,也出現(xiàn)了許多不和諧的聲音。德斯蒙德·芬內(nèi)爾(Desmond Fennell)一方面既肯定希尼是一個好詩人,并將希尼傳奇式的受捧稱之為“希尼現(xiàn)象”,[3]但另一方面,他卻認為希尼的成功歸根結(jié)底在于他的北愛爾蘭出身。[4]芬內(nèi)爾認為希尼信奉北愛爾蘭天主教“無論你說什么,什么都不要說”(Whatever you say,say nothing)的信條,指摘希尼政治上的緘默不語:“簡而言之,他的詩歌——像絕大多數(shù)好但不入流的詩歌一樣——詞枯意窮,言之無物”。[5]無獨有偶,羅伯特·威爾森(Robert McLiam Wilson)聲稱“任何實際上有讀過希尼作品的人只能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大體上看,他遺漏那些不詩意的東西,那些真實的暴亂”。[6]同樣,奧恩·哈里斯(Eoghan Harris)亦批評希尼對當代北愛爾現(xiàn)狀說得很少,指出希尼的詩歌“實際上陷入過去(的泥沼里)”。[7]
那么,希尼的成功僅是出于地緣出身的眷顧嗎?他真的是一個逃避政治現(xiàn)實的詩人嗎?
一
首先,從表面上看希尼的北愛爾蘭文人身份似乎是他得以登堂入室的關(guān)鍵因素。芬內(nèi)爾分析道:“對于一個在20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愛爾蘭或英國詩人,最好的成名方法是(他/她)來自北愛爾蘭以及在倫敦出版(作品)”。[8]希尼顯然恰好符合這兩個條件。他出生于北愛爾蘭摩斯巴恩一個世代務(wù)農(nóng)的天主教家庭,從小接受的是英國傳統(tǒng)的正規(guī)教育,其出版商是倫敦知名的費伯出版社,因此,他在20世紀70年代北愛爾蘭大動亂白熱化階段所推出的《北方》能“獲得一個巨大的市場銷量并使得希尼成為英國頂尖詩人”[9]似乎就順理成章了。事實上,在北愛爾蘭動蕩不安的政治語境里,人們期待希尼的《北方》應(yīng)該能對當時的動亂有所體現(xiàn)。[10]然而,《北方》作為希尼一本飽受爭議的詩集,一方面既取得了可觀的市場銷售額,另一方面卻倍受詬?。骸叭巳硕技鼻械仄诖侗狈健烦蔀橐徊總ゴ蟮闹鳎欢罱K的結(jié)果卻不是如此,盡管它是被視為一本好作品來加以對待的……”。[11]其次,對于“政治退縮”的指責,希尼本人的經(jīng)歷也遭遇了同樣的困擾。在北愛爾蘭處于戰(zhàn)亂頻繁的1972年,他攜家南遷愛爾蘭共和國之舉曾引起輿論界的嘩然,甚至被視為一種叛逃:“在這種情形下,希尼此舉被有些人視作背叛北愛爾蘭天主教群體以及因此在他心中引起不安甚至是內(nèi)疚就不足為怪了”。[12]的確,希尼在詩歌《暴露》(Exposure)中曾透露過他南遷所伴隨的政治意味的憂慮與不安:“我既非拘留犯,也不是密探;/一個內(nèi)心的逃亡者,頭發(fā)長長/若有所思”(希尼:425)。①本文所引用的希尼詩文,除特別標示外,均引自《希尼詩文集》,希尼著,吳德安等譯,北京作家出版社,2000年。此后僅在括號內(nèi)標出所引頁碼。希尼把自己定義為“內(nèi)心的逃亡者”(innerémigré),懷疑自己是否會錯過“終生一遇的奇跡,/彗星正在使玫瑰的脈跳動”(425),即錯失與北愛爾蘭患難與共的機會。
那么,情形果真如此嗎?為了解答這些問題,我們有必要先回顧當時北愛爾蘭的政治語境。
北愛爾蘭集體暴力沖突的直接起因,是60年代末在貝爾法斯特和倫敦德里等地的北愛爾蘭天主教社群舉行的民權(quán)示威活動,示威的參與者要求享有同新教居民相同的政治權(quán)利、就業(yè)環(huán)境和社會福利。這些要求是對北愛爾蘭地方當局長期以來施行的種族區(qū)別政策及其現(xiàn)實后果的挑戰(zhàn)和反抗……英國政府的強力介入,并沒有起到維護秩序、消除暴力沖突的效果,反而激起了北愛爾蘭沖突雙方的強烈反彈,暴力沖突愈演愈烈。1972年1月30日,從倫敦德里出發(fā)的未經(jīng)英軍批準的天主教和平示威,遭到英軍的槍擊,共有13位參加游行示威的人士遭到槍殺,另有12人受傷。這便是北愛爾蘭歷史上著名的‘血腥星期天(Bloody Sunday)’。……在其后的二十多年間,恐怖和暴力沖突持續(xù)不斷,超過了三千六百多人的生命在沖突中喪失,其中兩千多人為手無寸鐵的平民。[13]
還原了北愛沖突的歷史現(xiàn)場,不難發(fā)現(xiàn)北愛爾蘭事實上成了一個“國家壓迫、準軍事暴力和教派仇外的嚴酷戰(zhàn)場”。[14]而希尼的《北方》正是在這樣的政治歷史語境中誕生的。《北方》是“北愛詩人中第一部受到廣泛關(guān)注的、以1968年之后的沖突為題材的詩集。然而,這部詩集的成功之處不是因為詩人選擇了當時備受關(guān)注的北愛沖突,而是由于詩人在歷史與現(xiàn)實的交匯融合中表達了他的困惑與追求”。[15]不可否認,希尼的聲名鵲起的確與其醒目的北愛爾蘭出身有著不可分割的聯(lián)系,并且“希尼的性格隨和、內(nèi)斂寡言等人格品質(zhì)亦為他傳奇性地位的奠定加分不少”。[16]但這些決不是他成功的決定性因素:“盡管他致力于倡導(dǎo)愛爾蘭語和推進愛爾蘭傳統(tǒng),但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北愛爾蘭詩人身份而)成為(英)美國人的‘珍奇式人物’(a curiosity)”。[17]希尼在接受貝嶺采訪時曾坦露心跡:“我承認,我承受的壓力確實在某種程度上是政治的壓力,但我不把政治作為我的寫作題材,我想用某種對周圍環(huán)境做出反應(yīng)的形式,來履行我的責任”。[18]
鑒于此,希尼在《北方》中是怎樣對那暴力沖突不斷的北愛環(huán)境做出反應(yīng)以履行他作為一名詩人對世界的職責呢?
二
希尼本人對《北方》曾做出如下評價:“我確信到《北方》為止,這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一本書;它用某種方式成長起來并發(fā)展下去”。[19]在《北方》中,希尼致力于“從只是簡單地獲取令人滿意的語言圖像轉(zhuǎn)變?yōu)閷ふ疫m宜我們困境的意象和象征”,[20]而他找尋到的“意象和象征”,便是從沼澤底下挖掘出土的遠古尸體。
沼澤地(更確切地說是泥炭沼)是北愛爾蘭獨特的地貌。早在希尼的第二本詩集《進入黑暗之門》(1969)的《沼澤地》一詩中,希尼就注意到了這種特殊的地形:
我們沒有大草原/可以在晚上一片一片地切除大太陽——/這里的任何地方眼睛都要向/侵蝕到眼前的地平線讓步,//被引進獨眼巨人眼睛似的/山中小湖。我們無遮攔的國土/是一片沼澤,在太陽落下和升起之間/不斷結(jié)著硬殼。/……我們的墾荒者們不斷在這里開掘/向內(nèi)向下。//他們開掘的每一層/似乎都曾有人住過。/沼澤地的凹處可能是大西洋水滲出的地方。/潮濕的中心深沉無底。(37-38)
泥炭沼具有“奇特的魔力以保存落入其中的任何物品。(沼澤里)充滿了愛爾蘭過往的遺跡,包括尸體(通常是那些被殺害或以其它方式遇害的人)。這種自然地象將土地與人民以及希尼自己過去像大多數(shù)靠挖泥炭維生的農(nóng)村家庭聯(lián)系在了一起”。[21]對希尼而言,這些沼澤尸體“因暴喪生,卻永久地以一種恐怖的死亡姿態(tài)保留下來……是愛爾蘭動蕩過去和現(xiàn)在的完美意象,也是暴力歷史在現(xiàn)今的存續(xù)的絕好象征”。[22]沼澤“潮濕的中心深沉無底”,正如北愛爾蘭錯綜復(fù)雜的歷史那樣顯得深沉而厚重。希尼下定決心從這幽深無底的沼澤中展開挖掘?!拔业氖持负湍粗钢g/夾著一支矮墩墩的筆。/我將用它挖掘”(8)——希尼在他的第一本詩集里的《挖掘》中曾發(fā)出這樣的宣言?!啊诰颉馕吨姼璐┩钢刂貧v史的障蔽而返源的行為”。[23]希尼選擇挖掘出深埋沼澤地下的歷史暴力,以一種巧妙而深刻的方式傳遞出他對北愛爾蘭所經(jīng)歷的這“四分之一世紀的生命浪費和精神浪費”(426)命運的思考。
《格拉伯男尸》就是《北方》沼澤系列詩中一首典型的暴力考古詩歌。“他手腕的紋理/像炭化的橡木,/他腳跟的球形//像一個玄武巖的蛋。/他的腳背萎縮/像天鵝的腳一樣冰冷/像潮濕沼澤里的樹根。/他的雙股是小山脊/是一個隆起的貝殼,/他的脊椎是條鱔魚/被拘禁在閃光的泥中”(87-88)。希尼在詩歌中對這具尸體外貌進行了細致而又不動聲色的觀察與描述,仿佛是在欣賞一件剛出土的精美藝術(shù)品。對于這種遠古暴力,希尼似乎沒有表明自己的立場,但從他的字里行間,讀者卻隱隱約約可以聽得到希尼的同情、迷茫,甚至是些許無奈:“他好像是從柏油模中/鑄出,躺在/一個泥炭枕頭上/似乎在流著//自身黑河的淚”(87)。希尼這種置身事外的超然與冷靜,反而更深刻地映襯出詩人對這種人類歷史上發(fā)生的暴力所作出的回應(yīng):“他被吊在天平上/一邊是美一邊是暴行:/一邊是垂死的高盧人/過于精密的羅盤//鑲嵌在他的盾牌上,/一邊是有實際重量的/被蒙上頭的受害人/被砍死后,拋入泥炭田”(89)。希尼在詩的結(jié)尾將兩組反差鮮明的意象并置,使詩歌內(nèi)涵被賦予了極大的張力:一組是美與暴行,另一組是以高盧人為代表的藝術(shù)和以格拉伯男尸為代表的現(xiàn)實。在這架歷史的天平上,希尼雖然沒有明言,但他的“受害者”一詞實際上已經(jīng)讓讀者聽到了他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他把天平傾向于處于弱勢的暴力犧牲品的一方。如果我們聯(lián)系希尼自身的處境,或許希尼對北愛爾蘭家鄉(xiāng)政治暴力沖突的態(tài)度就會變得更加明晰了。他在1972年移居愛爾蘭共和國之舉以及在這之后的到世界各地漂泊講學(xué),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他觀察格拉伯男尸方式的呼應(yīng)——與家鄉(xiāng)北愛爾蘭保持距離使得他能得以獲取更好的視角審視發(fā)生在北愛爾蘭的政治暴力沖突。正如艾爾默·安德魯所評價的:“正是從力量角斗場之外才能最好地理解各種(參與斗爭的)力量模式,而不是只能默默地承受(來自這些力量的壓迫)”。[24]梅格·泰勒(Meg Tyler)亦評論道,“希尼選擇從一個相對遠的距離來測聽政治歷史的做法是真實的,(也)是合情合理的;他是一個詩人,他利用豐厚的歷史遺產(chǎn)積淀,從中汲取養(yǎng)分以找到理解現(xiàn)狀的一條出路。[25]希尼“敏感于詩人存在的內(nèi)部法則”(422),即他不愿意將詩歌作為政治喉舌,失去其應(yīng)有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獨立性,然而在“外部世界真實的沖擊”(422)下,在北愛爾蘭苦難深重的歷史境遇里,他又不失一名詩人對歷史、社會的關(guān)懷和人類命運的思考,“他的教養(yǎng)和經(jīng)歷給了他富有說服力的理由去感受到其中一方弱于另一方,他的詩歌必須對此有所體現(xiàn)”。[26]
三
實際上,還有一個問題值得我們進一步追問:希尼挖掘出的沼澤詩在北愛爾蘭赤裸裸的暴力現(xiàn)實面前究竟有何意義?對此,希尼曾經(jīng)思考過“詩歌以及總體上(所有)想象性藝術(shù)的一個大悖論:在殘酷的歷史屠殺面前,它們實際上毫無用處”。[27]換句話說,詩歌能做的很少,“從某種意義上說詩歌的功效為零——沒有一首詩曾阻擋過一輛坦克”,[28]這似乎與奧登的至理名言“詩歌不能使任何事發(fā)生”異旨同趣,然而,希尼同時亦聲稱:“在另一個意義上,詩歌(的力量)又是無限的”。[29]體現(xiàn)在《北方》收錄的詩中便是希尼使用的沼澤意象具有獨具匠心的巨大力量。借用羅納德·舒哈德(Ronald Schuchard)的話說,希尼的沼澤系列詩中采取的超驗詩學(xué)“不是逃避(詩人)對國家(生存)狀況的同情,而是把情感轉(zhuǎn)變?yōu)橐环N象征符號”,[30]通過這種客觀對應(yīng)物來迂回巧妙地表達出他對北愛爾蘭暴力無奈和抵抗并存的情感體驗。在歷史與現(xiàn)實暴亂之間,希尼看到了“文明暴行”的循環(huán),“在社會歷史沖突中,對于無辜者的殺戮始終存在著,雖然地點、理由和名目可能不同,但從本質(zhì)上來說都是一樣的”,[31]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看,希尼甚至突破了對于北愛爾蘭歷史文化思考的局限,而具有更宏大的人文情懷”。[32]
四
希尼的作品如今已進入歐美各大學(xué)的教材,被學(xué)界納入經(jīng)典的行列。希尼能最終于1995年問鼎諾貝爾文學(xué)獎,其作品能被學(xué)術(shù)界奉為圭臬,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作品本身卓越的藝術(shù)成就:“希尼之所以蜚聲文壇,或許有種種外在因素,或許得益于經(jīng)典化過程中諸多環(huán)節(jié)和機緣,但歸根結(jié)底,是其詩作本身的經(jīng)典性使然,是作品內(nèi)在的審美維度使然”。[33]正如他的諾貝爾頒獎詞所揭示的那樣,希尼的作品“具有抒情詩般的優(yōu)美和倫理的深度,使日常生活中的奇跡和活生生的往事得以升華”。[34]正如他把自己定義為“內(nèi)心的流亡者”——一個身居愛爾蘭共和國,卻始終心系北愛爾蘭故土的藝術(shù)家一樣,希尼在《北方》中表面上看似回避北愛現(xiàn)實暴力,卻絕不是所謂的“政治退縮”。雖然希尼在《北方》中沒有直接談?wù)摫睈郜F(xiàn)實語境中的沖突,但他卻以沼澤尸的挖掘作為一種獨特的視角,搭建了溝通歷史與現(xiàn)實的橋梁。透過這種歷史暴力的藝術(shù)回溯,希尼得以在廣袤的層面上運用一種迂回的策略,以更冷靜客觀的筆觸觀察、書寫和反思人類文明史上的暴力循環(huán),從而致力于為更好地洞悉現(xiàn)在提供一種詩歌的糾正功能。
[1]Neil Corcoran.The Poetry of Seamus Heaney:a Critical Study[M].London:Faber and Faber,1998.256.
[2]Helen Vendler.Seamus Heaney[M].Cambridge&Massachusett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8. 55.
[3][4][8][9]Elmer Andrews,ed.The Poetry of Seamus Heaney[M].Cambridge:Icon Books Ltd.,1998.38.
[5]Elmer Andrews,ed.The Poetry of Seamus Heaney[M].Cambridge:Icon Books Ltd.,1998.37.
[6][7]Elmer Andrews,ed.The Poetry of Seamus Heaney[M].Cambridge:Icon Books Ltd. 1998.80.
[10]Eugene O'Brien.Seamus Heaney and the Place of Writing[M].Gainesville&Tallahassee:University of Florida,2002.73.
[11][24]Elmer Andrews,ed.The Poetry of Seamus Heaney[M].Cambridge:Icon Books Ltd.1998:87.77.
[12][21][22]Harold Bloom,ed.Seamus Heaney: Modern Critical Views[M].New York:Chelsea House,1986.129.92.93.
[13]歐震.重負與糾正——謝默斯·希尼詩歌與當代北愛爾蘭社會文化矛盾[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11.175-176.
[14]Ruben Moi.“Borders and Boundaries in Northern Ireland and the Poetry of Seamus Heaney.”[J]. Nordlit,2014(31):161-170.
[15]王虹.在時空錯位中尋找“精神的家園”——北愛爾蘭詩人的困惑與追求[J].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xué)學(xué)報,2004,15(2):5-8.
[16][17]June Beisch.“An Interview with Seamus Heaney.”The Literary Review[J].1986,29(2):161-169.
[18]貝嶺.面對面的注視——與謝默斯·希尼的對話[J].讀書,2001(4):87-95.
[19][26]Michael Allen,ed.Seamus Heaney[M]. London:MacMillan Press Ltd.1997.30,27.
[20]Seamus Heaney.Preoccupations:Selected Prose 1968-1978[M].London&Boston:Faber and Faber,1980.56.
[23]杜心源.喉音的管轄——謝默斯·希尼詩歌中語言的民族身份問題[J].文藝研究.2013(4):25-33.
[25]Meg Tyler.A Singing Contest:Conventions of Sound in the Poetry of Seamus Heaney[M].New York&London:Routledge Press,2005.101.
[27][28][29]Seamus Heaney.The Government of the Tongue:The 1986 T.S.Eliot Memorial Lectures and Other Critical Writings[M].London:Faber and Faber,1988.107.
[30]Ronald Schuchard.Introduction to The Place of Writing[M],by Seamus Heaney,2-16.Atlanta:Scholars,1989.6.
[31][32]何寧.論希尼的“沼澤”系列詩歌[J].當代外國文學(xué),2006(2):90-95.
[33]殷企平.價值語境下的認知與情感——謝默斯·希尼詩歌的經(jīng)典性[J].外國文學(xué)研究,2014(4):40-48.
[34]劉碩良主編.諾貝爾文學(xué)獎授獎詞和獲獎演說(下)[M].桂林:漓江出版社,2013.577.
【責任編輯:王 崇】
I12
A
1673-7725(2015)08-0151-05
2015-06-18
顏美娟(1990-),女,福建晉江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英國詩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