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濤
圖書館收費是指在財政撥款和社會捐助之外,圖書館向公眾收取的一切費用[1]。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有關圖書館收費的問題就成為國內(nèi)外圖書館學研究的熱點問題之一,國內(nèi)自20世紀80年代起展開過激烈爭論的“圖書館有償服務”“一館兩業(yè)”“多業(yè)助文”“圖書館經(jīng)營”等論題,均可視為圖書館收費問題的不同表現(xiàn)形式[2]。進入21世紀以來,隨著公眾權利意識的覺醒,圖書館的收費及由收費引起的圖書館和用戶的沖突已經(jīng)多次引起過輿論的關注,成為公眾批評的焦點[3]。
隨著圖書館學術界對公共圖書館歷史研究的深入,對平等服務和免費服務的持續(xù)宣傳,加上深圳圖書館、杭州圖書館等公共圖書館免費服務實踐取得良好成效,公共圖書館免費服務成為業(yè)界共識,逐步在全國推廣。2011年2月10日發(fā)布的《文化部、財政部關于推進全國美術館、公共圖書館、文化館(站)免費開放工作的意見》 (文財務發(fā)[2011]5號)(以下簡稱《免費開放通知》)對推進公共圖書館進一步免費開放提出了具體要求,公共圖書館免費服務成為國家政策。在公共圖書館免費開放的背景下,收費似乎不再是一個問題,但實則不然。目前公共圖書館收費存在較大爭議的地方是:(1)公共圖書館是不是所有服務都要免費。有研究者認為用戶普遍期望公共圖書館所有對外服務項目均能免費,因此公共圖書館在免費開放的過程中,始終應該遵循公益免費的原則,所有服務均不能出現(xiàn)收費的現(xiàn)象[4]。與此意見相反的是,有研究者認為,公共圖書館所有服務免費是免費泛化,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同樣需要加以防止[5]。(2)公共圖書館借閱書刊是否需要押金。有學者指出,包括免押金借書在內(nèi)的免費服務是21世紀我國圖書館、尤其是公共圖書館事業(yè)發(fā)展最為重大的進步和最為豐碩的成果。吳晞認為,在公民信用制度遠未建立的我國大多數(shù)地方,如果不是尋求建立可以取代押金的擔保制度,而是不惜損失圖書館的文獻收藏,去搞借書免收押金此類“服務創(chuàng)新”,有悖于圖書館的宗旨[6]。葛劍雄也不贊成公共圖書館免收押金,他認為公共服務要防止民粹化思想,公共圖書館是否收取押金就像發(fā)信用卡一樣,要進行風險評估,否則追討成本會較高,交不起押金的個別人可以減免[7]。
了解用戶對公共圖書館各項收費的認知情況有助于澄清公共圖書館收費的各種爭議,同時對公共圖書館更好地按照用戶需求調(diào)整和完善收費制度起到參考作用。
本研究研究的主要問題包括:(1)免費開放條件下公共圖書館用戶對收費的認知情況。用戶對于各種圖書館收費項目認同情況如何,是不是要求一律免費?(2)影響用戶收費認知的因素。有哪些因素會影響到用戶對各種收費的認同,影響到什么程度?
本研究通過結(jié)構(gòu)化的問卷來收集數(shù)據(jù)。問卷內(nèi)容包括收費認知和影響因素兩方面。根據(jù)公共圖書館收費現(xiàn)狀,設計了用戶對流通閱覽服務、文獻復制服務、代查代檢代譯服務、科技查新服務、館際互借/文獻傳遞服務、決策咨詢服務等的收費認同情況。其中,辦理借書證、借閱書刊、館內(nèi)上網(wǎng)、自習等服務項目收費采用否定性描述,問項是不應該收費;超期、丟失書刊、文獻復制服務、代查代檢代譯服務、科技查新服務、館際互借/文獻傳遞服務、決策咨詢等服務項目收費采用肯定性描述,問項是可以適當收費。使用里克特五點量表來測量用戶的認同程度,“1”為極不同意、“2”為不同意、“3”為無所謂、“4”為同意、“5”為非常同意。本研究是網(wǎng)絡環(huán)境中圖書館用戶需求結(jié)構(gòu)實證研究課題的一部分,此課題研究收集了用戶的性別、年齡、身份、專業(yè)、所在地區(qū)、外語水平、網(wǎng)絡使用能力、使用圖書館的級別、使用圖書館的頻率等信息,本研究主要探討性別、年齡、身份、所在地區(qū)等人口統(tǒng)計特征及圖書館級別、使用圖書館的頻率等對用戶圖書館收費認知的影響。
本研究在國家圖書館,以及湖北省圖書館、湖南圖書館、云南省圖書館、甘肅省圖書館、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廣州市天河區(qū)圖書館等6家公共圖書館館內(nèi)發(fā)放紙本問卷進行用戶調(diào)查。這7家圖書館,從類型看,以國家圖書館和省級公共圖書館為主,也有縣級圖書館;從地域看,涵蓋了東部、中部和西部地區(qū),所以樣本具有一定的代表性。為了擴大樣本量,彌補紙質(zhì)問卷調(diào)查的不足,本研究同時制作了網(wǎng)絡版問卷,在一些專業(yè)論壇發(fā)布問卷的網(wǎng)址,邀請公共圖書館用戶填答問卷。問卷的發(fā)放時間為2013年3-5月;紙質(zhì)問卷共發(fā)放900份,回收有效問卷680份,網(wǎng)絡版有效問卷為39份,此次調(diào)查共回收有效問卷719份。
(1)性別方面,樣本中女性的比例為55.48%,稍高于男性,男性的比例為44.52%。(2)年齡方面,樣本以18-45歲為主體,其中25-45歲年齡段的比例為43.16%;18-24歲年齡段的比例為34.98%;14-17歲年齡段的比例排在第三位,為9.73%;46歲以上年齡段的比例排在第四位,為8.74%;14歲以下的用戶較少,所占的比例只有3.39%。(3)學歷方面,樣本用戶以本科學歷為主,占41.76%;其次是高中/中專/技校學歷,占20.25%;再次是研究生及以上學歷,占17.46%;第四是大專學歷,占13.69%;初中及以下學歷的最少,占6.84%。(4)身份方面,樣本用戶以學生為主,占41.98%;其次是公司企業(yè)員工,占16.60%;再次是醫(yī)生、律師等專業(yè)技術人員,占13.11%;第四是自由職業(yè)者,占6.28%;第五是教師,占6.14%;樣本中公務員、離退休人員、無業(yè)/下崗/失業(yè)、農(nóng)民和其他身份用戶所占比例分別是3.49%、2.51%、2.23%、0.27%和7.39%,因為公務員、離退休人員、無業(yè)下崗/失業(yè)、農(nóng)民這四種身份的用戶數(shù)量較少,所以在影響因素分析部分,將這些身份的樣本合并到“其他”這一類型中。(5)所在地區(qū)方面,樣本用戶以東部地區(qū)為主,占53.69%;其次是西部地區(qū),占28.09%;再次是中部地區(qū),占18.22%。
本研究將圖書館使用分為到館使用和遠程使用。到館使用方面,樣本用戶使用圖書館較為頻繁,36.48%的用戶每月去1-3次;30.42%每周去1-3次;16.48%幾乎每天去;15.77%半年去1-3次;還有0.85%沒有去過圖書館。相對而言,樣本用戶遠程使用圖書館的頻率較低,32.43%沒有遠程使用過;24.29%每月遠程使用1-3次;23.57%半年遠程使用1-3次;14.57%每周遠程使用1-3次;幾乎每天遠程使用的用戶只有5.14%。
圖書館級別方面,樣本用戶以省級圖書館為主,占樣本的比例為68.57%;國家級、縣級、市級圖書館的用戶的比例分別是23.78%、6.40%和1.25%,因為地市級圖書館樣本較少,所以在影響因素分析部分,將地市級圖書館的樣本合并到“縣級圖書館”的樣本中,統(tǒng)稱為“縣級圖書館”。
此部分主要是用戶對圖書館收費認同情況的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使用的統(tǒng)計指標包括均值、頻率和單因子方差分析等。用戶對圖書館各項收費的認同情況見表1。根據(jù)本研究的量表,以平均認同程度在3.5及以上的表示用戶認同此觀點。由表1可知,12項收費情況描述,用戶認同其中的8項。
用戶對自修、館內(nèi)上網(wǎng)、辦證等服務項目免費的認同程度非常高?!白孕奘也粦撌召M”的平均認同程度為4.16,超過8成的受訪者非常同意或者同意,只有不到5%的受訪者不同意或者極不同意。此結(jié)果說明絕大多數(shù)用戶對自修室收費持鮮明的反對態(tài)度?!梆^內(nèi)上網(wǎng)服務不應該收費”的平均認同程度為3.86,69.75%的受訪者非常同意或者同意,10.22%的受訪者不同意或者非常不同意,表明大多數(shù)用戶希望圖書館能夠提供免費的館內(nèi)上網(wǎng)服務?!稗k理借書證不應該收費”的平均認同程度為3.65,對此觀點,60.47%的受訪者同意或者非常同意,說明多數(shù)用戶希望免費辦理借書證。
“借閱書刊不應該收取押金”的平均認同程度只有3.07,在無所謂和同意之間,偏向于無所謂。對此觀點,14.41%非常同意,23.08%同意,25.59%無所謂,28.67%不同意,8.25%極不同意。同意或者非常同意的意見視為贊同,不同意或者極不同意的意見視為反對;贊同的受訪者的比例(37.49%)只是稍微高于反對的受訪者的比例(36.92%)。這表明對于免押金借書,不僅圖書館業(yè)界對此存在爭議,圖書館用戶對此也存在不同的意見,并且贊同和反對的力量旗鼓相當。
表1 公共圖書館用戶收費認知統(tǒng)計表
對丟書賠償、超期罰款、打印復印和補證等成本性收費,用戶均認同。“丟失書刊可適當收取賠償款”的平均認同程度為4.05,27.69%非常同意,56.22%同意,不同意的比例為3.36%,極不同意的比例只有1.40%,還有11.33%對此無所謂,顯示大多數(shù)用戶認可丟失圖書館書刊賠償收費?!俺诳蛇m當收取違約金”的平均認同程度為3.90,19.42%非常同意,56.84%同意,3.63%不同意,1.26%極不同意,對此表示無所謂的比例為18.85%,表明大多數(shù)用戶支持圖書館收取超期違約金,但是希望違約金要適當。“打印復印等可適當收費”的平均認同程度為3.77,16.43%非常同意,54.21%同意,6.60%不同意,1.83%極不同意,20.93%無所謂,說明多數(shù)用戶認可圖書館對打印復印等文獻復制服務收取適當?shù)馁M用?!把a辦借書證可適當收費”的平均認同程度為3.63, 12.87% 非 常 同 意, 51.18% 同 意,8.81%不同意,2.52%極不同意,24.62%無所謂。結(jié)合用戶對辦證和補證收費的認同情況來看,大多數(shù)用戶認同免費辦理借書證,但如果是補辦,可以適當收費。
對“科技查新服務”“館際互借/文獻傳遞服務”“決策咨詢服務”等圖書館增值服務收費,用戶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高的認同?!翱萍疾樾路湛蛇m當收費”的平均認同程度為3.20,9.78%非常同意,32.40%同意;但也有21.23%不同意,5.31%極不同意;31.28%無所謂?!梆^際互借/文獻傳遞服務可適當收費”的平均認同程度為3.19,9.24%非常同意,31.51%同意,21.15%不同意,4.90%極不同意,還有33.20%對此無意見?!皼Q策咨詢服務可適當收取費用”的平均認同程度為3.14,10.10%非常同意,30.43%同意,22.30%不同意,7.01%極不同意,也有30.16%對此無所謂。對于“代查代檢代譯服務可適當收費”,受訪者的平均認同程度為3.52,是增值服務收費項目中用戶唯一認同的一項,13.69%非常同意,46.23%同意,14.11%不同意,極不同意的比例只有3.63%,對此觀點表示無所謂的比例為22.34%。
網(wǎng)絡環(huán)境中圖書館用戶需求結(jié)構(gòu)實證研究項目調(diào)查了用戶對圖書館各項服務的使用情況,其中包括參考咨詢服務、查收查引服務、科技查新服務、館際互借/文獻傳遞服務。此處使用單因子方差分析探討用戶增值服務使用頻率與其增值服務收費認同的關系。首先對用戶增值服務使用頻率及其增值服務收費認同進行方差分析,如果方差分析整體檢驗的F值達到顯著性水平,則使用Scheffe事后分析法找出差異的具體所在。
單因子方差分析的結(jié)果顯示,用戶使用增值服務越頻繁,其對增值服務的認同程度就越高。例如,參考咨詢服務使用頻率不同用戶的決策咨詢服務收費認同存在顯著差異(F=8.826,P=0.000),事后分析的結(jié)果表明,幾乎每天使用參考咨詢服務的受訪者對決策服務收費的認同程度顯著高于從不使用、很少使用和有時會用的受訪者,經(jīng)常使用參考咨詢服務的受訪者對決策服務收費的認同程度顯著高于從不使用的受訪者。同樣的情況,科技查新服務使用頻率不同用戶的科技查新服務收費認同也存在顯著差異(F=3.279,P=0.011),事后分析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幾乎每天使用科技查新服務的受訪者對科技查新服務收費的認同程度顯著高于從不使用、很少使用和有時會用的受訪者。類似的是,館際互借/文獻傳遞服務使用頻率不同用戶的館際互借/文獻傳遞服務收費認同同樣存在顯著差異(F=7.155,P=0.000),事后分析的結(jié)果顯示,幾乎每天使用館際互借/文獻傳遞服務的受訪者對館際互借/文獻傳遞服務收費的認同程度顯著高于從不使用、很少使用、有時會用和經(jīng)常使用的受訪者。由此可見,用戶對圖書館增值服務收費認同程度較低的原因可能是用戶使用這些增值服務的頻率不高,對這些增值服務不太了解。
本研究使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性別、年齡、學歷、身份、到館頻率、遠程使用圖書館頻率、地區(qū)、圖書館級別等因素對用戶收費認同的影響情況。
為了減少變量的數(shù)量,先對公共圖書館用戶收費認知量表進行因子分析,以主成成分法進行因子的抽取,以最大方差法進行因子的旋轉(zhuǎn),將因子分析的結(jié)果保存為變量用于多元線性回歸分析。在社會及行為科學領域一般的規(guī)則是進行因子分析時,樣本數(shù)至少要在300個以上[8]。本研究的樣本數(shù)為719個,符合因子分析的樣本數(shù)要求。用戶收費認知量表的因子分析的KMO值為0.817,Bartlett的球形度檢驗p值為0.000,表明適合進行因子分析[9]。因子分析提取的公因子方差為0.368-0.770,解釋的總方差為63.378%,得到三個因子。因子1包括科技查新服務可適當收費、決策咨詢服務可適當收取費用、館際互借/文獻傳遞服務可適當收費、代查代檢代譯服務可適當收費等問項,解釋的總方差為23.825%,將其命名為增值服務收費認同;因子2包括丟失書刊可適當收取賠償款、超期可適當收取違約金、打印復印與補辦借書證可適當收費等問項,解釋的總方差為21.813%,將其命名為成本性收費認同;因子3包括館內(nèi)上網(wǎng)服務不應該收費、辦理借書證不應該收費、借閱書刊不應該收取押金、自修室不應該收費等問項,解釋的總方差為17.740%,將其命名為基礎服務免費認同。公共圖書館用戶收費認知量表的因子分析結(jié)果見表2。
表2 公共圖書館收費認知量表旋轉(zhuǎn)成分矩陣
因為性別、年齡、學歷、收費、到館頻率、遠程使用頻率、圖書館級別都是分類變量,所以首先要將這些分類變量轉(zhuǎn)換為虛擬變量。性別,以女性為參照項,設置為1個虛擬變量;年齡,以46歲及以上為參照項,設為4個虛擬變量;學歷,以研究生及以上為參照項,設為4個虛擬變量;到館頻率,以幾乎每天去為參照項,設為4個虛擬變量;身份,先將公務員、離退休人員、無業(yè)/下崗/失業(yè)、農(nóng)民等合并到其他身份,然后以其他身份為參照項,設為4個虛擬變量;遠程使用頻率,以幾乎每天遠程使用為參照項,設為4個虛擬變量;地區(qū),以西部為參照項,設為2個虛擬變量;圖書館級別,以地市級為參照項,設為2個虛擬變量。分別以增值服務收費認同、成本性收費認同、基礎性服務免費認同為因變量,以設置好的虛擬變量為自變量,進行逐步回歸分析。結(jié)果見表3至表5。
如表3所示,年齡、到館頻率對用戶增值服務收費認同產(chǎn)生顯著影響。14歲及以下、14-17歲、18-24歲、25-45歲的受訪者的增值服務認同,與46歲及以上的受訪者相比,分別低了0.507、0.743、0.914和0.461。每周去圖書館1-3次的受訪者的增值服務認同,與幾乎天天去圖書館的受訪者相比,低了0.277。原因可能是幾乎每天去的用戶對圖書館增值服務使用較多,對增值服務的價值認同程度較高。如每周去圖書館1-3次用戶使用查收查引的平均頻率是1.93,幾乎每天去的用戶使用此項服務的平均使用頻率是2.38。每周去圖書館1-3次用戶使用科技查新的平均頻率分別是2.1,幾乎每天去的用戶使用此項服務的平均使用頻率是2.44。每周去圖書館1-3次用戶使用館際互借/文獻傳遞的平均頻率是1.85,幾乎每天去的用戶使用此項服務的平均使用頻率是2.09。按照對增值服務認同貢獻的大小排序,18-24歲、25-45歲和14-17歲這三個年齡的因素排在前三位,每周去1-3次這個到館頻率因素排在第四位。
表3 增值服務收費認同逐步回歸分析
表4 成本性收費認同逐步回歸分析
由表4可知,年齡、到館頻率等對用戶的成本性收費認同存在顯著影響。半年去圖書館1-3次的受訪者的成本性服務收費認同,與幾乎每天去圖書館的受訪者相比,低了0.287。14歲及以上受訪者的成本性收費認同,與46歲及以上的受訪者相比,低了0.446。按照對成本性收費認同貢獻的大小排序,半年去1-3次這個到館頻率因素排在第一位,14歲及以下這個年齡因素排在第三位。
年齡、到館頻率等對用戶的基礎性服務免費認同產(chǎn)生了顯著影響(見表5)。18-24受訪者的基礎性服務免費認同,與46歲及以上的受訪者相比,高了0.175。沒有去過圖書館的受訪者的基礎性服務免費認同,與幾乎每天去圖書館的受訪者相比,高了1.285。按照對基礎性服務免費認同貢獻的大小排序,沒有去過圖書館這個到館頻率因素排在第2位,18-24歲這個年齡因素排在第4位。
表5 基礎性服務免費認同逐步回歸分析
如表4和表5所示,學歷是影響用戶成本性收費認同和基礎性服務免費認同的因素之一。本科學歷的受訪者的成本性服務收費認同,與研究生及以上的受訪者相比,高0.171。由表5可知,高中/中專/技校學歷的受訪者的基礎性服務免費認同,與研究生及以上學歷的受訪者相比高0.379。按照對成本性收費認同貢獻的大小排序,本科學歷因素排在3個影響因素的第二位。按照對基礎性服務免費認同貢獻的大小排序,高中/中專/技校學歷因素排在4個影響因素的第一位。
由表3可知,遠程使用頻率是影響用戶增值服務收費認同的因素之一。沒有遠程用過圖書館的受訪者的增值服務認同,與幾乎天天遠程使用圖書館的受訪者相比,低了0.218。原因可能也是幾乎每天遠程使用圖書館的用戶對科技查新、查收查引、館際互借/文獻傳遞等增值服務的使用頻率遠遠高于沒有遠程使用過圖書館的用戶,如幾乎每天遠程使用圖書館的用戶對查收查引的平均使用頻率為2.01,沒有遠程使用過圖書館用戶的平均使用頻率為1.56,幾乎每天遠程使用圖書館的用戶對科技查新的平均使用頻率為2.13,沒有遠程使用過圖書館用戶的平均使用頻率為1.72,幾乎每天遠程使用圖書館的用戶對館際互借/文獻傳遞的平均使用頻率為1.89,沒有遠程使用過圖書館用戶的平均使用頻率為1.48。按照對增值服務認同貢獻的大小排序,沒有遠程用過圖書館這個遠程使用頻率因素排在6個影響因素的第5位。
如表5所示,圖書館級別是影響用戶基礎性服務免費認同的因素之一。省級圖書館受訪者的基礎性免費認同,與縣級的受訪者相比,低了0.219。按照對基礎性服務免費認同貢獻的大小排序,省級這個圖書館級別因素排在3個影響因素的第三位。
從增值服務收費認同逐步回歸分析、成本性收費認同逐步回歸分析、基礎性服務免費認同逐步回歸分析等結(jié)果可知,性別和地區(qū)這兩個因素沒有對用戶的收費認同產(chǎn)生顯著影響。
文化部和財政部聯(lián)合發(fā)布的《免費開放通知》提出取消公共圖書館辦證費、驗證費、自修室使用費、電子閱覽室上網(wǎng)費。本次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用戶對“自修室不應該收費”的平均認同程度高達4.16,“館內(nèi)上網(wǎng)服務不應該收費”的平均認同程度為3.86,“辦理借書證不應該收費”為3.60。這表明用戶的收費認知與《免費開放通知》高度一致,《免費開放通知》符合用戶免費開放的需求。因此,公共圖書館應當切實貫徹《免費開放通知》,讓用戶免費辦理借書證、免費使用自修室、免費使用館內(nèi)上網(wǎng)服務,降低用戶使用的門檻。
公共圖書館用戶認同丟書賠償、超期罰款、打印復印和補證等成本性收費,對代查代檢代譯服務收費能夠認同,使用增值服務較頻繁的用戶也認可增值服務收費。由此可見,在免費開放的條件下,公共圖書館用戶表現(xiàn)的非常理性,并沒有要求所有服務免費。用戶愿意為圖書館的一些服務付費,只是希望收費合理。因此,公共圖書館應當堅持公益服務的定位,制定合理的收費標準。
總體而言,公共圖書館用戶對免押金借書并沒有強烈的認同,支持和反對的用戶比例大致相當。這也說明目前免押金借書還沒有成為用戶的關注重點。從地區(qū)看,東部地區(qū)、中部地區(qū)、西部地區(qū)用戶對免押金借書的平均認同程度分別為3.10、3.05和3.00,也就是經(jīng)濟越發(fā)達的地區(qū),對此的認同程度也越高。目前杭州市圖書館、廣州圖書館、廣州少兒圖書館、佛山圖書館等公共圖書館實行了免押金借書的政策,帶來了廣泛的社會影響,這些圖書館恰好都位于經(jīng)濟較發(fā)達地區(qū)。從年齡看,14歲以下、14-17歲、18-24歲、25-45歲和46歲以上用戶對免押金借書的平均認同程度為3.29、3.25、3.07、3.00和3.13,這個可能與經(jīng)濟狀況有關,17歲以下的用戶一般而言需要靠家庭供給,借書押金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筆開支,他們對免押金借書的認同程度自然就高;18-24歲和25-45歲的用戶,特別是25-45歲的用戶,一般有自己的收入來源,就可能不會太在意借書押金的收取;46歲以上的用戶特別是老年人用戶,可能會面臨收入降低和開支上漲的壓力,對免押金借書的認同程度高于18-45歲的用戶也很正常。
在用戶還沒有對免押金借書表現(xiàn)強烈要求的情況下,公共圖書館可根據(jù)自己的實際情況決定是否實行免押金借書的政策。建議東部地區(qū)的公共圖書館在條件具備的情況下實施。公共圖書館也可以根據(jù)年齡段對借書押金進行管理,免收兒童、青少年和老年人的借書押金,降低他們使用圖書館的門檻。
由上文可知,到館頻率對用戶的圖書館收費認知存在顯著影響。去圖書館頻率越高的用戶,使用圖書館各項服務的可能性就越大,對圖書館增值服務和成本性收費的認同程度就越高。遠程使用圖書館的頻率對用戶的增值服務收費認同也存在顯著影響。因此,圖書館應當通過多種方式進行營銷,如使用微博、微信等工具,宣傳圖書館的功能,推送圖書館資源與服務,使用戶能夠認識圖書館,更多的利用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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