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建東,張云寧,張雪嬌
(河海大學商學院, 江蘇南京2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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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D交付模式下項目風險分擔多邊談判機制
支建東,張云寧,張雪嬌
(河海大學商學院, 江蘇南京211100)
論述了IPD項目的基本特征,認為風險的合理分擔是綜合項目交付模式(IPD)成功實施的基本前提,理性機制為IPD團隊的形成創(chuàng)造了可能性,承擔風險的成員可通過激勵補償機制得到相應的利益補償,通過高效的多邊協(xié)商機制達到多方利益平衡?;谝陨峡紤],提出了IPD項目風險分擔的多邊談判機制模型,解決了IPD項目中的風險分配與收益共享問題。
IPD項目;風險分擔;多邊談判;合作博弈
IPD(integrated project delivery)模式是目前在工程項目領域發(fā)展較快的新型交付模式。IPD交付模式下的項目風險管理與控制不是致力于風險的轉移,而是集中于項目利益相關方(業(yè)主方、監(jiān)理方、設計方、承包商和供貨商等)建立互利共贏的合作關系,并通過合理的分配機制[1-3]來實現(xiàn)利益相關方的風險共擔和利益共享。但目前對IPD項目風險分擔機制研究較少,針對相應分擔機制的實證案例也比較少。因此,構建IPD項目風險分擔多邊談判機制具有一定的理論和現(xiàn)實意義。
1.1 相關概念
IPD是一種新型的項目交付模式,其核心是將項目人員、業(yè)務和項目目標等在項目早期實現(xiàn)有機結合。AIA定義IPD模式主要有以下特征:①相關參與者直接的協(xié)同合作覆蓋項目的整個建設期,包括設計、施工及交付階段;②項目參與者前期進入;③決策基于價值理論;④團隊共擔風險、共享利益;⑤BIM技術的信息共享[4];⑥高度調動和利用參與者的技術支持能力。
1.2 IPD項目風險分擔機制構成
(1)理性機制。理性機制指IPD項目的利益相關方選擇合作獲得的收益大于非合作時的收益,則其會偏向選擇與其他相關方合作。這種現(xiàn)象符合經典的“理性經濟人”假設。
(2)激勵補償機制。該機制包含兩層含義:①激勵。參與各方的積極合作形成了IPD項目合理的風險分擔,并得到與其承擔風險等比例的激勵補償收益。②約束。當IPD項目合作方沒有按照約定合作,致使項目的整體績效降低,則相關參與方應該為自身的非合作行為承擔一定的責任。
(3)改進的N方納什協(xié)商談判機制。雖然IPD項目的參與者之間擁有共同的項目目標,但是各方利益又存在一定的差異,會存在利益上的沖突,這時需要參與各方通過協(xié)商談判的方式來確定一套參與各方都能承擔項目風險且獲得與風險相對應的利益補償分配方案[5]。
為了使IPD項目參與方得到與績效相對應的風險收益補償,構建激勵補償機制可保證參與方之間公平合理的風險分擔。此處的激勵補償機制主要包括業(yè)主方、設計方、監(jiān)理方、承包商與供貨商5個參與者,IPD項目利益補償分配圖如圖1所示。IPD項目交付模式的激勵補償機制模型主要包含以下4個部分。
圖1 IPD項目利益補償分配圖
(1)如果目標成本>實際成本,則激勵補償層=目標成本-最終成本+最初激勵值;
(2)如果目標成本<實際成本,但目標成本+最初激勵值>實際成本,則激勵補償層=最初激勵值-(實際成本-目標成本);
(3)如果目標成本=實際成本,則激勵補償層=最初的激勵值;
(4)如果目標成本+最初激勵值<實際成本,則沒有任何激勵補償,即激勵補償層=0。
3.1 風險分擔定量化分析
根據(jù)上述定義,則該IPD項目協(xié)作團隊的負理想分配方案為:
在IPD項目中,各參與方的參與程度與地位都有所區(qū)別,但對其而言,最終項目的收益分配系數(shù)越大,相應的滿意度會越高。因此,需要考慮IPD項目各參與方的滿意度來建立N方納什協(xié)商談判模型。
3.2 IPD項目各參與方的前景函數(shù)
根據(jù)前景理論,由于存在系統(tǒng)性偏差,在多數(shù)決策過程中經常發(fā)生作出的最終決策會偏離經濟學最優(yōu)決策行為理論。傳統(tǒng)的效用函數(shù)可以用權數(shù)函數(shù)及主觀價值函數(shù)來表示人的效用。權數(shù)函數(shù)π(p)主要用于預測未來某一事件發(fā)生的概率p變化時對項目總效用產生的影響及程度的大小,而主觀價值函數(shù)u(x)則反映滿意度與前景結果x的關系。
前景理論中,主觀價值函數(shù)有1個參考點,其可用來衡量增加或者減少相關者利益分配。用事件的結果x表示參考點與得到收益水平的偏離值,不表示風險收益獲得的絕對值。在虧損時,主觀價值函數(shù)的曲線是凸形的,即表示為:x>0,u″(x)<0;在盈利時,其是凹形的,即表示為:x<0,u″(x)>0。
針對IPD相關參與方對風險事件的主觀感覺是屬于風險厭惡型的,因此主觀價值函數(shù)在該模型中屬于風險厭惡型,在圖形上呈現(xiàn)為S型,如圖2所示。
圖2 主觀價值函數(shù)
通過分析IPD項目的特性及前景理論的特征,可得出主觀價值函數(shù)如式(1)所示,當面對損失時,表現(xiàn)為凸函數(shù),為風險偏好;當面對收益時,表現(xiàn)為凹函數(shù),為風險厭惡。
(1)
式中:x為相對于參照點的差值;u(x)為主觀價值函數(shù);α為項目參與方對盈利的風險厭惡程度值; β為項目參與方對損失的風險喜好程度值;λ為項目參與方損失厭惡系數(shù)。
原價值函數(shù)和指數(shù)價值函數(shù)分別如圖3和圖4所示,由圖3和圖4可知,指數(shù)價值函數(shù)比原價值函數(shù)具有更優(yōu)的數(shù)學性質。在該模型中,分段指數(shù)的主觀價值函數(shù)涵蓋了坎內曼和特維爾斯基提出的所有關于主觀價值函數(shù)的性質,式(2)中γ>0,λ>0分別表示項目參與方的風險厭惡系數(shù)和損失厭惡系數(shù)。
(2)
圖3 原價值函數(shù)
圖4 指數(shù)價值函數(shù)
前景理論認為:參與方對風險的接受度主要由其權數(shù)函數(shù)和主觀價值函數(shù)兩者共同確定。假定單個隨機事件發(fā)生后可能造成的結果為x,y,其對應的概率分別為p和q,那么維持現(xiàn)狀的概率則為1-p-q,記為(x,p;y,q),則總效用為:
U(x,p;y,q)=π(p)V(x)+π(q)V(y)
3.3 基于多邊談判的IPD項目風險分擔談判模型
3.3.1 基本假設
IPD交付模式下,參與相關方之間為合作博弈與談判協(xié)商的預合作關系,在建立相關方風險分擔的談判模型時,需作以下基本假設:
(1)理性假設。理性假設主要指在IPD模式下針對各項目參與方的風險分擔激勵補償時,機制需要保證各參與方能有公平合理的分配利益。
(2)激勵相容假設。方案中最終分配給相關參與方的收益值要大于相關參與方要求獲得的最低值。激勵補償機制的核心是風險共擔并對相關參與方的利益進行補償[6-7]。
(3)談判協(xié)商假設。IPD項目相關參與方的協(xié)商談判決策過程是最終合作收益分配方案的確定過程。其需要保證各方的滿意度,且應體現(xiàn)公平公正的合作原則。
3.3.2 模型的基本要素
(1)威脅點。威脅點指談判過程中IPD項目參與方達到談判破裂的臨界點時,所對應的滿意度。假定模型的威脅點di=F-(Xi),di表示破裂時參與方i的效用,即相關方的談判威脅點。
在IPD項目談判過程中相關參與方的談判力函數(shù)關系較復雜,影響因素眾多,因此在多邊談判綜合模型中直接給出了各參與方談判力的數(shù)值。
(3)擔心談判破裂的程度。其主要指IPD項目談判方對多邊談判破裂的回避程度,可以用gi表示,且gi=F(Xi)/F′(Xi)。
3.3.3 多邊談判模型的構建
為了體現(xiàn)并量化談判模型中參與各方的前景函數(shù)與滿意度函數(shù)之間的關系,現(xiàn)作出如下假設:參與各方的滿意度值為分配收益的前景函數(shù)值與期望收益前景函數(shù)值的比值,即:
(3)
從而建立模型如下:
(4)
根據(jù)納什公理,可得到一個不改變相關問題的最優(yōu)解,這個最優(yōu)解以威脅點di(通過線性轉換得到)為原點。因此,在談判過程中,可不考慮威脅點,Nash談判解通過結果的凈收益得到[8]。在這種情況下,可得到如下模型的目標函數(shù):
(5)
則基于Nash談判的IPD項目風險分擔的激勵補償層分配模型為:
(6)
3.4 基于多邊談判模型的IPD項目風險分擔分析
因擔心談判破裂程度gi=F(Xi)/F′(Xi),顯然,由于gi與Xi的函數(shù)關系,gi的數(shù)值會隨著分配比例Xi的變化而變化。
筆者通過IPD項目各參與方的雙邊談判結果倒推參與者的談判過程,用甲方與乙方來表示。其談判力分別用ω1和ω2表示,且0 假定參與者j對參與者i提出的分配方案為Xij,在談判初始就出現(xiàn)了很極端的分配方案,表示為:F(X11)>F(X12),F(X22)>F(X21)。談判雙方考慮到談判力、最終合作收益及談判破裂的程度,根據(jù)協(xié)商模型,會通過不斷的談判,最終得到雙方都滿意的結果,即為滿意解。假定參與者j對參與者i要價Xij,那么參與者i就可得知其擔心談判破裂的程度與談判力的相對值??啥x: ti=gi/ωi (7) 通過模擬分析談判場景可知,談判的任何階段,相關參與方中,誰的t更大,誰就更可能作出讓步。因此,當t1>t2時,作出讓步的將是甲方;當t1 談判雙方達成一致時,需要確定談判模型的最優(yōu)解。根據(jù)式(7),如果參與談判的各方擔心談判破裂的程度g相同,t就由談判力ω決定,ω越大t越小,ω越小t越大。此時,參與方的t越大,越肯作出讓步;如果ω相同,t由g決定,g越小t越小,g越大t越大,而t較大的參與方會傾向于作出讓步。 綜上所述,談判者的t越大,越有可能作出讓步。通過幾番改進-讓步-改進-讓步的循環(huán),不斷縮小談判各方利益分歧,直到t1=t2=…=tN為止。此時的談判結果讓所有的談判方都滿意。該點滿足如下關系:ω1/ω2=gi/gj,i,j=1,2,…,N且i≠j。 根據(jù)最后的均衡結果可以得出:IPD項目相關參與方談判的最終結果由談判者的談判力和行為特征(由效用函數(shù)值決定)決定,即IPD項目相關參與方的最終合作收益由談判力大小及參與方自身行為特點共同決定[10]。 該算例假定相關參與方主要有業(yè)主、承包商、設計方、咨詢方與供貨商。則根據(jù)理性機制假設,參與方應該提前參與并根據(jù)對應的IPD項目特征及各自風險因素進行分析。根據(jù)經濟人原理,參與各方都具備有限經濟理性的特征,則參與各方會從自身利益出發(fā)提出自認為合理的方案。假定某個IPD合作項目中5個參與方簽訂了IPD合同,相關關系如圖5所示。 圖5 IPD項目相關參與方關系圖 作為經濟人的IPD項目相關參與方都有規(guī)避風險的傾向,假定其風險厭惡系數(shù)分別為:業(yè)主γ1=0.8;承包商γ2=0.9;設計方γ3=0.6;咨詢方γ4=0.4;供貨商γ5=0.7。各方的損失厭惡系數(shù)分別為:業(yè)主λ1=0.6;承包商λ2=0.7;設計方λ3=0.4;咨詢方λ4=0.2;供貨商λ5=0.8。各方的談判力為:ω1=0.25,ω2=0.10,ω3=0.45,ω4=0.15,ω5=0.05。為簡化計算過程,假定欲實現(xiàn)“分擔風險、共享利益”的5方的權重函數(shù)為一定值,即項目各相關方的權重函數(shù)分別為:π1=0.40,π2=0.10,π3=0.45,π4=0.15,π5=0.12。 根據(jù)上述分析可知,當實現(xiàn)ωi/ωj=gi/gj時,獲得談判模型的最優(yōu)解。假定以指數(shù)函數(shù)作為項目相關參與方前景函數(shù)的主觀價值函數(shù),則: 式中:γ為第i方的風險厭惡系數(shù);λ為第i方的損失厭惡系數(shù);Xi為第i方的收益分配比例。則項目各相關參與方的前景函數(shù)為: U(Xi)=u(Xi)·π(Xi) 滿意度函數(shù)為: 則該談判模型為: 根據(jù)預定已知條件:①IPD項目參與方按照各自的風險偏好程度,不同的風險偏好則對應不同比例的收益分配效用值;②由于不涉及相關談判力函數(shù)的構建,直接給出項目相關參與方的談判力值。根據(jù)IPD項目多邊談判模型,當相關參與方效用達到最大時,分配比例如下:業(yè)主0.17,承包商0.05,設計方0.25,咨詢方0.10,供貨商0.43。算例結果證實了IPD模式風險分擔多邊談判模型的可行性和實用性。 在分析N方納什協(xié)商機制基礎上,結合利益補償機制及理性機制的原理,構建了IPD項目“共擔風險、共享收益”模型,并深入分析了收入補償機制的構建問題。利用N方納什談判模型,量化處理IPD項目相關參與方的談判。在運用多邊談判模型的過程中,更多考慮參與者的效用函數(shù)、談判力及威脅點之間的相互關系,當項目參與各方擔心談判破裂的程度相當時,滿意度能達到最大,以此作為IPD項目多邊談判的均衡解。通過實際算例對多邊談判模型的有效性、合理性和實用性進行了驗證,希望通過該多邊談判機制模型為以后的IPD項目風險分擔提供一定的幫助。 [1] 楊俊輝.基于不對稱Nash協(xié)商模型的知識工作團隊利益分配方法研究[J].西安郵電學院學報,2010,15(2):107-109. [2] 葉飛.基于不對稱Nash協(xié)商模型的供應鏈協(xié)作激勵機制研究[J].工業(yè)工程與管理,2005,8(2):106-109. [3] 張捍東,嚴鐘,方大春.應用ANP的Shapley值法動態(tài)聯(lián)盟利益分配策略[J].系統(tǒng)工程學報,2009,12(4):33-34. [4] 徐奇升,蘇振民,金少軍.IPD模式下精益建造關鍵技術與BIM的集成應用[J].建筑經濟,2012,35(5):90-93. [5] 朱素業(yè),蘇振民.IPD模式下合作伙伴的選擇和優(yōu)化機制研究[J].知識經濟,2013,15(9):5-6. [6] 趙健.基于改進Partnering模式的工程項目風險分擔理論與實證研究[D].西安:長安大學,2011. [7] 張連營,趙旭.工程項目IPD模式及其應用障礙[J].項目管理技術,2011,11(5):13-18. [8] 何濤,趙國杰.基于隨機合作博弈模型的PPP項目風險分擔[J].系統(tǒng)工程,2011,5(4):88-92. [9] 祝偉,陳秉正.整體化風險轉移的最優(yōu)決策分析保險研究[J].工程管理學報,2013(9):86-95. [10] 徐韞璽,王要武,姚兵.基于BIM的IPD建設項目協(xié)同管理研究[J].土木工程學報,2011,44(12):38-43. ZHI Jiandong:Postgraduate; School of Business, Hohai University, Nanjing 211100, China. [編輯:王志全] Mechanism of Multilateral Negotiations on Project Risk Sharing under IPD Delivery Model ZHIJiandong,ZHANGYunning,ZHANGXuejiao "The risk and profit sharing" is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 of IPD. In order to implement an integrated project delivery model (IPD) successfully, the basic premise is reasonable risk-sharing. Rational mechanism creates a possibility for the formation of IPD team. Members of the risk can be compensated by the corresponding interest incentive compensation mechanism to achieve a balance of interests through multi-efficient multilateral negotiations. Traditional project participants as individuals can form collaborative groups, at the same time to achieve the project objectives, to achieve "win-win situation." Based on the above principle, a multilateral negotiation mechanism IPD project risk sharing model was proposed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IPD project risk allocation and revenue sharing issues. IPD Modeling; risk-sharing mechanism; multilateral negotiation; cooperative game 2015-03-31. 支建東(1990-),男,江蘇鹽城人,河海大學商學院碩士研究生. 2095-3852(2015)05-0626-05 A TU723.1 ; TU984.1 10.3963/j.issn.2095-3852.2015.05.0224 算例
5 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