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 元 園

(西華師范大學 政治與行政學院，四川 南充 637002)

農村法治建設的困境和路徑探討

龔 元 園

(西華師范大學 政治與行政學院，四川 南充 637002)

農村法治建設是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以及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必然要求。當前農村法治建設遭遇著法治體系不健全、村民法治意識淡薄和宗族及黑惡勢力的阻撓，原因可以從城鄉(xiāng)二元格局下的治理分化、農村社會處于轉型期、農村法治文化建立不到位三個方面來分析。農村的法治建設一要完善農村的法律體系，二要加強干部培訓、引進人才、創(chuàng)建法治文明，三要在農村培育法治文化。

農村；法治建設；法治體系；法治文化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明確提出要建設法治中國，十八屆四中全會又強調要全面推進依法治國。中國作為一個農業(yè)大國，農村法治建設毋庸置疑地成了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必經階段，農村法治狀況的好壞，對實現(xiàn)建設法治中國的戰(zhàn)略目標具有重要作用。2015年中央發(fā)布的一號文件指出要“圍繞做好‘三農’工作，加強農村法治建設”。[1]當前中國法治建設的大力推進，為農村法治建設提供了時代機遇和有力保障。然而，由于農村自身及農村政治生態(tài)各方面的因素，農村法治建設成了中國法治建設的薄弱領域，在農村推行法治面臨著一系列的困境與挑戰(zhàn)。如何打破農村法治建設瓶頸，全面推進依法治國道路，成為目前急需解決的問題。

對于農村法治建設，國內學者從多方面進行了研究。就目前的研究而言，學者們基本認同農村法治建設存在立法不完善、村民法律意識不強、法制宣傳不到位的困境，認為要從加強立法、執(zhí)法、破除城鄉(xiāng)二元格局的制度困境來促進農村法治建設。這些研究對農村法治建設提出了具有參考性價值的路徑，也為后續(xù)研究奠定了基礎。但現(xiàn)有的研究中仍存在一些不足，需要進一步深化理論探討。例如：有學者從城鄉(xiāng)二元分治的制度結構上分析法治建設的問題，認為城鄉(xiāng)二元分治的經濟結構導致了城鄉(xiāng)的差異，進而導致了城鄉(xiāng)法律制度設計的不協(xié)調。[2]這種觀點只看到了城鄉(xiāng)二元分治格局下的差異，沒有闡述分治格局下市場經濟發(fā)展對法治建設的重要性。也有學者在歸因上指出，傳統(tǒng)文化是農村法治建設的思想障礙。[3]這種觀點在歸納上欠妥，傳統(tǒng)文化既有不利的一面，也有有利的一面，應當對其進行更為準確的歸因?？傮w而言，當前理論界對農村法治問題研究的成果還不豐富。

一、農村法治建設的必要性

(一)農村法治建設是推動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需要

十六屆五中全會中，黨提出了建設“生產發(fā)展、生活寬裕、鄉(xiāng)風文明、村容整潔、管理民主”的社會主義新農村目標，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也如火如荼地展開。然而在這一過程中，“法不下鄉(xiāng)”成為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一大困局。在法律體系不完善，法治思維尚未完全樹立的廣大農村地區(qū)，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面臨著建設失序的困境。新農村建設需要法律的保障，農村法治建設只有在農村構建出法的秩序、提升村民法的理念、建立以法為核心的農村治理模式，才能為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提供保障，促進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建成。

(二)農村法治建設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需求

改革開放及工業(yè)化促進了中國城市的發(fā)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fā)展更是帶動了中國經濟的騰飛。在中國經濟發(fā)展的過程中，城市擁有更多的資源優(yōu)勢和政策支持，在此背景下中國形成了城鄉(xiāng)二元分割的格局。在城市，從公共服務到基礎設施都逐步趨于完善，相比之下，廣大農村地區(qū)則相形見絀。城鄉(xiāng)收入差距也逐漸拉大，根據(jù)國家統(tǒng)計局統(tǒng)計結果顯示，城鄉(xiāng)居民收入比從1990年的2.2∶1增大至2013年的3.03∶1。[4]2014年12月，中國發(fā)展研究基金會發(fā)布的《中國發(fā)展報告2013/14：中國農村全面建成小康之路》指出，中國農村全面小康社會的建設影響著中國全面小康建設的成敗，要注重城鄉(xiāng)之間以及農村內部收入差距不再擴大。[5]農村小康社會的發(fā)展必然需要良好的秩序來維護，農村法治建設將營造出有序的農村社會，為農村建成小康社會提供保障。因而，農村法治建設將保障農村小康社會的發(fā)展，從而促進全面小康社會的建成。

(三)農村法治建設是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必然要求

中國政府長期以政績?yōu)楹诵牡恼嗪戏ㄐ栽谥袊鐣M入轉型期后受到了極大的挑戰(zhàn)。依法治國將政權合法性建立在憲法和法律之上，既樹立了法理權威，又可以獲得新的政治認同。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報告指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必須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發(fā)揮法治的規(guī)范和引導作用。[6]截至2013年底，中國農村人口占據(jù)總人口的46.27%，要想推進依法治國，就必須突破農村法治建設的瓶頸。長期以來，農村為中國的發(fā)展提供了豐富的勞動力、生產及生活資源，發(fā)揮著巨大的作用。推行依法治國就必須使法治建設深入到廣大農村地區(qū)，使法治理念深入民心。

二、農村法治建設遭遇的困境

(一)農村法治體系不健全

首先，農村法律體系不完善。亞當·斯密指出，人民安居樂業(yè)、國富民強需要建立完備的財產制度、契約制度以及保障公民自由的政府形式，而這些正是所需的法律條件。[7]48中國的“三農”問題一直頗受重視，以此國家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業(yè)法》、《村民委員會組織法》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承包法》等多部法律。但當前的農村法律體系依舊存在諸多問題，如立法滯后、立法脫離農村實際以及缺乏配套法律法規(guī)等。其次，農村執(zhí)法監(jiān)督工作執(zhí)行不力。部分村干部在執(zhí)法監(jiān)督工作上面有所懈怠，導致法律落實困難。許多農村基層干部習慣性地依靠行政命令來管理農村事務，而非運用法律手段。村干部以權代法、以言壓法的現(xiàn)象屢見不鮮，嚴重影響著農村的法治建設。村民的民主權利、經濟權利遭到侵害的事件時有發(fā)生，但并未得到及時而有效的救濟。再次，農村法治宣傳教育工作缺乏實效。當前法治宣傳教育多以發(fā)放資料、開講座形式進行，存在農村法治宣傳教育工作與法治實踐結合度不夠的問題，未能使法治理念深入民心。不僅如此，在農村還存在著人員難集中、資金難保障、時間難安排等諸多宣傳教育方面的困難，難以保障法治宣傳教育工作的成效。

(二)村民法治理念淡薄

一方面，村民對相關法律法規(guī)的知識了解不夠，無法將各項法律法規(guī)運用到實際生活中，解決現(xiàn)實所需問題，保障自身的合法權益。即便是法律法規(guī)存在，村民也不會將其運用到自身生活之中，不會運用法律來保障自己的權益，不會運用法律來參與村級事務的管理。另一方面，在處理觸及法律相關的問題上，村民出于人情關系往往會不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問題，即便知法、懂法也不會去用法。村民基于法治的成本與收入分析，很少使用法律來維護自身權益。農村群族鄰里之間彼此都很熟悉，“熟人之間一般不需要法律，或者需要很少的法律”，為了減少社會成本取得最大收益，村民通常采取非訟方式。[8]“關系”、“金錢”和“權力”成為村民解決現(xiàn)實生活問題的所需，法律則被束之高閣。另外，村民解決自身訴求的另一形式則是依靠上訪。村民依靠信訪制度來維護自身權益，表現(xiàn)出村民維權意識的增強，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則是法治觀念相對滯后的表現(xiàn)。部分村民片面理解政策，過分強調自身利益，當認為自身權益受到侵害時“信訪不信法”，寧可上訪也不愿上訴。遇事找中央、找大官而不找法律解決。這一方面折射了農村法治水平不高，另一方面更體現(xiàn)了村民法治理念的淡薄。

(三)宗族及黑惡勢力的阻撓

費孝通指出，“中國鄉(xiāng)土社會采取了差序格局，利用親屬的倫常去組合社群，經營各種事業(yè)”[9]40。宗族勢力及宗族觀念嚴重影響著農村法治建設。在宗族意識的影響下，在農村出現(xiàn)了宗族利益至上的理念，視集體主義觀念于不顧。宗族內部的親疏關系凌駕于平等合作的人際關系之上，并以族規(guī)代替法律成為宗族成員的行事標準，當遇到問題或糾紛時，村民不采用法律來維護自身權益或者個人安全，而是借助宗族力量來解決問題。不僅如此，在宗族勢力強大的地區(qū)，宗族之間為了奪取資源還時常發(fā)生違背法律的惡性事件。同時，有些農村地區(qū)黑惡勢力活動猖獗，無視法律的約束作用，影響著農村的穩(wěn)定。宗族及黑惡勢力成為當前農村法治建設的障礙。

三、農村法治建設困難的原因

(一)城鄉(xiāng)二元格局下的治理分化

中國是一個典型的“城鄉(xiāng)二元分治”的國家，長期以來，城市和農村之間產生了一條巨大的發(fā)展鴻溝。經濟上，大部分農村尚處于由自然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階段，經濟發(fā)展程度遠不及城市。政治上，城市法律法規(guī)設置更加完善，監(jiān)督執(zhí)行落實更加到位，行政系統(tǒng)也比農村更為完善。文化上，農村人口受教育程度總體低于城市人口。社會層面，城市科技、醫(yī)療、社會保障系統(tǒng)都優(yōu)于農村。法治社會的產生與市場經濟發(fā)展緊密相關，市場經濟為法治建設提供土壤。市場經濟摧毀了古代社會的特權與強制，以契約為紐帶確立市場主體之間的平等與自由。[10]61而這種契約則是法治最初的萌芽。由于城鄉(xiāng)二元分治，有利的資源大部分都傾向于城市，能夠促進法治建設的各種條件都沒有在農村地區(qū)發(fā)展起來。隨著國家對三農問題的重視，農村的發(fā)展問題以及法治建設問題也受到關注。但長期城鄉(xiāng)二元分治的治理格局已經造成了農村地區(qū)法治建設的“先天不足”。

(二)轉型期法治建設的困難加劇

中國社會正處于轉型期，農村經濟的發(fā)展加速了利益群體的分化與整合。在農村，轉型期法治建設困難，一是容易遭到既得利益群體的阻撓，二是轉型期農村政治的不穩(wěn)定因素增多，加大了法治建設的難度。從既得利益群體來說，他們試圖干涉法治建設方向以滿足自身的最大利益。且農村利益群體分化，不同的利益訴求越來越多。農村的法治建設是服務于民的，應當在最大限度上滿足村民的需求。由于農村利益分化加劇，法治建設的難度也提升了。另外，塞繆爾·亨廷頓用政治參與/政治制度化=政治穩(wěn)定這一公式說明了政治參與、政治制度化水平以及政治穩(wěn)定這三者之間的關系。[11]59-78在農村利益分化的背景下，不同的利益群體為了獲得最大利益，試圖通過利益表達來實現(xiàn)自身的目標，村民的政治參與程度也隨之加大。然而，當前中國農村政治制度化水平并不高。村民的政治參與得不到制度化的滿足，農村的政治穩(wěn)定局面就容易被打破，法治建設在動蕩的農村環(huán)境下將受到更大的建設阻力的沖擊。

(三)農村法治文化建立不到位

一方面，受到傳統(tǒng)文化制約以及現(xiàn)有文化水平的限制，農村法治文化建立困難。中國長期以來受到封建專制思想的影響，在思想交流相對閉塞的農村，官本位文化、人治文化影響著村民的政治思維，而這些文化恰好制約著法治思維的建立。且農村地區(qū)較城市而言受教育程度偏低，在沒有良好的法治文化土壤的農村，通過外界傳播法治教育的力量甚弱，法治文化難以建立。另一方面，農村宗族勢力的作用下，宗族觀念也制約著法治文化的形成。此外，基層政府帶動不力也是農村法治文化建立不到位的原因之一。從村干部角度來說，農村干部老化、人才引進難度大已成為制約農村發(fā)展的一大難題。農村許多干部思想僵化、辦事機械，對待法治文化的建立在思想上不易取得重視，在行動上難以得到落實。從農村自身環(huán)境而言，農村空心化和異質性加劇使得農村管理難度加大，這也加大了法治文化宣傳的難度。

四、農村法治建設的路徑探索

(一)針對農村實際，完善法律體系

第一，填補農村立法空白。當前農村經濟社會都發(fā)生了巨大變革，遇到了許多新情況和新問題，然而針對農村這些問題的立法卻沒有隨之跟進，許多地方還存在著立法空白。因此要針對農村的新問題，填補法律的空白。要完善好農村產權、農村金融規(guī)范、農村社會保障、農村資源和環(huán)境保護、農村社會文化以及基層政權和基層自治組織的立法。第二，建立農村法律落實的配套司法解釋和政策支持，促進法律的有效實施。法律頒布后應當做好相關的司法解釋，以免法律遭到誤讀，難以落實。還要建立配套的政策對法律的實施予以支持，針對農村當?shù)貙嶋H頒布輔助法律實施的相關政策，使之起到聯(lián)動效應。第三，加強農村法律服務體系建設。一是建立調解委員會、農村基層法律服務所、法律援助中心等農村法律服務機構，為村民提供好法律服務，解決村民最關心的法律問題；二是建設高素質的涉農法律服務隊伍，為村民提供專業(yè)的法律服務，實現(xiàn)對村民合法權益的保護。

(二)發(fā)揮基層力量，保障法律落實

其一，基層黨組織帶頭領導農村法治建設。中國共產黨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的領導核心，在農村法治建設上要起到引領作用，黨員帶頭學法、守法、依法辦事，發(fā)揮其先鋒模范作用，帶動農村法治建設。其二，做好干部培訓工作，提升干部法治能力。部分農村干部思想僵化，自身對法律缺乏深刻的認識，無法將法律運用到農村的治理之中。因此，要加強干部法律知識培訓，促使村干部知法、懂法、能用法，從思維和行動上推進農村法治建設。同時要借鑒部分地區(qū)法治建設經驗，結合農村實際開展法治建設。其三，引進優(yōu)秀人才，更新基層組織血液。要建立向農村引入人才的優(yōu)惠政策，適當引入法學類人才為農村提供專業(yè)的法律服務。引進知法、守法的專業(yè)技術人員，帶動農村經濟發(fā)展，為農村法治建設提供經濟資源保障。其四，嚴格執(zhí)法，并做好法律監(jiān)督工作。強化農村基層政府的責任意識，嚴格依法辦事，并做好法律執(zhí)行的監(jiān)督工作。要做好農村基層反腐工作，加強廉政建設，避免不法分子以權謀私，破壞法治。

(三)樹立法治意識，培育法治文化

一方面，要做好普法教育工作。在宣傳基本法律的同時，把與村民切身利益緊密結合的相關法律做重點宣傳，如合同法、土地承包法。將針對農村經濟發(fā)展、維護農村社會穩(wěn)定以及保障村民合法權益等方面做好法律宣傳教育，努力增強村民的權利意識和法治意識。要創(chuàng)新宣傳方式，改進以往發(fā)手冊、法治講座、寫黑板報、粘貼標語等宣傳方式，針對村民需求、貼合農村實際開展法律咨詢活動，解決村民最關心的法律問題，擴大法治文化的影響力。同時，針對經濟發(fā)展落后、地處偏遠、村民居住分散及交通不便的農村地區(qū)要加大宣傳力度，增強村民對法律法規(guī)的認識，村級領導干部要樹立起責任意識，落實農村法治教育下鄉(xiāng)、入戶的工作。另一方面，針對違法現(xiàn)象，要及時依法處理。在農村中樹立法律至上的理念，由法律法規(guī)來解決現(xiàn)實問題，而非求助于族規(guī)或者黑惡勢力。農村基層干部應當以身作則，依法辦事，帶頭領導法治文化的建立。通過樹立村民的法治意識，在農村培育法治文化，能夠更好地推動農村法治建設的順利進行。

綜上，農村法治建設對于新農村建設、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以及推進依法治國都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農村法治化是農村社會發(fā)展的必然趨勢。當前農村面臨的法治建設困境是農村發(fā)展過程中遺留下來的，具有特殊性和復雜性，在解決路徑上最基本的就是要完善相關法律體系，采取多種治理方式來共同推進。與此同時，農村的法治建設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在較長時間內逐步推進，而在此過程中有可能遭遇新的法治困境。因此，對農村的法治建設問題需要不斷地進行探索、深化，從而推進農村的法治化建設。

[1] 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大改革創(chuàng)新力度加快農業(yè)現(xiàn)代化建設的若干意見[Z].2015-2-1.

[2] 李昌麒.當前推進新農村法治建設必須著力解決的幾個問題[J].經濟法論壇，2010(10).

[3] 羅廣宇.農村法治建設的制約與促進[J].邵陽學院學報，2008(5).

[4] 國家統(tǒng)計局.中國統(tǒng)計年鑒——2014[M].北京：中國統(tǒng)計出版社，2014.

[5] 中國發(fā)展研究基金會.中國發(fā)展報告2013/14：中國農村全面建成小康之路[R].北京：中國發(fā)展出版社，2014.

[6] 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N].人民日報，2014-10-29(1).

[7] 張乃根.法經濟學——經濟學視野里的法律現(xiàn)象[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3.

[8] 李長健.我國農村法治困境與解決方略研究[J].武漢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5(9).

[9] 費孝通.鄉(xiāng)土中國生育制度[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

[10] 尤春媛.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視野中的契約文明與法制政府構建[D].南京：南京航空航天大學，2011.

[11] 塞繆爾·亨廷頓．變革社會中的社會秩序[M]．北京：華夏出版社，1988.

【責任編輯 楊 強】

2015-01-26

龔元園(1990-)，女，四川宜賓人，西華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基層治理。

DF0

A

1008-8008(2015)03-008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