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琦

（長沙理工大學，湖南 長沙 41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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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湘文化對中國僑務政策的影響及其當代價值

王靜琦

（長沙理工大學，湖南 長沙 410004）

湖湘文化在近代中國政治經(jīng)濟和社會發(fā)展中發(fā)揮著任何地域文化都不曾有過的作用，但其在中國近代僑務中的作用卻常被忽視。文章系統(tǒng)地探討了近代以來中國僑務政策之演變過程，分析了湖湘文化的基本特質及其孕育下的僑務人才群體，揭示了湖湘文化對中國僑務政策的巨大影響，展望了湖湘文化對僑務事業(yè)的當代價值。

湖湘文化；僑務政策；當代價值

一、近代以來中國僑務政策的演變

中國海外僑民具有悠久的歷史，但大規(guī)模地遷移出國是在鴉片戰(zhàn)爭之后的清朝末期。從滿清政府開始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至今，中國的僑務政策大致經(jīng)歷了三個階段。

（一）從歧視制裁到立法保護：晚清政府之僑務政策

清朝政府在其統(tǒng)治的相當長時期里一直實行十分嚴厲的“海禁”措施，對海外華僑奉行歧視政策。1656年，朝廷頒布：“……商民船只私自下海，將糧食貨物等項與逆賊貿(mào)易者，不論官民，但奏聞處斬，貨物入官。本犯家產(chǎn)，盡給告發(fā)之人。其該管地方文武各官不行盤輯，皆革職治罪。地方保甲不行舉首，皆處死。”[1]康熙皇帝于1712年詔令：“……所去之人，皆在國外，將知情者同往枷號三月。該督行文外國，將留下之人令其解回立斬。沿海文武官員，隱匿不報者，從重治罪。”[1]在相當長的時間里，海外華僑的權益不但得不到政府的保護，而且被視為“棄民”，甚至是“叛逆”并加以制裁。

兩次鴉片戰(zhàn)爭后，西方列強用武力打開了中國的大門，清政府長期執(zhí)行的海禁政策無以為繼，對海外華僑的政策也經(jīng)歷了一個從聽之任之到默許出境，從明文許可到設立領事加以保護的變化過程。

1859年10月，迫于英國壓力，廣東巡撫兼兩廣總督勞崇光同意英國在廣州設立招工局，開創(chuàng)了清代地方疆臣允許國民自由出洋的先河。1860年（咸豐十年），清政府被迫與英、法簽訂《北京條約》，規(guī)定允許華工自由出洋，清朝不再阻止華工出國，這是清政府第一次廢除海禁。同年12月，清政府把管理華僑事務作為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的一項重要職責。1874年，清朝總理衙門先后派出陳蘭彬、容閡等分別前往古巴、秘魯訪查華工受虐實情。通過簽訂《中秘會議專條》、《中西古巴華工條款》等，有效改善了華工在秘魯、古巴等地遭受迫害的狀況。1893年，清政府正式宣布廢除禁止移民的法律，允許人民自由出人。1909年3月28日，清政府頒布《國籍條例》，在法律層面上確立了華僑的“中國國民”身份，標志著晚清政府正式確立了對廣大華僑的保護政策。

（二）從政治提升到文化認同：中華民國政府之僑務政策

中華民國建立后，雖事務眾多，但于僑務事業(yè)方面卻有諸多創(chuàng)制，比之滿清政府對華僑的保護和權益的維護都有較大進步。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幾方面：

一是設立華僑參議員，提高華僑政治地位。1912年8月11日頒布的《中華民國國會組織法》規(guī)定華僑得選參議員6名。這就從法律上正式確認華僑的參政權，這與晚清政府時期的授予官銜有本質的不同。這是中華民國史上的一個創(chuàng)舉，也是中國歷史上具有開創(chuàng)性的事件。

二是增設駐外使領，頒發(fā)國籍證書，維護華僑權益。我國設置駐外使領，以1877年郭嵩濤奉旨出任駐英、法公使和翌年設立新加坡領事為起點，先后在歐美各國和亞洲設立駐外使領館，起到了溝通內(nèi)外聯(lián)系、了解僑情、保護僑胞等作用。1912年11月頒布了《國籍法》，為中國政府制訂華僑政策和為保護海外僑胞而進行外交交涉提供了法律上的依據(jù)。特別是在抗日戰(zhàn)爭期間，對華僑進行了有力的保護和救濟。

三是招徠華僑回國投資實業(yè)。華僑投資國內(nèi)近代民族工商企業(yè)開始于1872年泰國華僑陳啟源創(chuàng)辦繼昌隆纓絲廠，國民政府沿襲晚清政策，一再提倡、鼓勵、招徠并通令各省區(qū)切實保護歸僑和僑資企業(yè)。如1922年專門成立僑務局，1927年頒布的《保育僑民辦法》，一再重申歡迎鼓勵華僑回國投資，保護僑資企業(yè)。涌現(xiàn)出像印尼華僑黃奕住創(chuàng)辦的中南銀行，澳洲華僑郭樂、郭順兄弟創(chuàng)辦的永安紡織公司，澳洲華僑劉錫基創(chuàng)設的新新百貨公司等大型企業(yè)。

四是提倡華僑教育，傳播中華文化，促進華僑團結。在這一時期，國民政府教育部曾多次派員赴海外各地勸學視察，宣傳教育的重要性，促使各埠華僑重視教育，興辦僑校。

（三）從統(tǒng)一戰(zhàn)線到理論創(chuàng)新：我黨的僑務政策

對僑務的重視并注意發(fā)揮華僑在中國革命和建設中的作用，是中國共產(chǎn)黨僑務政策的重要特點之一。中國共產(chǎn)黨的僑務思想產(chǎn)生于上世紀30年代，中國共產(chǎn)黨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產(chǎn)生是其重要標志。

我黨對僑務的認識自20世紀30年代起，隨著日寇侵華，全民救亡圖存，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共對華僑和僑務的認識也逐步深入。中共代表在1935年共產(chǎn)國際七大所作的《論反帝統(tǒng)一戰(zhàn)線問題》，明確了中共對海外華僑的政策：“保護僑胞在國內(nèi)外生命、財產(chǎn)、居住和營業(yè)的自由”[2]。作為這一政策的延伸，毛澤東于1938年向全世界華僑發(fā)出號召：“全體華僑同志應該好好團結起來，援助祖國，戰(zhàn)勝日寇，共產(chǎn)黨是關心海外僑胞的，愿意與全體僑胞建立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盵3]

從民主革命時期到新民主主義革命取得勝利，中國共產(chǎn)黨都把僑務工作擺上重要的議事日程。這一時期僑務政策著重強調兩個積極性：一是要調動海外華僑、國內(nèi)歸僑的積極性，擴大愛國統(tǒng)一戰(zhàn)線，壯大反對帝國主義的力量；二是要調動華僑僑居國人民的積極性，深化僑居國人民同我國人民的友誼，增進僑居國和我國的友好關系。這一務實的僑務方針政策既促進了我國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又爭取了東南亞國家及其他一些國家，從而達到了反包圍、反封鎖的目的。

20世紀六七十年代，我黨僑務政策的連續(xù)性曾一度遭到嚴重破壞?！坝绕涫恰母铩_始后，僑務工作從此進入十年黑暗期。以往正確的僑務政策被以‘人民戰(zhàn)爭’為口號的極‘左’路線所取代，極‘左’分子支持海外華僑特別是東南亞國家的華僑參加‘革命運動’，如在緬甸和柬埔寨都出現(xiàn)了‘紅衛(wèi)兵’式的活動，極大程度地破壞了中國與這些國家的外交關系。”[4]

改革開放后，我黨僑務政策開始撥亂反正，在新的歷史時期，中共比以往任何一個歷史時期都更加重視僑務工作，主要體現(xiàn)為三個方面：一是強調要團結一切熱愛祖國的炎黃子孫，進一步壯大新時期愛國統(tǒng)一戰(zhàn)線；二是強調在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體制過程中，要充分發(fā)揮臺灣同胞、港澳同胞、海外僑胞的作用；三是要以凝聚僑心、匯集僑智、發(fā)揮僑力為目標，堅持維護海外僑胞和歸僑僑眷的根本利益，增強海外僑胞對祖國的認同感和自豪感。

二、湖湘文化的精神特質及其孕育的中國僑務人才群體

湖湘文化，廣義上指湖南各族人民在長期歷史過程中所創(chuàng)造的具有湖湘獨特個性的精神文化與物質文化等總和；狹義上則指在此基礎上所發(fā)展和積淀起來的，以傳統(tǒng)理學心性之道和踐履思想、鄉(xiāng)土情節(jié)為內(nèi)核，講求經(jīng)世致用、充滿強烈憂患意識和變革精神的區(qū)域性文化。對于湖湘文化的特征或精神特質，學者們眾說紛紜。丁平一先生、彭大成先生、朱漢民先生等學者都對此做過較為精深的研究。他們從不同的角度闡釋了湖湘文化的內(nèi)涵，對于我們理解和實踐湖湘文化大有裨益。筆者認為湖湘文化最核心的特質是“經(jīng)世致用、敢為人先”，其他特質都是由這一核心思想衍生演化而來。湖湘文化的這一特質，養(yǎng)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湖湘子弟，改變了湖南在中國乃至世界的形象?！跋媸∈匡L，云興雷奮，咸同以還，人才輩出，為各省所難能，古來所未有，自是以來，薪盡火傳，綿延不絕。近歲革新運動，湘人靡役不從，舍身殉國，前仆后繼?！盵5]近代以來，湖湘人才聯(lián)袂而起、結群而出。先后涌現(xiàn)了六大影響中國政治進程的人才群體：以陶澍、魏源、賀長齡等為代表的經(jīng)學主變派；以曾國藩、胡林翼、左宗棠、郭嵩燾等為代表的理學經(jīng)世派；以譚嗣同、唐才常、沈藎、楊毓麟、熊希齡等為代表的變法維新派；以黃興、蔡鍔、陳天華、宋教仁、焦達峰等為代表的資產(chǎn)階段革命派；以譚延闿、楊度、劉人熙、符定一等為代表的君主立憲派；以毛澤東、蔡和森、何叔衡、張昆弟等為代表的新民學會派。這幾大人才群體慨然“以天下為任，以救中國為事”，前赴后繼，登上歷史舞臺，使三湘四水一躍而“居天下之中”，改變了湖南在中國政治、文化領域中的地位，獲得“中興將相，什九湖湘”、“清季以來，湖南人才輩出，功業(yè)之盛，舉世無出其右”[6]的贊譽，以至人稱“國家不可一日無湖南”。

這一代又一代的湖湘子弟，同樣是中國僑務舞臺最耀眼的明星。從中國第一個駐外公使郭嵩燾，到晚清最成功的外交家曾紀澤；從第一位提出派員保護海外華僑利益的廣東巡撫蔣益澧，到國民政府僑務政策的主要制定者和實行者的宋教仁、譚延闿；再到中國共產(chǎn)黨僑務政策的制定者毛澤東等，這些燦若群星的湖湘外交和僑務人才群體，或以其雄才大略和遠見卓識，開創(chuàng)了僑務工作全新局面，或以其堅毅頑強、愛國務實，奠定了僑務工作堅實基礎。

僑務湘軍中，除郭嵩燾、曾紀澤、毛澤東等大批先賢外，宋教仁的僑務理論與實踐同樣具有典型意義。宋教仁，中國近代民主革命家，早年與黃興組織華興會，是1905年同盟會發(fā)起人之一。宋教仁作為一個曾僑居日本的革命者，對僑民的了解、對僑民的感情遠非晚清官員所能比，因而，他對僑務的認識，對僑民的重視也格外務實。其僑務實踐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方面：一是通過建立組織、創(chuàng)辦刊物，鼓勵華僑出資出力，資助革命。二是主張通過立法保護華僑正當權益。1905年，他和同為湖南人的陳天華創(chuàng)辦《二十世紀之支那》雜志，在旅日華僑中宣揚革命道理，同年底，他又作為主要發(fā)起人之一，創(chuàng)辦中國同盟會，組織各方力量包括華僑工作同仁參與革命。當孫中山先生抵達日本時，他組織留日學生歡迎大會。孫中山先生領導的革命得到眾多海外華僑的鼎力支持，應該說是與宋教仁的有效工作分不開的。

總之，湖湘文化作為一種地域文化，表現(xiàn)出了強烈的地域特色，但隨著近代以來眾多湖湘子弟建立的不朽功業(yè)，它的影響也深入到政治、經(jīng)濟、文化、軍事、外交、以及僑務等各個層面，成為一種超越湖南地域，輻射全國甚至全世界的獨特文化風景。從中國第一代外交官郭嵩燾、曾紀澤開始，湖湘士子和歷代革命者在中國近代以來的僑務史上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中國僑務政策也打上了深深的湖湘文化烙印。

三、湖湘文化對中國僑務政策的影響及其當代價值

面對經(jīng)濟與社會日益全球化及國與國之間競爭日益加劇的今天，如何搞好中國的僑務事業(yè)，維護遍布世界各地超過3 000萬海外僑胞的正當權益，讓他們共享中國改革開放以來在經(jīng)濟與社會發(fā)展中所取得的巨大成果，如何更好的發(fā)揮華僑在中華民族走向富強過程中的作用，如何更好的讓他們與所在地國民和諧共處，是每一個中國人都應該關心的問題，也是對湖湘文化與湖湘子弟的新挑戰(zhàn)。作為一種曾經(jīng)在中國僑務史上扮演過如此重要角色，發(fā)揮過如此重要作用的特色文化，只要能與時俱進，必定能充分凸顯其當代價值。為中國僑務事業(yè)新發(fā)展提供強有力的價值理念和文化支撐。

（一）湖湘士大夫以憂國憂民、敢為人先的品格扭轉了清政府對僑民的歧視政策，奠定了中國僑務政策的基礎

鴉片戰(zhàn)爭之后，大量中國人被帝國主義華僑擄掠販賣到海外。據(jù)統(tǒng)計，一百多年間被擄掠販賣的“豬仔”華工高達300多萬人。這些被掠賣的中國人的處境與命運非常悲慘，其境遇類似于非洲的黑奴。而當時的清政府對這些被掠賣的中國人實行歧視政策，既無能力也無政策予以保護。郭嵩燾、蔣益澧等是最早認識到這一問題嚴重性的清朝官員，他們不斷向朝廷報告海外僑情，并提出各種建議、方案，促使清政府采取措施，盡力保護華僑利益。正是在他們的推動下，清末政府逐漸地改變了以往敵視華僑的態(tài)度，開始允許中國人出外謀生，后又設立駐外領事館處理僑務工作，其后又頒布法律明文保護華僑正當權益。

（二）湖湘學者及官員外柔內(nèi)剛、勁悍決然的特性使其在弱國情境中亦能不畏強權、據(jù)理力爭，堅決保護華僑權益

外交史上有一公認鐵律，那就是弱國無外交。晚清的對外交往史確實也是一部充滿屈辱和辛酸的血淚史。但在晚清的外交和僑務舞臺上，我們卻能看到飽含湖湘文化的湖湘士子的浩然之氣和不畏強暴的鷹派風格。如果說郭嵩燾主張用“誠信”、“篤敬”的外交原則，盡量維持中西間現(xiàn)狀，避免外交沖突，暫時承受中西交往中的不平等性，“酌情據(jù)理”、“知情”、“順勢”、“求理”以求得自處與他處之道的觀點還有點偏柔的話，曾紀澤的觀點則要強硬許多。曾紀澤看到外交真正的強大，需依賴國力的富強，只有“急圖內(nèi)治”，“以立富強之基”，方可“立國千年而不敝”[7]。如果中國當時已能自強，就能象漢唐馭匈奴、西域一樣來對待西洋諸國。如果還不能自強，“則直如春秋戰(zhàn)國之晉、楚、秦鼎峙而相角，度長而摯大耳?！盵8]曾擔任英、法、俄三國公使的曾紀澤一生都在實踐反對外國侵略，維護民族權益和尊嚴的外交思想，他成功地改訂了中俄伊犁條約，提出了邦交不可常恃的清醒主張，為抗法護越而積極主張保藩固邊等等。還有湖南湘鄉(xiāng)人，時任廣東巡撫的著名湘軍將領蔣益澧，在1868年（同治五年）上奏，提議派員保護新加坡、澳大利亞、美國、馬來西亞、印尼等地的華僑，這是第一位提出這種主張的清朝高級官員。

（三）湖湘文化中愛國務實、知行合一的精神使中國僑務政策表現(xiàn)出良好的變通能力

僑務工作是一個很復雜又很敏感的工作，稍有不慎就會失去僑心。但作為中共僑務政策的最高決策者的毛澤東在處理僑務時表現(xiàn)出了務實、靈活、變通的湖湘風格，有效保證了中共僑務工作的順利開展。遍布各地的中共基層組織是共產(chǎn)黨力量的重要源泉，中國共產(chǎn)黨在海外僑胞中發(fā)展了不少華僑黨員、建立了華僑支部，比如解放戰(zhàn)爭期間，僅泰國的曼谷就有中共支部13個，黨員1 300多人。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為了戳穿帝國主義國家污蔑中國政府操縱海外華僑，顛覆別國政府的謠言，保護華僑在所在國的生存和發(fā)展，中共停止了在華僑中的組織發(fā)展，為新中國推進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條件。

（四）湖湘文化中的鄉(xiāng)土情結與宗法觀念在維系僑情、凝聚僑心、整合僑力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

湖湘文化在每一個湖湘子弟身上都打下了深深烙印，這種影響不僅表現(xiàn)在精神層面，熔鑄了每一個湖湘子弟的獨特品格，而且表現(xiàn)在器物層面和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陶冶了每一個湖湘子弟的日常習俗行為。相信很多中國人特別是湖南人都記得，2005年宋楚瑜先生尋根湖南，剛走出飛機艙門，就以一句非常地道的湖南話和湖南人民打招呼的情景：“我是一個呷辣椒長大的湖南伢子”，“楚瑜沒有丟湖南人的臉，沒失格”。濃濃的鄉(xiāng)音，濃濃的感情，距離一下就近了。事實上，湖湘文化作為一種地域文化，除了在本土潛移默化的塑造著湖湘子弟外，也通過她強烈的向心力、凝聚力，超越時空地影響著異國他鄉(xiāng)的游子。湘音、湘情、湘土，還有眾多民間節(jié)日，如全國性的端午節(jié)、春節(jié)、中秋節(jié)、清明節(jié)，以及地方性的“盤王節(jié)”、“六月六”、“趕秋”、“四月八”等成了維系世界各地的湖湘子弟的文化紐帶；而向來重鄉(xiāng)情戀故土、講究落葉歸根、認祖歸宗的鄉(xiāng)土情結和宗法觀念更是在凝聚僑心、整合僑力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

僑務工作需要創(chuàng)新，需要與時俱進。文化的生命力也在不斷熔鑄和提煉時代精神，回應時代挑戰(zhàn)。從千百年湖湘文化發(fā)展歷程中，我們可以看到應時而動、求新求變的主變精神貫穿始終。今天，“伴隨著全球化的發(fā)展進程，國際人口遷移規(guī)模不斷擴大，最終連接成血緣、鄉(xiāng)緣、情緣的社會資本網(wǎng)絡。這樣形成的移民網(wǎng)絡是一種重要的社會資本”[9]，因此，我們要不斷堅持勇于變革的湖湘創(chuàng)新精神，在穩(wěn)定僑局、開拓僑務、整合僑力等方面不斷進行理念創(chuàng)新和方法創(chuàng)新，開創(chuàng)僑務工作新局面。

[1]顏清煌.中國華工與清朝官員[M].北京：中國友誼出版公司出版.引自：郭漢民，黃小用.淺析薛福成的僑務思想[J].衡陽醫(yī)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0，1（1）：37-40.

[2]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翻譯室，編譯.共產(chǎn)國際有關中國革命的文獻資料（1929-1936）第二輯[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405.

[3]中共黨史教學參考資料（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56-57.

[4]代帆.從統(tǒng)一戰(zhàn)線到共贏：中國僑務政策的新發(fā)展及其思考[J].東南亞研究，2013（4）：68-77.

[5]楊昌濟.楊昌濟文集[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3.

[6]譚其驤.長水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

[7]郭嵩燾.郭嵩燾詩文集[M].長沙：岳麓書社，1984：191.

[8]曾紀澤.曾紀澤遺集[M].長沙：岳麓書社，1983：194.

[9]莊國土.以色列的僑務政策及其對中國的啟示[J].中東研究，2013（6）：56.

Influence of Hunan Culture upon China's Policy of Overseas Chinese Affairs and its Contemporary Value

WANGJing-qi

（Changsha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Changsha,Hunan410004,China）

Hunan culture had played a more important role in the political and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n modern China than any other regional culture, but its role in the modern Chinese overseas affairs is often neglected. The article systematically discusses the evolution of China's policy on overseas Chinese affairs since modern times, analyzes the basic traits of Hunan culture and the overseas Chinese affairs under the talent group, reveals the great impact of Hunan culture on overseas Chinese affairs, and visualizes the contemporary value of Hunan culture for the affairs concerning nationals living abroad.

Hunan culture; policy of overseas Chinese affairs; contemporary value

2014-10-15

湖南省科技廳軟科學研究計劃項目（2011ZK5001）；湖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重點項目（11W001）

王靜琦（1963-），女，湖南長沙人，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高等教育和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D634

A

1672-934X（2015）01-013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